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思也和李應茹打過交道,知道這不是一個善茬,倒是也不動怒,依然笑得嬌豔:“李姐姐可是還對上次的事記挂在心在這裡妹妹要給你陪不是了,李姐姐如此大度,定會
原諒思兒吧?”
李應茹将茶杯輕擲在茶幾上,眨了眨眼睛:“那你就錯了,我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我呀,小氣的很,還有你也别在我面前思兒思兒的了,我又不是你娘,聽着瘆得慌!”
“你……”饒是潘思已經做好了百般忍讓的準備,但李應茹一開口就是有讓她動氣的本事。
“怎麼,不思兒了?這才對嘛,正正常常的講話不好嗎,我又不是什麼風流倜谠的男子,你在我面前裝嬌柔也沒用啊!”李應茹笑道。
潘思暗暗運氣。“好,李姐姐快人快語,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上次的事是我不對,不過你也找補回來了,咱們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不如就此罷手議和如何,咱們做朋友吧。畢竟你現在
都定親了,我再怎麼想也沒用,抛開這個,我的确挺佩服你的。”潘思無比真誠的對李應茹說道。
李應茹微微搖了搖頭:“朋友我多的是,為何一定要和你成為朋友?算了吧,這樣不不遠不近的挺好。”
潘思竭力控制住要往上冒的怒火,笑道:“看來李姐姐果然是比較記仇,既然如此,那思兒也就不強求了。”
李應茹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杏兒提着茶壺來給潘思添水,輪到李應茹的時候,杏兒像是被什麼絆了一下,一個踉跄就往李應茹的方向撲去,茶壺也脫手,水順勢灑出來。
眼看李應茹就要被淋濕,卻見她如疾風中的青蓮,幾個回步敏捷的轉了幾圈,便躲開了杏兒和迎面潑上來的水。
“小姐……”青兒忙跑上來,見李應茹全身都完好這才放心。
這一幕引得其他姑娘紛紛注目。潘思作為主人,這樣的意外似乎讓她覺得很沒有面子,馬上擰着眉對杏兒輕喝:“杏兒,你怎麼做事的,還好李姐姐躲得快,不然看我不好好罰你。”又馬上歉疚的對李應
茹道:“李姐姐,對不起,實在是我不會丫鬟,讓你受驚了。”
杏兒馬上撲到在潘思腳下,哭道:“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剛沒太站住,被椅子腿絆了一下。”
潘思道:“你和我說有什麼用,要說對不起也是對李姐姐說。”
杏兒便忙膝行到李應茹跟前,對她磕頭;“李小姐,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大意了,對不住,您若是氣不過,就責罰奴婢吧。”
李應茹并不看杏兒,隻似笑非笑的看着潘思。見李應茹這樣,有姑娘看不過眼了,出來打圓場:“我看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這丫頭被絆了一下嗎,她也不是故意的,我看李妹妹不如就免了她的處罰吧,畢竟你也沒
怎麼樣。”
李應茹點點頭,認真道:“的确,我若為了這樣一件小事計較,不就顯得太沒有兇懷了嗎,起來吧。”
杏兒立刻梨花帶雨的謝到:“謝謝李小姐,謝謝李小姐。”
“還不快下去,自己好好反省一下。”潘思對着杏兒喝道。
杏兒便捂着臉哭着跑下去了。本以為這件事就要這麼過去,衆人也準備繼續回去玩兒的時候,李應茹卻盯着潘思,牽着嘴角道:“潘小姐,我從不知道,貴府的丫鬟竟然如此緊缺,連倒茶水這樣的事都
要你身邊的大丫鬟親為了!”這一句立刻讓衆人的心裡起了猜疑,向潘思望去,這裡來的姑娘都是深宅大院裡的,誰還沒經過點兒宅鬥什麼的,嫡姐庶妹,嫡女與父親的小妾,庶女與嫡母,哪樣關系
不是暗流湧動?
剛剛沒注意,現在被李應茹一提醒,再一想,确實覺得不對勁。可潘思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就算把李應茹的衣服潑濕了又有什麼用,這裡全都是女子,說是想毀李應茹的名聲也談不上。難不成是想把開水潑在李應茹的臉上毀她的容,
可是李應茹這長相,就算不毀容也不會對潘思形成什麼威脅吧。被衆人這樣猜疑的眼光看着,潘思緊了緊手,強笑道:“李姐姐這是什麼意思,杏兒是我的大丫鬟,我用慣了,貼身的事都是她在服侍,莫非李姐姐還疑心上我了不成?如
果是這樣,那妹妹真是百口莫辯了。”
衆人一聽,也有這種可能,又把目光悄悄的放在了李應茹的身上,想聽聽她怎麼說。
本以為李應茹定不會善罷甘休,誰想她竟隻淡淡一笑:“潘姑娘想多了,我隻不過随口一說而已,不是就不是吧,我不會計較的。”
潘思暗恨,你這麼說還不如不說呢。
李應茹重新坐下,笑着對其他女孩道:“各位姐妹都繼續玩兒吧,别被這樣的小意外攪了興緻。”
潘思也笑着上前照顧好衆人。
等潘思重新坐下後,李應茹才啧啧兩聲:“潘小姐,你用這樣的手段也太拙劣了一點兒吧,難道不知道我李應茹别的本事沒有,就是身手還過得去嗎?”
潘思看了一眼衆人,見沒人繼續關注這邊,才小聲道:“李姐姐着實誤會我了,你也說了,這計策拙劣,我就算真的要用,也不至于這麼愚蠢吧。”
李應茹聽了認真的搖搖頭:“說不定喲,我覺得你并不是多麼聰明的人啊!”
賤人!
潘思在心底暗罵一聲,想要在李應茹面前維持住風度真的很難,嘴巴這麼刻薄,死後一定會下拔舌地獄。
“是,思兒确實愚笨,自然比不上李姐姐秀外慧中。”李應茹撐着下巴,歎了口氣:“哎,慧中我還算得上,不過這秀外嘛,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承認的,所以,你看,潘姑娘生的這般美貌,真是我見尤憐,你對我做這樣的事,
我都不忍心找你的麻煩呢!”潘思差點一口皿噴出來,這賤人怎能如此面不改色的睜着眼睛說瞎話,不忍心找她的麻煩?以前污蔑她和張廷興,今天又成功的引起了衆人對她的猜疑,這還叫不忍心找
麻煩?
這還沒完,李應茹繼續百無聊賴的說道:“所以,潘姑娘若是肯誇贊我聰慧善良,那我就可以問心無愧的認了!”
潘思隻覺自己的笑臉都要維持不住了,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李姐姐嘗嘗這茶吧,這雨燕茶可是林南那邊的貢品,皇上特意賞給我祖父的。”
李應茹便揭開茶杯,潘思端着茶杯的手猛然捏緊,狀似不經意卻緊緊盯着李應茹的一舉一動。
“咦,這茶換了新的?”李應茹奇怪道。
“這是自然,李姐姐原先的茶不是涼了嗎,所以我們的茶都換了。”
“哦,我怎麼不知道?”
潘思心裡陡然緊張起來,“可能是剛才我們說話的時候換的吧,總不可能讓客人喝涼茶。”
李應茹便點點頭,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湊到嘴唇邊。
潘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啊,對了,我忘了說了……”李應茹好像想起了什麼,又放下了茶杯。
“啊!什麼?”潘思正看着李應茹,見她陡然看過來,下意識挺起了背。“潘姑娘,我怎麼覺得你臉色好像有些不好看看着發白的,别是生病了吧?我這丫鬟會些淺薄的醫術,青兒,還不給潘姑娘看看,若是不好,可得趕緊找大夫!”李應茹伸
手要摸潘思的額頭。
潘思迅速一躲,“不……不用了。”
青兒連忙站到潘思旁邊,恰好擋在了她與李應茹如的中間:“要的,要的,潘姑娘你放心,我家小姐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我在看呢,放心,不會耽誤您的。”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潘思看去。
“不……不用了。”潘思伸手。
“潘小姐信不過我嗎?”青兒有些委屈。
“不是,我身體真的沒事,不用看了。”潘思強笑道。
“青兒,既然潘姑娘說沒事,那就算了吧,咱們是來做客的,還是客随主便的好。”李應茹淡淡道。
青兒哦了一聲,乖乖退回了李應茹的身邊。
“李姐姐,真不是我辜負你的心意,我身子确實挺好,不用麻煩你操心了。”潘思見衆人看向這邊,不得不笑着暗自咬着牙齒道。“好吧,身體是你自己的,你的感受自然最準确,喝茶吧。”李應茹重新端起茶杯,這次她沒有停頓直接喝了一口,末了說道:“這茶真是不錯,潘姑娘,别光看着我,你也
喝呀!”
潘思見李應茹喝了,心裡松了一口氣,“這就喝。”端起茶杯的手在微微發抖,不知是為了緩解心情還是什麼的,潘思狠狠喝了一大口。
李應茹輕輕一笑。
沒過一會兒,潘思感到肚子有些疼,她捂住了肚子,但身體卻随之而來滾滾燥熱,面頰也開始發紅。
“呀,潘姑娘,我就說你身體可能很不适,瞧瞧,這才這麼一會兒,你都冒汗了!”李應茹的聲音有些大。周圍的姑娘們立刻看過來,見潘思果然面頰绯紅,額頭冒汗,有人用手摸了摸潘思的額頭,驚呼一聲:“哎呀,潘姑娘,你額頭好燙啊,定是發燒了。快,那個杏兒呢,扶
你們小姐下去休息啊。”
“杏兒剛剛被潘姑娘罰下去了……”有人說道。
“那就随便來個丫鬟,沒見你們家小姐都燒成這樣了嗎?”
潘家的兩個丫鬟這才忙上來,扶着潘思要離開。
潘思覺得身體有一股火在燒,而且肚子也呱呱下墜,這會兒她的思維已經燒成了一團,但還是迷迷糊糊的想到:李應茹識破了!她把茶杯換了!
“先……先扶我去淨房。”極力忍耐,已經快憋不住,潘思咬着牙極力說出這一句。
丫鬟便七手八腳扶着潘思去了她院子裡的淨房。
“你們先……先出去。”潘思喘着熱氣說到,自從重生以來,潘思除了杏兒以外,任何人貼身伺候她都會排斥。
兩個丫鬟隻好出去在外面守着,而在淨房裡的潘思已經開始輕輕的。
好熱,好熱……
迷迷糊糊間,好不容易提上褲子,掙紮着要出聲的時候,卻忽然被人用手捂住了嘴。“表妹,約了我,又讓我在院子裡等你這麼久,自從幾個月前,你就不再理我,表哥我真是好傷心,你知道今天我接到你的相約有多高興嗎?你也是喜歡的對不對?不過,
沒想到你竟然好這一口。”
張廷興!!!
為什麼張廷興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她院子裡嗎。
潘思用僅有的理智想掙紮出聲,但燥熱的皮膚在接觸到男人的肌膚後,熊熊的徹底把最後一絲理智也燒滅。
潘思閉着的眼睛裡滑出一行眼淚,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緊緊貼上了張廷興。
“寶貝兒,你可真熱情,不過咱們要在這裡嗎?”張廷興作為一個貴公子,還是有些潔癖的。
回應他的是潘思無邊的熱情。
“表妹,你……”
潘思的嘴巴堵住了張廷興未出口的話語。
張廷興也被潘思弄得激動不已,顧不得地點不對,迅速做出反應。
兩個丫鬟在外邊等了一會兒,見潘思還不出來,又聽得裡面好像有什麼聲音,一個丫鬟便碰了碰另一個:“你聽,是不是有什麼動靜,好像三小姐的聲音。”
另一個側耳聽了一下:“好像是的。”
兩人對看一眼:“要不咱們還是進去看看吧,三小姐的樣子看着好像不對。”
兩人推開門,卻怎麼也想不到竟然看見了如此驚世駭俗的一幕。
一個丫鬟猝不及防之下,下意識的驚叫出聲。
另一個臉色大變,哆嗦着手一把捂住:“想死嗎,引來人怎麼辦,還不快把小姐拉開。”
但是已經晚了,潘思事先設計的時候,為了讓衆人看到李應茹的醜态,故意将衆人安排在小花園。
而小花園就在潘思的院子外邊,僅僅隔了一個拱門,這丫鬟一叫出聲,小花園裡的衆位姑娘立刻聽見了。
“怎麼回事,别是潘姑娘出了什麼事吧,剛才她的臉色實在不好,要不咱們去看看?”
“去看看,看有沒有什麼幫得上忙的。”
李應茹眼神一凝,也站起來随着衆人往潘思的院子裡走去。
青兒輕輕拉了拉李應茹的衣服:“小姐……”
李應茹搖了搖頭。
她走在隊伍的末尾,剛剛跨入拱門,便聽見走在前面的姑娘驚叫出聲。
原來這些姑娘們剛剛踏入院子,兩個丫鬟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潘思從張廷興懷裡扯開,哆哆嗦嗦的給她将衣服蓋住,扶着潘思出了淨房。
兩方人馬就這麼不期而遇了。
本來這也沒什麼,但是好死不死的,張廷興也衣衫不整的從淨房走了出來。
看看潘思的樣子,再看看張廷興,長了眼睛的都知道他倆幹了什麼好事!李應茹眼神冰冷的看着現在還迷糊着,不停躁動的潘思,緊緊捏住了雙手,她沒想到潘思竟然如此歹毒,若不是她看潘思的樣子不對,靈機一動換了茶杯,現在落入這般
境地的就是她了吧。
為什麼?就因為周頤?
周頤再能幹,前途再遠大,也不值得潘思冒這麼大的險吧。
姑娘們的尖叫引得離這裡不遠處的太太們也走了過來,雖然這時候潘思已經被丫鬟扶進了屋子,但這麼多人,怎麼可能不走漏消息。
姑娘們紛紛拉着自己的母親耳語,臉上都挂着鄙夷惡心的表情。
張氏聽了丫鬟的禀告,頓時眼冒金星,眼前一暗差點昏過去。
“各位太太,小女身有不适,咱們還是到外邊去喝茶吧,這裡沒什麼可看的。”張氏知道今天的事兒不能鬧大,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讓這場宴會出現反常。
外院的男人們還不知道,倒是和樂融融,但是内院的太太們卻早已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眼神。
等到日落時分,一場宴會才算是散盡,周頤走出潘家院子,伸了伸懶腰,李應壁還真是個話痨,周頤就算全程隻是應和幾句,他一個人也能呱呱的說半天。
周頤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妹妹,娘……”站在周頤身邊的李應壁沖着潘府門口揮了揮手。
周頤看過去,便見李應茹正扶着李夫人從潘府大門口出來。
他看過去的時候,李應茹也正好剛剛望過來,兩人目光一接觸,不約而同露出了個笑容。
但很快,李應茹的笑便收了,甚至還瞪了他一眼。
周頤被瞪得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
李夫人拍了拍李應茹的手,在她耳邊輕輕說道:“這不關周頤的事。”
李應茹扶着李夫人從周頤面前走過,到他身邊的時候,忍不住輕聲說了一句:“周大人真是好大的魅力,引得那麼美麗的女子飛蛾撲火。”
周頤被說的皺眉:“什麼意思?”他實在不清楚李應茹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的态度。
李應茹也知道自己遷怒了,生生吸了口氣,“沒什麼。”
周頤深深看了一眼李應茹,然後對着李夫人說道:“伯母,我想和應茹談談可以嗎?”
李夫人拍了拍李應茹的背,“當然可以,你們都定親了,說說話也沒什麼的。”
“多謝伯母。”周頤點點頭,也不招呼李應茹,徑直轉身離去。
李應茹其實在出口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這根本就不關周頤的事,周頤從頭到尾什麼都不知道。
但她想到潘思的模樣,心裡一陣陣後怕襲來,話沒有經過大腦便沖口而出了。
“周頤……”李應茹也不是那矯情的人,既然錯了,她自然就要認。不等李夫人開口,李應茹就直接甩了她,拔腿追着周頤而去了。
“這孩子……”李夫人搖了搖頭。
周頤走了一段路,才停下來等李應茹。
其實李應茹的腿并不比周頤的短,再加上她又武藝超群,怎麼可能追不上周頤,隻是為了配合周頤,這才假裝攆不上,一邊追還一邊輕喚周頤的名字。
周頤無奈的歎了口氣,等着李應茹上前,和李應茹并肩而立。
兩人找了一間茶樓,要了個雅間,周頤耐心的給李應茹倒好茶之後,才問:“說說吧,我沒惹到你吧,剛剛為何那麼說。”
李應茹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湊到周頤耳邊,三言兩語的将今天發生的事說了。
周頤的神色從溫和漸漸轉向冰冷,聽到最後,他的目光已經如化不開的寒冰:“所以說,潘思她是準備害你的……”
李應茹忙土撥鼠般連連點頭,還一副後怕的模樣;“就是啊,要不是我見機的快,就着了道了。”
周頤見她露出這般以前從沒顯露的可愛模樣,心裡頓生憐惜。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李應茹的頭,含笑道:“嗯,應茹最聰明。”
李應茹頓時臉色變紅:“那……那你不生氣了吧,我真的隻是因為太害怕了,所以才沒忍住。”
“嗯,不生氣,要不是因為我,潘思怎麼會找你的麻煩,你埋怨我也是應該的。”周頤輕輕道。李應茹搖了搖頭;“這不怪你,不過是你太優秀了,周頤,你知道嗎,我看到潘思那樣子,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我以後的名聲,而是想着若今天的事換成了我,那我們的親
事怕是不成了,我……我再也沒資格配得上你,所以我才那麼害怕。”
周頤歎一聲:“傻姑娘。”
李應茹從前在周頤面前展現的都是爽朗大氣的一面,而今天露出的一絲柔弱,卻更讓周頤心生憐惜。
潘思……這個名字在周頤的心底輾轉。
随着去潘府的女眷回府,潘玉唯的嫡女與張國公的嫡子醜事便在京城上流人家裡傳開了。醜聞,天大的醜聞!潘玉唯潘禦史的嫡女竟然在自己的院子裡和男人做出苟合的事情,潘玉唯整日裡參這個參那個的,說這個修身不正,說那個家風不嚴,沒想到真正的
藏污納垢竟然是他自己家,嫡女竟然與人大白天苟合,天啊,這下子潘府可真真是徹底成了京城上流人家的笑柄了。“把那個孽障給我掐死!”潘玉唯好好的給老爹慶個生,陪笑的嘴巴都歪了,散席後,剛剛想歇息一陣,就聽到了這讓他羞憤欲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