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總,阮總,她們合夥起來欺負喬總,您瞧喬總的禮服都被她們故意糟踏了,現在喬總還在休息間裡等着穿禮服呢,她們不僅不把禮服弄好,還合起夥來打我,欺負我,阮總,您可一定要替喬總做主,替我做主,還給我們一個公道啊。”木清淺聽到了阮瀚宇的聲音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手捂着臉一手捂着肚子,朝着阮瀚宇哭訴道。
“是這樣嗎?”阮瀚宇厲目朝着四周掃了一眼,陰沉着臉過來問木清竹。
木清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張着嘴怎麼也答不上來。
“這就是你當的家?第一天就帶頭鬧出了事,你是成心想要丢阮氏公館的臉麼?”阮瀚宇滿臉嚴肅,冷聲問道。
‘啊。’木清竹啊了聲,退後了一步,不知所措。
“你們都散了吧,馬上要去中心小島那邊遊玩神秘梅園了,到時可還有豐厚的獎品拿呢,這裡出了點小意外,沒什麼多大的事,别圍着看熱鬧了。”阮瀚宇沉聲朝着圍觀的人群說道。
人群見阮瀚宇出來穩局,料定沒什麼好看的了,很快就散了。
“你們四個跟我來。”阮瀚宇厲目掃了她們一眼,威嚴地說道。
說完轉身朝着墨園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張芷晴與張宛心互相對視了一眼,特别是張芷晴那可是從來都沒有看到阮瀚宇這麼嚴厲過,心裡有些惴惴不安,聽到他的聲音後腳就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了過去。
木清淺正要讨回公道,自然樂得跟過去。
阮瀚宇的臉色很吓人,木清竹擔心張宛心吃虧,畢竟她還不是阮家的人,張芷晴好歹是他的表妺,季旋的親戚,怎麼說也不能把她怎麼着的。
再說了,阮瀚宇的話讓她心裡很難受,也想了解個清楚,這樣一行四人都垂頭喪氣地跟着阮瀚宇身後走着。
“你先留在外面。”到了墨園辦公室後,阮瀚宇把她們三人提了進去,單獨留下了木清竹在外面等着。
木清竹無奈,隻得呆在外面幹等着着急,裡面一會兒隐約傳來木清淺的哭訴聲,一會兒又是張宛心的抵抗聲,一會兒又是張芷晴的求饒聲,聲音都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的,木清竹聽得不明不白的,心裡更加忐忑了。
她在外面焦急地踱着腳步,不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今天這事她隐隐感到不妙,似乎還與她有些牽連。
一個多小時後,房門開了。
木清淺趾高氣揚,滿臉的揚眉吐氣,見到木清竹後朝她輕蔑地哼了聲,走了。
張宛心則滿臉的憤憤不平,郁悶地走了出來。
張芷晴更是耷拉着頭,臉上有些氣餒,則開始進去時的那個神氣樣子不見了。
木清竹正想上去問個究竟,卻聽到阮瀚宇朝她叫道:“你進來。”
她看了下她們二人,心情忐忑而又疑惑,但仍算鎮定地走了進去。
阮瀚宇正緊繃着臉坐在辦公案桌前,滿臉的嚴肅與莫測,看到木清竹進來後,眼光在她身上遛了幾圈,眼裡的光莫測難辯。
木清竹被他的眼光弄得心慌意亂,心裡也是拔涼拔涼的,隻得慢慢走近了,低聲問道:“瀚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阮瀚宇一手握着水杯慢慢喝着,一手拿支筆在手中左右翹着,并不回答她的話。
面前的辦公桌上堆放着喬安柔身上的那件高貴的禮服,那麼美好的禮服現在卻如一堆廢棄的破布丢在這裡,再也看不到一點點昔日的風光。
她望着禮服發呆,心生感歎,這人又何嘗不是這樣,得意時要有多風光就有多風光,可一旦失意,牆倒衆人堆,就什麼都不是了。
“你是故意的?”很久後,她聽到阮瀚宇陰着臉問道。
“是你指使的?”
“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
一連三個問話從阮瀚宇的嘴裡豪不留情地問了出來,直接射向了木清竹。
木清竹頓時目瞪口呆,不知這是什麼意思?可望着他陰沉得就要下雨的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Xing,竟不知道要如何來回答,隻是望着他發呆。
阮瀚宇陰着臉注視着她。
“我不明白什麼意思。”一會兒後,她有些氣惱地答,這事本不關她的事,現從他的口裡說出來竟成了是她故意要制造這起事的,這讓她心裡有了氣,很不滿。
“真不明白?好,那你先去問清她們二個,我就在這裡等你。”阮瀚宇笃定地站了起來,冷冷說道,好似算準了這事與她有幹系般,不急也不緩。
木清竹萬分無奈,隻得走了出來,隻見張宛心與張芷晴正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經過耐心的詢問,這才知道,原來張芷晴從張宛心的口中知道了阮瀚宇要娶喬安柔的消息後,百思不得其解,跑去追問阮瀚宇,他卻讓她不要多管閑事,而歡迎宴中喬安柔更是趾高氣昂,氣焰高漲,就連身邊的木清淺言行也是猖狂得很,二人實在氣不過就決定為木清竹出口氣,讓喬安柔出醜。
歡迎晏時,喬安柔搶了木清竹主持人的事,這樣木清竹無事可幹,退回到了休息室,也就沒參與了。
張宛心與喬安柔同台搭擋主持,差點氣爆了肺,凡是出盡風頭的事全被喬安柔搶占了,而要幹活的麻煩事全部丢給了她,還在舞台上幾次搶白她,讓她下不了台。
最後一次上台時,張芷晴貼了一個醜小鴨在她禮服背後,上面故意灑了許多番茄汁,這樣喬安柔轉身下舞台回後台時就聽到後面有哄堂大笑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待回頭知道這件事後,氣暈了頭,一定要把張芷晴趕出晏會,張宛心氣憤有加,趁她不注意,一不小心就踩在她的禮服後面差點把喬安柔絆得摔了一跤,這下惹炸了毛,喬安柔當即發彪了,二人見情況不妙溜之大吉了。
喬安柔那是又哭又鬧,鬧到了喬立遠那裡,喬立遠當時就把阮瀚宇叫了過去,嚴辭厲色,要他嚴肅處理此事。
這樣喬安柔隻得脫下禮服在休息室裡呆着,木清淺則拿着禮服跑出來追讨她們二個了,然後就發生了後面的事。
木清竹聽到這兒總算明白了全部事情經過,可這時頭都已經大了,這二個大小姐竟然會為了她去找喬安柔報仇雪恨,這都什麼跟什麼嘛。
她氣得吹鼻子瞪眼睛,哀聲歎氣的。
想到阮瀚宇那陰沉的臉,頭皮一下就發毛了。
隻得惴惴不安地走回了辦公室。
阮瀚宇正在翻看着辦公桌上放着的一份記帳本,神色清冷,木清竹走進去時,他連頭都沒有擡起來。
“那個……瀚宇,這件事情我實在不知道,真與我無關。”她瞅着他,他眉目冷淡,對她愛理不理的樣子,隻得謹慎地開口,想着要怎樣來替她們二個開罪,好蒙混過這一關。
阮瀚宇從鼻子裡冷哼了聲,皺眉,冷聲問道:“想推卸責任?”
一句話把木清竹嗆得連口水都香咽了回去,生生抽了口冷氣。
“你想怎樣?我根本就不知情。”她立即回擊,臉色也不好看了,她們想替她出頭,那不代表她是這麼想的,而且喬安柔确實很過份,有些麻煩是她自招惹的,不會做人,不能低調行事,那就隻能被攻擊了,她的惡劣行為,大家可都是有眼看的,不可能全都怪到她頭上吧,他現在應該做的是去規勸她,讓她改掉自身的臭毛病,而不是來指責她們。
“一句‘不知情’就想把我打發了,這也太簡單了吧,我問你,我們之間的事情是怎麼樣,别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她們憑什麼替你出頭?是我不想娶你,不要你嗎?你有什麼冤屈?為什麼不敢把這些真實情況告訴她們?現在倒好,讓她們同情你,來攪亂我們阮氏公館的新年晏,告訴你,隻要有我在這裡,辦不到,再說了,現在不是你當家的嗎?這家就是這麼當的?”阮瀚宇丢下手中的帳本站了起來,直朝她逼來,直到把她逼入一個牆角,陰冷的眼神直接掃視她,冷厲地反問道。
木清竹被他一連串的反問徹底弄得沒了牌氣,隻是發傻地望着他。
“那你想怎樣?”她傻傻地問道。
“怎樣?”阮瀚宇劍眉一挑,嘴角浮起森寒之意,聲音如魔鬼:“你去給喬安柔道歉,讓她平息這事。”
道歉?木清竹尖叫起來,這也太過份了吧,她有什麼錯?現在竟要她去道歉?
欺人太甚了!
“不去,這本就不關我的事。”木清竹臉上一黑,當即反駁出聲。
“不去?”阮瀚宇嘴角的森寒之意更加明顯了,冷冷的話語像利刃:“不去可以,那就直接把肇事者張宛心與張芷晴立即趕出阮氏公館,二者相比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着辦吧。”
木清竹的臉霎時雪白,就因為得罪了他的女人,就要如此殘忍地來對待張宛心與張芷晴嗎?太沒人Xing了。
“阮瀚宇,不要太過份了,你可知道張宛心是誰嗎?她是阮家俊的未婚妻,現在她愛着阮家俊,而阮家俊也想要娶她,可阮家俊身上有污點,到時她能不能原諒阮家俊還不一定,你們現在就算巴結她都不過份,竟然還妄圖把她趕出去,你這做法也太自大了吧?那張芷晴又是誰?你的表妺,自小疼愛的表妺,就因為喬安柔,你就要如此對待她?”木清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阮瀚宇竟會變成這樣一個事非不分,恩怨不明的小心眼男人,就因為得罪他的女人,竟連親情都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