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姜牧的話,張放略微愣了一下,然後沉默了片刻,擡起頭沉聲說道:“我要退出講武大會。”
“什麼?”姜牧三人聽了頓時吃了一驚,就連醉意朦胧的霍風都瞬間清醒了不少。
放下手中的酒杯,姜牧看向張放,疑問道:“小放,這講武大會才剛開了一半,而且你已經通過了巽位擂台,為何要突然退出?”
“是啊,張放大哥,我還打算明天也去挑戰巽位擂台。”姜玉妍在一旁勸說道,“我們三人可以一起挑戰坎位擂台,這難道不好嗎?”
“張兄,你可是有什麼難處?”霍風滿身酒氣的坐在霍風身邊,問道。
張放搖了搖頭,低沉着說道:“我沒有什麼難處,也想繼續參加講武大會,不過我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退出講武大會也是不得已的選擇。”
“重要的事情?”霍風和姜牧不自覺的對視了一樣,然而霍風奇怪的問道:“張兄有何事如此緊要,講武大會距離結束也不過十天,有什麼事難道不能等結束了再做?”
“小風說得對,小放你有什麼事難道不能在等幾天去做嗎?”姜牧點頭說道。
張放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恐怕不行,事情很緊急,一刻也拖延不得,明天我就得返回燕京了。”
“這麼急?”姜玉妍說道。
“是啊,所以今天是我在大理最後的一天了,也是我參加講武大會的最後一天了,吃過午飯之後,我要去挑戰坎位擂台,希望姜伯父能去為我助威。”張放點頭說道。
姜牧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頭道:“沒問題,我一定為你助威。”
……
因為張放即将離去的緣故,氣氛陡然變得蕭然了起來。姜玉妍和姜牧父子,以及已經醉的眼皮子都擡不起來的霍風都沒了什麼興緻,又草草的吃了幾口,便買單離場了。
而因為霍風醉酒的緣故,所以下午張放挑戰坎位擂台的場景是觀看不到了,姜牧和張放将霍風親自送到了霍家弟子的手中之後,又在休息室裡閑聊了一段時間,之後姜牧和姜玉妍便跟着張放一起來到了坎位擂台之下。
恰好此時,一個坎位擂台的武師被擂主擊敗,頹然的走下了擂台。張放一個翻身接力翻上了擂台,然後将坎位擂台的挑戰資格簽交給了擂台上的裁判。
“嵩山,趙于。”擂主是一個光頭且精瘦的漢子,而且自報是嵩山之人,這讓姜牧和姜玉妍的心微微提起了一些。
嵩山,南北少林之中北少林所在之地。自古以來,華夏大地便有着天下武功出少林的說法,所以嵩山從古至今也是高手武師輩出的地方。這趙于既然是來自嵩山的武師,那顯然身手不凡,而且就憑趙于剛剛輕松的将另一個武師擊敗,姜牧就能斷定這個趙于絕非等閑之輩。
所以姜牧和姜玉妍都有些擔心張放了,不過張放反倒是一臉的氣定神閑,絲毫不在意對方是出自嵩山的武師,淡然的向前邁了一步,說道:“燕京,張放。”
通報姓名過後,趙于和張放便不再猶豫,眼神略微對峙了片刻,二人同時動身向着對方逼去。
趙于來自于嵩山,而且能夠攀上坎位擂台,顯然不是一個普通武師。而且嵩山出來的武師大多都有“奶功”,也就是所謂的童子功,嵩山少林寺之下武校林立,很多武師都是從小便在武校之中拜師學藝,三歲起步,五歲練功,基礎不可謂不紮實。
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便是童子功,有很多人對童子功不屑一顧,認為破了身也并不能影響武學功底。然而并非如此,功夫無非便是招數套路,而所謂的拳法也隻是前人總結的經驗罷了,同樣的拳法和功夫在不同人的手中威力大不相同,這其中便有着最簡單的基本功的存在。
力量大,速度快這些基本功略勝一籌也有可能左右武師的實力,而童子身卻是能左右基本功的一部分。男人二十如虎,正是精力最盛之時,如果此時破身,元陽洩漏,精力自然會有所萎靡,這對于武師的基本功破壞極為嚴重。
所以普遍一些高手武師結婚生子的年齡都是極晚的,例如宮守義在三十二歲的時候有了兒子宮澤宇,霍正英更是在三十七歲的時候才有了兒子霍風。而号稱江南第一拳師的尉遲衍更是終生未娶。
而面前這個趙于,雖然是童子功,但卻已經不是童子身了。張放與趙于招手三十招之後就分明能感覺到趙于的身體在微微的發抖。
反之,張放雖然出身在大都市,但自律性極好,又因為癡情的緣故,所以即便是身邊經常嬌豔纏身,也能保持如初。再加上張放平日裡的一些嚴苛訓練,所以在耐力方面極好,基本功雖然不如趙于紮實,但是後天的彌補讓張放并不遜于趙于。
再加上,出自于嵩山的趙于擅長的是長攻,而張放所學的軍體拳擅長近攻,外加上張放在幾天前被白展義猛灌白家拳法的精髓,所以防守之上張放略勝趙于一籌。
先發制人,勝于快,後發制人,勝于穩。
趙于的長攻一旦近身如果不命中便略微有些吃虧,而恰好白家拳法講究以守為攻,所以正好有些克制趙于的長攻,趙于的長攻近身被張放抵擋住之後,張放的近攻壓身便極為戰友優勢。
一記虛晃的勾拳騙過了趙于倉促的防守,張放反身側踢瞬間命中的趙于的小腹,将趙于瞬間踢的飛起,狠狠的落在了擂台的邊緣,若不是趙于借力緩沖,恐怕就要掉了擂台。
“好,漂亮!”姜牧在下面大聲喝彩。
其餘觀看的武師們也議論紛紛,姜玉妍細細一聽,大多數都是在贊歎張放的手段,為此姜玉妍也微微一笑,為張放加油,喊道:“張放大哥,加油啊。”
聽着下面武師的議論,趙于強忍腹腔的疼痛,冷哼一聲,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緊接着一個虎撲再次向着張放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