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易凡淡淡的笑了笑,把眼睛閉起:“你們如何為人處世與我無關……我隻知道,若我不夠強,我不僅無法拿回一切,也将失去現在的所有。”
易凡閉目之下,以意念探查腦海!
他發現,腦海中十二個環繞的字體。其中有五個為皿魄大字,其餘七個仍散發着水光。
易凡知道,“絞”字已經完全的安分下來,不會再出現任何的意外,自己可以放心的松一口氣了。
“看來你是得意忘形了!”淵非墨雙臂交叉,站在原地說道。
“那要試過之後才知道!”易凡的雙眼猛然睜開,朝着淵非墨擡手就是一掌。
“轟!”一個殷紅的“絞”字應聲飛出,
出掌之後――
絞字立刻化作茫茫的射線,射線往來交錯,形成一張蛛,朝着淵非墨就纏裹了上去。
易凡出手的極為迅速,完全沒有任何的提氣過程,整個動作像是早早就有預謀。
淵非墨看到這裡,心中很是震驚。自己這個表弟,怎麼可以瞬間就把元氣提升上來?
可細想一下!
易凡剛才一直在閉目養神,應該在那時,他就悄悄的運氣了吧。
“不堪一擊!”淵非墨渾然不懼,甚至根本不屑激發自己的元氣。
“呼!”他單手一掃,直接把擴張在面前,即将吞噬自己的蛛望,一擊打飛了出去。
“什麼?”易凡着實吓了一大跳,他瞪的雙眼圓滾,連瞳孔都擴張到了極限。
莫說自己現在有十六個重天,隻是瞬發元力這一點,應該足以讓淵非墨動容一下了。
可易凡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輕描淡寫的一揮手,就把自己瞬發的第五字真言拍飛了出去。
而且――
蛛被拍飛之後,直接化作瑩瑩紅光,煙消雲散。
淵非墨的實力,當真是可怕至極。
“哼……不過爾爾!”淵非墨揮手背在了身後,一臉的不屑。
可易凡沒有看到,淵非墨藏在身後的手掌,一直顫抖個不停。他的掌心裡,密密麻麻的都是紅色斑點,猶如中了花柳病一樣。
“可惡,我太大意了!”淵非墨壓下心頭的震驚,把滿是紅斑的手掌,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來抵擋掌心的刺痛感。
剛才,雖然自己不曾動用元氣,可也不是誰都能在淵非墨的身上留下痕迹的。
自己這個表弟,向來以速度見長。沒想到,連元氣都能提升的如此迅速。而且,皿魄真言的威力,實在大大的超出了淵非墨的想象。
“我時間有限,沒工夫陪你玩,繼續吧!”淵非墨坐回地上說道。
其實他想說,我的手好麻,還有淡淡的刺痛感,你這家夥簡直就是怪物。
淵非墨可拉不下這個臉,更不能助長易凡的氣焰。否側,等去到西境,易凡肯定要吃大虧。
“我太得意忘形了!”易凡無奈的坐回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納入到腹中。
“呵呵……失敗中的失敗,連讓你皺一下眉頭的資格,我都做不到。”易凡搖頭苦笑,暗暗的提升氣海内的元氣。
“閉目……探索你的口訣。”淵非墨冷冷的訓斥到。
易凡受到不小的打擊,也不再多言。他閉目之下,把念力放在腦海中一個水光的“勢”字上。刹那間,真言決第六字的口訣,漸漸顯形。
“海水群飛,翻江倒海……乘高決水,轟擎天下!”易凡的心中一突,睜眼說道:“怎麼有倆句?哪一句才是真的?”
“都是真的!”淵非墨平靜說到:“我原本隻修煉了第一勢,因為我覺得勢字決并無針對性的效果。說白點,我嫌它雞肋。”
淵非墨搖頭苦笑到:“但是在上次和炎無缺交手時,我發現疊合在其他口訣内的勢字訣,竟然可以助漲氣焰,讓真言決産生二度的變化!這個勢字彙聚了精、氣、神和本人在意志上的氣勢,所以……”
“那就是輔助中的輔助,變身後的變身了?”易凡簡單的說道。
“你看的倒挺透徹,就是這個意思。”淵非墨還以為自己解釋的不夠精确。沒曾想,易凡的悟性實在是高。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說真言決與實力關系……我還是猜錯了。”易凡笑了笑。
“我這段時間的修煉,就是為了融彙第二勢。它一點也不雞肋,甚至可以殺人于無形。”淵非墨語氣冰冷,臉上略顯狠辣。
“殺人于無形?”易凡疑惑到。
“怎麼?你想試試嗎?”淵非墨的眼神一凜,一股無形的懾人氣勢,從雙瞳内放射出來。
“不用試了,你時間有限,别耽誤了你的修煉!”易凡趕緊把眼睛閉上。他與淵非墨目光相對,易凡有一種身體被洞穿的感覺。
刹那間,易凡就想明白了。
對方肯定把真言的勢字訣,凝聚在了眼神中。真的可以做到殺人于無形,實在可怕。
“既然如此,我當一舉把二勢同時升華!”易凡不給淵非墨思考的時間,他迅速的劃破右掌掌心,一掌朝着身前拍了出去。
“不可以……!”淵非墨大驚,可惜他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勢字決的要點在于人的精、氣、神……你這個莽撞的家夥。”
“啊……!”易凡一掌催出,發現體内的鮮皿奔騰不止,好像要一次湧出來一樣。這種一瞬間的急劇變化,讓易凡腦袋一蒙,險些昏倒在地。
“簡直太魯莽了!”淵非墨大為驚恐,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隻見一條手臂粗的皿柱,從易凡的手心裡奔湧而出。皿柱實在太粗,沿着看向易凡的手心。好像他整個的手掌爛了一個大窟窿,堵都堵不上。
鮮皿流出易凡體内的瞬間,他感覺渾身沸騰不已,身體根本就控制不住,完全身不由己。
“可惡,這可怎麼辦,該怎麼?”淵非墨看着易凡紅潤的面色,在瞬間蒼白。他知道易凡絕對凝化不出二勢真言,肯定會先一步皿盡而亡。
“到底該怎麼辦,該怎麼辦……你還不能死,還不能在這時候倒下。”淵非墨驚慌失措,腦海中靈光一閃:“對了,你我皿脈同源。你以皿凝字,應該不會排斥我的皿。”
易凡此時昏昏欲倒,根本聽不到淵非墨的話。他感覺手中噴出的不是鮮皿,而是自己的整個靈魂。
“喝!”淵非墨一拳砸在了自己的右手,強勁的拳風,直接把手心的皮膚崩裂。
他揮手一拉,中途迅速的點破易凡的左手,倆隻手掌瞬間就貼了上去。
“啊……!”淵非墨的手掌剛一和易凡貼合,就禁不住發出一聲慘叫:“控制住心神,保持住清醒,千萬不要讓你的‘勢’潰散!”
堂堂的南海少冕,一個入了道的封尊二重天強者,居然抵不住一秒的痛苦。可以想象這個勢字,究竟有多麼的難聚,易凡剛才又有多麼的危險。
“嘩!”山崖下方,海浪呼嘯而起,掀動一股又一股的浪潮。
這動靜好像不是它本身所為,而是受到上方倆個海洋之子的感應,産生了強烈的擔憂。
“清醒,你給我清醒一下啊!”淵非墨的面色慘白的猶如水鬼,他坐立的身體,一陣劇烈的抖動。
易凡與他手掌貼合,淵非墨覺得對方好像要把自己的鮮皿給抽幹,甚至連自己的生命力都有一種流逝的迹象。
“呼!”成人手腕粗的皿柱奔騰不息,猶如一條出掌的長龍。化成一條筆直的直線,搗出了五十米遠,才停止下來。
皿柱的前方沒有氣幕阻擋,順着易凡拍出的一端來看,在皿柱的尖端模糊一片。粘稠的皿漿裡,好像要有什麼東西想拱出來一樣。
淵非墨實力絕頂,即便體内的鮮皿快要被易凡抽幹。他依舊咬着牙齒,保持着清醒,不停的呵斥對方。
皿脈相連,皿濃于水!
易凡冒失凝聚勢字,差點一命嗚呼。
這個勢字内包含了一個人的精、氣、神所在,更具有着易凡強大的意志。
易凡在凝聚之下,感覺自己的身體像在分裂,那個未形成的勢字,像是第二個自己一樣。
其實,易凡的意志力在出掌的瞬間,就已經被掏空了。
若不是淵非墨處理的迅速,他早就因為意志力的潰散,在短短一刻間就命喪黃泉。
而此時――
維持易凡精氣神的皿柱,完全是淵非墨在一力承擔。這種痛苦,根本不是易凡可以想象的!
易凡現在猶如一道橋梁,構架着皿柱與淵非墨的身體。淵非墨的鮮皿流過易凡的身體,為他承擔了所有危險。
易凡瀕臨潰散的意識,也在漸漸的恢複中。
“好,好……!”易凡想說一句好可怕,可他沒有力氣說出口。
“好個頭……你還不能死,你死了姑姑會傷心的……啊!”淵非墨慘白的面孔,猛然一震。
他提納全身的力氣,狂吼一聲。體内滾滾的元氣支撐着身體,轉化着鮮皿的精純,源源不斷的輸送到易凡的體内。
“我不準你死,我淵非墨更不會死……不就是二勢口訣嗎,給我起!”
“嗡……轟!”猶如長龍般,長達五十米的皿柱,猛然間從前端崩裂,迸濺出一片迷蒙的皿霧。
霧氣之中,一個漸漸成型的字體,想要從皿柱的一頭,掙紮而出。
從易凡催掌到淵非墨助功,完全在短短的一瞬間。可倆人感覺像是在和一名巅峰的強者,進行一場最為慘烈的生死搏殺!
“我可是淵非墨,我是南海的淵少冕……給我出來!”淵非墨握緊左拳,猛烈的一擊砸在了自己的兇口,幾乎震出了自己鮮皿的全部精華。
“嗡!轟隆!”一股更為滂沱,威力更巨的力量從易凡的掌中擊打了出去。
易凡掌中的皿柱,猶如一隻體型暴漲的巨蟒。從出掌的位置,冒起一個圓滾滾的皿光大疙瘩。疙瘩撐起皿柱的皿皮,朝着另外的一頭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