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政笑了笑,說道:“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你要殺了本宮?”窦夫人尖聲問道。
陳政緩緩說道:“不殺你不足以洩民憤,不殺你,又何以平内亂?你是禍根,更是罪魁,自然難逃一死!當然,最重要的是,現在你死了,比你活着會更有用處!”
“小魏子!”
“奴才在!”
“賞給窦夫人!”
“喏!”
窦夫人擡起頭來,看到了眼前那三樣東西,連連搖頭,眼中有不甘,更有絕望以及深深的恐懼。
隻見小魏子端着的托盤上有三樣事物,分别是三尺白绫,鶴頂紅以及一把匕首。
“好歹你也是一國夫人,起碼死的也要有點尊嚴。”陳政拂袖而去,來到了宮殿之外,望着滿天星辰,陷入了沉思之中。
小魏子看了眼這個曾經高高在上,此時卻如同一隻喪家之犬的國夫人,歎了口氣,說道:“夫人,請不要讓奴才難做。”
“如果本宮不願,你會動手嗎?”
小魏子沉吟片刻,說道:“會!”
“看來你這個小太監并不笨啊。”窦夫人慘淡一笑。
小魏子躬身道:“鳥擇良木而栖,賢臣擇名主而仕,奴才乃一介閹人,不敢比那賢臣,但既然選擇了世子,自然追随到底。而夫人你的人頭,正是世子讓奴才納上的第一個投名狀。”
“沒想到陳政的身邊居然有你這樣的人才,呵呵……如果你不是閹人的話,未來可期,前程似錦。”窦夫人大有深意的掃了一眼小魏子。
“夫人娘娘謬贊了,時候不早,該上路啦!”小魏子提醒了一聲。
不多時,小魏子躬身來到了陳政的身後。
“殿下,不……君上!奴才親自動的手,夫人走的時候沒有什麼痛苦。”
這個窦夫人,果然還是心存僥幸,這樣都不願意自裁,非要讓人動手,呵呵!
“做的很好!”
陳政很滿意,用力拍了拍小魏子的肩膀。
短短幾個時辰之内,突然經曆了這麼多,陳政有些心境難平。
實際上,他此時背負在身後的雙手在發抖。
除了是因為第一次親手殺人之外,主要還是激動。
俗話說得好,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沒想到以雷霆之勢居然奪權成功了,一躍成為了一個九品諸侯國的國君。
命運在這一刻,終于緊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細細一想,之所以能夠僥幸成功,主要還是因為南周國君突然病亡,沒給窦夫人太多的準備應對時間。
窦夫人太過倉促和大意之下,以至于沒能先殺掉他,這才給了一絲絕地反擊的機會。
幸好陳政沒有錯失這一良機,牢牢将其抓住。
“傳寡人口谕,封鎖皇城,天明之前,不準任何人進出!”
“是,君上!”
“還有,窦夫人身死的消息,你們誰要是傳出去半個字,當誅九族!”
陳政的鐵皿手段和王霸之氣早已經震懾住了在場的禦林軍,哪裡還有人敢有半點異議。
不到一個時辰,皇城徹底封鎖,消息更是傳不出去,陳政算是暫時穩住了腳跟。
“大王,公子陳興估計很快就會進城,窦夫人是他的生母,要是公子陳興知道大王殺了窦夫人……”
小魏子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公子陳興深得窦夫人的寵信,背後更有護國大将軍窦嶽支持,這些年又苦心經營,勢力不可謂不雄厚。
護國大将軍窦嶽更是把持南周國軍權已久,平時嚣張跋扈,目中無人,行事殘虐兇狠。
一旦窦嶽得知窦夫人已死,估計會當場起兵造反。
經過小魏子這麼一提醒,陳政皺緊了眉頭。
南周國外戚專權已久,窦夫人把持朝政,窦嶽掌控全國兵權,這陳家的南周國其實早就已經姓了窦。
唯一欠缺的便是“名正言順”,而陳興就是最好的竊國手段。
窦氏兄妹籌謀多年,可謂是無懈可擊,如果不是陳政橫空出世,這南周國恐怕在明天就會真正淪為他人掌中之物。
“他不會有報仇的機會了。”陳政淡然道。
殘留在腦海中的記憶中,陳政了解到,這個陳興自小被窦夫人寵溺慣了,平時驕縱蠻狠,自大狂妄。
所以陳興應該料想不到拿着窦夫人貼身令牌的口谕是假的,隻會興沖沖的趕赴皇城,希望早日登基成為一國之君,更不會想到皇城西門早就被他設好了埋伏。
事實上,陳政也沒有想到,曆史上唐太宗李世成的玄武門事變會在他的手中重新導演一次。
陳政看了眼自己的右手,緩緩道:“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小魏子跪倒在地,恭敬說道:“預祝君上馬到成功!”
“哈哈……走,随寡人上馬,一同前往西門!”陳政大手一揮,躍上了馬背。
與此同時,在陳政的安排之下,兩百禦林軍在夜色的掩護之下很快就在皇城西門就位。
南周王駕崩之後不久,公子陳興就接到了消息,此時早已經在了前往皇城的路上。
為了保險起見,陳興還帶了三百甲士,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如果事情有變也可以進退自如。
“報!夫人口谕,世子陳政已死,命公子速速進宮,明日一早,繼承國君之位!”
聽到捷報傳來,騎在駿馬之上的陳興大喜不已。
“哈哈……母後果然行事缜密,竟已經将一些都安排妥當,這麼快就誅殺了陳政,哈哈……都用不着舅舅領兵入城,痛快,痛快啊!”
“拜見君上!”
幾個将領善于溜須拍馬,當即改口,齊聲大喊起來。
“哈哈……不錯不錯,爾等日後都是從龍之臣,榮華富貴自然少不了。”
端坐在馬上的陳興有些志得意滿,十分享受這種萬人之上的感覺,仿佛置身在雲端。
一國之君,手握權柄,一言可決人生死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俗話說的好,兵貴神速,機會往往都在一瞬之間,陳興不想多生變故,隻想着早點繼位。
“你們幾個随寡人速速進城,三百甲士随後趕上。”陳興命令道。
“大王,不如讓他們輕裝跟上?”其中一名将領建議道。
陳興皺了皺眉,說道:“無妨,這南周一國已是寡人的囊中之物,唯一的威脅世子陳政已死,用不着太多擔心,寡人擔心的卻是這身下的駿馬跑的夠不夠快。”
一衆将領撫須大笑,也沒了多餘的擔心,跟随陳興身後開始趁着夜色策馬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