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鲸皇死了?”冰弘三千裡拍案而起,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
房内――
坐在一旁的魄魂羅郁悶非常,嘴角一陣的抽搐,就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帶人修好了戰艦之後,站在船尾警戒,卻久久不見那賤妖追來。這時,一股濃濃的皿腥味從遠處彌來,這股氣息他再熟悉不過,正是此前與之交手的藍魔鲸皇。
強敵未現身,卻吹來一陣腥風。
于是,魄魂羅滿腹驚異,留下了大批冰衛在船尾警戒,獨身一人前去探查。可是,剛一回到當時激戰的海域,他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皿,無盡皿海!
那片海域的海面徹底的變成了皿水,一張巨大的鲸皮猶如一張破爛的藍布,漂浮在海面上,随波浮蕩!
鲸皇腦門上那一雙“恐懼”的眼神,昭示着這位證天境的強敵遇見到了極其可怕的事情。
魄魂羅雖然性格大條,但他不傻,自己都無法戰勝的鲸皇死的如此怪異,究竟是什麼樣的對手有這等的本事?
這手段殘忍至極!兇暴至極!
即便鲸皇一身是寶,可除了一雙驚恐的雙眼和一張皮以外,毛都沒留下一根!
出手者簡直太強大了,魄魂羅猜測,最少也應該達到了妖界真正妖王的程度。
想到這裡,他再也不敢逗留,連忙返身回到了戰艦,過來找冰弘三千裡商議。
冰弘三千裡震驚非常,皺起眉頭,忐忑道:“能殺死那隻賤妖,實力遠在你我之上,恐怕最少是玄天境的強者。破鑼,趕緊下令全速離開,這等人物,我們可招惹不起!”
魄魂羅凝重的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此時,冰弘三千裡雖然很吃驚,但心中疑團重重,從魄魂羅口中得知,那鲸皇死的隻剩下了一張皮,骨頭都被啃完了,大腸都沒留下一截,這死法實在太過詭異。
可是,他卻苦得找不出絲毫的線索,更不敢命人去詳細的探查。
如今,雖然“翼天”丢失了部分的魂晶,但影響不會太大。就算能源不足,到時候他與魄魂羅把證天期的力量灌注在戰艦的機艙,亦可支撐數日。
可若為了撿回魂晶,得罪了那名神秘的強者,因小失大,搞不好,全艦的人都要死于非命,能擊殺鲸皇的人,已經可以獨身問鼎一方了!
就在冰弘三千裡心付猜測時,樓下――
“哈哈……飄千雪大人都說過了,你在我的手上,永遠都隻能變成‘亮晶晶’。怎樣?大白菜你這次服氣了嗎?别以為自己達到了定神三重天,就了不起了,還不是被本大小姐揍?”
“騰!”
正苦思冥想的冰弘三千裡一臉的吃驚:“定神三重天?這怎麼可能?就算小凡可以突破到定神境,也不可能一路狂升到三重天,難道是……”
愕然――
一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從腦海中閃過,冰弘三千裡猶如聞到了魚腥的貓兒一樣,再也按耐不住,奪門而出。
巨艦的内部,一間極為寬敞的小型演武場上――
易凡保持着踏步揮拳的動作,滿臉的憋屈,又化成了一尊淺薄的冰雕!
“梆梆!”飄千雪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的敲打着易凡腦門的薄冰:“怎樣?服氣了嗎?還想翻盤,做夢!”
冰雕内,易凡憋屈非常。
本來以為自己突破到定神境的後期,他就可以揚眉吐氣,君子報仇了。
可殊料,又是一個照面,自己的步子剛剛邁開,拳風都還沒打出去,就被飄千雪的寒氣給冰封在了原地,簡直憋屈!
不過,這一次心思細膩的易凡發現,倆人短暫的交手,飄千雪在迎擊的一刹那,身體出現了輕微的抖動,比之自己以前的毫無反手之力,飄千雪赢得似乎有那麼一絲的費神了。
“不服,我剛剛才突破,還不能完全的控制住這股力量,你放開我,再來!”易凡不氣不餒。
“嘻嘻!”飄千雪在易凡的身旁輕盈的跳躍着,甩動着一頭亞麻色的發絲,配合着腳腕響起的鈴铛聲,可愛至極,她小手拍出,把薄冰震碎,把易凡放了出來。
“飄千雪大人可是很厲害的,算拉,你還是先穩固再說吧,你是永遠都不可能打的赢我的,嘿嘿!”
“哼!”易凡揮揮手,掃了掃身上的冰渣子,牙齒凍的磕磕巴巴一陣抖動:“等我去了定劍海,學會了高等的劍訣,到時候,我再來找你比過。”
“你還是要去定劍海嗎?”雀躍如精靈的飄千雪臉色一變,忽然間有些難過:“你要是走了,以後,我們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了,嗚嗚!”
飄千雪揉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泛出了晶瑩的淚花。
易凡見狀,滿臉的不解,連忙安慰到:“卷心菜,你怎麼哭了?我沒欺負你啊!我們怎麼會見不到呢?等我在定劍海劍道大成之後,我就去冰城找你好不好?”
一聽這話,飄千雪哭的更厲害,瞬間,已淚眼婆娑:“你找不到我的,等你長大了,就無法來到冰城了,我父王不會同意讓我與你見面的!可是,可是飄千雪大人喜歡就這樣一直欺負你,嗚嗚……你不要去定劍海了好不好?”
飄千雪“嗚嗚”的哭泣着,從一旁一把抱住了易凡,怕他跑掉。
易凡心中一酸,連日來的接觸,他們彼此都留下了很大的好感。
飄千雪雖然脾氣很倔,但心底非常的善良,她從來都沒有半點看不起易凡的窮酸樣,身為冰城的公主,她毫不介意易凡是鄉野出身,經常拿好東西給他吃。那些東西别說易凡沒有吃過,見都沒見過!
可是,當聽到飄千雪不讓他去學劍,易凡頓時陷入了為難。
他要找父親,他要救母親,他背負着柳叔的夢想,他有太多太多的放不下,此時易凡雖然很為難,但心裡一點也不茫然!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放棄求劍的夢想,不可能停下前進的腳步。
想到這裡――
“嘭!”
易凡一把将飄千雪推倒在地,立即恢複了那副“闆子”臉:“對不起,我不能答應,我一定要去定劍海,我必須要去定我的劍格!”
“你?你打我……”飄千雪傻傻的坐在甲闆上,她實在沒想到易凡會把她推倒。
“你居然打我,嗚嗚……小雪的爺爺都不舍得打我,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你去定你的劍格吧……嗚嗚!”
飄千雪哭着從演武場的船闆上爬起,用手背捂着臉跑了出去。
易凡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心裡突然好難受,自己打了她,自己怎麼能打她,她以後肯定不會再理我了,不會再給我東西吃,她現在一定很傷心。
“嘭!”
飄千雪剛一跑出門,迎面撞上來一道身影,正是在門外偷聽了許久的冰弘三千裡。
“雪兒!”看到飄千雪被欺負,冰弘三千裡一陣的心疼。
“走開,誰也不準過來!嗚嗚……”飄千雪不理冰弘三千裡的呼喚,一邊哭,一邊捂着膝蓋,扶着樓梯,跑回了三樓!
冰弘三千裡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雖然易凡是不對,他不該動手!
但冰弘三千裡不是粗野蠻橫的魄魂羅,他也沒有那麼小氣。在他看來,這是小孩子之間的翻臉,算不得數。
而且,這對飄千雪來講,也許是一件好事。
愣愣站在門口的冰弘三千裡,臉上漸漸露出一絲艱澀!
飄千雪從未出過冰宮,這一次,是為了壓制她體内的“寒疾”,所以才帶她一起外出尋藥。她雖然貴為冰城的公主,可是,很少與外人接觸。在冰宮内隻有與小她倆歲的冰王之子,一起長大耍鬧!
此番外出,上天讓她遇到了易凡,少女的情懷在童年烙下了印記,這印象,恐怕再難磨滅。
倆人的身份,地位,天壤有别,即便童年留下好感,縱然也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煙消雲散!
有冰城的存在,冰王這個巨頭絕對不會讓自己的掌上明珠跟一個鄉野小子交好!
再者說,小雪她的病――
冰弘三千裡搖了搖頭,難道說非要與炎家聯姻,讓飄千雪嫁給那個心高氣傲的炎無缺嗎。
一瞬間,深謀遠慮的冰弘三千裡似乎看到了未來,易凡與冰城的公主不可能有結果。
“唉!”冰弘三千裡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朝着易凡走來:“天風大陸與極北之地的冰城,相距億萬裡,此後一别,恐怕你們再難相見。小雪她很舍不得你,你既然都拒絕了她的好意,又為何要傷她?”
易凡猶如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低着頭,不敢看向冰弘三千裡的目光!
此刻,在他的心裡,一陣的懊悔,自己剛才打了她,她肯定恨透了自己!
聽到冰弘三千裡說天風大陸距離冰城,竟然有億萬裡之遙,易凡這才想到飄千雪剛才說的話。
“我們一輩子再難相見”――
“冰弘叔叔,我!”易凡的心,隐隐發痛,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在了兇口。
冰弘三千裡搖了搖頭,伸手拍打在易凡的肩膀上:“我不會怪你,你也不用解釋,隻是?”
說話間,冰弘三千裡的眼神漸漸隐晦,眉頭一點一點的在皺起,他拍在易凡肩膀的手掌下,一縷寒氣正緩緩的滲透到易凡的體内,開始探查易凡定神境的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