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讓人很受不了的電話,簡澤宴臉色一下又黑了:“最好這人是有正經事,不然的話,我會讓他死的很!難!看!”這顯然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裴亦萱忍着笑,看着他實在沒辦法,起身準備接電話的樣子,覺得這個男人還是挺可愛的。于是借機起身坐到一旁,滿懷期待的看着簡澤宴接電話。
簡澤宴一看電話,是甯仕錫,嘴角就泛起一抹奸計即将實施的笑容,然後按下接聽鍵:“甯代理,請問您在我新婚燕爾之期打擾我,您是有幾條命?”
電話那頭的甯仕錫就有些無語了:“簡澤宴,你什麼情況,我不就是這個時候打個電話來關心你一下嗎?你有必要用這麼陰測測的語氣跟我說話嗎?好吧,我是貓妖,我有九條命,行不行?不然我怎麼敢給你打這個電話?好啦,我這肯定是有事才找你,不然我還真的是不要命了?”
簡澤宴一聽甯仕錫這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倒像是真的有事,于是也正色問道:“怎麼了?難道真的是出什麼事兒了?”
“廢話,當然是出事了,沒出事,我找你幹嘛?你現在趕快來我公司一趟,我這邊出了點問題。”甯仕錫的語氣裡,顯然是有些着急的。
他的語氣倒讓簡澤宴有些摸不透了,按道理,一般的情況下,甯仕錫是不會這樣的。現在這麼冷不丁打個電話打過來,語氣還是這麼嚴肅認真,簡澤宴還真是心裡有些沒底。
旁邊的裴亦萱一見他這是有正事要辦,于是很善解人意的安慰他:“沒事兒,我一個人在家可以的,你去看看吧。看看甯仕錫那邊是有什麼事,這要是真的出事了,應該也是因為你可以幫點忙,不然他也不會一個電話打到你這邊來。”
簡澤宴看了裴亦萱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上樓準備出門。
簡澤宴這邊一走,裴亦萱想着今天起的有些早了,于是又轉身回去睡回籠覺了,她這邊先放下不說。
跟着簡澤宴的步子就到了朵西集團,一進屋集團大門。就有公司的一些,高層管理迎了上來,神色有些緊張。
他們在一看到簡澤宴的時候,眼睛登時就亮了,迎上來時,嘴裡就開始介紹情況:“簡總裁,我們這一次真是遇上麻煩了。相關部門的人過來這邊調查,說我們之前涉嫌誣陷,還說我們的賬目不清,現在他們把代理扣在那做調查。”
“我想着,應該是我們甯代理給您來電話求助的吧,簡總裁,您可得趕緊上去幫忙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起來這我們現在,都還真是一頭霧水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那位高管絮絮叨叨的,語氣倒是十分緊張的。
來人調查?涉嫌誣陷?
簡澤宴聽到這兩個内容,很快就想到當時朵西集團,說他們簡氏昧了錢,逼着他們還錢這件事。這麼看來,很可能是跟這件事情有關。
不過似乎哪裡不對,簡澤宴想到,明明這件事之前就解決了,怎麼現在突然跑過來個有相關部門說涉嫌誣陷?
帶着滿心疑惑,簡澤宴直接上樓去了甯仕錫的辦公室。一到辦公室,意料之中的沒有見到人,轉而簡澤宴則被甯仕錫的助理帶到了會議室。
一打開會議室的門,就看到裡面烏泱泱的坐了好些人。甯仕錫被他們圍着,此時神色倒是還很鎮定。這讓簡澤宴輕輕松了一口氣,他自己沒有亂就行,他自己沒有亂,自己過去也好幫着他說話。
簡澤宴的出現,同時也讓甯仕錫松了一口氣。但是他沒有過分和簡澤宴表示親密,因為這樣反而會讓,在場的其他人覺得他是在套近乎了。
那些相關部門的人,在看到簡澤宴出現之後,一個兩個的,眼神裡都閃現出一些異樣的光芒。他們不是不知道簡澤宴的身份,當然也知道他們這次來調查的事情和簡澤宴的關系。
其中一個負責人,看到簡澤宴就迎了上去:“您好,您是簡氏集團的總裁簡澤宴先生吧?您這個時候怎麼到朵西集團來了?”
簡澤宴有些無語,他們這樣子看着甯仕錫,剛才他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人這樣守着嗎?或者說,他們就是放任甯仕錫給自己打這個電話?
當下簡澤宴也沒細想這個問題,而是轉而應付向他提問的人:“你好,我是簡澤宴,我和朵西集團的甯代理,我們是認識的,也是好朋友。現在聽說他這邊出了點問題,我這做朋友的,理所當然要過來看看。”
“再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我們也是合作夥伴,這我當然也有義務和責任,要過來看看。所以我還現在倒還想問問看,他這裡是發生什麼事了,貴部門要這麼興師動衆的來這裡調查?”
那人一聽簡澤宴這麼問,他也不好躲避,于是直接回答:“我們接到舉報,說朵西集團之前誣陷你們簡氏集團,侵吞了他們一點五個億。然後,我們也有其他同事組成的調查組,查到他們公司的賬目有些問題。所以我們立案偵查,現在是過來了解情況的。”
“哦?還和那一點五個億的事有關?我記得沒錯的話,那不是過去很久了?而且我記得當時還是我自己親自處理的這件事,都已經得到了解決的事,我很想知道是誰找你們舉報的?”簡澤宴淡淡的問。
那負責人眼神微微一閃,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哦,這個恕我們不能奉告,對于舉報人我們有義務保護好他的隐私和安全。”
簡澤宴臉上挂起一抹笑容:“這樣啊?那好,我們就暫且不管那個什麼舉報人的事。今天既然我過來了這裡,還碰到了這件事,那我就得管一下了。況且這件事還跟我們公司有關,我就更不能置身事外了。”
“那簡總裁是想怎麼管?不妨說出來,我們也好有個準備……”
“你們準備什麼?要準備也是我們這邊準備。”說着把手一揮,就有人把一摞一摞的資料搬了過來,放在桌上:“這些資料是朵西集團和我們公司合作的相關資料,而這裡面也有關于那一點五個億的資料。如果各位覺得複雜,我可以叫我們公司的人幫忙一起翻查。”
簡澤宴這話說得十分誠懇,倒讓那些工作人員有些無措,中間也不知道是誰嘟囔了一句:“明明人家就是站在你們公司的角度舉報的……”
負責人還來不及呵斥那人,簡澤宴就聽到了這話,嘴角帶笑從座位上起身:“這位同志說得好啊,這舉報人說朵西涉嫌無線,那顯然是站在我們公司的角度,為我們公司着想的了。可是這樣的情況下,我這個總裁竟然不知道?”
“我就很想知道了,你們的工作規章制度是這樣的嗎?難道說你們可以不去調查清楚雙方的情況,就可以單憑個人的說辭直接來朵西集團進行調查?還立案偵查了?這讓我們還真是為自己擔心了。”簡澤宴這話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可是卻有不容對方在含糊應對的強勢逼迫。
聯想到婚禮那天宣禦豐跟自己說起的,林宇軒出來了這件事。簡澤宴現在幾乎已經能想到這個舉報人是誰了,就算不是林宇軒本人,那也和他脫不了關系。說不定就是他找人去舉報的。
既然是這樣,那就好辦了。
本來,簡澤宴想着,他要是安分一點的話,自己也沒必要趕盡殺絕。畢竟這個男人曾經在裴亦萱的心裡占有着一席之地的,自己做得太過分,在裴亦萱那裡也不好交差,說不定還會被她覺得自己太小氣。
“既然話說到這裡,我們可以告訴簡總裁,舉報人卻是自稱是貴公司曾經的員工。當初就是因為朵西集團栽贓陷害的事,而被處理離職的。所以他也就是想要調查清楚,看看還能不能有沒有可能……”
“有可能什麼?難不成還想回我簡氏集團?我這個人吧,倒不是多麼難說話的人,既然他這麼為我們集團着想,我也覺得很感動。可是我們公司這段時間以來,離職的也就那麼幾個,說起來也确實是有和這件事有關的人。”
簡澤宴說到這裡,還故意停頓了一番,看了衆人臉色微變才接着說:“這本來是我們公司自己的事,不好對外說,既然碰到你們來查這件事,我也把自己的家醜曝一曝好了,反正也不是什麼誰都不知道的事。”
“當時朵西集團這邊之所以說我們昧了他們的錢,這是有道理的,因為錢一到我們這邊的賬目上,就被人轉走一點五個億。而轉走這筆錢的人,我想,就是這次找你們舉報的人了。這件事,你們之後去我公司一查就知道了。”
“所以就這一點來看,這個舉報人似乎也很不值得相信吧?不過呢,這人啊,要是一心為自己私利着想呢,就什麼事什麼招數都會想出來了。我也沒有别的想法,隻是希望貴部門可以秉公執法,可别冤枉好人,放過了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