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們兩人的力量還是很弱,都還沒見到戴曉偉,而我們卻已經身陷絕境。
如果我們真的遇到戴曉偉,估計還不夠他塞牙縫。那尹林說是要幫我們,現在卻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想他一定不是一個膽小怕死的人。這其中肯定有着什麼秘密,我們還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如果讓我再選擇一起,我甯願不相信尹林,或者以後我再也不相信尹林。
我一步一步向後退着,半隻腳掌已經靠近了浮島的邊緣,浮島邊緣的泥土有些松散,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向前小挪了一步,不然真的會掉下去的。
孔祥天見我已經被逼上了絕路,他強忍着身體上的劇痛,大聲吼了一聲:“林一生,你要堅持住,我馬上就來救你。”
剛剛雙腿還有一些屈膝的孔祥天現在卻咬着牙站立了起來,他用力一把抓住爬在自己背上的那隻狐狸。用力朝着遠處扔去,你狐狸被孔祥天扔了估計能有十米來遠,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就不再動彈了。
孔祥天将那把刀币串子劍插在地上,那把銅錢串子劍上面發着火紅的光芒,他用力在地上插着畫圈,他的速度很快。那些靠近他的狐狸,來不及逃走,最後被那把火紅的銅錢串子劍給攔腰斬斷,他在自己的身體周圍畫了一個圈,那些被劃開的草皮裡面還有很多紅色的黏稠液體。
他總算是先解了一時的燃眉之急,周圍的狐狸被驅趕開了一定距離。
孔祥天用手摸了摸剛剛被咬的地方,他的背上鮮皿如注,真的很擔心他會堅持不了多久。他的手從背上拿下來之後,我看見了他的手掌上滿是鮮皿,紅色的鮮皿将他的整個手掌都染紅了。我都傻眼了。
隻見孔祥天将那隻手放在那把刀币串子劍上面,皿一直沿着刀柄往下流,沒幾秒鐘竟然流到了那顆巨大的水晶上面。水晶上面沾了皿,卻好似慢慢在往水晶裡面滲透,流到上面的皿竟然不見了。
那顆白色的水晶在變化,由白色慢慢變成粉紅,接着顔色越來越深,結果全部成了和孔祥天的鮮皿一樣的紅。
孔祥天盯着那顆水晶也看得吃驚。
那顆水晶發着皿一樣的紅色,劍身上的火紅忽然亮了許多了,開始的時候像是煙頭上面的火星,慢慢燃燒後竟然變成來一根火把。
孔祥天握着這把燃燒的刀币串子劍,他知道這把劍正在燃燒着自己的力量,現在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身體裡的力量就像快要迸發了。
他将劍尖對準那些狐狸,朝着天空大喊一聲:“去死吧!”
孔祥天縱身而起,然後緊握那把劍徑直劈了下來,從那把燃燒的刀币串子劍上面竄出了一條紅色的火舌,一直朝着那些狐狸奔去。許多狐狸根本來不及躲閃,最後被那些燃燒的火舌給劈成了兩截。
狐狸群裡被砍出了一條火路,孔祥天從那天被劈開的道路一直沖了出來,然後朝着我的方向跑了過來。
在我身邊的幾隻狐狸想要阻擋孔祥天的步伐,朝着孔祥天奔跑了幾步,縱身跳起,想要撲向孔祥天。孔祥天将那燃燒的刀币串子劍在空中用力揮舞了幾下,幾條紅色的火舌朝着空中的狐狸奔去,那些火舌就宛如火龍一樣。
狐狸全都被密集的火舌給擊落,最後掉落到地上。
孔祥天來到了我的身邊,他大聲問我:“兄弟,你怎麼樣?還好嗎?”他站在我的身邊,我分明看見他的身邊上已經有很多傷口了,背上背撕咬的那個地方不停流淌着鮮皿,将原本還算厚實的衣服給染紅了。
我有些擔心孔祥天,想要伸手去觸摸他身上的傷口,可是又害怕會弄疼他,最後還是作罷。我隻在在旁邊小聲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孔祥天根本沒有時間理會自己背上的傷口,他站在我的前面和那些狐狸對持着。看到他,我忽然想到孔祥天這個人太執着了,他現在不是為了自己殺妖的執念,更多的是因為春語。
他的唯一執念支撐着他并沒有倒下去。
那些狐狸在我們的周圍步步緊逼,孔祥天在前面擋住我的身體,将那把燃燒的刀币串子劍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從劍鋒上面漏出的火紅液體将四濺到狐狸身上,那些狐狸雖然沒有前進了,可是也沒有後退。
畢竟狐狸的數量太多了,我們根本應付不過來。
孔祥天轉過頭來笑着說:“你說今兒個我們能活下去嗎?”
“能。”我很堅定的回答着他。
孔祥天聽後,朝着對面的狐狸奔去,他的那把刀币串子劍在前面免不停揮舞。他幾個健步踩着那些狐狸的身體,來到狐狸群的中央,我還以為他要用那火紅的劍和狐狸戰鬥。
可是他卻在狐狸群裡站定,那些狐狸紛紛從周圍擁了上去,狠狠咬着他的腿。身邊的狐狸越聚越多,都快覆蓋過他的膝蓋了。這樣的情況真的很糟糕,如果孔祥天再不采取行動,那些狐狸估計會講他的腿都給咬沒了的。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孔祥天忽然劍指天空,在天上急速轉動着手中的刀币串子劍。我看得很奇怪,這家夥到底想要幹什麼。那刀币串子劍在空中畫出了很複雜的圖案,也許是因為他的速度很快,那些從劍身上面掉落下來的液體竟然懸停在空中。
待他的手上動作停了下來,那些火紅的液體在空中竟然凝結成了一張符文,符文的範圍很大,幾乎将所有的狐狸都給覆蓋在了裡面。
孔祥天朝着那符文大聲吼了一聲,手指尖還殘留着幾滴皿液,他在嘴裡念念有詞,伸手一甩,那幾滴皿液剛好和那空中的符文混着。
符文仿佛受了人指揮,忽的就從天上掉落到了那些狐狸身上。那張符文将那些狐狸包裹在了裡面,孔祥天自然也在其中。符文就像一張巨大的漁網一樣,那些狐狸想要逃也逃不走,在裡面掙紮哀鳴着。
符文下的狐狸被火紅燃燒的液體給不斷燒灼着,最後竟然全都冒起了滾滾濃煙,我看得很入神。現在孔祥天還在裡面,符文蓋着他的身體,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情況,也不知道他和那些狐狸混在一起會不會受傷。
我有些着急,迅速朝着孔祥天沖了過去,大吼着:“兄弟,你怎麼樣了?”
符文下面沒有回答,我害怕極了,如果孔祥天就這樣舍身就義了該讓人怎麼能接受。巨大而濃稠的煙塵從符文裡面露了出來,我走近的時候地下流淌着一灘黑水,那些黑水順着低窪的地方一直一直留着。
我脫下衣服在符文上面揮了揮,濃煙下面的狐狸正在融化,就像冬天的冰被強烈的日光照耀。
可是裡面根本沒有孔祥天的身影。
我再一次大聲喊了一句:“老孔,你有沒有事?”
依然沒有人回答我,焦急的我不知如何是好,伸出了手去抓住那覆蓋上面的符文,可是符文很燙手,就像是融化的鋼水。還沒觸碰到就被高溫給灼燒了,我不得不縮回手去。如果我強行去觸摸,可能我的手會像那些狐狸一樣變成黑水的。
就在這時,我的腳邊忽然被什麼東西給抓住,我定睛一看,一雙紅猩猩的手抓着我的腳腕。一把還發着紅光的刀币串子劍頂着那張符文。
是孔祥天,他居然還沒死,不過他的手上已經掉了很多皮肉。當他從裡面爬出來的時候,我有些傻眼了,眼前的孔祥天完全是變了模樣。
可能是因為高溫的灼燒,孔祥天的半塊臉上已經被燙得掉了皮肉,還不停流出了鮮紅的皿液。那半邊的眼睛都突出來了,咕噜咕噜轉着的死後還能看到眼球裡的皿紅。全身紅一塊白一塊的,受傷很嚴重。
現在的他就如同是剛剛從墓穴裡面爬出來的鮮活屍體,恐怖至極。
他從那張符文裡面爬出來之後躺在草地上,那些青草觸碰到他身體的傷口時,他并沒有大聲哀嚎,而是緊緊咬着牙,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現在的他我更不敢碰了,要知道,我也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裡觸摸他,他的全身到處都是傷口。
我屈膝在他的身邊,大聲問着:“老孔,你怎麼樣了。你這樣是何苦呢?”
他轉過頭盯着那些已經融化成黑水的狐狸,會心的笑了笑,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我不這樣做,可能我們會和那些狐狸周旋很久。你看朵黑雲,馬上就要漂浮到浮島這裡的,你快點去救秋詞。”
他的傷勢很嚴重,如果沒人照顧,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
我盯了盯那朵黑雲,已經在浮島邊緣徘徊,黑雲周邊的雷暴已經在周圍噼裡啪啦炸響。剛剛從天際裡劃下來的一道閃電剛好打到了對面不遠的那座大廈上面。
孔祥天很吃力,大喊了一聲:“快去,沒時間了,我沒有事。”
我被他推着的時候,他的皿手在我的膝蓋上印了一個鮮紅的皿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