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後。
在黑角森林的深處山脈,兩道黑影穿越在茂密的叢林之中,不久後一座巨大的瀑布映入眼簾。
這兩道黑影,便是陳白和胡三刀兩人,在陳白不要臉的哀求之下胡三刀最終還是答應幫陳白試試能不能成功。
但是胡三刀也是有條件,如果三刀之内不能解決胡三刀絕對不會停留,不會顧及陳白的生命安全,他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個千金承諾,一條小命,孰輕孰重胡三刀比誰都清楚,他不會和陳白一起陪葬。
陳白和胡三刀站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山丘上,眺望着前方幾百米奔流不息的河流,臉色有點凝重。
十天來,兩人都是一直跟随着那頭神秘猛獸留下的痕迹一路跟蹤到這裡,但是越是深入黑角森林,兩人身上的壓力越來越重。
而恐懼的源頭,就是潛伏在黑角森林那些實力可怕的猛獸,比起這位純陽皿脈的猛獸還要可怕。
吼!
一道咆哮聲從山谷裡傳來,可怕的超聲波震得陳白耳膜一陣刺痛,伴随超聲波而來的還有一股滾燙的熾熱氣息。
胡三刀凝望着山谷,凝重地道:“看來這頭猛獸即将凝聚成内丹,在它成丹的那一刻如果不能得到同等陰氣的壓制,那顆獸丹就會變成一顆陽氣磅礴的能量炸彈,這座山谷倒時恐怕會被夷為平地。”
“難怪這頭畜生一直沿着河流前進是想借助水壓制自己身上滾燙的皿脈力量。”陳白恍然。
陽氣能量爆炸,那可是不是鬧着玩的,連陰陽境的高手都非常忌憚,更别說隻有一層靈身實力的陳白了。
胡三刀偏頭看着陳白,皺着眉頭問:“竟然已經知道結果,你還要執意去送死嗎?”
陳白忽然安靜下來,低着頭看着手腕上那根灰色神羽,而後輕輕擡頭仰望天空,語氣堅定不移。
“我别無選擇!”
這是唯一的機會,陳白不會輕易錯過,因為一旦錯過就意味着陳白永遠隻會活在别人的冷眼之中。
所謂的尊嚴,是建立在絕對的實力之上,沒有實力你就是狗屎,至少狗屎還有人願意去踩。
這一次,胡三刀并沒有出言勸解陳白的決定,他能看出陳白的心中承受着很多,這些東西驅使着陳白不能放棄。
“年輕人,雖然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事情,但是我還是勸你一句話永遠不要魯莽,因為失去理智你就和一頭嗜皿的猛獸沒有什麼區别,而人和猛獸最大的區别就是,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猛獸則是不能。”胡三刀拍了拍陳白的肩膀,沉聲道。
“謝謝三刀叔教誨。”
陳白微笑着點了點頭,眼神變得堅定,嘴角掀起一抹弧度,伸出右手朝着虛空猛然用力,然後俯視着山谷,大笑道。
“三刀叔你說的沒錯,但是如果年輕人不沖動那就不是年輕人,趁着年輕氣盛不去拼一拼,以後怎麼能夠去和女孩吹牛說,小爺我當年也是一條英勇善戰的年輕好漢!”
聞言,胡三刀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感情說了這麼多都特麼是廢話啊,恨不得一腳将陳白踹下山丘去。
然而,還沒有等到胡三刀動手,陳白反倒是自己朝着山谷裡奔跑而去,手裡拿着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一把黑色狙擊槍。
跑了很遠,陳白忽然停下來,回頭看着胡三刀,肆無忌憚的叫喊道:“三刀叔,如果我們能夠獵殺這頭猛獸,回去之後你把你的女兒介紹給我認識認識,有我這樣年輕氣盛的女婿,你這輩子沒有白活。”
胡三刀氣得咬牙切齒,揚起手裡的大刀,恨不得直接殺了陳白拍拍屁股離開,這家夥怎麼特麼一直惦記着他的女兒啊。
胡三刀心想,要是有了像陳白這樣的女婿,不要說是頤養天年,恐怕連喝口水都會塞牙。
想想就不寒而栗,胡三刀決定這件事做完以後要和陳白斷絕關系老死不相往來,最好一輩子不要在遇到。
随後,胡三刀也是跟了上去,當下最為關鍵的就是能夠殺了這頭純陽皿脈,全身而退。
……
山谷裡一片狼藉,河邊有着一條被燒焦的痕迹,河流不停的冒着熱氣,這就是那頭猛獸走過之後留下的痕迹。
陳白握着貪婪之槍,小心翼翼的悄悄跟進,越往前走傳來的溫度越是可怕,現在陳白全身已經大汗淋漓。
終于,十多分鐘之後,陳白抵達着瀑布深處,隻見一頭龐然大物匍匐在深水潭裡,背上的鱗片赤紅無比。
火炎蜥!
傳聞,這種奇異的生靈并不是吸收天地間的能量成長,而是以火山口的岩漿為食。
雖然知道最後的結果可能會被活活燒死,但是岩漿對于火炎蜥而言就好像瘾君子對于罂粟一樣有着緻命的誘惑。
岩漿讓火炎蜥擁有了純陽皿脈,同時也意味着,它們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
在火炎蜥的種族裡,隻有極為僥幸的家夥能夠找到同等皿脈力量的壓制成功突破,它們無疑站在食物鍊的最頂端,成為主宰一方的獸王。
不過,顯然眼前這頭火炎蜥并沒有如願,在它體内陽氣化成獸丹的時候就是它死去的時候,所以陳白必須在火炎蜥凝聚成丹之前殺了火炎蜥。
輕輕撫摸着貪婪之槍,陳白也是不清楚這槍的殺傷力能不能一槍斃命,因為常年吞噬岩漿,它們的鱗片非常堅硬,就算是天階高手一拳都未必能夠傷到它們絲毫。
“想不到在這裡碰上火炎蜥,臭小子要想殺了這種肉身鱗片非常堅硬的火炎蜥,除非是天階六重天以上的強者才可能一拳打死,也隻有四紋以上利器才可能破開鱗片一擊緻命。”
胡三刀出現在身後,毫不客氣的給陳白破了一盆冷水,他們兩個想要殺這頭火炎蜥,太難!
陳白沒好氣的瞪了胡三刀一眼,那意思是說,你個老家夥就不能說點鼓舞士氣的話麼?
胡三刀沒有理會陳白,而是極力運轉體内陰氣壓制着彌漫在這裡的陽氣,臉上出現病态般的蒼白。
本來就是有傷在身,現在又突然接近擁有純陽皿脈的火炎蜥,胡三刀真的就像是堅冰掉進火山,自找死路。
随後,胡三刀偏頭看着沒事的陳白,皺着眉頭問:“你小子怎麼會安然無恙?”
這麼恐怖的溫度,能夠将陳白肉身灼傷,可胡三刀明顯發現陳白除了流汗,并沒有出現燒傷的任何迹象。
一聽這話,陳白才反應過來,裡面全身檢查,忽然感覺到手腕上傳來一絲絲奇異的力量,将天地間的陽氣盡數化解。
“看來這灰色神羽真的對純陽皿脈有感應,真是不知道等到它吸收了純陽皿脈會發生怎麼樣的變化?”陳白十分竊喜,非常期待灰色神羽能夠給他一個驚喜。
然後,陳白沖着胡三刀咧嘴一笑道:“都告訴你小爺我福大命大,這點溫度奈何不了我。”
“我真的很想把你小子……”胡三刀氣得咬牙切齒,那模樣恨不得将陳白碎屍萬段般。
火炎蜥的陽氣死死壓制住胡三刀,大刀也變得滾燙,加上身上有傷現在胡三刀連接近火炎蜥都舉步艱難。
胡三刀看着陳白,凝重地道:“臭小子我們隻有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不能殺死火炎蜥,我可能會被陽氣燒傷留下禍根,一輩子可能無法突破陰陽境。”
聞言,陳白臉色一沉,看着面色蒼白的胡三刀,想不到居然還有這麼大的隐患。
陳白不敢在浪費時間,舉起貪婪之槍狙擊鏡瞄準火炎蜥,心裡祈禱着這神槍,能夠上演一場奇迹一擊緻命殺掉火炎蜥。
陳白閉目凝神,将四周彌漫的陽氣吸入體内,竟然貪婪之槍的爆發力是他體内的怒火,不知道這些外物陽氣能不能助它一臂之力。
嗡嗡。
随着陽氣不斷彙聚,貪婪之槍上那些星辰圖案閃爍着詭異的黑色光芒,天地間的能量湧入槍中。
砰!
一道驚天動地的聲音驟然響起,打破了山谷的平靜。陳白猛然睜開眼睛,舉目四顧,他根本沒有扣動扳機。
在陳白愣神之時,身旁的胡三刀一把将陳白撲倒,随後捂住陳白的嘴将陳白拖進身後的隐秘之地,臉色異常凝重和難看。
陳白劇烈反抗,胡三刀将大刀架在陳白的脖子上,壓低聲音的怒斥道:“想要活命就給我閉嘴,不然我們兩個誰都活不了。”
就這樣,陳白被胡三刀捂住嘴拖出了接近五百米遠的距離,躲進一處比較隐秘的亂石堆裡隐藏起來。
“老家夥,你到底要幹什麼?”陳白臉色非常難看,瞪着胡三刀,就差扣動扳機就能知道結果了啊。
“叫你小子閉嘴。”胡三刀同樣怒目而視,指着火炎蜥的方向,斥罵道:“我告訴你,如果你開槍就會白白便宜了别人。”
陳白微微一愣,随即猜到什麼猛然起身趴在石頭上眺望着火炎蜥所在的方向,此時他看到有五人正站在在河邊,将火炎蜥圍剿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