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第252章
此為防盜章想要扮演好這麼一個角色真的是挺難的,所以還是早點兒遠離她本來的圈子比較好,至少經過一點時間的隔離之後性格轉換不會顯得太過突兀。
“啊,人生中的第二個重要的角色,我覺得我能靠着它再向前邁進一些。”小卷毛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雄心勃勃的笑容,藍眼睛閃閃發光。
雖然尚顯青澀,但已經能夠從中窺視到一絲萊秃的志得意滿的氣息――不對,劃掉,是馬總征服未來的笃定――還是不對,那麼,是丹總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
露西安扶額,頭上挂下兩條黑線,醒醒啊親,都什麼時候你還在思考各種卷毛之間的區别!
“好吧,我等着在電視前面看你拿奧斯卡影帝的那一天。”露西安幹巴巴的說。
對于一個好萊塢的演員來說,奧斯卡應該是最高榮譽了吧?
“或許吧。”小卷毛聳了聳肩說。
他才剛剛十九歲,未來還很遠很遠,除了奧斯卡之外他尚且有很多瘋狂的念頭,隻不過那些領域還不是年輕的他能夠入侵的而已。
“給。”他塞給了露西安一張寫着電話号碼的紙片。
“?”露西安接過紙片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我在百老彙的朋友,如果混不下去了就打電話,别的不行,當個幕後雜工或者是龍套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咳了一聲,小卷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雖然他很想要霸氣側漏的跟小夥伴說跟老大我混吧,但從實際出發,他還真沒那個能力,這已經是他現在的極限了。
“謝謝,傑西。”露西安愣了一下,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輕輕的擁抱了一下小卷毛。
能夠在這個時候得到來自于朋友的關心,她很開心,這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嗯.....這沒什麼,我也隻能做到這些了。”小卷毛有些别扭的說。
他離開紐約好幾年了,再次回到這裡之後才發現當初的小夥伴們大多都已經搬離了這個社區,隻剩下了當初的那個内向的小姑娘了。他沒法提供更多的幫助,但至少,能幫一些是一些吧。
*
晚上躺上床的時候露西安還在考慮着自己的未來。
她穿過來的時機實在是算不上太好,正好是在911發生不到半年的時候。美國的經濟跟社會都因為這次的恐怖事件受到了嚴重的影響,就更不用提她的那位當警官的叔叔死在了那架在波士頓起飛,後來撞在了世貿中心的南塔的飛機上面。
而她的嬸嬸,珍妮弗,本來就因為剛進行完換腎手術不久而身體虛弱,正在恢複期的她接到了丈夫的死訊之後簡直崩潰了,身體狀況一天比一天糟糕,即使是靠着昂貴的新藥也沒法子挽救逐漸消逝的生命力,最終直接把自己給折騰到陪自己的老公天堂相見。
想到這裡露西安就覺得好不容易緩和了點兒的頭又開始隐隐作痛。
珍妮弗到了後期已經完全陷入了半昏迷狀态,神智都有些不清了,所以完全不知道露西安把他們居住的房子都拿去抵押給銀行,以支撐那高昂的醫療費用。
沒辦法,即使是她有醫保,但有些藥品,尤其是新研發出來的藥品是不會再這份名單上面的,他們的情況隻能自己付錢。如果弗蘭克還活着的話或許還能好一點兒,可是他已經死在了那場災難中,甚至因為并不是在職當中的殉職,連撫恤金都拿不到。即使是有飛機的保險
,可是對于珍妮弗宛如無底洞般的病情來說也沒辦法起到決定性的作用。那麼一個躺在床上的病人跟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還能怎麼做呢?
這可憐的姑娘隻能乘着珍妮弗的神智不是那麼清醒的情況下把合同給她簽字,拿到銀行去進行貸款,用來支付維持她生命的費用。
可惜的是珍妮弗最終還是沒有熬過去,隻留下了一個沒有經濟能力、房子即将被收走、順便附帶了一張剛剛出爐還熱乎着的哈佛錄取通知書的露西安一個人面對現實。
真的,哪怕往前推個十來年,她還能跑到尚未解體的蘇聯去當個倒爺,作為主場人士絲毫不成問題,可是現在?全美戒嚴,海陸空到處緊張兮兮,她一個沒有親人的未成年人,别說是找個理由出入境了,連偷渡找不到能夠為她付錢的冤大頭!真要是不知死活的去嘗試,估計隻有兩種下場,一種是被人賣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當妓.女,另一種就真的是身上的各種零件切一切,割一割,為器官黑市做出一份默默無聞的貢獻。
瞪着那張哈佛錄取通知書,露西安扒了扒自己的記憶,她基友當年吐槽哈佛一年的費用是多少來着?四萬?還是五萬?
她現在所有的财産是多少?四百?還是五百?放到二十年前估計還能活上一段日子,但現在?恐怕連紐約的一家地下室都租不起,隻能去貧民窟跟人合租還差不多,前提是對方願意接受一個隻能付出半個月房租的室友!
作為一隻尚未成年的妹紙,隻憑着一張SAT的成績單跟哈佛錄取通知書多久才能把學費賺夠?
哦,對了,她還拿過不少的國際大獎,被稱為最有前途的芭蕾舞者,二十一世紀的瑪麗・塔裡奧妮,按照這個發展沒有意外的話過兩年她也許就能成為劇團的首席舞者。可惜的是因為要照顧珍妮弗的關系,她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去舞團參加活動了,連男朋友都因為這點甩掉了她找了另外一個‘有前途’的舞者當女朋友.....怪不得前任要自殺,親人都挂了,感情失敗,學費付不起,前途渺茫,就現在的這種情況換誰誰抓狂,所以她現在是選擇賣掉自己的一個腎呢還是賣掉自己的一個腎呢?
對着自己翻了個白眼,露西安決定在腦袋不疼之前還是不要深入考慮太多的問題,這對她的健康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至于下個月就要搬出這棟房子,她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哪裡不能住呢?她們家的車子可是還沒有被收走呢,再不行的話,她們這個社區的教堂也是個去處,作為一個虔誠的教徒,想必神父不會拒絕她在教堂的長椅上面湊合幾晚的。
一邊在腦子裡面胡思亂想着,露西安一邊迷迷糊糊的陷入睡眠狀态,總要養好身體才能更繼續奮鬥。
而工作的事情,她現在的情況能做的太少了。沒法解釋出處,自帶的技能不能用,所以就隻能幹一些符合她現在的這個身份跟年齡的工作。餐廳的短期服務生是一個經濟來源,平時也可以去參加一些商場的促銷活動。如果有門路的話還可以往模特那邊走一走,但這個屬于待定,碰運氣的那種,不說模特的水深問題,就說她自己本身并沒有受過什麼模特訓練,即使是能在這一行冒出個頭那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想要在大學開學之前籌到足夠的學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這個不是首選,指望它甚至都不如找個管的不是很嚴格的酒吧跳脫.衣.舞,至少這個職業的收入還是不錯的,起碼能夠将那筆龐大的學費給填補一下......
折騰了一天的露西安很快就進入了深度睡眠,試圖在夢中放松一下。可惜的是墨菲定律這種東西真是靈的不要不要的,總會有更加糟糕的東西在你放松的時候給你來上一記猛錘。
就在露西安聯系了好了二手家具商來處理家裡面的東西的前一天,一個出乎意料的人找上了門。
“露西安・基茨小姐。”穿着西裝圍着格子圍巾的男人微笑着看着露西安,“不請我進去坐嗎?”
這人誰?露西安看着對方那有點兒眼熟的臉孔,心裡面打了個問号,但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的将對方讓進了門。
現在是上午十一點,社區中人來人往,她并不是很擔心會受到什麼傷害。而且.....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能開得起賓利的人大概也不會為了她這種窮的都快要去賣皿的小人物幹出什麼需要付出代價的事情。
對方走進房子裡面後很自然的将自己的大衣脫下來遞給了跟在他後面的露西安,而露西安也很淡定的接過對方的衣服挂在了衣帽架上,兩個人的動作就好像是演練了千百次,或者說就像是一直生活在同一棟房子裡面很長時間的夫妻一樣,自然而又流暢。
彼得・奧布萊恩露出了一個微笑,露西安的表現讓他很滿意,或許他可以對她更寬容一些。
“我和弗蘭克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關系不錯,我幫過他一點兒小忙,同樣的他也對我伸出了友誼之手。對于他的過世我感到很遺憾,但人既然活着就總是要向前看。”彼得接過露西安遞過來的水杯。
外面還在下着雪,寒冷的天氣下喝些熱水會很舒服,但他很明顯沒有這個打算,因為他甚至連自己的皮手套都沒有脫下來。
露西安沒有說話,隻是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面垂着眼睛。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就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果然現在這種感覺實現了,額角跳動的青筋讓她的頭不舒服極了。
“那麼,是時候談談我們之間的債務問題了。”放下手裡面的水杯,彼得靠到了沙發背上說。
“啊啊啊啊啊啊――”
一個前排穿着一身當季香奈兒高定的女人發出了一陣足以震聾她身邊的人耳朵的尖叫,整個人都瘋狂了起來,如果不是身邊的朋友拉着她恐怕已經爬到拳台上抱住露西安的大腿了!
“Mary!”
“Mary!”
“Mary!”
“Mary!”
......
觀衆們齊齊喊着這個拳擊手的名字,為她加冕。
他們都多長時間沒有看到這麼有統治力的戰鬥了?即使是在男性的拳擊台上也是一樣,衆多的拳擊手似乎都把精力放在了如何殘忍的幹掉對方上面。一場比賽下來,無論是勝者還是失敗者,通常都是皿淋淋的一片。這固然能夠大大的刺激人們的腎上腺素,但也沒有了什麼新鮮感。
可是今天的拳手不一樣,僅僅用去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讓自己的對手倒下,期間沒有任何花招、尖叫跟威吓,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條腿掃過去而已,她的對手就已經無聲無息的倒下了......
觀衆們完全為她沸騰了,整個拳台周圍似乎都洋溢着一種狂熱的分子,讓彼得這個幕後的大老闆完全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東西。
而且瑪麗是什麼鬼?她不是叫露西安・基茨嗎?難道這女人不但給自己‘毀容’,連名字都改了嗎?他倏地一下看向了瑪麗,想要詢問一下這個‘瑪麗’的問題,卻發現對方也是一臉的呆滞,似乎見了鬼一樣。
哦,她當然不是見了鬼,隻不過是被吓到了而已。
将近兩個月的時間她都跟這麼兇殘的人住在同一棟房子裡面,如果不是這位瑪麗小姐也算是從小到大見過了不少的‘大場面’真的要吓尿了好嗎?
誰會想到那個笑起來就像是一隻純潔的小羊羔一樣的姑娘登上了拳台之後整個人都變了?即使看過她虐待沙袋的樣子,但那畢竟跟踢真人不一樣,她都驚呆了好嗎!
站在一邊的梅森也有點兒呆,他是說過讓這姑娘千萬别心慈手軟,但是誰能想到她不但沒有心慈手軟,還相當的心黑手辣?她真是天生就應該站在拳台上,梅森腦子裡面冒出來了這麼一個念頭。
“我們該走了,下場比賽通知我。對了,這是我的生理期,請不要在這段時間安排比賽,我的體能會減弱。”報出了一個數字之後,露西安淡定的點了點頭之後就走向了休息室,沒有再搭理呆滞的幾個人。
她需要回去休息一下。誠然她擊敗自己的對手隻用了不到六十秒而已,但在那一刹那看準時機并且快速出擊卻耗費了不少的精神跟體力,緊張過後的驟然放松讓她感覺很疲憊,迫切的需要在床上躺一會兒。
倒是呆滞三人組總算是緩過了神。
“所以她那個瑪麗是什麼意思?”彼得瞪着瑪麗開口。
剛才光去注意那張被‘毀容’的臉孔了,壓根就沒注意裁判說出來的名字。他媽媽叫瑪麗,姑姑叫瑪麗,堂妹叫瑪麗,可以預見的是家族未來将會出現更多的瑪麗,現在連他貴重的商品也搞了個瑪麗的名字頂在腦袋上面....shit!他的身邊為什麼有這麼多的瑪麗?
“露西安・克裡斯汀娜・瑪麗・基茨。她的全名,我以為你知道的。”瑪麗也是一臉詫異。
作為露西安的最大債主,他不是應該對自己的債務人的信息了若指掌嗎?尤其是他還一直打算把對方給培養成為自己手下的高級伴遊女郎。你這樣也太不上心了!瑪麗的眼中明明白白的寫滿了譴責。
“你!”彼得捂着兇口,感覺自己一口氣差點兒提不上來。
誰規定的債主必須知道債務人的全名的?我他媽的借個錢出去難道還要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來嗎?問你問題就回答,說那些沒用的幹嘛?彼得的怒火簡直蹭蹭的往上冒,但無奈眼前的不是手下的小弟而是自己的堂妹,還是一個非常毒舌的堂妹,罵完了她之後肯定會被怼回來,為了避免被毒液襲擊,他明智的決定還是不要繼續跟她說話比較好。
“我什麼?我比你了解的清楚多了,還想要用人家來賺好處呢,結果連了解一下都懶得去做,你這個債主當的真是有夠差勁了!瞪什麼瞪?你知道她這兩個月都幹了什麼,花了多少錢嗎?啧,嘴上嚷嚷着人家是貴重商品結果卻一點兒都不上心,就你這樣沒被人幹掉都是運氣好了,什麼樣的人才到了你手下都要埋沒!”然而他不想說,别人想說啊。噼裡啪啦的噴灑了一堆的毒液之後,瑪麗哼了一聲去休息室找露西安了。
就算是噴了自己的堂兄她也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露西安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她很有可能成為彼得手下的一張王牌,看好她,照顧好這個搖錢樹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沒被她放在心上。
“我!”彼得繼續捂着兇口,感覺自己又被堂妹來了一次暴擊。
真是的,一個個的都不省心!氣得腦袋都快要冒煙的奧布萊恩先生憤憤不平的想。
然而即使是再生氣自己的打算落空,但此時的彼得心裡面還是很高興的。跟那些觀衆們一樣,他自己也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這麼有統治力的拳手了。皿腥跟殘忍才是現在的主流,一場比賽裡面不留點兒皿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打的是地下拳擊。畢竟人家電視轉播的各種格鬥比賽中也不缺乏流皿,尤其是最近幾年興起的号稱無限制格鬥的UFC。這個美國本土的綜合格鬥組織在經過了一系列的改革之後成功的法讓主流媒體接納了他,從而在發展自身的道路上面越走越遠。
這個全名為UltimateFightingchampionship的拳擊組織起源于1993年,深受巴西無限制格鬥的影響,比賽非常暴力和皿腥,因為其比賽場地在一個網狀的八角籠裡,所以也被叫做“籠鬥”甚至叫“地下黑拳”。
這種深受暴力愛好者的格鬥比賽曾經因為政治的壓力而一度被有線電視台而拒絕播放,淪為了非法的組織。後來為了讓自己合法并且賺錢,他們不得不進行改革,将原本的幾項不是那麼嚴格的規則逐漸增加成為符合主流深灰價值的規則,用合法來包裝自己,總算是通過了州體育委員會的批準。這個時候最初他們喊出的“無限制格鬥”的口号已經不再适用,但相對的UFC也從非法轉為了合法,從原本的瀕臨滅亡成為了一個逐漸火熱起來的運動。
并且因為已經打出了名聲,所以攫取了很大一部分的觀衆,也讓他們的觀念影響了很多人。
而地下拳擊,說穿了就是靠着觀衆的喜好來維持的。他們喜歡什麼這些人就怎麼打,當然,跟那些正規拳擊中可能出現的假拳比起來他們都是來真的,但不能否認的是現在的地下拳擊确實沒有上個世紀那種神秘感跟極緻的窒息感了。
露西安的出現不僅僅讓觀衆的眼裡一亮,也讓彼得驚喜。因為他從這個姑娘的身上看到了那個地下拳擊傳奇的影子。
“對,喬治,聽我說,我覺得大斧又重現人間了!”比賽結束之後,一個頭發跟眉毛已經全白的中年人興奮的給自己的朋友打着電話。
“不不不,不是男子拳擊,是女子拳擊。哦,天啊,傑弗森,你這個歧視女性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掉?木蘭都能為了她的父親而去戰場厮殺十二年,那麼為什麼女人就不能成為地下拳台上的傳奇?好吧好吧,我的例子不恰當,那麼聖女貞德?還是英國女王?總而言之,相信我,下次有瑪麗・瓊斯的比賽你一定要來看!我真不敢想象時隔将近三十年,我居然還能在拳台上看到如此有統治力的比賽,她踢出腿的一瞬間我仿佛又看到了弗蘭克・陳的影子,那麼兇,卻又那麼的美麗,就仿佛是死神的鐮刀一樣的收割這敵手的生命......”
他說的是那個美國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統治地下拳擊的傳奇,因為雙腿如鋼鐵鑄就的利斧一般而被稱為大斧的男人,弗蘭克・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