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放在坎位擂台上的表現在外人眼裡看來是又驚又險,而在張放自己的心中很清楚卻是驚多險少。
謝中奎的出現雖然是讓張放出乎意料,但是從謝中奎一上擂台就毫不保留的拼命打法不難看出,謝中奎的身上壓抑着一個很沉重的任務。而正是因為這個沉重的任務,非但沒有将謝中奎的全部潛能激發出來,反而像是一塊巨大的山石一樣将潛能嚴嚴實實的堵死。
謝中奎的真正實力張放從兩次交手之中便能估計的出來,如果二人真的是一對一的正面交鋒,謝中奎的确不是自己的對手,但絕對不會慘敗,支撐百招并不是難事。但是張放已經經曆了前面的四戰,體力和身體都已經損耗極大,相比之下,謝中奎就占有優勢。以長補短之下,謝中奎獲勝也并不是難事。但無奈謝中奎身上的壓力太大,以至于心神都有些分裂了,當局者的張放很清晰的能感覺到謝中奎情緒中的一絲不甘和憋屈,這也是導緻了謝中奎一上台來的魯莽與暴躁,拼命之下卻隻是自亂陣腳,幾十回合之下被張放抓到弱點和機會瞬間落敗。
随着張放輕松的躍下了坎位擂台,四周的武師們又開始紛紛叫好,然後順其自然的為張放讓開了一條路。
張放的實力和剛剛在擂台上的手段,以及張放的年齡都讓周圍的武師為之折服,武師敬強蔑弱,隻有你實力越強别的武師才會尊敬你,實力弱小的隻會被所有人都看不起。
随後,張放對着姜玉妍和姜牧二人輕松一笑,說道:“姜伯父,玉妍,我們走吧。”
姜牧深深的看了張放一眼,然而輕輕的點了點頭,而姜玉妍則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驚訝之中,微微張着嘴巴,然後混沌的跟在張放的身後一步步的離開。
離開講武大會的會場,三人回到了休息室之中,剛一落座,姜牧臉上就多出了一絲笑意,對着張放說道:“小放,你剛剛在擂台上的表現可是大大的出乎了你姜伯父的意料啊。”
張放輕笑,問道:“那姜伯父你之前的意料結果是怎麼樣的?”
姜牧正欲開口,但是卻有突然閉口不提,轉而說道:“不過最後你與那耀華武館的武師比試的一場還真是驚險,不過好在你勝了,而且還在衆人面前狠狠的在宮守義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張放隻是聽着,卻并不答話。
而這時候,姜玉妍突然在一旁打斷道:“張放大哥,你都通過了坎位擂台,馬上就能挑戰上四階擂台了,現在退出講武大會是不是有些太可惜了。”
聽了姜玉妍的話,張放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是可惜也是無可奈何,事情緊急,容不得我在逗留片刻了。”
姜玉妍聽後有些失望,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父親姜牧輕輕的拍了兩下,這時候,姜牧反過來說道:“既然小放你不得不離開,那我們也不便在說什麼了,不過小放你救玉妍的恩情姜伯父我記下了,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姜伯父的盡管說,這是我們姜家武館的地址和聯系方式,如果你有機會的話,一定要來姜伯父的武館做客。”
“多謝姜伯父。”張放将姜牧遞過來的聯系方式仔細的收在了口袋之中,然後道謝說道。
在這之後,三人也并沒有繼續在休息室之中待着了,因為明日就要離開的緣故,所以張放還是打算在陪陪外公。
而白展義在得知外孫明日有急事要返京,也有些不舍的連歎了幾口氣。不過白展義也清楚外孫已經長大成人了,不再是一個孩子了,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算他在這麼不舍也強留不下。
大理的夜晚格外的美麗,明媚的月色和映入眼簾的碧綠,讓人有些心曠神怡。白展義和張放以及阿龍阿虎用過晚餐之後,張放便陪着外公白展義到酒店外面去散步。
二人漫無目的的散着步,白展義這時候不再是那個平日裡嚴厲的白家武館館主,而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老人,患得患失的和張放談論着他小時候的事情。
而正當二人走到一處茂密的竹林之中的時候,突然間出現了幾個手持利刃的不速之客。借着月光,張放能夠看清楚這幾個不速之客都帶着頭套,手持着利刃的模樣就像是電影之中常見到的劫匪。
“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張放大聲喝道。
“你們兩個,把錢拿出來,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統統交出來。”一個手持一尺長的西瓜刀的漢子對着張放說道。
真的是劫匪?
張放和白展義都有些奇怪,但是二人内心都有些狐疑。雖然遇到劫匪沒什麼可奇怪的,但是在講武大會舉辦期間,竟然還敢有劫匪在這附近打劫,即便是武師們居住分散,但是沒一片區域也住着數百武師,哪個劫匪不要命了敢在數百武師的眼皮底下打劫。
“你們真的是劫匪?”不知為什麼,張放突然冒出了一句很沒營養的話來。
而聽到張放的話之後,這幾個帶着頭套的劫匪俨然一愣,然後突然反應過來,還是那個之前開口的漢子說道:“廢話,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嗎?”
但是這個開口的漢子雖然講話中氣十足,但是底氣卻并不像中氣一般足,講到一半的時候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幾分。
這時候,白展義和張放都确定了一點,這幾個帶着頭套的劫匪根本不是劫匪,從來沒有劫匪會向對方證明自己劫匪的身份的。
“外公,怎麼辦?”張放看向自己的外公說道。
“習武之人懲強扶弱,除惡務盡,你說怎麼辦?”白展義似乎是突然感覺到自己一生習武的真谛了,竟然搶先張放一步向着幾個劫匪撲了過去。
見到外公動手了,張放也不甘示弱,緊跟其後。而這幾個劫匪果然并不像普通的劫匪一樣,見到對方向着自己沖了過來,直接過劫匪非但沒有慌張,反而露出了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