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連自己的兄弟也殺!”羅小天驚歎了一句,他接着問道:“一個大活人就這麼不見了,難道就沒有人懷疑過?”
“沒有!”荊輝搖着頭應道:“扈鐵軍和另一個啞巴把這件事做的很周全!被害的啞巴本身就是一個孤兒,平時很少與其他人接觸。與他相熟的人,除了扈鐵軍和另一個啞巴,再就是扈鐵軍飯店裡的那些人了。而扈鐵軍已經為他安排了‘送行宴’!據扈鐵軍交代,廚師們都是上午十點以後才到飯店上班,第二天也有廚師問起過啞巴的去向,扈鐵軍告訴那些人:啞巴已經走了!”
羅小天咬着牙咒罵道:“七條人命,這兩個孫子也太他媽的狠了!”
林皓陽冷笑着解釋道:“是,正常人恐怕難以理解,但是對于扈鐵軍那種人來說,一條人命和七條人命,在本質上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别!在他們的眼裡,殺人,是最簡單、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處理方式!”
“沒錯!”荊輝點着頭附和道:“這就是畸形心理的演化!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分析,從錯手殺死第一個女人開始,扈鐵軍和兩個啞巴在恐慌的同時,心理已經産生了嚴重的扭曲!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已經把自己‘異類化’了!”
林皓陽輕輕呼出一口氣,他問道:“屍體找到了嗎?”
“恩恩,找到了!”荊輝解釋道:“縣公安局的警察讓扈鐵軍去現場指認了位置,他們在飯店後院的花圃裡挖出了啞巴的屍體!哦對了,那個在床上被扈鐵軍失手掐死的女人的屍體,也找到了!”
林皓陽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妥了,那這案子就坐實了!”說完,他又問道:“另一個啞巴呢?他也‘撂’了嗎?”
荊輝笑着應道:“撂了!那家夥比扈鐵軍還痛快,而且記憶力超好,他連當年盜竊的那些事兒都交代了!他還回憶起了當時作案的一些細節,比如:在奸殺了劉樹業的妹妹之後,他們還在那妹子的衣服裡翻出了兩千塊錢!”
兩千塊錢……林皓陽的鼻子狠狠地一酸:那是小姑娘一針一線縫制“蜀繡”賺來的工錢啊!林皓陽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當年小姑娘因為口袋裡的這筆錢,在回家的路上是多麼的歡欣喜悅,可是她……卻遭遇了那三個該千刀萬剮的畜生……
“老大,您怎麼了?”羅小天湊到林皓陽的身邊,他盯着林皓陽,很緊張的問道。
“啊?”林皓陽回過神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有些濕潤,他苦笑着掩飾道:“哦,沒事兒沒事兒!”接過羅小天遞過來的紙巾,林皓陽擦去了眼角的淚痕,他咬着牙歎息道:“他們必須死,必須償命!否則的話,那些冤魂是不會安息的!”
羅小天點着頭安慰道:“恩,老大您就放心吧,輝哥不是說了嘛,那兩個孫子準活不成!他們如果不死,輝哥去死!”
“恩?”荊輝很茫然的問道:“你小子這話……我他媽聽着,怎麼就那麼别扭啊?”
羅小天扭頭瞄了荊輝一眼,低聲嘟囔道:“别扭什麼?是你自己說的嘛。”
荊輝一怔,倒也無言以對,他喝光了茶碗裡的茶,伸手揭開茶壺蓋兒看了看,然後氣呼呼的吩咐道:“淡了,淡了,再給沏一壺新的!”
羅小天動手沏茶,林皓陽對荊輝招呼道:“哎,你和超子立功、升官,這是大喜事兒!回頭你喊他一起過來,咱們聚一聚,好好慶祝一下!”
荊輝眼珠子一轉,他笑着商量道:“頭兒,要不咱來個小範圍聚會吧,出去吃一頓,怎麼樣?”
林皓陽疑惑道:“在家裡吃飯多舒服,幹嗎要出去吃?”
羅小天也很不屑的附和道:“就是!嫌家裡的酒不好喝?還是嫌我炒的菜不好吃?再說了,還有嫂子呢!哪頓飯虧了您的嘴?!”
荊輝叫苦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說着,他朝林皓陽身邊湊了湊,低聲商量道:“頭兒,您不是想見一見曉茂嗎?今天下午在局裡我正好碰見他了,也跟他打了個招呼。您覺得明天怎麼樣?明天晚上叫上超子,咱們一起,怎麼樣?”
林皓陽思忖了一下,他點頭應道:“行,你看着安排吧,明天……哎,不行不行!”林皓陽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他擺着手解釋道:“明天真不行!除了明天,你随便安排!明天你嫂子她爸過生日,老爺子就正式退休了,這是大事兒!雖然還沒定好怎麼慶祝,可我和你嫂子也不敢有别的安排啊!”
“哎呦!”荊輝驚訝道:“田老爺子要退休啦?這麼快?”
林皓陽點着頭,伸手做了個“六”的手勢。
“行行行!”荊輝應道:“這真是大事兒,那咱們的那事兒就過幾天再說!”說完他看了一下時間,起身告辭道:“那行,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先聊着,我進去跟林媽打個招呼,也該回去了!”
“哎!你先别走!”林皓陽欠着身子拽了荊輝一把,吩咐道:“你坐着,坐着!”
荊輝重新落了座,疑惑道:“怎麼啦?還有事兒?”
“時候還早,再聊聊!”林皓陽笑着問道:“說說你跟小曲老師的情況,發展的怎麼樣了?”
荊輝叫苦道:“這事兒有什麼好說的?!”
羅小天也跟着湊上了熱鬧,他嬉皮笑臉的嚷道:“說說嘛,跟我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荊輝擺着手敷衍道:“不說了不說了,等以後再說吧!”說着,他就起身朝正屋走去。
羅小天一臉的失望,林皓陽拍了拍羅小天,勸說道:“算了,不說就不說吧!”說着,他扭頭對荊輝招呼道:“哎,哪天帶小曲老師過來,來家裡吃頓飯!”
一聽這話,剛走到客廳門前的荊輝怔了一下,他稍作猶豫,又扭頭走了回來,然後一屁股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恩?什麼情況?林皓陽很疑惑的問道:“怎麼啦?”
荊輝哭喪着臉說道:“要不……要不我還是說一說吧?”
“嘿嘿……”羅小天樂呵呵的取笑道:“看,讓您說您不說,自己又忍不住了吧?”說話間,他給荊輝重新滿上了茶水。
荊輝坐在那裡用雙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臉,手放下的時候,燈光輝映出一張如喪考妣的臉……林皓陽猛的一愣:難道,出什麼意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