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那個男人來自火星
怒海蒼穹,北風呼嘯,一隻巨大的“風筝”從斷崖中央俯沖而下,借着海風的浮力向遠方滑翔而去。
西北風凜冽而強勁,推着“風筝”飄過海灣,掠過海濱森林,在田野上方徐徐降落,一頭紮進了草垛之中,吓呆了正在附近放風筝的小朋友。
孩子圍了過去,草垛中走出來一男一女兩個人,他們像瘋了一樣抱在一起又親又吻,直到發現四周好奇的目光越來越多才分開彼此,他們正是從斷崖石洞中成功逃生的嚴旭堯和何晴。
“嗨,小朋友們,寒假難道還沒結束啊,你們還在這裡放風筝?”嚴旭堯拍了拍身上的枯草,上前摸了摸一個孩子的頭部,笑嘻嘻地問道。
“今天是星期六……叔叔你們從哪裡來?”孩子好奇地問道。
“從絕境中來!”嚴旭堯頗有感觸地說道。
孩子又天真無邪地問道:“哦,絕境是哪裡,是火星上嗎?”
嚴旭堯不知如何解釋這個問題,沖着孩子們笑了笑,牽着何晴的手離開了,重見天日後,他迫切想要回到家中,讓親人都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兩人又在空曠的冬日田野裡了走了五六公裡,來到河東區的一個鎮子中,這裡有通往市區的公交車,但兩人在乘車前迫不及待得在附近找了家餐館大吃了一頓。
“旭堯,這一次真是多虧你了,不僅從張建國手中救下了我,還從地窖中絕境逢生,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
何晴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美麗的臉頰上紅暈浮現。
“不用謝,在地窖的床上,你已經報答過了。”嚴旭堯聳了聳肩說道,重返天日後他對自己的荒唐無比懊悔,“我們現在互不相欠,地窖裡發生的事情讓我們忘了吧。”
何晴臉上的笑容凝滞了,端着酒杯沉默了良久,神色陰沉地說道:“你們男人都是這樣薄情寡義嗎?!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無法從我的記憶裡抹掉,除非你殺了我!”
嚴旭堯的頭都大了,意識到攤上了一個燙手的山芋,說道:“晴姐,你到底想怎麼樣?在地窖之中,我們都自暴自棄不理智,現在,我們應該冷靜一下,不應該再繼續了。”
“我的要求很簡單,不需要你的任何名分和承諾,隻要咱們能繼續在一起。”何晴頓了頓說道,“我何晴的性格你也知道,如果你敢抛棄我,我會鬧得你一輩子都雞犬不甯!”
“晴姐,求你别這樣……看在張雪的份上……”嚴旭堯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直覺得的脊梁骨直冒寒氣,“你想過有朝一日張雪知道咱們兩個的事情會作何感想嗎?”
何晴捏着手上的酒杯,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我在她的眼裡,本來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也不在乎這一次了……嚴旭堯,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指的是沈筠的事情?”
“當然是活剮了張建國那個王八蛋。”嚴旭堯咬牙切齒地說道,“當然,我也不會放過沈筠那個賤人的!”
“不放過是什麼意思,殺了她嗎?”何晴歪着頭問道,“這件事情,我勸你還是從長計議……你在别的事情都能做得很好,唯獨在感情的事情上容易偏激,如果讓我當你的軍師,很快就能擺平這起風波,然後過上平靜的生活……你考慮一下吧……”
“哦,我會考慮的。”嚴旭堯搪塞了一句說道,“剛才我用餐館的電話給我家裡打,一直沒有人接,我怕他們會有事……”
何晴知道嚴旭堯迫不及待要走了,說道:“那你先走吧,我在這裡呆一會兒。我聯系上張雪了,她正在來接我的路上。”
嚴旭堯失蹤了一個多星期,回到海軍幹休所後恰好發現父母帶着孩子正要上樓,薇薇眼尖,一眼發現了父親,大喊着沖他跑了過來:“爺爺奶奶,爸爸回來啦!”
二老不禁一驚,扭頭發現兒子果然站在那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雙雙老淚縱橫,說道:“旭堯啊,你可算回來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爸媽,兒子不孝,讓你們受驚了。”嚴旭堯的眼眶濕潤了,不想讓父母知道實情,就編了個謊言說道:“我在尋找沈筠的過程中發生了點意外,不過現在沒事了。”
“什麼,你去找沈筠了?”二老的情緒激動了起來,“那她為什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嚴旭堯望了女兒薇薇一眼,小姑娘一聽到媽媽的消息,立刻瞪圓了眼睛注視着爸爸。
嚴旭堯艱難地說道:“沈筠已經跟别人結婚了,嗯,去國外了,永遠不會回來了。”
二老聞言面面相觑,震驚之情無以複加,梁素琴直抹眼淚,“這是真的嗎,我不相信……小筠那麼好的孩子,不會輕易抛棄這個家的……”
薇薇一聽哇地哭了起來,嚷嚷着要媽媽。
嚴旭堯把女兒抱了起來,摸着她的小臉,安慰說道:“薇薇,要堅強,媽媽不要你了,還有爸爸和爺爺奶奶,嗯,還有哥哥……”
薇薇哭道:“可是那天媽媽走時,說她要出去段時間,但一定會回來看我的……”
嚴旭堯一時不知該怎麼安慰女兒,歎了口氣說道:“爸媽,我不在這段時間,有什麼人來找過我嗎?”
嚴尚華說道:“你失蹤了這麼久,剛開始我們以為你又被抓起來了,後來問了雲娜,她說不是這麼回事,所以我們就報警了……這些天不斷有人來找你,其中來的最勤的是你之前那個姓蘇的領導和她妹妹……另外,還有一個姓申的中年男人,也前後來過兩次……”
嚴旭堯想起了蘇含卉,趕緊回到家中給對方回了個電話,“喂,領導,在忙什麼?”
“嚴旭堯?”電話那頭的女人遲疑地問道。
“嗯,如假包換。”嚴旭堯嘿嘿笑道,“想了我沒啊?”
“你這個混蛋,究竟死哪去了?!這麼多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我都擔心死了。”蘇含卉的情緒有些激動,聲音裡竟有了哭腔,“你這個人渣,為什麼現在才給我打電話?”
“唉,一言難盡啊,改天見面跟你細說。”嚴旭堯歎了口氣說道,“如你所料,張建國這老東西果然有問題,我偷聽了他跟何晴的對話,他應該就是527專案的幕後策劃者,作案動機你絕對想不到,就是為他的父親報仇和奪回一條什麼項鍊。”
“嚴旭堯,我在省城出差,這件事等我回去再詳細說。”蘇含卉頓了頓說道,“你沒事就好,我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了。這些天我一個安穩覺都沒睡過,天天晚上做噩夢,夢見你……嗚嗚……你在電話裡不是說在何晴房間裡與張建國的手下發生交火嗎,但我們趕到那裡後一個人也沒有,打你的電話也不通,現場十分淩亂,有很多皿迹,我當時當心死了,你到底去了那裡?”
嚴旭堯從蘇含卉的話語中聽到了關心,說道:“當時我與何晴為了躲避那些人,掉到了她家的一個地窖裡,我們活活被困了一個多星期……靠吃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生産的牛肉罐頭維持到逃離,别提有多慘了……”
“嗯……你平安無事就好……我現在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你了……”蘇含卉情緒有些失控,這讓嚴旭堯受寵若驚,印象中這位高領的女上司從來沒有如此失态過。
“蘇組長,領導等着你彙報……”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蘇含卉趕忙說道:“好,好,我馬上去……喂,嚴旭堯,我不說了啊,現在要去開會了。”
嚴旭堯挂了電話之後,嘴裡嘀咕了一句,什麼蘇組長,也不知這女人什麼時候又混上了這個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