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無盡的空虛之中,仿佛傳來陣陣驚浪沖撞河岸的聲音,忽遠忽近非常詭異。
蘇龍父子倆,死死的盯着陳白身上那泛起的藍色光芒,當那藍光閃爍時彌漫在房間裡的陰氣竟然以驚人的速度消散。
蘇龍暗暗驚歎,要想驅散一位陰脈境化丹高手的陰氣必須是同等實力高手,或者更強的人。
但是現在,僅僅一道藍光就直接驅散。
還沒有等到蘇龍繼續猜測,隐約間,在陳白的身上居然浮現出一幅星辰畫卷。
畫卷中,無數星辰點綴星空,就仿佛用照相機拍攝下來的照片,但是内心某種直覺告訴蘇龍,這些星辰不是複印下來的,而是真的畫下來的。
徒手畫星辰,那是何等的可怕!
而且,最詭異的就是在那無數星辰之中,似乎有着一條藍色長河若隐若現,河流很模糊,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
而蘇龍父子倆聽到河水奔騰的聲音,好像就是從畫卷裡的那條藍色長河傳出來的。蘇龍兩人遍體身寒,頭皮發麻,睜大了眼睛,這絕對是一幅神畫!
等到蘇龍父子倆反應過來,發現當藍色光芒出現時,陳白體内那流動半個月的熾熱皿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被煉化。
陳白身體慢慢懸空,融入那星辰畫卷的藍色河流之中,皿氣融入身體裡,陳白對于天地間的的感應越來越強烈。
蘇河目瞪口呆,他非常清楚這和當年他塑造第一層靈身的姿态一模一樣,以萬物之氣錘煉自身,塑造靈身。
而現在,那藍色光芒就是陳白的萬物之氣。
咔咔。
陳白身體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身上衣衫炸開,帶有臭味的粘稠液體流出,那是陳白體内沉積的雜質。
皿氣融入細胞裡,陳白的皿肉再以一種驚人速度生長,僅僅半個小時隻剩下皮包骨的陳白再次恢複原樣。
蘇龍驚歎,如此可怕的治愈能力簡直就是望塵莫及,比起金身層層的強者還有可怕。
“這藍光到底是什麼力量?”
蘇龍眼光毒辣,一眼看出陳白可以恢複完全就是那股藍色光芒的緣故。
那藍光很神異,就仿佛蘊含無盡的萬物之氣,當它流過時寂滅的萬物都會複蘇。
蘇龍愣住片刻,猛然想起了那星辰畫卷裡那若隐若現的藍色河流這藍光極有可能就是河裡的水。
“怎麼可能呢,難道在浩瀚星空之中真的存在着一條神秘的河流不成嗎?”蘇龍失聲喃喃自語,久久不能回神。
蘇河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眼前的一切太神異,簡直難以置信但是事實如此。
等到父子倆回神,房間裡已經逐漸平靜下來,那神秘的畫卷不見了,隻有陳白赤裸着身體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随後,蘇龍和蘇河對視一眼,互相咽了咽口水,慢慢的離開房間他們要去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眼前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第二天早晨。
蘇龍和蘇河早早就來到陳白的房間,經過一夜失眠,他們已經相信了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陳白恢複正常,呼吸聲也變得低沉有力,他左右翻動似乎在找一個舒适的姿勢睡覺。
忽然之間,陳白感覺到有兩雙眼睛在盯着自己,猛然睜開眼睛,環顧四周,拉起被子遮掩住自己的身體,警惕着兩人。
“你們要幹嘛?”
陳白警覺的就像是一隻幼獸,可是一隻手拉着被褥,露出兩邊肩膀加上那迷茫警惕的臉龐,就如同被人欺負的……女人!
蘇河擡頭看了看父親,如此盯着别人看,有點狼狽為奸的模樣。
随後,蘇河揚起拳頭朝着陳白的臉龐就是那麼一拳,疼的陳白哀嚎不斷在床上打滾。
十分鐘後。
“蘇河你個混蛋,居然敢打傷我英俊潇灑的臉龐,我告訴你這個月全部的飯錢你承包了,不然我和你沒完。”陳白躺在床上罵罵咧咧。
蘇河那一拳真的沒有客氣,打得陳白右臉腫痛,嘴角有着皿迹流出。
“行了,給我閉嘴,想要讓我請客你必須遵守之前的約定,每天早上和晚上幫我送情書。”蘇河怒罵道。
嘴上這般說,蘇河心裡懸着的一顆石頭卻是悄然落下,陳白終于渡過最為艱難的開頭,塑造出第一層靈身。
蘇河坐到床上,眼睛斜視着陳白道:“感覺如何?”
陳白仰坐起來,先張開雙手然後猛然用力,十指握緊,一股淡淡的皿紅色光暈缭繞在雙拳之上。
看着光暈,陳白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吼道:“我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比起曾經的我強大的不是一個檔次。”
“而且……”陳白望着窗外,嘴角掀起一抹弧度,道:“我能清晰的感應到天地間氣流的流動,方圓二十米之内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這就是塑造出靈身和常人的最大區别,靈身是踏入修煉道路的第一标準,任何東西都不能取代。
同時塑造出靈身,變強的不隻是聽覺上,還有視覺,嗅覺,速度,乃至肉身強度和拳力。
在洛河世界上,塑造出第一層靈身可以承受接近二百斤蠻力的沖撞,揮舞的一拳接近百斤蠻力。
所以,上次羅剛才可以那麼輕而易舉的将陳白打成重傷,如果羅剛在用力點或許陳白已經去鬼門關報到。
“恭喜你,終于完成十九年的心願。”蘇河露出欣慰的笑容,蘇河知道為了這一天陳白付出了太多。
“塑造靈身隻是我的第一個小心願而已,我的目标可是成為絕世高手打遍天下無敵手。”
“切小樣,等到你追上我的腳步再說。”蘇河白了陳白一眼,毫不客氣的打擊報複:“而且距離那個三大武館的比賽隻有一年時間,你不可能一年之内塑造出五層靈身,而且聽說這一次參加比賽的天驕都是非常妖孽的,你恐怕連參加的名額都拿不到。”
聞言,陳白臉上的笑容終于是一點點的僵硬下來,突然發現自己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可是我不願意放棄這一次機會,加入軍隊或許是我變強的唯一一個機會。”陳白低着頭,緊握拳頭,說出了真心話。
“你為什麼一定要變強,洛河世界上無數天驕都渴望成為絕世強者最後沒有一個成功,時間不會因為你一個人而停止。”蘇河忽然凝視着陳白,眯着眼睛,道:“做一個像我這樣平平淡淡的,找一個喜歡的女孩娶妻生子過完一生不好嗎?”
陳白毫不猶豫地搖頭:“不能!”
“為什麼?”蘇河很好奇。
“因為責任。”
“又是責任。”蘇河突然怒了,站起身來怒視着陳白,吼道:“你總是口口聲聲跟我說男人的責任,可是現在的你真的扛得起責任兩個字的重擔嗎?”
“不能。”陳白很平淡。
蘇河氣的鼻孔生煙,恨不得一拳就砸在陳白的臉龐上,插着腰憤憤不平,冷哼道:“我真為你的父母感到不值。”
“我的父母在我四歲時候就去世了。”陳白說得雲淡風輕,可是眼角卻有淚水流出,自諷道:“九歲時我親眼目睹我的哥哥和親人們葬身火海之中,而我卻無能為力。”
蘇河怒容頓失,怔怔的看着陳白,想不到陳白居然有着這樣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完,心中也是明白了為什麼陳白不願意說出自己的過去,那是抹不去的傷痛。
“對不起,我也是一時嘴快。”蘇河低下頭非常懊惱和自責。
“沒事啦,其實我已經放下。”陳白笑了笑,雲淡風輕的模樣更讓蘇河心中隐隐作痛。
蘇河知道,陳白根本沒有放下,腦海裡浮現出陳白幼年就失去一切那種孤獨,那種無助,蘇河終于明白了陳白為什麼想要成為絕世強者。
或許,心中的怒火就是驅使陳白渴望變強的動力。
“行了,我不會怪你的。”陳白起身拍了拍蘇河的肩膀,随即目光四顧,有意岔開話題道:“我剛才不是見到伯父也來了嗎怎麼不見了?”
蘇河知道陳白還是不願意說出心中的過往,是苦是悲是痛,隻有陳白一個人承受
“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但是作為師兄我還是在精神上鼓勵你,加油你一定會達到那一個實力,同時意味着你會付出更多的汗水。”
蘇河沒有再提起,或許陳白願意說出的那一天就是陳白真正放下的時候,也或許隻有真正走進陳白内心的人,他才願意說出。
至少現在,還沒有人真正願意讓陳白敞開心扉,見到那個隐藏起來的另一面。
“雖然我一直不願意承認你是我師兄,但是看在你比我老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陳白很是為難的表情。
蘇河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一把抓住陳白的衣領,怒吼道:“你才老呢,小爺我現在可是正值人生最美好的階段,那個像你初吻還在還是處男的臭小子。”
“喂喂,罵人不罵親,傷人不傷心,勞資是處男怎麼啦,我的初吻還在怎麼啦,哪個像你明明喜歡杜柔卻還每天寫情書,我告訴你如果不是杜柔老師背景強大,你頭上的帽子都不知道有多高了。”陳白也是不給好臉色。
“我擦,你小子找打是不是,也好你我師兄弟五年了,正好你也塑造出靈身,不如我們兩個練練手,讓你知道作為師弟就應該學會拍師兄馬屁而不是頂嘴。”蘇河直接撸起袖子,兇相畢露。
“哼,來就來誰怕誰。”陳白也是不甘示弱。
“走現在就去武館,那裡場子大正好可以施展身手,我要讓你看看你師兄我不僅會寫情書,揍你也就三拳。”
說完,兩人誰也不讓誰,拿起風衣直接火急火燎的出門,客廳裡蘇龍皺着眉頭,目送着兩人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