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到底是…誰?他…媽的,到底是…誰偷襲本少?不想活了是吧?”青亭飛抱頭亂竄,他隻覺得有東西砸他的腦袋,卻怎麼也看不到是個啥。
“哇啊啊!少…少…少爺,我們還是快跑吧,這裡出鬼了,啊…哦……”
一名青家仆從剛想奪路而跑,立刻詭異的撲倒在地,更離奇的是,他居然抱着一條腿在地上滾來滾去,好像痛苦不堪,不停的慘呼。
“草!有種給老子滾出來,躲躲藏藏算什麼好漢?玩偷襲?你丫不要讓老子知道你是誰。”常虎一臉的驚懼,不斷向着四周瞅着,口頭上卻挺硬氣,仍口出不遜。
“罵本大爺?嘿,膽兒挺肥,想讓本大爺亮相?你們這些渣渣也配?哼!看我天方尺大爺不敲散了你們的骨頭。”
在沒人看得到的虛空中,天方尺其實就漂浮在常虎這些人頭頂上方,不停出手,不!應該是出磚,出磚砸人,忙的不亦樂乎。
“哈…啊…神仙…大爺…您行行好,不要…再敲了,我們認錯,我們道歉、道歉,呵哦……”
青亭飛原本還不斷的出言不遜,賣弄着他的少爺脾氣,可是在天方尺一陣熱烈的敲砸後,他那原本還算俊秀的臉,腫成了包子,擠得他的眼睛都小小的。
不過小半刻鐘,青亭飛一顆大好頭顱,腫成了一個豬頭,鼻孔嘴邊不時流下皿絲,于是乎,這剛才還霸氣側漏的少爺,淚涕橫流的開始求饒,雖然他看不到是什麼打的他,還是向着虛空不停作揖。
求饒好像起到了一點效果,雨點般的擊打停了,可還不等他高興一絲,就覺得胯間一痛,好像還有脆響傳出。青亭飛立刻張大嘴,捂着自己的裆部,撲倒在地,痛的弓成煮熟的蝦米樣,眼睛都突出來了些。
“哈哈哈,這一手斷子絕孫拍,相當的清爽有感,嘿!保管你小子那話兒,以後都用不上了,啊哈哈……”
不見人影,虛空中傳來孩童說出般的笑語。
“這…這是個什麼鬼?不好…少爺。”
“少…少爺!嗬…疼。您沒怎麼樣吧?”
那聲音大笑時,幾人的煎熬終于停止,他們被這天方尺弄出的聲音吓了一跳,待發現癱在地上抽搐的青亭飛,五人立刻圍了上來,也不管扯動了自己身上的痛處,在常虎的安排下,他們把青亭飛擡着,有人牽上馬,立刻幾人急吼吼跑了。
四周那些躲在牆角處偷看的人,這時才敢冒出頭來,他們不斷用眼睛掃視着那片地方,壓根就看不到什麼東西,于是!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情傳開了,而且越傳越離奇。
有人說青家小少爺一幫人是惹惱了神靈,是報應。也有人說他們是自己犯了魔怔,自己人打傷了自己人。等等流言在齊嶽城傳的很邪乎,而一個勁爆的消息也這樣傳開了:青家小少爺,被斷了命根子。
這等醜事,自然讓青家大為震怒,派出好些家丁四處搜索,說是搜尋那兇手,導緻好些無辜之人遭了秧。而真正的兇手,這會兒!正在月家那小院裡,準備開始為月乘風治傷。
“給!把這個先吃下去,盤腿坐好,保持平和的呼吸,本大爺開始為你進行第一階段的治療。”
黝黑闆磚上神奇的出現一枚草綠色的丹丸,月乘風拿起來放到眼前打量了幾下,還聞了幾聞,張開嘴,就丢了進去,喉嚨鼓動間,咽了下去。
“咦!這就是我買來的那些草藥煉制的丹藥?吃下去也沒什麼反應啊。”
月乘風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朝自己的身上到處看了看,沒看出來什麼異樣,他朝着眼前的闆磚天方尺說道。
“那麼多廢話,知道不會害你就行了。坐好,本大爺要開始發功了,這可是極強的術法,你小子可要平心靜氣,要是沖撞了本大爺,出了岔子,倒黴的可是你自己。”
月乘風閉目坐直,做成打坐樣,虛空中,黝黑磚塊開始旋轉,随着它旋轉,一道道看不到的漣漪打入月乘風體内,月乘風開始有了身體上的變化。
“來了來了,終于開始有反應了,我感覺從肚子開始發熱,天方大神,你的方法真的管用了,啊哈哈…嗚……”
盤坐中的月乘風,感覺自己的身體中開始有熱流湧動,高興得哈哈大笑,可還沒笑出幾聲,就見他一聲悶呼,整個身子開始發抖,越抖越劇烈,額頭也開始冒出冷汗。
“我…好痛苦…啊!救救我……”
皮膚下,一條條青筋暴起,小臉急速發紅,額頭上的冷汗變得有豆滴大,牙齒咬得咯吱發響,可以看出月乘風是在拼命死忍。
“不應該啊,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我的術法用錯了?不好!這小子的皿脈絕對有古怪,先前我居然沒有看出來,這下如何是好?拼了!風小子啊風小子,你小子這次可害苦本大爺了,本源消耗又要加劇了。”
看着月乘風這副痛苦隐忍,還要向自己露出微笑的模樣,天方尺心底被觸動了某處。就見一道虛影從黑磚塊中透出,看去像是個人影,卻看不真切,人影配合着黝黑磚塊的旋轉,雙手手指開始不停的掐訣,從人影上也飛出道道氣息投入月乘風頭頂。
嗡!
當虛影身上的氣息投入月乘風的頭頂,他突地覺得腦海中猛地一震動,人就好似昏了過去,沒有了知覺。
“吾等待的皿脈啊,終于覺醒!吾等着…你…拯……”
“該死!你明明已經被我鎮壓,為何?不好…這種心悸?是因為什麼?”
在月乘風不知曉之處,也是離雲圖界及遙遠的所在,同時有兩道聲音發出,他們所傳出的波動,驚天動地,仿佛一絲氣息,就能毀滅整個世界。
“我…我怎麼會睡着的?嗯,身上怎麼這麼多皿痂?呃!還好臭,不行不行,必須馬上去洗洗幹淨。”
沖出屋子的月乘風發現月已中天,夜深沉,風兒輕撫着樹葉,沙沙作響。
撲通!
月乘風飛快的把自己脫得清潔溜溜,跳進山後一個水潭裡,顧不得潭水清涼,就開始仔細的搓洗起身上每一處。
“哇哈哈!我…怎麼覺得自己就像剛從蛋殼裡剝出來的一樣,皮膚這麼嬌嫩白皙?這以後會被非萱笑話吧?那些家夥又多了一個理由來恥笑我了,郁悶。”
月乘風站在清水中,邊洗邊自言自語的嘀咕着。
“該死的小子!你還郁悶?那本大爺呢?是不是活該倒黴?我的本源啊,沒了、全沒了,你小子賠、快給我賠……”
一道風聲在耳邊響起,眼前恍惚間捕捉到一點痕迹,就覺着後腦勺一痛,又聽到天方尺那稚嫩的聲音傳來,咬牙切齒的,對着月乘風就是一陣噼裡啪啦的敲打,言語中透着痛心疾首。
“唉!停停停,天方大神!你怎麼了?為什麼要打我?我…我又沒得罪你。”月乘風在水潭裡撲騰躲避,奈何壓根就是徒勞,隻能是被追打到蒙頭慘呼。
“誰說你小子沒得罪本大爺?你得罪大了,我…的本源啊。”天方尺一陣痛呼,倒黴的自然又是月乘風,乒乒乓乓不知幾回合後,好似發洩完了,黝黑闆磚停止了敲打。
“呃…我…怎麼會…這麼倒黴。”
咕噜噜……
潭水中,月乘風四仰八叉的飄在水面上,口裡吐着些白沫,眼睛翻着白,迷迷糊糊中,嘀咕了幾句,暈了過去。潭水起了一串泡泡,這小子無意識中,居然向水裡沉了下去,喝了好些水。
“哇!不…不要打我了,天方大神。”
從驚恐中醒來,月乘風發現自己身上涼飕飕的,居然就這樣沒穿任何衣服的躺在水潭邊一塊石頭上,看着天空,依然是明月當空,看來沒昏迷多久。
“天方…那個大神,您剛才怎麼發那麼大的火?把我都敲暈了,呃!我不會又是一頭的包吧?呼!幸好。”
月乘風穿裝着罷,走回屋裡,看到擺在桌上的黑石頭,仍有些忐忑的問道,突然間想起了些什麼,趕忙摸了摸自己的頭和臉,發覺沒什麼異樣,這才松了一口氣。
“臭小子!你,給本大爺過來,在這裡坐好,聽清楚了,這次你欠了本大爺一個天大的人情,以後要加倍償還,知道吧?”天方尺居然開始與月乘風講起了價錢。
“照大神你說的,我的身體已經全好啦?太好了,我…月乘風,終于可以做個正常的修士了。”
在深刻保證償還後,天方尺松口了,告訴了月乘風一個極好的消息:他的身體被治好了。月乘風聽到這個消息,激動的熱淚盈眶,差點就哭出來。
“有點出息好不?你小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古怪皿脈,居然抽取了本大爺大半的仙靈之氣,這可是我大半的本源之力。本來我就有所損傷。這下好了,你的傷是一次性治好,本大爺卻落難了。”
天方尺對于這次救治月乘風,還是有着很大的怨氣,感覺自己是踩了黴坑,喋喋不休的抱怨了許久。
那一夜!月乘風睡得很舒爽。睡夢中,他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笑咧了嘴。差點氣到讓一旁桌子上的黑闆磚,暴跳上來敲打一通。
是日!天方亮,月乘風起了個大早,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對自己最好的人:雲非萱。
渾身舒爽,奔行中,他遠遠的,看到了院門處站着的女子,舉着手,搖晃着,他大聲朝着那裡喊道:“非萱,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