“阮總,确是這樣,現在吳蘭夫人還有很多的顧慮,我想最主要的還是擔心吳秀萍的身體健康,怕激化她的病情吧。”玄鐵很中肯地分析着。
阮瀚宇的目光幽深起來,心裡隐隐的有一份激動,原來吳蘭夫人三番幾次出手相助,是因為木清竹的身世原因,正在他思考着時,玄鐵又在對面清晰地說道:“阮總,吳秀萍不光是有這個身世,還有另一個身世恐怕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這個事情的始未恐怕隻有阮老太太知道了,畢竟吳秀萍從十一歲後就是阮老太太暗中撫養的了。”
阮瀚宇聽到這裡,擡起了頭,張大了驚訝的眼睛。
“玄鐵,什麼意思?吳秀萍還有另一個身世嗎?”他滿臉疑惑地追問。
“阮總,确實是這樣。”玄鐵點了點頭,繼續肯定地說道:“吳秀萍同時還是莫老爺子莫錦欽的親孫女。”
莫老爺子的親孫女?阮瀚宇這下相當的驚愕了,如果說吳秀萍是吳蘭夫人的女兒,他早在意料當中了,那麼吳秀萍是莫老爺子的親孫女,這對阮瀚宇來說那就是太意外了,甚至不敢想像。
“哎,這一切恐怕隻有您NaiNai,阮老太太清楚了。”玄鐵也歎息一聲,把他所調查到的情況全部都說了一遍,阮瀚宇聽得有些恍惚起來。
生活中本就有太多的意外,但這樣的意外還真是讓阮瀚宇有點難以接受,實在是太出乎尋常了,比演電影還要傳奇啊。
“莫老爺子明知道吳秀萍是她的孫女,可這麼多年對她不聞不問,而且吳秀萍還是我NaiNai帶大的,甚至木錦慈慘遭陷害,吳秀萍車禍病重住院,那時的她孤苦零丁,身邊幾乎沒有親人照應,而她明明背後還有這麼一個強大的家庭背景,這樣對她來真的太過殘忍了吧?”阮瀚宇驚訝之餘,想起了往事,心中一時憤慨不已。
玄鐵劍眉凝起,點了點頭:
“因此,阮總,現在的吳蘭夫人與莫老爺子之間肯定結下了不少梁子,心存芥蒂的,這心結呀,恐怕一時還很難解開,現在光吳秀萍與吳蘭夫人這認女風波都會有些難度,您讓我調查這一切,無疑是正确的,但後面的變數還真不知道怎麼樣呢。”
說到這兒,玄鐵嘴角邊浮起了絲看不見的笑意,家事嘛,當然還是當事人自已來解決為好,局外人隻能是點到為止了,因此他又繼續幽幽地說道:
“不過,我認為阮總您的地位很特殊,有些事情或許能夠起到一定的積極作用,但這也隻是我的一些個人想法而已,一切還要您自已定奪。”
玄鐵說完這些就告辭了出來。
阮瀚宇則坐在沙發上失了會神,爾後站起來,走到辦公桌上打了個電話。
“丘管家,吳蘭夫人走了沒有?”
丘管家在那邊立即答道:“阮總,今天大早董事長和夫人就送吳蘭夫人走了。”
“太太呢?”沒有聽到木清竹的名字,阮瀚宇心中一動,不由脫口問道。
“阮總,今天還沒有看到太太呢,可能這些天太累了,還在休息吧。”丘管家隻能是這樣答道。
阮瀚宇一聽,放下了電話,手指在電話聽筒上面輕叩着。
吳蘭夫人與木清竹關系這麼密切,那可是至親,吳蘭夫人走時,木清竹都會不在?這很不合常理嘛,那麼木清竹是到了醫院呢,還是在家體息呢?
看了看辦公桌上的文案,今天來公司早,也處理完了不少事情,今天已經把連城帶過來了,為的就是恢複連城副總的身份,好幫忙打理公司來着,當下就把連城叫了過來,吩咐了一些事宜後,離開了辦公室。
他直接開車回到了阮氏公館。
不知不覺間,木清竹坐在中心小島的石頭上快坐了二個多小時了,直到腿腳酸麻,才站了起來。
心中理不清剪還亂的思緒經過在這裡的沉澱整理後,終于能夠平靜下來了。
她朝着出口慢慢走去。
剛走到出口處,就見到了匆匆而來的阮瀚宇。
他俊美的面容上面泛着紅色,額角上還有些細微的汗珠,呼吸很急促,顯然是跑着過來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清竹,你怎麼會呆在這裡?手機也不帶,讓我好找。”阮瀚宇走近來,語氣溫軟卻含着責備。
木清竹擡頭看時阮瀚宇就已經站在她的前面了。
“瀚宇,你不是去公司了嗎?怎麼會回來了?”她雙目迷離,明眸中有疑惑。
“清竹。”阮瀚宇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上下打量着,“我擔心你,回來看看。”
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此時的木清竹臉色有些發白,神情也很呆闆,整個人完全不在狀态中。
難道她已經知道了嗎?
“瀚宇,我沒事,你上班去吧。”木清竹神情低落地搖了搖頭,往前面走去。
“清竹,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心事?”阮瀚宇緊緊跟着她,關心體貼地問道。
木清竹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了什麼:“瀚宇,你回公司處理事情去吧,晚上,我們要去海洋館陪小寶過夜。”
海洋館?阮瀚宇愣了下,“小寶出去了嗎?”
“是的,這孩子這段時間憋壞了,該要讓他出去玩玩了,畢竟小孩子嗎。”木清竹淡淡點了點頭。
阮瀚宇心中隐隐浮起絲不安,可木清竹說得有道理,想了想,隻能是點頭同意了。
“清竹,媽病了,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媽吧。”他拉着她的手試探着問道。
“不了,瀚宇,今天我想休息下,暫時不要去了。”木清竹搖了搖頭,掙脫了他的手,斂眉低聲說道
她知道現在吳蘭夫人正在醫院裡照顧着她的媽媽,吳蘭夫人這個當***不會比她這個當女兒的照顧得差的,這點她大可以放心。
但她還沒有想好要如何來面對吳蘭夫人--她的外婆。
這一切太突兀了!
因此,暫時她還不想去見吳蘭夫人。
現在她的心裡就像被生生塞進了二個大饅頭似的無法消化,堵心。
這不是她接不接受的問題,她對吳蘭夫人本來就很有好感,而且吳蘭夫人名望很高,有個這樣的外婆,根本就是一件很榮耀的事,但人就是這樣,一直以來的生活突然被打亂時,就會覺得仿徨不安,甚至無所适從。
尤其是對媽媽,認親的後果,根本就是巨大的心理壓力,還有可能會要徹底改變現在的生活。
媽媽不是攀權附貴的人,不會因為吳蘭夫人有高貴的身份就會曲意承歡,立刻與她母女相認的。
她大多時候都有自已的堅持與原則,在她的人生字典裡,母親這個詞太陌生而疏離了,這些年,她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到現在也隻剩下這殘缺的身軀了,想讓她理所當然地接受吳蘭夫人,一時之間,真的會有難度。
更何況還病重着呢!
退一步說,如果人的感情都能這麼随意接受,那這世上所有的人都能抛妻棄子,不顧家庭,追求自已的理想了,反正不用擔心自已的骨肉親情,有錢有權就行。
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
阮瀚宇打量着她,心思微動,她這模樣是知道了自已的身世了嗎?
她冰雪聰明,一定是有感知了。
如果知道了,想必心裡會很難受吧。
他要不要把調查到的事情跟她說呢,如果要說,又要怎麼開口?
用手攬住她的腰,把她拉進了自已的懷裡,一時真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