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助理歎口氣,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到了今天我也豁出去了,這張臉已經丢盡了……後天三點,流浪者給我找了一個他的朋友…說好的,事後給我五萬…阿舒,我真的全說了,我絕對沒有參與綁~架映山紅,還有,阿舒,我求你了,不要把我的事情說出去,那樣我在這個圈裡混不下去的,真有那天,我隻有一死,嗚嗚嗚……”韓助理悲痛欲絕,哭得死去活來。
“我問你,流浪者是誰,他為什麼要對付我和我的朋友?”
韓助理不再吞吞吐吐,坦言道:“他叫劉小川…是衛國區區委書記的兒子…他家我去過,有大别墅,特漂亮……”說到這,她看了阿舒一眼。
阿舒提醒她:“注意時間,快點說!”
韓助理才接着說:“你對我動手動腳…我很生氣,就和劉小川說了…他說幫我教訓你,就抓走了你的小情人,不信你看看我的聊天記錄,阿舒,我錯了…”又是撕心裂肺的哭,她把手機解鎖,然後遞給了阿舒。
阿舒看了聊天記錄,果然如她所說,流浪者和他約好的後天三點,也提到了一個老闆出五萬,包她一天,内容很黃,按照她的追求金錢的世界觀,這些事應該屬實,她想修理自己,安排了流浪者找打手也正常,阿舒是徹底被韓助理給打敗了,自己就是逗她,她就要狠狠收拾我,很可能卸掉自己的胳膊腿,這娘們太狠了!
阿舒不願意看女人流眼淚,他對韓助理說道:“現在那個流浪者劉小川一夥人全都抓住了,警察正在審訊,你說的真假,警察一問就知道,若是他們參與了綁架,你也逃不出幹系,你自己就等着吧。”說完,阿舒打開了房門,就要走出去。
韓助理悲痛地哭:“阿舒,我真的沒有。”
“沒有?”阿舒眉頭一皺:“不是你們綁架的映山紅?那我問你,普通的聊天,你們至于用暗語、用密碼文嗎?”
韓助理解釋道:“阿舒,這是劉小川教我的,我隻是覺得好玩,真的沒有了……”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一個人平白無故用密碼文,看來這個劉小川絕對有問題!他很可能和綁架案有關,也許是他的上級,阿舒猜測,劉小川和他上級之間的交流用了密碼,他無意中給了韓助理使用,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此刻,張九龍正大發雷霆呢,自己派出了有五六十人,結果竟然跟丢了,自己的臉面還有嗎?他吼道:“把所有抓住的人,嚴刑審問,快去!”那些商務車,被他們逮住了六七輛,但是他知道,人家都沒有跑,就是說明人家不怕,自己即使審訊,也什麼都得不到。
正在張九龍焦頭爛額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張九龍,我們做個交易,我的話隻說一遍,若是不按照我說的來,我不保證映山紅的安全,你聽好了,第一件事,放了我所有的兄弟,他們少了一根毫毛,你都要用錢來彌補,第二件事,想要贖回映山紅,一千萬,少一分錢都不行,好了,十分鐘内,我要看見我的兄弟。”
張九龍想說話,但是人家挂了,媽的!誰這麼牛,擺了我一道?!
說實話,即使張九龍有心找人家報仇,可是他卻找不到廟門!人家在暗處,就今天的手段,他根本毫無辦法,很明顯,人家是高手,自己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監視之下,他是鬥不過人家的,他揮揮手:“放人,放了所有的歹徒!”
二金剛帶着手下照辦,不放人不行啊,映山紅一場表演,門票就是是兩千多萬,再加上自己派去的部分黃牛黨,那收入可是大事,問題出現了,那人要一千萬,這可怎麼辦?
肖藝俏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劫匪要一千萬,她暗自松了一口氣:隻要不是要命,那就好,至于錢?那都是張九龍的,讓這個癟犢子出點錢,更能解自己心頭的惡氣,但是表面上還要好言安慰張九龍:“九哥,我們安保這邊,會用最大的力量營救映山紅,你千萬不能讓歹徒傷害映山紅,到時候我們雙輸。”這确實,張九龍要賠門票錢,肖藝俏要賠人家的人身意外損害這塊,至于多少錢?就看人家公司的臉色了。
“謝謝妹妹!”張九龍别看是一個老大,此時也沒有了主見,那個智囊許純治也束手無策,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對手是誰,即使有天大的能耐,真是大炮打蚊子……有力使不上。
阿舒此刻給肖藝俏打了一個電話:“肖總,我需要回去取點工具,能夠追蹤到歹徒的位置,你把歹徒的電話号碼發給我。”說話之間,路虎車已經消失在了大街的盡頭,此刻的時間四點半。
在阿舒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趙副局長帶着大批警察,早把流浪者的别墅徹底搜查一遍,抓住了八對男女,和一幹服務人員,當然是肖藝俏給看押在那裡,他們隻是去接收,這也有個相當大的麻煩:因為他的一個至親就在隊伍裡,若是想放,可是安保公司的人已經給做了初審……
被抓的人全是官二代和富二代,院子裡六輛超級跑車就說明了一切,每一輛車,最低的都超過兩百萬,現場搜出賭具、毒品若幹,還搜出管制刀具二十餘把,抓獲管理人員十五人,領頭的流浪者,真名叫劉小川,老爸是衛國區的區委劉書記,劉書記是趙副局長的鐵哥們叫劉元雄。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趙副局長思來想去,真就把自己的侄子放了!
審訊在繼續,劉小川社會經驗非常老道,打死都不說,他心裡有底:我爸是區委書記,我家上邊有人,你們能把我怎麼地?我就不說!
在審訊的過程中,趙副局長的電話不斷,試想,官二代和富二代的家長,哪個願意看着自己的兒子進去?不長時間,三個人物來到了公安局,一個是衛生局局長,一個是環保局局長,一個是樓盤開發商,都有錢,趙副局長非常友好地和他們進行了親切地交談,而且是分别進行的,收下了三張銀行卡,究竟多少,誰也不知道,估計每一張卡,不會低于二十萬,那麼單純的聚衆吸粉,至于給那麼多錢嗎?問題本就不是吸粉的那個事,誰不怕牽扯,若是趙副局長往上查,官都可能被撸,商人?得罪了趙副局長,把事情搞大一點,以後不給你批地皮,用什麼蓋樓?
值得提的是組織部長夏野沒來,他隻是打了一個電話過來,人來都沒來,趙副局長接電話的時候,他點頭哈腰,和人家稱兄道弟,這他媽待遇就是不一樣。
那個流浪者劉小川的爸爸區委書記劉元雄,也偷偷來到了這裡,趁着那三人走了,他才露面,幹什麼?當然說好話來了,可能有人說了:他倆不是鐵子嗎?鐵子也需要付出代價,不給錢表示一下?誰心裡能平衡,不能少給,就那大院套,被捅出去,劉元雄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起初劉小川根本不把這些小警察放在眼裡,什麼小警察?中隊長?都不再話下,但老爸劉元雄的到來,讓他冷水澆頭,劉元雄見面第一件事就告訴他:“兒子,你惹大事了,你說實話,是不是你綁架的映山紅?”
劉小川在老子面前,自然實話實說:“爸,我真心喜歡映山紅,哪能綁架她?不過有人向我打聽過映山紅的消息,估計是他們做的,我可一丁點都沒參與。”
劉元雄氣壞了:“你啊,我真被你氣死了,這樣的人你也招惹?時間緊,我不跟你細說,我隻提醒你,任何時候不能說出這人的任!何!消!息!”劉元雄說話的語氣,那可真是斬釘截鐵一般!
劉小川點頭,他不是傻子,這是怎麼能說?還有一點,那人他不敢說,說了就會沒命!
“第二件事,都誰知道那個别墅是我們家的??都有誰知道你是組織者?”劉元雄最擔心這個,因為搜出了毒~品,要知道,我國刑法對毒~品犯罪判刑特别重,達到50克,那就完了,這件事若是給定案,兒子最低十年以上,甚至是死刑,而且自己的烏紗帽也得摘。
劉小川皺皺眉:“那些手下差不多都知道吧?爸,這點事,你給公安局點錢不就完了嗎?至于大驚小怪的嗎?”
劉元雄劈頭蓋臉給兒子一頓揍:“你個缺心眼的玩意,你以為爸爸是誰,我能一手遮天嗎?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區委書記,你這孩子太不讓我省心了,聽我的,你告訴我這裡誰最衷心,就是說,給他錢就能替你頂賬的那種!”
劉小川撓撓頭說道:“你去找劉良棟,他是我的保镖,我的事他都知道,最近他家攤上事了,特缺錢。”劉良棟,就是讓阿舒給揍了的那個能打的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