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尚且可以燎原,更不用說熊熊烈火。張放的話語就像是一個燃燒正旺的火把,而宮守義便是一個填滿彈藥的軍火庫。瞬息之間,火把便點燃了這個滿是彈藥的軍火庫,爆炸隻在一瞬間,唯一能夠等待便是爆炸之前的引線的延續時間。
很不巧的是,這個引線很短。已經被觸動最薄弱神經的宮守義頓時暴怒。堂堂耀華武館的館主,竟然被一個無知後輩當面嘲諷,而且是赤裸裸,絲毫不留餘地的。更讓宮守義不能容忍的是,這個無知後輩還是傷自己骨肉的罪魁禍首,兩重罪名,宮守義就算是個聖人也要暴怒了。
“給我拿下這無知的狂徒。”宮守義死盯着張放,怒喝道。
館主一聲令下,屋内十幾個耀華武館的武師頓時将白展義和張放圍了起來,接着其中兩個渾身腱子肉十分緊實,身材魁梧的武師便要動手。這時候,白展義也沉不住氣了,上門賠罪已經是白展義的底限了,最多在賠償一些醫藥費,但是如果宮守義要對自己的親外孫下手,白展義就算賠上老命也不答應。
然而正當白展義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張放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摸出紅皮的小本子,亮在了衆人的面前,冷聲道:“我看你們誰看動手?”
一個小本子就想鎮住十幾個武師?這當然是無稽之談了,當然除非這個小本子有着另外特殊的意義。宮守義見到張放兇有成竹的拿出這個小本子之後微微狐疑了一下,略微定睛一看,頓時吓了一跳。
因為在這個小本子上赫然印着三個燙金小字――軍官證。
軍官證,雖然在普通老百姓的眼中不過是證明優先買票權的證據罷了,但是軍官證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證明持有者的身份,是一名共和國的軍官。因為普通老百姓離軍隊太過遙遠,所以對軍官證沒有任何特殊的認知,可即便是如此,不管是誰都能明白持有軍官證的人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宮守義現在可以讓耀華武館的武師輕易的将張放拿下,但是所造成的後果與影響就不堪設想了。軍官證不是士兵證,而且就算是士兵證,也能證明對方是一名現役的士兵,更不用說是軍官證了。在這個國家裡,不管是誰,不管任何人都無權處理一個現役軍官,就算是政府部門,公安系統也同樣沒有權利,即便是對方犯罪,而且證據确鑿,也要交由軍事法庭來審判然後進行處理。
更不要說宮守義這種隻是略微有些身份的特殊人群而已,即便宮守義是武師協會的人,而且還是協會的高層。但要是肆無忌憚的對一個已經證明自己身份的軍官下手,那就算是武師協會出面也保不住他。沒有任何人可以在和平年代挑釁國家戰争機器的威嚴,而一旦觸動了這個龐大而恐怖的機器的爆發,就算是一個國度也承受不起,更不用說一個武館而已。
宮守義雖然恨不得将張放活吞下去,但現在也不得不急忙讓所有人住手,忙喝道:“都住手。”
耀華武館的武師們聽到館主的命令,雖然不明白為了什麼,但還是乖乖照做了。停下手站在了一旁,這時候,宮守義信步走到張放面前,看着張放手中的軍官證,眯着眼睛問道:“沒想到你還是一個軍官。“
張放得意的笑了笑,然後将軍官證打開展現在宮守義的眼前,說道:“沒錯,陸軍上校軍銜。”
上校,這個軍銜的确不低了。按道理說一個副旅級幹部才應該是上校軍銜,而正團級和副團級能達到中校軍銜就不錯了。但是誰讓張放的身份不一般呢,有一個上将的爺爺和一個中将的父親,再加上張放本身的突出表現,所以扛着一個上校的軍銜也不為過。
一個上校擺在面前,宮守義現在就算是恨的咬牙切齒也隻能無可奈何,否則就是惹禍上身了。宮守義能領到一個耀華武館,足以證明宮守義在衡量利弊上沒有任何問題,并沒有意氣用事到不顧一切,更何況宮澤宇還沒有真的被打成重傷,就更沒有必要豁上一切了。
不過宮守義并不打算就此善罷甘休,畢竟如果就這麼讓一個膽敢正面嘲諷自己的後輩就這麼安然無恙的離開,這無異于對方在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而且還什麼事都可以沒有的離開,宮守義又豈能甘心。
“哼。”宮守義冷哼一聲,說道:“身為軍官随意毆打百姓,這件事情我要是上報到軍方,在通過媒體報道,就算你是一個上校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聽了宮守義的話,張放依舊沒有露出任何的慌張情緒,而是直視着宮守義,反問道:“那如果我要是将宮館主兒子的所作所為告訴警方,就算宮館主手眼通天,你的兒子恐怕也要在監獄裡待上個幾年的時間了。”
宮守義眼睛微微一縮,自己兒子的所作所為就像是一個尾巴一樣被對方死死的攥在手裡,就算是他找到對方的把柄也無濟于事,互相捏着對方的把柄,除非抱着兩敗俱傷的想法才會扯動自己手中的把柄。
而張放似乎已經料定了宮守義不會做出這種兩敗俱傷的事情,所以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果然,宮守義在略微沉思了片刻之後,還是率先松了口,有些不甘心地說道:“算你牙尖嘴利,這件事情就算扯平了,日後我們誰也不要在提及此事。”
“放心吧,宮館主”張放心裡暗松了一口氣。
“你們可以走了。”宮守義背過身去,說道。
張放沒有絲毫的猶豫,對着身後的外公說道:“外公,走吧。”
白展義點了點頭,深邃的看了宮守義一眼,然後和張放準備離開。正當二人走出房間的時候,恰好碰到霍風和姜玉妍二人也趕了過來。
見到白展義和張放從房間裡出來,霍風和姜玉妍都覺得很是意外,霍風正準備開口,卻不料先被張放搶先了,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