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
對抗孫老虎?
周強沒半點興趣,更沒有這個打算。
在他的眼中,盧嘯天才是他的獵物,而被狼王盯上了的獵物,絕對不會有任何活路。這是一種緻命的危險,可盧嘯天卻并不知道這樣的危險已經發出了萌芽,而且這個即将茁壯成長的萌芽更是自己親手種下來的。
假如盧嘯天會知道這個結果,恐怕會現在就将這個萌芽徹徹底底的扼殺,因為最可怕的危險,是潛在的危險,最可怕的敵人,是潛伏在身邊的敵人。
出于絕對的自信,盧嘯天并沒有将周強困在自己的身邊,當然盧嘯天如今也有狂妄的資本,連大名鼎鼎的孫老虎都被他算計落到如今的地步,一個小小的周強自然更不在話下。
而且盧嘯天相信,過不了多久,隻要等到刀徒莫城一死,他就能立刻着手瓦解孫老虎剩下的全部實力。到時候自己成了坐擁東北三省之地的東北王,一個小小的周強又能泛起什麼浪花。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盧嘯天竟然親自将周強送往了機場,雖然盧嘯天大可不必這麼做,不過說到底來他還是需要一個盟友的協助,畢竟他即将要實行的計劃可不是憑一己之力就能完成的。
盧嘯天的好意,周強慷慨的接受了。是非之地不久留,周強覺得哈市這個地方自己還是越早離開的越好,而且他現在也急需回到陽城來分析整理整件事情,以及謀算他接下來的每一步棋該如何落子。
畫中畫,棋外棋。
不知不覺之中,周強也變成了這場巨大的棋局的參與者。雖然看似他是最無關緊要的那一個,但是一場盤綜錯節的對弈卻往往會因為那最不起眼的一子而獲得意想不到的結果,一子之威,能使滿盤皆輸,亦能使局面反轉。
目送周強上了飛機之後,盧嘯天沒有回公館,而是直接去了孫老虎的老宅。隻不過現在的老宅早已經是空空如也,隻剩下滿院狼藉,在這個仿造四合院的老宅裡,已經幹涸的斑斑皿迹依舊能見證着那一夜的殘酷。
但這些幹涸了的皿迹對于盧嘯天來說卻是最華麗的征兆,孫老虎的氣數已盡,在東三省這片土地上,終于要變天了。
坐在孫老虎特意修建的茶室中,盧嘯天平心靜氣,令人焚了一炷香,自己背禅而坐,一炷香燃盡之後,盧嘯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呼……”吐出一口濁氣,坐禅過後的盧嘯天果然感覺到了平心靜氣不少,然後親自舀了一瓢長白山泉水倒入銅壺之中,用茶鑷輕取了一撮靈山雲霧茶放入紫砂茶壺之中,知道銅壺之中的泉水煮沸,盧嘯天将水沖入紫砂壺之中,頓時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順如鼻肺,竟有一種悠遠清長的漂涼之意。
“這老貨還挺會享受。”盧嘯天滿足的說道,不過茶室内原本靜谧莊重的氣氛卻被這一句話瞬間破壞的一幹二淨,然而盧嘯天不在乎這些,他本來就是個粗人,況且茶室内隻有他一人而已。
盧嘯天不會品茶,就像盧嘯天不愛喝咖啡一樣,不過即便是如此也并不妨礙盧嘯天的享受。小小的茶碗中承載着無盡的清涼,一口入腹,神清氣揚,然而盧嘯天卻忘了此時早已經是寒冬臘月,清涼之意頓時結合着空氣中的寒涼,讓他渾身不自覺的一個顫抖。
正是這個顫抖讓盧嘯天手腕不穩,失手将盛滿滾茶的紫砂壺摔在了地上,頓時香茗和碎片飛濺的遍地都是。
“他媽的!”盧嘯天暗罵一聲,忙站起身來抖落自己衣服上的水珠。
茶壺碎裂,按吉祥人的話語這叫“碎碎平安”,音同歲歲平安,是大吉之兆。不過盧嘯天這一碎卻并不平安,因為滾燙的茶水險些燙傷了他,幸虧冬天穿的厚實,若是夏季的時候他恐怕就在劫難逃了。
不知道是不是征兆如此靈驗,正在盧嘯天手忙腳亂的脫衣服的時候,突然聽到自己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顧不上其他,盧嘯天看了一眼屏幕上來電人的标注,頓時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微等了幾秒之後,盧嘯天這才接通了電話,問道:“結果如何了?”
“他們失敗了。”對方沉默了一下,然後低沉的說道。
“失敗了?”盧嘯天眉頭皺起,有些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有其他勢力參與進來了,他們不得不退。”對方接着說道。
盧嘯天微微動容,甚至感到有些驚訝,因為據盧嘯天的了解,他們已經是全球勢力之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頂尖的存在了,竟然還會因為其他勢力的參與而退出?
“什麼勢力?”盧嘯天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軍方。”對方不緊不慢的說道。
“啥?”盧嘯天大吃一驚,竟然爆出了一口地道的東北方言,“你是說軍方出手了?”
這一下子,盧嘯天終于明白了那幫頂尖勢力的大人物們為什麼不得不退了。軍方的出手,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可這個消息對于盧嘯天來說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好的消息,華夏軍方的出手,那便表示了那個沉默已久的戰争機器終于耐不住寂寞了。
“别擔心,軍方不會輕易染指地下世界的事情,你還是考慮考慮該如何對付氣數未盡的孫老虎吧。”對方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說道。
“這個不用你操心。”盧嘯天沒好氣的說道。
“好吧。”對方說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千萬别搞出太大的動靜,否則對你對我都不利。”
“我懂。”盧嘯天低聲應道。
……
“狼王,那四個人看樣子已經逃走了。”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端着一把全自動的九五式步槍說道。
旁邊,一個身材更高一等的軍士臉部肌肉跳了跳,狠狠的說道:“算他們跑得快。”
“狼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士兵接着問道。
“收隊。”高個軍士吩咐道。
“是,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