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蘇含卉搖了搖頭說道,“龍璧成當時已經對徐洪勝起了殺心,但他知道徐洪勝已經把文物藏了起來,所以,他接近我母親鐘琳,就是為了探知文物的具體下落。我母親當時還被蒙在鼓裡,為他做了很多事情。龍璧成是一個老奸巨猾的人,殺人這種事情,他肯定不會親自動手,在與張建國的一次吃飯過程中,兩人喝得爛醉,都流露出了對徐洪勝的不滿,于是一拍即合,準備實施殺人計劃。張建國負責找人做這件事,龍璧成則提供照應,在徐洪勝被殺死後,對外聲稱是工地出了重大安全事故,死了很多工人,所以徐洪勝畏罪潛逃了。我母親鐘琳知道了這件事,她雖然出軌了,但對徐洪勝還是有感情的,立即帶着我連夜去神晖集團施工場地向徐洪勝報信。但是,我母親知道這件事時已經太晚了,在神晖集團的大樓裡,我和母親看到了徐洪勝被殺的一幕。”
“蘇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記得薇薇受傷那次,你跟我說過,你跟你母親鐘琳到了神晖集團大樓之後,目睹了徐洪勝遇害的經過,但我想知道鐘琳怎麼還活着,527水泥砌屍案的那具女屍是什麼人?!”
“這件事其實也是一直困擾我多年的謎團,我一直以為母親已經死了,直到八年前我在香港一個佳士得拍賣會上見到了她,雖然我們沒有相認,但我肯定那就是她,絕對錯不了。後來發生的事也證實了這點,有一次,我目前鐘琳突然出現在了我們單位門口,希望和我相認,并帶我去國外生活。提起當年的事情,她沉默不語,而對于為什麼抛下我消失了許多年,她也諱莫如深一言不發,這是我的一個心結,無法原諒她,拒絕與她相認。”
“527水泥砌屍案的女屍身份查清了嗎?”
“我回内地之後便開始着手調查這件事,現在,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有了眉目。”蘇含卉眉宇間有些憂慮之色,歎了口氣接着說道,“當年在神晖集團大樓皿案現場,我的确看到譚永江兄弟對一個女人施暴,最後還把鐵棍捅入她的身體。我當時以為那就是我母親鐘琳,因為光線原因我當時看得不是太清楚,但是聽到我母親一直在罵那些人畜生。後來,根據我的調查,發現徐洪勝被殺時,還與一個女人在一起鬼混,那個女人是神晖集團一個叫夏萌萌的财務總監。”
“這麼說徐洪勝臨死時還在出軌,不知你母親鐘琳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他,知道這件事後會作何感想?!”嚴旭堯注視着蘇含卉的眼睛,“這件事的真相有些曲折,不管怎麼說,鐘琳現在還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我看過了沈筠的日記本,那上面記載着當年鐘琳在美國殺害了一個華人神父,那個神父是沈筠的外公,之後又對沈筠進行追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鐘琳應該就是觊觎濱海文物的海外走私集團頭目,對不對?!”
蘇含卉又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說道:“嚴旭堯,你猜的一點沒錯,我母親鐘琳現在是海外文物走私集團的幕後老闆,田學東、劉莎還有袁雅都是她在國内的代理人,但不止他們這些。你還記得前些天在我家車庫發現的那個地下墓道嗎,你和邬琳下去勘察時,在裡面發現了很多屍體,後來有一個叫陳遲的男人偷襲你們時被擊斃。這個叫陳遲的男人表面上是一家美國公司駐濱海辦事處的負責人,其實也是鐘琳的眼線之一。”
嚴旭堯愣了一下說道:“陳遲不是徐心月的美國養父母旗下公司的人嗎?”
“是的,沒錯,所以,他最初把沈筠當做了徐心月,當大小姐一般供着,但後來發現弄錯了,我估計應該是我母親鐘琳的原因,陳遲反過來開始追殺沈筠,搶奪她手裡有關文物隐匿位置的地圖。”
嚴旭堯皺着眉頭說道:“對了,蘇局,你剛才提到了張建國與劉莎等人在南界河村火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莎那些人已經找到了那批文物的具體位置,就在南界河村的地下古墓。我一直很奇怪,這些人怎麼會如此快速定位文物下落,後來知道她們找到了譚力,而譚力手裡有一份地圖,而且位置标注的十分精确。”
“譚力手裡怎麼會有地圖?!”嚴旭堯十分不解地說道,“如果要繪制出文物所在地圖,不但要找到羊皮日記本和《安徒生童話集》兩樣東西,而且還要破譯其中複雜的密碼系統,我不相信譚力能做到這些。”
“唉――我也不相信,但事實如此。這是一個謎團,或許等到抓到譚力那些人之後才能解開。”蘇含卉說道這裡情緒有些低落,“據張建國交代,劉莎那夥國際文物販賣團夥找到了那批文物,迅速搬運一空,進行了轉移。我們在濱海各個路口進行了封鎖,但沒有發現涉案車輛,估計那些文物還在濱海沒有運走,我們還有機會。”
“這批文物真是不祥的東西,害了多少人的性命,現在,連張雪也被殺害人,而且是被她的親生父親所殺,沒有比這更悲慘、更殘酷的事情了!”嚴旭堯一想起張雪,整個人的情緒頓時陷入了崩潰邊緣,眼淚再也忍不住掉落下來。
蘇含卉聞言默然,良久才說道:“文物并不能害人,害人的是人們自己的貪欲!”
嚴旭堯抹了把眼淚,說道:“我能再去看張雪一眼嗎,我真的有些舍不得她,現在我一閉上眼睛就是她的影子!”
“嚴旭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現在這個情況,建議你不要再去看她,我擔心你受不了刺激。”蘇含卉歎了口氣說道,她的臉色煞白,輕輕地抱住了嚴旭堯,“你知道你當時切割申平飛時有多恐怖嗎,簡直像是一個地獄來的惡魔,我真怕你的心智徹底迷失了……”
“隻可惜,他現在還活着!”嚴旭堯露出了一抹冷笑,像是黑貓的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