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瀚宇拿起了面前的銀耳燕窩湯遞給她,卻是命令的語氣:“快,把它喝了。”
這樣的話聽在木清竹的耳裡,多少有些刺耳,話說這家夥的霸道還真是與生俱來的,就算是請她好好吃頓飯也不會好言好語點,這付德性,真以為要承他的情似的。
想了想,也不與他計較,畢竟她也很餓了,順手就接過了面前的炖盎,放在一邊低頭喝了起來。
可能是燕窩的味道太好了,又或者是她餓得太厲害了,總而言之,隻幾口就喝完了那盎燕窩湯。
“再喝這個卿魚湯。”見她喝完了,阮瀚宇又把一碗炖得白白的卿魚湯遞了過來,木清竹擡眼一望,好家夥,他竟然一手拿着手機,眼睛盯着屏幕上面看着,一手遞給她卿魚湯,嘴裡念念有辭:“喝完這個了,再喝黑芝麻糊,然後就是花生煲豬腳湯……”
“喂,你這是幹什麼,當我是喂豬嗎?”木清竹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敢情這家夥是在手機上面百度了一些食物才點的菜。
“女人要稍微胖點才可愛,你這樣子還是有點瘦,而且小寶要喝母乳,你也太辛苦了,要多吃點才行。”阮瀚宇隻是站在一邊,像個地主監管着長工似的,虎視眈眈地盯着她手裡的食物,大言不慚地說道:“放心,這些都是我在手機上百度了的,最适合哺乳期的女人喝的。”
他說得頭頭是道,不容木清竹否定,就這麼站在她的旁邊,滿身霸氣,強勢得不容她抗拒,恍若她不喝了這些東西,便會遭到嚴厲制裁般。
木清竹心中叫苦不疊,如果說剛開始還餓得慌,可在喝下一碗燕窩湯,一碗卿魚湯後,再面對着那黑糊糊的黑芝麻糊時,怎麼也吃不下去了。
“瀚宇,我真吃不下這些了,就讓我吃點米飯吧。”木清竹拿他無奈,合着他自已什麼都不吃,就這樣站在旁邊督促着她,她可是沒有半點自主權,吃什麼都隻能是求他了。
“那也行。”阮瀚宇想了想,看她實在難受,也沒強迫了。
總算是放過她了,木清竹正在暗自慶幸時,隻見他又端了滿滿一盒子飯遞給她,然後又蹲下去一個飯盒一個飯盒的打開,然後,木清竹的面前又擺滿了必須要吃完的菜:紅燒乳鴿,可樂雞翅,鮑魚……,全是最昂貴,也是她平日裡最喜歡吃的菜。
“吃完這些後,還有榴蓮酥,水晶餃子,牛肉丸子……,這些都很不錯,也是你平時裡喜歡吃的。”阮瀚宇一邊繼續清點着飯盒,一邊嘴裡念念有辭。
木清竹聽得目瞪口呆,不知所雲了。
真要把這些都吃完,估計過不了今晚就要撐死了。
話說這家夥是不是太變态了,想一口把她吃成個胖子麼!
而且他自已也不吃飯,光盯着她,這再好的胃口都會被他盯沒的。
“那個,瀚宇,你不是很餓了嗎?”很久後,她呐呐開口,提醒着他。
“我不急,等你吃好了後我再吃,你現在可是一個人吃二個人的飯,不能馬虎。”阮瀚宇滿臉的嚴肅,把她的吃飯當成了頭等大事。
木清竹偷偷瞥了眼飯盒旁邊放着的發票單,光這頓送來的晚餐就用去了五千多元,這到底是吃飯還是在喂豬,有這麼吃的麼?
他這是在擔心小寶沒有母乳吃吧!想到小寶,木清竹的情緒有點低落,吃進嘴裡的飯菜味同嚼臘了。
“吃完飯後就早點休息吧,今晚我來帶小寶。“阮瀚宇看她的氣色有點憔悴,想她剛剛冼了那麼多的衣服,憐惜之情油生,用手摸着她的耳垂柔柔的說道。
“那你也快點吃吧,不要管我了,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麼吃東西的。”盡管他這樣要求她吃東西,還這樣的霸道,可木清竹的心裡卻沒有一點要怪他的意思,反而湧起絲甜蜜,溫溫的感覺。
阮瀚宇望着她的小臉,臉上紅紅的,垂着眸子,長長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說不出的溫順乖巧,心裡一晃,彎起了薄唇,“好吧,我也吃飯了,你可要盡量多吃點,明天再喜歡吃什麼要告訴我,不準餓着。”
“好,”木清竹很乖巧的答,頭低得更低了,語氣也更柔和了,聲音很小,小得隻有她自已能聽得到。
不要這樣,好麼?木清竹在心裡對自已說道。
她感覺自已的心都快要被他的溫情給卷走了,頭又有點暈乎乎的,全身好似要飄起來了,咦,這是什麼感覺!
竟然有點心慌意亂的!
阮瀚宇真的開始吃起飯來,剛一坐下吃着飯菜,就感覺餓得不行了,狼吞虎咽起來,等他吃完一看,木清竹早已經吃飽了,隻是那盒飯,才少了一個小小的角,而菜也吃得都不多,劍眉擰了下,這女人怎麼還是吃得這麼少,要知道她現在可是一個人吃着二個人的營養呢,怪不得小寶經常餓得哭了。
心中微微歎息着。
木清竹站了起來,收拾着桌上的飯菜。
“以後不要買這麼多了,浪費了。”木清竹嘴裡說着,把一些還沒有動的飯盒用塑料袋裝起來,大部份都丢掉了。
“浪費我也願意,這又不是給别人吃,是給我的女人和孩子吃的,怕什麼,就這點東西,實在算不上什麼。”阮瀚宇滿臉的不以為然,他阮瀚宇的女人和孩子,想吃什麼,想用什麼,他都給不起麼?
這話雖然霸道,聽在木清竹心裡卻還是暖暖的,有絲甜蜜。
“那些為什麼不丢掉?”阮瀚宇又指了指那幾個飯盒,有些奇怪的問道。
“這些還沒有動過,拿回去給我媽熱熱吃吧,明天我也要來醫院裡,我媽腿腳有些不便。”木清竹邊收拾着桌子邊解釋着。
“我倒忘了媽了。”阮瀚宇恍然大悟,忙滿臉鄭重的說道:“那些飯盒扔掉好了,明天怎麼還能吃呢,明天我會叫服務生給媽點菜送過去的,都是老人家了,怎麼能吃剩菜呢?而且她身子也不太好。”
阮瀚宇皺眉,這樣說着,趁着木清竹不注意,拿起那幾盒菜走到外面直接給扔進垃圾袋了。
木清竹想阻止卻來不及了,無奈之下隻好随了他去。
收拾完桌子後,看了眼熟睡的小寶,輕聲說道:“小寶,媽媽回家去有點事,馬上就過來,醒來後可要乖乖的吃藥,聽爸爸的話,不準哭喲。”
說完親了親他稚嫩的臉蛋,然後站起身收拾好他和阮瀚宇的濕衣服,就見阮瀚宇走了進來。
“你幹什麼去?”阮瀚宇見她提着袋子要走的樣子,馬上想起了什麼,臉一沉,脫口問出了聲。
“我先回家把這些衣服烘幹弄好後再送過來,然後,小寶的衣服也不夠了,正發着燒,出汗多,要多備幾套才行,而且奶粉也不夠了,我媽還在家呢,肯定很着急,怎麼着也要先回家去看看才行。”木清竹輕聲解釋着,“你先在這裡照顧着小寶,他醒了後要記得喂藥,還有,雖然退燒了,但小孩子病情怕反複,你要好好看着,我一會兒就過來。”
她輕言輕語,說得很細緻,臉上都是這幾天來罕見的溫柔,阮瀚宇的心慢慢放回了肚子裡去了,可他還是攔着了她,心疼地說道:“清竹,今天太晚了,就不回去了好嗎?明天再去吧,這樣也太辛苦了。”
“沒事的,這裡離我家裡不遠,必須要回家去看看,否則怕我媽不放心呢。”木清竹朝他微微一笑,推開了他的手,果斷地說道。
阮瀚宇見無法阻擋她了,隻得說道:“我送你,或者你要覺得累,今晚就不要來了,小寶交給我就行了。”
阮瀚宇這樣說着,雖然心裡很不舍得她的離開,可為了她的健康與安全着想,還是很體貼地說出了這句話。
“送什麼呀,小寶醒了怎麼辦?”木清竹朝小寶努努嘴,說什麼也不肯讓阮瀚宇送她了。這麼晚了,獨自留小寶在房内,那怎麼能行?
阮瀚宇無奈地望了眼小寶,徹底沒話說了,怎麼說小寶的安全才是最大的。
看着木清竹的腳步就要離開了病房,猛然往前一步,長臂一伸,把她拖進了懷裡,湊在她的耳畔柔柔說道:“明天大清早就要過來,不許遲到,我等着你。”
說完唇就落在了她的臉上,吻得她渾身發顫!
“不,我等下忙完就來,小寶真要交給你,我還不放心呢。”木清竹推着他,想起了他剛說的什麼都沒記住的話,非常肯定地說道,說完扭轉身,一溜煙的跑了。
直到走出好遠,她的心還在呯呯跳着。
根本就不知道拒絕他!
包括一切!
這是不是在作死呢!
匆匆朝着家裡趕去。
阮瀚宇的嘴角彎起了一抹笑意,可想到等下她還要匆匆地就着黑夜趕來,臉上寫滿了擔憂,笑意隐退了!
木清竹匆匆回到家,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屋子裡漆黑一團,收下雨傘,摸黑打開了牆壁上面燈的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