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阿舒請三個中隊長和九個小隊長吃飯,關雨荷悄悄給阿舒提了一個建議:“楚局,咱們能不能不去何老大的兄弟連,每次請客都去那,我都吃膩了。”
阿舒笑了笑:“不去那可以,你給我選個大酒店,我們今天吃大餐。”
關雨荷嘻嘻一笑:“那咱們就去中華一品大酒店,他家那才夠檔次。”
就這樣,晚上六點,阿舒帶着九個手下去了中華一品大酒店,到這一看,還真就豪華,裝修得典雅而且莊重,有中華古文化的底蘊,可見這家的老闆是很有品位。
何澤申是苦日子過來的,别看他是大隊長,沒進過幾次大酒店,他看着那門臉就打退堂鼓:“楚局,這家肯定特别貴,一頓飯下來還不得四五千,咱們換一家得了。”
關雨荷堅持要嘗嘗,何澤申一瞪眼:“你以為是你請客啊?!”其實何澤申是為了阿舒着想:局長客氣,請咱們這些偵查員,那咱們也不能沒底線啊!
阿舒笑了:“沒事,上次我打麻将赢了三萬多,給科技科發獎金三千,剩下的錢還夠,既然關雨荷選定的這家,那就這了,不然以後破案她肯定沒勁頭。”
啊!關雨荷聽罷咧開嘴:吃完這頓飯,以後必須多破案…原來不是白吃飯呐!
衆人簇擁着阿舒,走進中華一品,早有服務員過來打招呼,他們被安排到了三樓雅間,坐好了以後,服務員的眼睛是幹嘛的?一眼就認出來阿舒是領導,她把菜譜恭敬地遞給了阿舒,阿舒看着關雨荷:“我不會點菜,你來。”
何澤申接過菜譜,他看了一下,直咋舌:“這也太貴了,這個仙女下凡是什麼玩意,228?螞蟻上樹…哦,螞蟻上樹我知道,不就是芋頭挂蜂蜜再撒點黑芝麻,88塊!這也太貴了,這個菜咱家才賣20,那還賺呢,這…”
關雨荷搶過來菜譜說道:“何老大,88的菜還嫌貴,丢不丢人?你不點我來!”她唰唰點了六個菜,然後把菜譜傳給了柳陌特,二中隊長柳陌特點了一個,又往下傳,最後一中隊長蔣海洋點了一個,十六個菜。
何澤申算了一下兩千出去了,他狠狠瞪一眼關雨荷。關雨荷根本沒理他,她和阿舒聊天:“楚局,今天我們沒人值班,那是不是可以喝點酒,比如紅酒、葡萄酒?”
阿舒點頭:“外國的就别點了,假的太多,張裕葡萄酒挺不錯。”
關雨荷一招手:“服務員,張裕解百納幹紅兩瓶。”
何澤申打斷了關雨荷的話:“就來這些,然後青島啤酒兩箱,快去!”他真怕關雨荷再點出什麼幺蛾子。
阿舒知道何澤申的想法,一個從苦日子過來的人,自然不會過那奢侈的生活,阿舒對他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菜上的非常快,這裡的菜雖然貴一點,但是不得不說,精緻,賣相好,吃在嘴裡,味道和普通的飯店就是不一樣,關雨荷贊不絕口:“好吃,比兄弟連好吃多了。”
何澤申不愛聽:“關雨荷你給我閉嘴,同樣的排骨,我家兄弟連的量是這個二倍,價格是這個的一半,這怎麼不說,你純屬是狗長犄角――整洋事,我看你的工資能吃幾頓這樣的大餐。”
這倆人鬥嘴,其他人在阿舒面前都比較矜持,阿舒笑而不語,他拿過酒杯,關雨荷心領神會,立刻給倒上,阿舒呷了一小口,頻頻點頭:“不錯,果然是中國名牌。”
關雨荷給十個人都倒上了,唯獨給何澤申倒了一杯青島啤酒,何澤申翻翻眼睛,不等他說話,關雨荷說道:“這是你點的。”
有了這二人,酒桌的氣氛很快就熱烈起來,衆人也不再拘束,說說笑笑,好不熱鬧,服務員上菜,爆出了菜名:仙女下凡!阿舒看了一眼那菜,他忽然若有所思,他問服務員:“這仙氣缭繞,難道是幹冰?”
服務員說道:“對,就是幹冰,就跟舞台表演時一樣的效果。”
阿舒沉默了,關雨荷給阿舒夾菜,阿舒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大聲說道:“我知道田紋紋是怎麼死的了!”
關雨荷說道:“我說楚局,吃飯都能激發出靈感,這世上還有什麼案子不能破?”
阿舒笑了:“那天我發現田紋紋的浴室窗台上有個塑料盒,一直沒明白那是幹什麼的,田紋紋心肺衰竭、肝衰竭,田帥是用幹冰殺的田紋紋!他在浴室準備了這個東西,田紋紋那天酒喝多了,在浴室裡睡着了,幹冰!是幹冰要了她的命!”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還是楚局厲害,就連這事都想到了。
衆人吃完飯,阿舒花了三千多,何澤申過意不去,他在刑警隊這麼久了,哪有局長請手下吃飯的?即使請客,也是在公款裡報銷,但是楚局長不一樣,這也讓在座所有人感到了溫暖,阿舒笑着說道:“各位,你們辛苦了,跟着我以後,天天幹活,就連周末都不休息,我作為局長也沒有辦法,所以大家辛苦一些,争取把案子都結了,讓老百姓滿意。”
有這樣的領導牽頭,下邊的人就是累也心甘,因為心情好,誰不想多破案?
星期一,負責監聽的郭五一打來電話:“楚局,那個劉廣柱有消息了,他躲在親戚家裡,地址在蘇家屯區……”
阿舒馬上下達命令:“何澤申,你去把劉廣柱緝拿歸案。”
阿舒為什麼沒有去,因為第一中隊長在他辦公室呢。
這裡有必要說明一下,阿舒手下原本有三個中隊長,一個是黃通,他是黃磊的嫡系,被阿舒直接拿下,換了關雨荷,第二個,王虎是王仲軍的内線,也被阿舒拿下了,換的是柳陌特,唯一的一個原來的中隊長叫蔣海洋,他心裡不是滋味。
那麼蔣海洋為什麼不是滋味?原因很簡單,阿舒凡是辦案子抓人都是直接使用關雨荷、柳陌特,還有大隊長何澤申,從來不找他,這讓他非常失落,阿舒也不是不用他,阿舒把他安排在了醫院,因為醫院裡有個二疆,就是那個買大量毒品的二疆,阿舒叫蔣海洋看着他,他内心有個失落感,感覺自己被楚局長邊緣化。
今天,蔣海洋找阿舒,就是想要表一下決心。
其實阿舒這麼做本身,也是在考驗這個蔣海洋,若是他對自己不是忠心,還是某些人安排在自己身邊的内線,那自己不是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