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富二代,準确的來說還是老一代的富二代。張雲山的爹是華夏國經濟大發展時期第一批産生的資本家,有一個好爹的張雲山,起點自然比别人高得多。二十五歲那年繼承父親事業的張雲山,經過了二十多年的鼓搗卻依舊是不鹹不淡。
這個局面可以說是相當尴尬的,如今社會經濟發展迅速,新興企業逐漸崛起,張家集團這個曾經的龍頭企業自然就面臨着不小的競争壓力。最讓張雲山擔憂的是,自己家的集團竟然漸漸的走上了下坡路。
原因張雲山也清楚的很,大部分的主要原因都是出在了自己這個主要領導人的身上。張雲山也很苦惱,甚至有些責怪自己的父親怎麼沒有将做生意的頭腦遺傳給自己一些。當然,這個想法張雲山那已經入土多年的爹也是不可能知道的。否則一定會氣的跳起來用拐杖敲他的腦袋。
一個穿着女士職業西裝的秘書敲門而入,隻站在離辦公桌前還有三尺的距離便停了下來,見到張雲山閉着眼睛躺在老闆椅上,開口說道:“張總,工地上的工人們又來了!”
“嗯?”張雲山睜開了眼睛,一張看上去有些刻薄的臉露出了一絲郁煩的神色。
女秘書很清楚那幫工人們來的意圖,雖然她對于那些工人們十分的同情,但也僅僅是一份同情罷了。她隻是一個小小的秘書,做不了任何的決策,即便她和張雲山那非同一般的關系也不行。
“工人們派了十幾個人做代表,說是拿不到錢就不走了。”女秘書低聲說道。
“現在在什麼地方?”張雲山不想聽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所以打斷了女秘書的話。
說這話倒不是因為張雲山要準備親自接見這些工人代表,而僅僅是擔心這些人的鬧事會給自己的公司帶來不好的影響。本來就是多事之秋,張雲山也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鬧得雪上加霜。
欠工人的薪資不發,其實這也是張雲山的無奈之舉,當然也可以說是張雲山的自私之舉。看着自家企業的收益漸漸的下滑,情急之下的張雲山隻能四處尋找出路,而身為經營地産一行的資深公司,本來的飯碗還端不穩的張雲山當然不會膽大妄為的去涉獵其他的行業,還是操持起了老本行,想要在房地産這一塊尋找一條出路。
天無絕人之路,正當張雲山四處尋找發展機會的時候。一個絕妙的機會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接管一家倒閉公司的樓盤。那一家倒閉公司和張雲山的公司性質差不多,都是搞房地産的。也是因為如今的房地産經濟并不如同以前那般景氣,再加上這家倒閉公司本是想靠一片絕佳的地皮重新煥發,但卻由于資金鍊接的問題無奈破産。建設到一般的樓盤也就成了爛尾樓,抵押給銀行也隻是勉勉強強的将負債抵消了而已。
而張雲山正是看上了這一片爛尾樓的地段,雖然他做生意沒有什麼頭腦,但看地皮的眼力見還是有的。要不然張家集團也不會穩穩當當的堅持幾十年,這一發現讓他驚喜萬分。他相信隻要自己能夠接手到這一片樓盤之後,自己的公司至少十年内不用擔心收益的問題。
但是接手一片處于上佳地區的樓盤并不是嘴上說說的事情,銀行倒是對一堆爛尾樓沒什麼興趣,所以隻對金庫裡貨币儲存量感興趣的銀行很快就對外宣布了出售這批樓盤的意思。這一下子便引來不少房地産公司的注意。
一次次的競拍之下,張雲山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才從銀行的手中拿到了這片樓盤和繼續開發權。既然是巨大的代價,那就不是三瓜兩棗的事情。作為一家漸漸下滑的公司,張雲山的公司在資金儲備量根本就不足以拍下那批樓盤。但好在現在開發的樓盤已經對外銷售了很大一批,再加上寫字樓的收益,張雲山勉強達到了競标的資格。但最終的結果卻比他之前預計的要多得多,沒辦法的張雲山隻能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拆東牆補西牆,将工人的工資扣下來用以補缺競拍早下的巨大經濟漏洞。
當然這樣一來,給張雲山也引來了不小的麻煩。好在張雲山這個人八面玲珑,提早就将各方面打點好了。而那些辛苦工作的民工們又哪裡知道這些,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四處碰壁。沒有辦法就隻能親自找上門來讨要薪資。
周強等人也不是沒有耐心,而是臘月的時間也快過了一半,那個胖子所說的應得的,他們連個影子都沒見到。沒有辦法,他們隻能親自找到投資商來要,幸運的是,這一次投資商終于被他們抓了個正着。
在張氏集團的大廳裡,周強和其餘幾個工人代表嚴陣以待。他們在這個溫暖的大廳裡已經等了好幾個鐘頭,非但沒有等到結果,甚至連個接待的人都沒有。就連負責招待的前台小姐見到他們也躲得遠遠的,樓道裡一片空曠,靜的怕人。
“強子,咋整?”一個三十來歲的皮膚黝黑的瘦小男人看着一側蹲坐在地上的周強。
周強的耐心一向都很好,沈琳也曾經笑着說過他如果卻參加釣魚比賽一定能拿獎。但是,這一次周強卻喪失了耐心,變得有些急躁起來。
“走,去找老闆去。”周強站起身來,身上的綠色軍大衣沾滿了白灰色的灰塵。
頭發依舊理的短短的,看上去十分的精幹。如果不是身上的埋汰,還是與民工有很大的區别的。
順着門牌一個個尋找,周強這一行人還真找到了張雲山的辦公室。但此時張雲山的辦公室門緊閉着,在門口的秘書台裡倒是坐着一個皮膚白皙的女秘書。
女秘書看到周強等人的身影,心裡怔了怔。但還是慣性似得扯出了笑容,正視着周強幾人問道:“請問幾位找誰?”
周強瞄了一眼門牌上董事長三個字之後,才開口說道:“我們找張董事長。”
“不好意思,張董現在不在,幾個還是換個時間再來吧。”女秘書依舊微笑着道。
聽到這話,周強身後的幾個工人頓時就不樂意了。什麼叫現在不在,什麼叫換個時間再來。他們今天早上明明親眼看到張雲山來公司上班,而自己幾人又一直在門口候着,張雲山根本不可能離開公司。所以他們清楚是這個女秘書在騙他們。
“放屁,我們今天早上可是跟着他的屁股後面來的。”工人代表中一個脾氣比較沖的漢子有些氣不過的吼道。
女秘書不語。
張雲山在不在她很清楚。隻是她沒有料到,這幫工人竟是悄悄的跟着張雲山的屁股來的。這樣一來,她在編什麼謊言都沒用了。
“小姑娘,我們知道張雲山在裡面,你們還是讓開吧。”之前和周強說話的那個黑皮膚瘦小男人還算和善的說道。
女秘書的身體挺直,面色不改的說道:“幾位真的很抱歉,張董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這下子,其他幾個一直沒發話的民工都憤怒了。
他們打算強行将擋在門前的女秘書拉開闖了進去,但正在這時候,如同從樓梯的方向呼呼啦啦的跑來了一群保安,二話沒說的便吆喝着周強等人離開,語氣刁橫至極,手中的膠皮棍大有不配合就開動的意思。
周強倒是不怕這幾個保安,但他不想也不能動手。他們是來讨薪的,本來是占理的一方,要是一旦動手了,那結果是什麼樣可就難以預料的。周強可不想因為一時的手腳之快,斷送了幾百号的人的工資。
所以周強這些人隻能配合着的往外走,站在門口,周強幾人都有些垂頭喪氣。看着門口依舊氣勢洶洶的保安,這些人都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