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阿舒有些不好意思了:“阿姨您好。”
周夫人啧啧稱贊:“果然一表人才,如果我有女兒,我一定要找你做女婿,你不知道,我家老周對你的評價,簡直太高了……”周夫人說了一大堆形容詞。
阿舒可不敢讓周夫人誇自己,他笑吟吟說道:“阿姨,我就是做了本職工作,沒有您說的那麼優秀。”說到這,阿舒伸手把禮品盒打開,拿出了一個玉質的佛像,他雙手恭恭敬敬遞過去:“阿姨,我知道您對佛法有研究,您看看……”
沒想到,侃侃而談的周阿姨看見了這尊佛像,竟然立刻住嘴,竟然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阿舒一見,當時就蒙了:難道華辰恭給自己提供的情報有誤?周夫人怎麼理都不理自己,難道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心中懊悔,但是禮物都拿來了,也不能收回去啊,他看向周書記,這個周書記在那裡笑而不語,竟然不和阿舒說話,阿舒在那裡是進退兩難!
衛生間傳來洗漱的聲音,幾分鐘過後,周夫人出來,她一臉的肅穆,雙掌合十,阿彌陀佛...給那尊玉佛行禮,然後雙手捧着,像捧着一個稀世珍寶,再也沒有和阿舒說一句話,她回房間去了,阿舒看那摯誠的樣子,不禁長舒了一口氣:自己的禮物算送對了。
到了這時,周書記才面帶笑容:“想不到鐵面無私、剛直不阿的楚天舒,竟然也學會了投其所好?我看你這麼發展可不妙啊!哈哈!”雖然周書記嘴上這麼說,但是語氣卻全是欣賞,笑容更能說明問題。
阿舒陪着笑臉:“啊,是這樣,我聽說阿姨禮佛,就給阿姨選了禮物,隻要阿姨喜歡,我就放心了。”這确實是阿舒的心裡話,能是省委書記的坐上嘉賓,那還說啥?!
周書記本不喜歡應酬,到了他這個級别,一切都看淡,自己兒子大學畢業就出國深造,他本想讓兒子從政,無奈,小周出國以後,事業更開闊,跟老周意見相悖,這過年都沒有回家。
接下來二人閑聊,一般廳級幹部在省委書記家串門,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分鐘,表達完意思,說句客套話,人就得走,可是阿舒這一呆就是兩個小時!
這讓那個秦廳長可郁悶壞了?他不是走了嗎?他是想走,可惜沒有走成,一個重要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誰呢?一個副省長要給書記拜年,所以他就在門衛那裡等着,這一等就是兩小時,楚天舒不走,他絕對不可以給書記打電話!
此刻,周阿姨親自下廚,給阿舒炒了四個菜,她信佛不吃肉,但是卻給阿舒做了肉菜,吃飯的時候,周書記感慨:“小楚,我得謝謝你啊,你不來,我在家想吃肉都難啊!這是我最愛吃的蒜苗回鍋肉,在我年輕的時候,别說回鍋肉了,大米飯都吃不到,聞到别人家的飯香,讓我不想回家,哈哈!”阿舒沒想到啊,周書記竟然在小的時候這麼苦!還有,周書記對阿舒的稱呼由楚局長變成了小楚,這就不一樣了。
周阿姨也不管周書記說什麼,她給阿舒倒酒:“小楚,過年了,喝點酒。”
阿舒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把酒杯端起來,周阿姨嗔怪到:“你這孩子,到這就和到家一樣,别那麼拘束。”阿舒心道:我敢嗎?這是一把手的家!阿舒不知道的是,省委省政府的那些領導,有誰在周書記家吃過飯?有麼?一個都沒有,他們不敢。
酒足飯飽,周阿姨收拾碗筷,阿舒趕緊幫忙,他手腳麻利,不大一會,洗刷得幹幹淨淨,這讓周阿姨非常滿意,她還不忘發一頓牢騷:“唉!我那兒子,到家從來不刷碗,吃完就走,就跟飯店一樣……”
阿舒笑而不語,這時周書記招呼阿舒過去,阿舒坐到了周書記對面,此刻周書記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阿舒知道,這才是周書記留自己吃飯的根本原因。
周書記說道:“小楚,公安部有一個後備幹部培訓,正處級、副廳級的,現在是風口浪尖,我建議你去一趟,暫時把手裡的工作放一放。”
阿舒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他的内心已經明白了,這是上邊給省裡施加了壓力,不然自己的省紀檢督查室主任也應該批下來,那不用問,自己的市公安局局長也批不下來了,這個梁守業的後台究竟是誰?他的能量這麼大嗎?連堂堂的省委書記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後台幹政,這不是什麼善類!
想到這,阿舒笑了笑說道:“周叔叔,我聽您的安排,我也想深造一下,讓自己的視野開闊一些,不然總有井底之蛙的感覺。”
周書記露出了微笑:“小楚,你這麼想就對了,我沒有看錯你,也相信你的能力,要知道未來是屬于你的,幹工作要一步一個腳印,我等你回來,還要給你加擔子呢!”
最後這句話,也表了态,過了這個風,我還要重用你,你就放心去吧!
和周書記談心完畢,阿舒走出省委樓,門衛室的秦廳長終于松了口氣,他沒好氣地走出門衛:“楚局長,大過年的,你讓我等了兩個多小時,我必須吃你一頓,哈哈!”
阿舒見秦廳長還沒走,現象就明白了:“對不住秦廳長,我不知道您等着,我若是知道,就不在周書記家吃飯了。”
你在周書記家吃飯了?!秦廳長驚得差點掉了下巴,他在猜想楚天舒和周書記隻之間的關系,阿舒告辭離開,秦廳長換上笑臉,給周書記打電話,接聽的是周阿姨:“小秦啊,老周喝了點酒,現在睡了…”秦廳長望着阿舒的背影一陣搖頭,能讓省委書記陪着喝酒,那楚天舒可真不是一般的局長。
阿舒下午接着拜年,第二站,劉省長家,阿舒和劉省長不太熟,也和省長大秘更不熟,猜想給省長拜年的人很多,不知道自己能排到幾點,他就試着給劉省長大秘打電話,秘書笑着回複阿舒:“楚局長,别人我可以擋駕,您我絕對給安排,等我電話。”
省長大秘辦事麻利,十分鐘後阿舒收到回音:馬上就可以過去,竟然可以加塞!那些廳長在大秘面前,都沒有楚局長重要!就這樣,阿舒去了領導家。
一陣客套,阿舒送上禮物,那是一對貴妃镯,阿舒知道劉省長有一對雙胞胎女兒,這對粉色材質的瑪瑙,可不多見,顔色、花紋、水頭完全一樣,這幾乎是不可能找到的材料,省長夫人是内行,她打心裡喜歡,阿舒走後,她立刻給女兒打電話......
劉省長暗自感慨:這個楚天舒果然不簡單,連送禮都這麼講究,老周、老胡都看好他,說實話,自己也非常欣賞他,隻是...楚天舒一味地猛打猛沖,不是帥才,這讓自己對他的能力有些懷疑。
阿舒加塞拜年,在小區外邊等候的那些官員,一個個隻有歎息的份,他們是不敢和楚天舒搶的,得罪楚天舒?那不是找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