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十點,在省城看守所,華辰恭見到了帶着手铐的阿舒,他眼淚落下來:“阿舒兄弟,真對不起,我努力了,哥哥沒用啊!”五十多歲的副廳長,竟然潸然淚下。
阿舒很平靜,隔着鐵栅欄,對華辰恭說道:“華老哥,謝謝你,不過你不用擔心,憑他梁守業的能量,還不能奈我何,你就放心吧!”
華廳長特别内疚,說了一火車抱歉的話,二人說着話的功夫,看守所所長急急忙忙跑過來:“華廳長,你快走!快走!梁廳長馬上來!”看守所所長急得火上房,要知道,梁廳長狠着呢,誰都知道梁廳長和華辰恭不和,自己讓華辰恭和楚主任會面,那自己的小命就不保!
華辰恭知道梁廳長的霸道的性格,他快步離開,十分鐘後,梁廳長的專車到了看守所,他下車,看守所所長腰彎着,陪着笑臉:“梁廳長,這麼晚了您還來,真是為了廳裡的工作操碎了心,您也不要太辛苦了。”
梁廳長對看守所所長的态度非常滿意,他點點頭說道:“那個楚天舒表現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焦躁、狂吠的情緒?如果有的話,那就狠狠地教訓他,教他怎麼做人!”
所長大聲答道:“是!我會按照梁廳長的意思去辦!”
梁廳長邁着方步走進看守所,在所長的引領下,到了羁押阿舒的專門牢房,他輕咳一聲:“楚天舒,你也有今天?”
阿舒躺在床上,眼皮都沒擡,嘴裡叼着一根火柴,似乎是自言自語:“梁守業,你的死期也不遠了,你以為把老子弄進來就沒事了,我告訴你,老子早晚把你和你兒子弄進監獄,你兒子三百多萬跑車被我拍賣了,他最近又買一輛,他還有别墅,你家非法資産近千萬,等我出去的,我去中紀委告你去!”
梁廳長看一眼看守所所長,吓得所長捂住耳朵,一溜小跑消失不見,梁廳長哈哈大笑:“楚天舒,看來我把你弄進來是對了,不然你真可能給我添麻煩,不過我明确地告訴你,楚天舒,進來你就别想出去了,想絆倒我,門都沒有!”
阿舒把牙縫裡的火柴拿在手裡,将火柴頭在木登上一劃,滋啦一聲,一個絢麗的火焰燃燒起來,阿舒單手捏着火柴,走到鐵栅欄旁,突然一伸手抓住了梁廳長的耳朵,梁廳長哇哇怪叫,他預感到了不好,而且他還深知阿舒的暴脾氣,動手就殺人,對待黑社會從不手軟,他使勁往後掙紮,無奈耳朵被抓,他躲無可躲,阿舒那個火柴在他的鬓角上輕輕一蕩,梁廳長腦袋上的毛原本就不多,中間是溜光的旱冰場,轉圈是足球場,足球場也不是很密,那個火柴一蕩的功夫,耳朵邊的毛發滋啦一下就着了,梁廳長鬼哭狼嚎:“來人呐!快來人呐!”那個火還在燒着,空氣中彌漫着燒焦的羽毛味,很難聞,就像誰家在烤豬爪。
如果不是梁廳長把所長攆走,他也不會遭罪,現在他後悔,晚了!當所長帶人回來的時候,梁廳長右側耳朵邊已經沒毛了,後腦勺也沒啥毛了,可氣的是,阿舒隻燒一邊,另一邊還有毛,梁廳長這一側的臉蛋子,變得黃裡透紅。
阿舒哈哈大笑,一甩手,将梁廳長甩到了一邊,所長扶起梁廳長:“梁廳長,梁廳長,您沒事吧?要不要我叫救護車?”
梁廳長指着阿舒說道:“給我打!給我打死他!”
所長撓撓頭說道:“梁廳長,這不行吧?楚天舒還沒上法庭,我們給打成傷害,被記者發現就完了,那是虐待犯罪嫌疑人,楚天舒就是這麼進來的對吧?”
梁廳長氣得直跺腳,可是他卻沒有辦法,他指着阿舒大聲說道:“楚天舒,你等着,我不弄死你,我就把梁字倒着寫!”由于太疼,梁廳長發完狠就匆匆忙忙離開。
阿舒瞅着那背影不住地冷笑:就憑你?老子分分鐘能捏死你!
該死的癞蛤蟆終于走了,阿舒接着躺着,他心中有着自己的計劃,正當他迷迷糊糊的時候,老房門打開,一個捂得嚴嚴實實的人進來,所長唯唯諾諾給開門,然後悄然躲開,他心中嘀咕:這個楚天舒真了不得,這一晚上,大人物來了一個又一個,也不知道對我來說是福是禍,看來,我還是溜着點吧。
來人摘下蛤蟆鏡,阿舒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他不敢托大,趕緊起身到了鐵栅欄錢,剛想說話,那人伸手阻止:“楚天舒,你的遭遇我和周書記都十分清楚,你要相信組織,我和周書記研究過了,你再吃點苦,争取把第九監獄和第一監獄的問題查清楚,如果和梁守業有關,我們就給他來一個徹底摧毀!”
在阿舒發現的那些黑旗衛和金燕子中,大部分來自于滄江市的第九監獄,還有是第一監獄轉到第九監獄的,今天胡書記親自到看守所給阿舒下任務,那就說明他們已經下了決心要整頓監獄,不管梁廳長背後的那個大佬是誰,一定要徹查清楚。
阿舒略一思索答道:“胡書記,其實,您就是不來,我也是要進行調查的,否則,就憑梁守業,還是不能奈我何,既然您和周書記這麼信任我,那我更要把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完成,我有一個建議,鳳凰城的檢委的田書記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勾結楊晨陽和金耀陽,不适合做紀檢書記,華辰恭的兒子華乙雄,無論是人品還是能力,都能勝任,現在他被梁守業免職,所以我推薦華乙雄。”
胡書記做了多年紀檢工作的副省級幹部,他對各個市一級的幹部也有所了解,對于阿舒給田書記的評價,他是贊同的,但是讓華乙雄一下就提到這麼個高度,是不是太快了?他遲疑着說道:“華乙雄這個年輕人我知道一些,你的建議我會考慮,對了,這一次,你的妹妹也因你差點被黑社會所害,考慮到你的特殊情況,我準備把她安排到省一中,任專職團書記,她願意教課就教科,不願意的話,在省城團市委挂副書記的職,隻是挂職,你看怎麼樣?”
這還能說不字?阿舒明白,在團市委挂職,級别夠了,雖然沒有職務工資,但是将來有機會就可以到市委任職,這是妹妹進入官場的踏腳石,阿舒無條件答應。
胡書記和阿舒的談話進行了有二十分鐘,然後他就走了。
胡書記走了,阿舒就敲敲鐵栅欄,所長屁颠屁颠過來:“楚主任,大半夜的,您這是要幹什麼?”
阿舒說道:“給我準備車,我出去一趟。”
所長吓得不輕:“楚主任,不行啊,如果梁廳長怪罪下來,我的小命就沒了,您就饒了我吧!”
阿舒說道:“你害怕梁廳長,難道就不怕我?少廢話!給我備車,不然明天你就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