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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簡冉纾的出事(求首訂)

權少的影後嬌妻 言澈兒 12170 2024-01-31 01:06

  三個小時前。

  《我的暖陽》這幾場的戲份需要用到外場,男女主角在水色碧藍的遊泳館,因為女二号的緣故,兩人一直以來别扭的感情得到了進一步的進展。

  所以劇組包下了一家看起來比較精緻豪華的遊泳館。

  一眼望去,碧藍的泳池清澈見底。

  幾排明亮的水晶燈将漸漸暗下來的傍晚的天色,照的通明。
所以盡管是室外遊泳館,仍然亮如白晝,合着朦胧微黯的剛剛降臨的夜幕,别有一番美麗。

  特别符合偶像劇要求的精緻和唯美。

  如果這是夏天,多一點星星和蟲鳴聲就更完美了一些。

  這幾場需要用到的幾個演員都上好了妝。

  幾人裡面簡冉纾穿的是最單薄的,為了符合女二号的形象,她白皙圓潤的雙肩裸露在空氣中,小腿和雙足也同樣暴露在初冬的涼氣下。
如果這是在室内還好,偏偏是在室外。

  有些怕冷的人穿着厚厚的大衣都覺得冷,更别說晚禮裙了。
看看都覺得一股子冷氣襲來。

  吳銳搓了搓發涼的手,看着一群想打冷戰的演員們說道:“這樣的天氣真是為難大家了。
這樣,這幾幕戲放在一起拍攝,大家争取一遍過!
劇組已經安排好了姜湯。

  他走到簡冉纾面前,身着白色禮裙,披肩長發被挽起的女孩,明豔而美麗,就好像是天生的發光體,從頭到尾都光華照人。

  吳銳将一件厚重的大衣,罩在簡冉纾身上,輕聲說道:“到你上場還有幾分鐘時間,先穿上小心着涼了。

  簡冉纾微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攏了攏羊羔絨的暖和外衣,報之一笑:“謝謝吳導的關心。

  她很快轉過頭注視着現在拍攝的情況。

  吳銳也跟随着她的目光。

  ……

  安小可飾演的女主角陳暖陽和當紅小生飾演的靳彥,在劇中是一對别扭的歡喜冤家。

  因為靳彥的關系,失業的陳暖陽被靳彥強硬的安排在靳氏公司工作。
但這在陳暖陽眼裡,這些安排就是靳彥這種公子哥的可憐。
他們永遠的肆意妄為,因為特權,他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而她呢,一個底層的奮鬥在溫飽線上的窮苦丫頭。

  陳暖陽對靳彥很不屑,但又無可奈何。
靳氏的待遇和福利比先前辭去她的那家好了十倍百倍,不僅工資高,還讓她有充足的空餘時間去陪伴生病的懦弱母親。
她真的沒有辦法拒絕。

  陳暖陽每次見到靳公子哥就免不了瞪眼,所以每次靳彥注意到時,是又氣又笑,“喂,醜丫頭,在公衆場合拜托控制一下你的面部表情好嗎?
這樣的組合看起來真的有毀靳氏的員工面貌。

  靳彥湊到陳暖陽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裡發出“啧啧”的聲音:“我說陳暖陽,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你有空就不會學學暖陽?
虧你還和盛暖陽還同名呢,看你這副妝容,呵,看起來真是連我們家暖陽的千分之一都沒。

  靳彥抱臂不屑的看着一臉怒意沖沖的陳暖陽。

  其實,這醜丫頭也沒有他說的那麼不堪。
就是身材差了點,臉蛋差了點,脾氣差了不止一點。
勉勉強強入得他眼。

  盛暖陽、暖陽。

  這簡直戳中了陳暖陽的痛腳。

  一身廉價白色連衣裙的陳暖陽不顧大庭廣衆之下,在衆多同事的目光下,拎起包包就朝靳彥身上砸去。

  靳彥邊躲避邊繼續惡劣的說:“女人,惱羞成怒了吧。
本來就是,我們靳氏的員工待遇不低,讓你買條高檔定制裙綽綽有餘。
”他又特意看了看陳暖陽身上的劣質衣裙。

  最後他在陳暖陽的猛烈砸擊下,落荒而逃。

  按理說,這一幕戲進行到這裡就結束了。
安小可和盧亦航的表現都相當不錯,但是考慮到一點溫暖的冷冽天氣,青年導演沒有讓場務喊卡。
而是繼續進行下去。

  ……

  陳暖陽回過神來,看見周圍同事和靳彥那一樣不屑鄙視的眼光,更加氣憤了。

  她氣呼呼的離開了晚宴,走到了外面偏僻一角的露天遊泳館。

  很巧,她碰到正在和合作公司總經理談話的盛暖陽。

  同時,這種炙熱的眼神也讓盛暖陽注意到了她。

  隔着大半個遊泳池,陳暖陽看見盛暖陽偏首,她唇角牽起一抹适宜的弧度,對那個精英男溫和的微笑,然後說了幾句話後,她做出一個抱歉的手勢,精英男很遺憾的離開了。

  偌大的露天遊泳池,隻剩下她們兩人。

  并且距離大半個碧藍泳池,遙遙相望。

  陳暖陽仰起頭,廉價的彩妝品在經過長達幾個小時的時間,有些花了。
粉質的薄厚均勻都不一般,露出了她原本皮膚的底色。
不是特别的細膩的肌理,和黃暗。

  在強烈的水晶燈下,将這些缺陷照的特别清晰。

  經常化妝的安小可自然感覺出了有些輕微的不對勁,臉上的粉質好像有點融化掉的感覺。
她利用視覺盲點,低下頭看了一眼清澈碧藍色的水池中,她的倒影。

  這一照,就不得了了。
安小可因為低頭被遮住的面容有幾分扭曲了。

  該死的化妝師!

  安小可本來是有專屬化妝師,但最近因為違約金的問題,不得不将一些不必要的人員辭退了,專屬化妝師的工資很高,就是其中一個。
但她沒想到,劇組的化妝師竟然敢跟她玩貓膩!

  其實劇組的化妝師真是無辜的很,和安小可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安小可飾演的女主,因為劇情需要,必須要化得稍微敷衍一點。
有誰見過整天奮鬥在溫飽線上的女人,化的一手出色的妝容。
所以化妝師就特意讓助理去做了。

  化妝師實在沒想到,被粉絲們稱素顔賽高的安小花旦,皮膚底子會那麼差。

  安小可咬了咬牙,心裡把化妝師翻來覆去的罵,卻沒有像一開始那麼任性的罷工。
危機是最好的成長老師。
安小可已經看清楚了,娛樂圈是有多涼薄,她的名氣大降後,劇組的所有人都不待見她。
她已經沒有了任性的資格。

  所以,她隻能微微低下頭,别過臉,将臉部的一些缺陷都巧妙的避開攝影機。

  而此刻,盛裝明豔的簡冉纾已經走到了安小可的面前。

  ……

  盛暖陽款款而來,剪裁得體的晚禮裙、出衆的容貌、高貴的氣質以及優雅的動作,讓她看起來就像散發出微光的光體,明豔卻又不刺眼,如同暖光一般,給人以恰到好處的感覺。

  既美麗又稍微帶點刺兒,就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
盡管可能會被刺傷,但這隻是情趣,每個人都會原諒。

  簡冉纾将一個嚣張的讨人嫌的富二代女,演繹到這種程度。
這讓劇組的很多工作人員們都不可思議。

  他們其中有些人因為工作原因,看過劇本。
盛暖陽這種角色,徒有家世卻沒有氣度,連陳暖陽的十分之一堅強韌勁都沒有,出演起來真的是吃力不讨好。

  然而簡冉纾卻以另一種不同的方式演活了她。
和劇本貼切,卻又不那麼貼切,仿佛賦予了人物的靈魂。
讓觀衆們感覺到,原來盛暖陽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

  她驕傲張揚,多年的家庭熏陶所影響,而且事業出衆的女性不應該自信麼?

  她愛靳彥愛的熱烈,在最美好的年紀為竹馬瘋狂一次難道不應該麼?

  ……

  安小可竭力去掩飾住妝容的缺陷,但這個細節,卻被走近的和她距離幾十厘米面對面的簡冉纾,注意到了。

  可能是助理化妝師的經驗不足,或者做人不夠靈活,真的按照劇本上那種糟糕仿佛剛入行的新手一樣,安小可的臉上油光滿面,薄粉在剛才用包包去砸男主角的過程中,脫落了不少,或許不小心碰到了,讓她的臉看起來白一塊黃一塊的,膚色很不均勻。

  甚至連上眼線也有點花了。

  低下頭的安小可用眼角餘光看見那雙銀白相間的高跟鞋停止了走動,來到了她的面前。

  她聽見簡冉纾悅耳清冷,但在她看來是惡心至極的笑聲。

  當簡冉纾微微傾身,細瘦的影子罩在她身上時,安小可感覺到一陣冷意。

  她感覺到了簡冉纾的輕蔑和不懷好意。

  确實,簡冉纾也這麼做了。

  她本來對任性妄為、最愛找麻煩的安小可沒怎麼好感,再加上安小可多次的找事添堵,讓簡冉纾對她的态度更是降至冰點。
她從來不是什麼聖母,她溫和容忍度高,可這不代表,安小可可以招惹她一遍又一遍。

  簡冉纾伸出纖長細白的手指,捏住低頭看地面的女人的下巴,強迫安小可擡起頭,與她直視。

  與此同時,強烈的水晶燈光和攝影的打光,照在安小可的臉上。

  攝影機毫無死角的把她這副因為脫妝而顯得邋遢的模樣,拍攝下來。

  簡冉纾注視着,黑色清透的眼睛帶着審視,将安小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她意味不明的說着台詞,“你就是陳暖陽?
看起來,也不過如此。

  她的語氣含着輕微的不屑和令人難過的失落,“靳彥怎麼就看上你了?

  安小可氣的渾身輕微的發抖。

  如果說上次是簡冉纾的壓制是意外的話,那麼這次她是真切的感受到簡冉纾的惡意滿滿了。

  她想脫離這雙手主人的禁锢,可簡冉纾的力氣遠比她想象中的要大。
她又不能在戲中和簡冉纾撕破臉,像上次那樣大聲指責。
在劇組的這麼多天,安小可已經看清楚了,劇組的所有人都不歡迎她,所有人都以為她在欺負簡冉纾。

  可實際上呢!

  簡冉纾就是披着人面的惡魔!

  安小可隻能放任高清攝影機将臉上的缺陷拍攝的一清二楚,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對台詞,“我再怎麼不好,也是用雙手工作,不像你們,一群仰仗上一輩鼻息的富家子弟!

  這句本來是如小草般的陳暖陽倔強又自信的宣言,她陳暖陽是沒有錢,可每一分錢都是通過自己的雙手賺來的,用起來不丢人,有底氣!

  卻因為安小可被鉗制住的扭曲表情,以及眼底的忿恨和不滿,讓人看起來隻覺得她在仇富。

  場外的青年導演皺起了眉,安小可這一刻的表現真的很差勁。

  他準備喊卡,重拍時――

  簡冉纾的動作忽然變了。

  她松開了捏住安小可的手,将安小可狼狽的臉甩到一邊,很好的讓安小可扭曲的表情不再出現在鏡頭裡。
仿佛安小可之前的可怖表情隻是個錯覺,一閃而過。

  拍攝正常進行。

  吳導喊卡的手勢停在半空中,他的目光深深的停滞在場上的女二号身上。

  剛才那一幕,是不是簡冉纾故意所為?

  ……

  不知道是不是打光的原因,從攝影機裡看起來,簡冉纾和安小可站在一起就好似兩個極端。

  一個細膩,明麗而有氣質,而另一個黯淡,狼狽就好像是粗糙的劣質品。

  尤其是兩人比肩而站,尤其是簡冉纾捏住安小可下巴的時候,白皙纖細的手指和安小可妝花的臉,對比起來就像是兩個極端。
而且簡冉纾的氣場力壓安小可,後者努力躲避着鏡頭,眼神失措緊張的樣子,配上現在的妝容,很像一隻小醜。

  明明前面陳暖陽單獨出場的時候,看起來還好。
可一旦和光風霁月的盛暖陽對上,瞬間就降低了幾個檔次。

  連最能拿出手的倔強勁兒,都沒了。

  ……

  場上完全是以女二号壓倒性的氣場為主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的集中在女二号身上,緊随着她的一舉一動而移動,女主角失去了原有的強烈存在感。

  安小可咬着嘴唇,眼角開始泛紅。

  她的脾氣本來就和“好”字沾不上一點邊,要不是最近吃了大虧,稍微能忍了那麼一點,早就爆發了。
但盡管如此,她也已經快克制不住了,她何時被這麼欺負過?

  安小可低頭,看到了碧藍色的池水,仔細的看,能捕捉到露天遊泳館上空零星的幾顆星星。

  像是想到了什麼絕妙的招數一樣,她忽然間微微瞪大了眼睛。

  内心瞬間湧出的喜悅和忐忑,給予了她強大的力量,讓一直不敢擡頭的安小可揚起了頭。

  她一邊和簡冉纾對台詞,一邊不着痕迹的靠近簡冉纾。

  一寸一寸,如同龜速。

  連高倍攝影機也沒有拍攝到她的不尋常。

  同在場上的簡冉纾微有點懷疑,但她來不及辨認,将一句台詞脫出口後,就看見安小可忽然大了膽子,眼睛裡沁滿了淚水,委屈得不行,卻又強忍着不落出來,“盛暖陽,你憑什麼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胡亂評價我?
我才不是那麼不堪的人!
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上,如果你有一個殘缺不正常、溫飽都有問題的家庭,你還拿什麼來維持你的清高?

  這些台詞,劇本裡根本沒有。

  下一秒,就見“入戲”情緒激動的安小可猛的撲過來,推搡了簡冉纾一把,那力氣之大,讓穿着細高跟的簡冉纾不受控制的向旁邊退了幾步。

  而她右側就是,冰冷的遊泳館池水。

  失重帶來的不安全感讓簡冉纾微微瞪大了眼睛。

  她在腳下落空的那一瞬,看見背對着攝影機的安小可眼底鮮紅的瘋狂,并且惡劣的勾起了嘴角。

  “嘩”的一聲,水花濺起!

  簡冉纾掉進初冬冰冷徹骨的遊泳池内,因為拍戲她本來穿的就單薄,如今更是,全身的熱量瞬間被猛的抽走!

  現場的工作人員以及演員們都驚住了,很多人都不受控制的大叫了一聲!

  吳導更是臉色青白,第一個要沖過去把簡冉纾拉上來。

  然而在他即将快步跑到遊泳池的扶梯上時,落在水底的簡冉纾朝他打了一個手勢。

  是繼續的手勢,無法抗拒。

  吳銳的嘴唇在輕微的顫抖。

  ……

  導演沉着臉返回的時候,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在看見吳銳打了一個絕對安靜的手勢,以及讓幾位攝影師、攝影助理繼續工作時,大家嘴裡更是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這是什麼意思?

  露天遊泳館不像室内,保持恒溫。
這樣的池水在冬天簡直冷的刺骨,尤其是沒有任何準備的落入冷水中,那種像針尖一樣細細密密的感覺刺激每一寸皮膚和骨頭。

  簡冉纾的臉色發白,她整個人被凍得有些發抖。

  她深呼一口氣,然後從遊泳池裡鑽出,緩緩浮出水面。

  在明亮卻溫暖的水晶燈以及打光燈下,這副被她刻意拉慢動作的畫面,簡直美到讓人震撼!

  她就像是一尾靈活的美人魚,帶起一圈碧藍色的海水,從神秘的海底一躍而出。
她被化妝師精心故意松松散散挽起的長發,遇水後迅速散開,黑色的發絲在水底化開如同海藻般。
在出水的那一瞬後,那些被浸濕的發絲緊緊的貼在裸露的臉頰、頸上、雙肩以及後背。

  黑與白,極緻的交纏。

  在攝影機下,她精緻的臉蛋沾染上透明的水珠,在水晶燈盞下似乎會熠熠發光。
從纖長的眉眼,挺俏的鼻梁,紅潤的唇瓣……每一寸都好似造物主的偏愛。

  沒有了俗世束縛的女孩,散漫起來更加令人心動着迷。

  ……

  實際上,簡冉纾并不好受。
冰涼的冷水像是能侵入她的骨頭縫裡,要不是強大的自制力在控制着她的身體,她已經劇烈的發抖了。

  好在水池的水并不深,旁邊有個扶手。
她用最快的速度,握住扶手,輕快的走上來。

  安小可看着全身濕漉漉的簡冉纾一步一步再次走近她,明明一身水漬,卻比之前風華更盛,她瞳孔猛的瑟縮了一下。

  而這時候,導演卻沒有喊卡,她隻能硬着頭皮演下去,盡管這劇情早已脫離了劇本。

  安小可的演技從未有過這樣的大爆發,哪怕是在飾演粉絲們奉為神壇的清純仙子慕容岚雪時也僅僅隻是超常發揮了。

  她踉跄的撲過去,跑去扶住簡冉纾,眼睛裡迅速蘊滿了淚水,簌簌的往下落。

  “盛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沒想到您會沒有站穩,是我太魯莽了……”

  安小可觸摸到簡冉纾小臂的肌膚如同冰塊般冰涼,雖然表面在流着眼淚,但内心已經得意極了――小新人想要欺負在圈子沉浮那麼多年的前輩,還是再去修煉修煉吧!
這場不符劇本的落水,除了她們兩個當事人,根本不會有第三人察覺!
或者連簡冉纾都搞不清。
這隻是演戲中的意外罷了!

  然而她的道歉還沒說完,就看見簡冉纾眼神冰冷的轉過身,她揚手――

  隻聽“啪”的一聲,在空蕩安靜的遊泳館,異常的響亮。

  安小可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巴掌打的向後倒退了幾步,甚至因為不可思議,沒來得及穩住腳步,摔倒在光滑的地闆上。

  簡冉纾并沒有因此放過她,走過去彎腰扣住了她的下巴,那種張揚耀眼的魅力和強大的壓迫,讓安小可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
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盛暖陽從不接受道歉,無論你是有意還是無意。

  她全身濕漉漉的,合身的晚禮裙更加緊貼的描繪出她玲珑的曲線,而微微彎腰的動作,更是讓很多男工作人員都受不了了,這種朦朦胧胧的感覺簡直要人命!

  安小可感到右邊臉頰火辣辣的疼痛,她甚至錯覺内裡有幾顆牙齒松動了,輕微的鐵鏽味充斥着她的口腔。

  在這個圈子裡,無論是演戲還是現實,通常都是打别人的臉,她何曾被别人打過?

  所以向來都是充當強者的安小可被這一巴掌甩暈了,她的腦袋嗡嗡作響,根本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

  她,被打了?
還是最珍視的臉。

  良久反應過來的安小可簡直想要抓狂,簡冉纾她怎麼敢、怎麼敢!
她的目光裡帶着毒辣的忿恨,看向和她相隔不遠的那張臉,她真的很想很想撕了它!

  可是在觸及到那雙幽黑的泛出冷厲的眼睛時,安小可不由自主了咽了咽口水,那些想要張牙舞爪的念頭,也收了回去。

  那雙眼睛,太滲人。

  明明黑曜清透,如同上等的琉璃一樣,可在這一刻卻如同鎖定獵物鼠的貓。

  慵懶,鄙夷,可憐。
看着獵物在手下做無用功的垂死掙紮,最後,輕輕的一爪子,按住殺死。

  ……

  而和編劇以及導演小聲讨論完的盧亦航,就在這時候硬着頭皮上場了。

  他所飾演的靳彥在被砸跑後,無意中聽見有靳氏的職員在議論陳暖陽的事情,他這才知道自己又一次誤會了那個醜丫頭。

  靳彥忍不住回頭到處去找陳暖陽,正好看到了盛氣淩人的盛暖陽一巴掌扇向陳暖陽,那個醜丫頭被摔倒在地上。

  接下來的一幕讓盧亦航很為難,和編劇臨時決定的戲份,是讓他冷硬的抱起陳暖陽,然後扔下盛暖陽獨獨一人沉默的站在原地。

  盧亦航有點自我懷疑,他能不能忍下心中那股沖動去抱起安小可。

  他是正常的男人,自然更偏好美麗溫柔的異性,撇下真正的美人去抱另外一個天壤之别的女人,真是……一個沉重的考驗!

  盧亦航深吸一口氣,帶着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滄桑悲涼。

  ……

  靳彥漫無目的走進遊泳館裡,看到的就是盛暖陽居高臨下的一幕,陳暖陽整個身體瑟縮在一起,右臉頰通紅一片。

  他沖過去,一把推開盛暖陽,抱起那個哭得不能自已的醜丫頭。

  男人的大力讓盛暖陽趔趄一下,然後擡頭,用那種受傷的不可思議的眼神無聲的控訴。

  然而靳彥隻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抱着陳暖陽轉身離開。

  盛暖陽站在冰涼的地闆上,她的鞋子在落水的那一刻就掉在泳池裡,慘白慘白的。
她看着竹馬抱着别的陌生女人,第一次對她露出這種冷漠厭惡的眼神――

  她隻覺得全身泛冷。

  但她的驕傲不允許自己脆弱,她擡起頭,通過露天天台去凝望深黑的夜空,那裡有一顆十分黯淡的星星,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在無人的地方,盛暖陽慢慢的蹲下身,環抱住雙肩,将半張臉頰埋在臂彎處。

  難過、心痛以及失望。

  ……

  “卡”的一聲!
這場三幕連拍的戲份終于結束了!

  吳銳盧亦航以及不少工作人員都飛快的跑到簡冉纾身邊,有人為她披上暖和毛絨的大衣,有人趕緊遞上了濃濃的姜湯。

  吳導在觸摸到她冰涼的手指後,着急的問道:“冉纾,你現在怎麼樣?

  寒冷不間歇的侵襲,讓放松下來的簡冉纾控制不住的在顫抖,“沒事,暖暖就好了,你們都不用擔心。
”以前拍戲的時候也有過各種各樣的情況,所以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盧亦航熱心的插話道:“我的經紀人已經安排了熱水,冉纾你去洗個熱水澡,再喝點感冒藥大概就好了。

  化妝師此刻充當了擦頭小妹的角色,将簡冉纾的長發先束起不至于冰冷的披在身上。
她冷笑一聲:“好什麼好,大冬天的被推水池裡誰也不好受,誰知道罪魁禍首是故意還是無意?
明明劇本就不是這樣設定的!

  她的聲音很大,讓一旁的安小可也能聽見。
安小可的臉色青一片紅一片的,實際上她比起簡冉纾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麼冷的天氣,安小可同樣穿的是薄裙,雖然不比落水那麼冷,但也不輕松。
可她的身邊隻有助理在圍着轉,沒有暖胃的姜湯,甚至連一件大衣助理都找服裝師借了很長時間。

  而且她還被甩了一巴掌!
臉頰到現在還火辣辣的生疼,心裡并不好受。
這也是不合劇本的,怎麼不聽這個聒噪的化妝師提出來!
都是一群賤人!

  ……

  露天遊泳館一天的租金不低,吳銳見簡冉纾喝下了藥後,臉色沒那麼慘白,有了溫度後,一直提着的心終于放下來,繼續開工了。

  青年導演将簡冉纾的戲份暫時延後,讓女主角和男主角以及次要角色的戲份先拍攝。

  安小可的情緒極為憤懑。
簡冉纾需要休息難道她就不用了麼!
她臉上現在還帶着傷!

  然而吳銳卻完全不理會安小可的怒意。

  安小可情緒不好,拍攝不出最佳效果,可以,劇組陪你一遍一遍重來,反正拍攝電視劇所用的膠卷不費錢。
直到你自己都拍累了,自然就不會鬧情緒了。

  ……

  簡冉纾以為落水不過是件小事,她的預防措施做的不錯,最差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會感冒。

  但是時間一分一毫的轉動,她在安靜的休息室裡,越來越覺得呼吸急促,濕熱,身體裡的氧氣和水分都在流失。

  起初她以為隻是錯覺,因為在不久前她還被強烈要求測量體溫,很正常的數值。
然而越來越多的不對勁,提示着她可能真的生病了,體溫迅速提高,又冷又熱。

  相伴随來的,還有急劇的脫力和頭暈目眩。

  她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喉嚨也幹澀的很,叫出來的聲音微弱。

  偏偏此時,為了能讓簡冉纾好好休息,休息室裡沒有逗留一個人,自然沒有人發現她的異常。

  ……

  劇組裡的服裝助理發現女四号的服裝拿錯了,小心翼翼的打開臨時休息室的門,去翻找這些多而雜的服飾。
在此期間,她就算再小心翼翼也難免發出聲音。

  但是躺在搖椅上的簡冉纾并沒有任何反應。

  這讓心細的服裝助理疑惑了,她的聲音不小,而且一般藝人最多在休息室眯一眯眼,陌生短暫的環境讓人睡不下去。
冉纾她,神經也太大條了吧。

  服裝助理看見女孩身上披着的厚大衣一半掉在地上,無奈的搖頭,害怕她生病就走過去,準備替她披好。

  但是剛一走進,看見女孩的臉頰,猶如鮮紅的皿液一樣,再摸了摸她的額頭,那滾燙的溫度讓服裝助理忍不住閃電般的收回了手,并且大叫了一聲!

  ……

  簡冉纾的突然昏迷,讓劇組陷入恐慌。
所以拍攝暫停。

  誰也不知道二十分鐘前,即便稱不上活蹦亂跳也可以說健康活力的簡冉纾,會倏然昏倒在休息室。

  她是進去休息室不久後昏迷的,還是剛剛昏迷沒多久?

  這個疑問深深砸在吳銳心上,生疼。

  吳銳僅僅握着手機,120已經快被他打爆了。
他不敢去看簡冉纾是怎麼了,更不敢去猜想到底發生了什麼。
青年導演焦躁的把手機狠狠砸在了地上!
屏幕四分五裂。

  ……

  自從《我的暖陽》漸漸有了知名度,被外界關注後,一些記者開始在劇組外守點,尤其是些無良的小媒體,以期得到第一手資訊不折手段。

  可惜劇組的嚴守把關讓他們都沒能僞裝成工作人員混進去,隻能徘徊在外面,又冷又無聊。
就在他們抱怨時,隻聽刺耳的急救車聲由遠至近,就在他們還以為附近哪家的住戶出現了需要急救的病人時,急救車停在了蹲守的劇組外。

  狗仔們的眼睛都亮了。

  難道是劇組出現了緊急事故,連急救車都出動了!

  所以在簡冉纾從劇組被送往急救車的這段短路上,被幾十名記者都圍堵的水洩不通,保安拉都拉不開。

  “請問《我的暖陽》在拍攝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出動急救車?

  “請問是劇組的哪位藝人生命垂危?

  “請問……”

  “王八蛋!
”吳銳一拳砸向說“生命垂危”的記者,不顧那個記者的大聲嚎叫冷着臉在前面開道,讓醫生們帶着簡冉纾争分奪秒的趕去醫院。

  ……

  “雙肺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尤其是右肺葉……看圓鈍的缺口像是子彈……吳先生自述病人在四十分鐘前落水,二十分鐘前生理活動一切正常……初步診斷為由外因刺激及過往外傷引起的休克型肺炎,情況不容樂觀。

  緊跟來的吳銳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癱軟在醫院的長椅上。

  任何病一旦和休克沾染上,都很不樂觀。

  他找到簡冉纾的手機,手指發抖的一個一個通知手機上的所有人。

  ……

  與此同時,政府行政大樓。

  簡封哲手足無措的拿着已經被挂斷的手機,呆愣的站在原地。

  他到現在還不敢置信――電話那端的人到底在說什麼鬼話?

簡直精神病!

  顧衡之臉色沉得滴水,簡封哲在驚滞中慌亂的開啟了免提,電話那端的男聲急促又大聲,他聽得一清二楚。

  “還愣着幹什麼,現在就去醫院!

  顧衡之丢下這句話,就轉身快步的走向電梯。
簡封哲回過神來,使勁兒的拍了拍臉,“對,去醫院!
去醫院!
她早上離開家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
不可能!

  車子的性能在飙車中體現的淋漓盡緻。
超過一百八的時速讓它在各大路段的監控器中像是一道風,并且一路連闖九個紅燈。

  ……

  一路飛奔到指定病房,吳銳在看到陌生的兩人時,就第一時間的站起身,聲音疲憊,“你們是不是冉纾的家屬或者朋友?
我是她所在劇組的導演,吳銳……”

  他還沒說,臉上就挨了一拳,吃痛的抽氣。
顧衡之輕易不動怒,現在顯然怒意達到了臨界點,聲音冰冷得吓人,“你最好祈禱她沒事。

  吳銳自知理虧,隻是捂着受傷的顴骨解釋,“冉纾在拍攝時掉進了水池裡,當時她已經沒事了,我沒想到……沒想到僅僅二十分鐘就全變了。
我也沒有想到,對不起。

  顧衡之簡略的聽完前因後果,就直接去找主治醫生了。
醫生給他的也是同樣的診斷,沉痛的說:“休克型肺炎。

  肺炎,嚴重麼?
*的全稱是*型性肺炎。

  顧衡之第一次感覺到全身彌漫着一種無力感,他緊緊握住了雙拳,那雙始終清冷的眼睛裡布滿了紅色的皿絲。
他通過透明的厚重的玻璃,看着醫生們手腳忙碌的向臉色紅潤像是在熟睡的女孩各種輸液,以及輸氧。

  ……這不可能!

  簡封哲在走進醫院的那一刻,腦袋就一片混沌空白了。
醫院帶給他的始終都是不好的印象,比如說那個狠心的女人從這裡帶來了一紙流産的單子,比如說三個月前小纾就曾在醫院差點喪生……而如今,醫生并沒有下判決書,并且救治希望不算渺小。

  簡封哲卻比上次更加心痛如絞。

  他之前隻是把簡冉纾當做有皿緣關系的陌生親人,可現在,她是他唯一的妹妹啊。

  兩個昨天還立場不同的男人,此刻無聲的達成了一緻。

  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直直的盯着病房的一舉一動。

  直到很久以後,簡封哲聽見顧衡之因為長時間緊繃而略帶幹澀的聲音,“封哲,你應該早就看出來,我很喜歡小纾了。
等她痊愈了,我一定會和你公平競争,把她從你手裡搶過來。

  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簡封哲聽到顧衡之這種捅破窗戶紙的宣言,一定會笑得不行,在内心鄙夷不已。

  可在這種情況下,他僅剩的還有酸楚。
他和顧衡之一樣不信神佛,此時卻在無比誠懇的祈禱。

  兩個人的孤軍奮戰,時間是一點一滴的緩慢。

  簡封哲以為作為大哥的簡封昱會到來,之前那個青年導演說過給簡冉纾手機上所有聯系過的電話,都發了短信以及沒來得及隻打了一半的電話。

  簡封昱沒道理沒收到。

  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是連簡封昱的影子都沒見到。

  上次是為了蘇瑾瑜,十多年的情分情有可原,這次他還有什麼理由!

  簡封哲心中無端冒出一簇火來,他珍視的還處在觀察危險期的妹妹,就連沒有任何關系的顧衡之都能徹夜擔心陪伴,而擁有皿緣關系的簡封昱倒好。

  他走去洗手間用冷水潑了一把臉後,拿起手機撥打了簡封昱的電話。

  一連五次,都是占線忙碌。

  直到最後一次,機械的女音冰冷的響起,“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簡封哲幾乎不敢相信,簡封昱的手機竟然直接關機了!

  他媽的是什麼意思。

  ……

  直到第二天天色朦朦胧胧的時候,簡封哲的手機被主動撥通了,他一接通,就聽見簡封昱一貫冷漠的聲音,“你有什麼事?

  一夜的等待和緊繃,讓簡封哲簡直崩潰,他離開安靜的令所有親屬都難過焦灼的醫院長廊,走到洗手間直接冷笑着開口說道:“你說什麼事!
你他媽你親妹妹現在在醫院生死未蔔算不算事!

  他說:“簡封昱,你真冷皿!

  ------題外話------

  如果下一章:小纾卒,市長孤獨終老。

  我會不會被宰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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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總這貨簡直欠揍。

  謝謝tom204655、昨日花一開、467120679、※舞橙、冰萱影、467120679的花花評價票月票,麼麼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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