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笑道:“葉兄點菜。帝樓的菜,最起碼也是四級妖獸的菜,甚至六級妖獸的菜都有。”
葉銘沒客氣,一口氣點了十道菜。其餘人也都點了一兩道,最後又要了一壇名為“醉龍”的酒。他大概估計了一下,酒菜加起來,起碼三千武君币。換作是他,是萬萬不舍得如此破費的。
帝樓的菜,制作工藝複雜,要等上一會才能吃以,幾人都問起葉銘的經曆。葉銘就把遇到歐陽智和小侯爺下棋的事情說了,卻沒說赢棋的事。
金虎道:“葉兄真是了不起,進入東齊學院之後,想必也是風雲人物。隻怕用不了多久,就能進入青龍學院,那裡才是卧虎藏龍之地。”
說到青龍學院,葉銘問:“幾位出身白銀世家,想必都曾在青龍學院學習過吧?”
誰知他這麼一問,金虎幾個頓時都唉聲歎氣,方一白道:“進入青龍學院哪有那麼容易,除非自身資質足夠好,否則根本沒機會進入。”
葉銘一驚:“你們幾個,應該都是靈體資質吧?難道都無法進入?”
方一白解釋道:“青龍學院是青龍皇朝的根基,入學審核十分嚴格,隻有極少數的免試名額供皇室成員使用。像我們這些拿不到名額的,就隻能憑真本事考取。我們是靈體資質不假,可青龍學院更看重的是潛力。潛力不足,靈體資質是不可能加入學院的。”
葉銘點點頭,他沒想到加入青龍學院竟如此之難!
柳芬點頭道:“這倒不假。葉銘你可知,青龍學院的背後不僅有青龍皇朝,還有三大聖地的扶持。”
“什麼?三大聖地?”葉銘很意外,“青龍皇朝和三大聖地有什麼關系?”
易中南輕咳了一聲:“我來說吧。葉兄你看看地圖就會發現,整個天元大陸,幾乎完全被五大皇朝控制。除了青龍皇朝之後,其餘的四個皇朝境内,都有一方神土。也就是說,其餘的四大皇朝,多多少少要受到四大神土的影響。”
“唯一不同的就是青龍皇朝了,青龍皇朝的勢力範圍内,并無神土。然而九大聖地中,卻有三個位于青龍皇朝。沒有神土的幹擾,三大聖地對于皇朝的控制力是很強的。我甚至可以說,三大聖地與青龍皇朝在利益上是一體的。”
葉銘:“此話怎講?”
易中南:“說起來可就複雜了,自從五行神朝分崩離析後,各大勢力博弈了十幾萬年,不知湮滅了多少勢力,才形成了今日相對穩定的局面。各大教控制大量附屬宗門,大教及其宗門又位于五大皇朝内,受其節制。另一方面,各教的神靈,又必須得到四大神土的承認。還有九大聖地,九大聖地不僅擅于發掘強悍的遠古皿脈,而且還與五大皇朝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而且它們一樣控制着大量的大教門派,勢力不容小視。”
方一白接過話,道:“簡而言之,各大勢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牽一發而動全身,誰想消滅誰都難。即便如此,天元大陸仍按照地域,劃分五大陣營。其中,青龍皇朝和疆域中的三大聖地算是一股勢力。其它皇朝,連同它們領土上的力量,構成其他的四股勢力。當然,在遙遠無邊的大海上,還有一個本源神海,它不怎麼過問世俗之事。”
葉銘覺得真是長見識了,他問:“神土和聖地之間,到底有什麼分别呢?是不是,神土有武神,而聖地隻有武聖?”
柳芳“噗”得一笑,說:“葉銘你太想當然了,神土最大的優勢在于他們掌控了部分天意,因此可以冊封神靈。”
“什麼?”冊封神靈?”葉銘瞪大了眼睛,“神靈也能冊封嗎?”
柳芳想了想,繼續說:“這麼講吧,其實天下的神靈大體有三大出處,第一是天意冊封的神,它們可以是神土冊封的,也可以是皇朝冊封的。各大教的神靈,基本都屬于這一種。第二種是自然形成的神靈,數量非常稀少,而且基本不問世事。第三種就是無籍神靈了,它們可以是自行修煉成神,也可以是民間百姓用意念造出的神。後兩種神明,不受神土和皇朝控制,特别是第三種,有時會造成巨大的破壞。”
“你是指昊天教?”葉銘心中一動,想起什麼。
“對,就是昊天教。”柳芳搖頭歎息,“當年有人在神朝傳教,生生造出了一個昊天上帝。據說那昊天上帝非常強大,硬生生奪取了大量天意,能夠像神土皇朝一樣冊封土地山神,教徒衆多。”
葉銘有些明白了,無籍的神,其實就是不受管控的“亂臣賊子”,被神土和皇朝所深惡痛絕,難怪他們要如此的打壓昊天教,原因就在此了。
“武神也是神明吧?”葉銘道,“武神需要信仰之力嗎?”
方一白道:“武神是武神,武神之所以稱神,在于他們能夠力戰神明,甚而參悟天意。而且武神是一個大境界,其中尚有諸多細分,具體的我們也無從得知。你之前說神土有武神,這話沒錯,神土不僅有武神,而且不止一個。然而并非隻有神土才有武神,九大聖地和五大皇朝,同樣存在武神,而且數量不在少數。”
“特别是九大聖地,他們擁有勘測遠古皿脈和秘法,裡面的聖子基本上能夠徹底覺醒了遠古皿脈。遠古皿脈是非常強大的,能夠極大增幅實力,提升修行速度,并且開發出上古神通。上古神通的威力,完全能比肩神靈,非同小可。”
葉銘點點頭:“原來如此,果然很複雜。”
這時菜上來了,衆人大快朵頤,特别是葉銘,他一個人幾乎吃掉了一半的菜。倒不是别人胃口不好,而是妖獸肉蘊含的靈氣太多了,别人沒吃多少就飽了,再多就吃不下。由此也能看出,他的體質要遠強于在座的五個人。
席間,方一白問:“葉兄有何打算?明日就去東齊學院嗎?”
葉銘搖頭:“我來古陽城,是為了送一個孩子,之前并沒打算長住。我怎麼說也是赤陽門的弟子,加入東齊學院是大事,必須先回去禀報掌門。”
易中南想了想,道:“我易家對燕國有點影響力,葉兄若用得到我,隻管開口。”
葉銘道:“多謝,如果需要,我一定會麻煩易兄。”
金虎笑道:“葉兄,你初來咱們古陽城,大家身為東道主,怎麼好讓你立刻就走?這樣好了,我們陪你在古陽城玩幾天。嘿嘿,古陽城好玩的地方很多,保證葉兄不後悔。”
柳芳啐了一口,道:“就知道去那種地方,不怕你未婚妻吃醋嗎?”
一提到未婚妻,金虎就渾身一個激靈,苦笑道:“還請二位姑奶奶保守秘密,千萬不要告訴她,否則我就完了。”
葉銘好奇地問:“金兄的未婚妻是誰?很厲害嗎?”
方一白笑道:“那位的名氣可大了,是晉國黃金世家的小姐,美則美矣,隻不過相當兇悍,金虎完全被壓着。”
然而金虎臉上并無喪氣之色,反而興奮起來,對葉銘道:“葉兄,我那未來婆娘不僅漂亮,資質也在我之上。”
葉銘呵呵一笑,連忙稱贊他運氣好。
這頓飯吃到了晚上,柳氏姐妹知趣地離開了,金虎三個則帶上葉銘,來到了古陽城最負盛名的煙花之地,軟玉樓。軟玉樓是一座青樓,裡面的女子個個國色天香,而且身懷絕藝,吹打彈唱,琴棋書畫,各有所擅。
軟玉樓前人潮湧動,少年青年,中年老年,醜的俊的,高的矮的,什麼樣式人都有,興高采烈地往裡面走。門樓上的欄杆上,倚紅偎綠,一個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或羞澀或放浪地招呼着過往的客人。
金虎幾個是此地常客,他們一露面,就有一位穿青年的女子,笑吟吟地迎上來,她是軟玉樓的老鸨。
“喲,我說這會兒小心肝直跳呢,原來是幾位小祖宗到了?咯咯咯,還有位面生的小哥啊,不知是哪一家的公子?”老鸨笑顔如花,人未至,胭脂香氣撲面而來。
金虎笑道:“紅姐,這是我們的好兄弟,葉公子。你把軟玉樓的頭牌叫出來,讓她好好陪陪葉公子,若侍候舒服了,本少爺重重有賞。”
老鸨卻面露難色,道:“幾位小祖宗,你們都是貴客,實不相瞞,頭牌水仙子正在侍候客人,可否讓火仙子和琴仙子代替呢?”
金虎“嘿”得一笑:“少說沒用的,你把客人趕走不得了?有什麼人敢跟咱們搶頭牌?”
幾人可都是白銀世家的世子,在古陽城内,除了遇到侯府的人,否則管他什麼樣人物,遇到他們都得乖乖地退避三舍。
老鸨面露難色,苦笑道:“我的親祖宗啊!人家……也是有些來曆的,是天河門的弟子……”
“呸!我當是皇子呢,原來是天河門的狗?”金虎臉色一冷,“給你十息,把水仙子叫出來!”
金虎一發火,老鸨屁不敢放一個,扭頭就去辦了。
葉銘一陣無語,這算什麼?居然跑到妓院裡搶頭牌!
方一白低聲在葉銘耳邊道:“葉兄,之所以點水仙子,是因為她是新人,玉體完璧,否則那些肮髒女子豈能配得上你?”
葉銘恍然,道:“我沒來過青樓,不知一會做點什麼?”
金虎幾個一聽,俱都捧腹大笑:“我說葉兄啊,你太逗了,誰管你做什麼?你可以在床上做,也可以在地上做,随意啊!”
葉銘多半是個正經人,聞言臉有些發紅,跟着幹笑。
就在此時,軟玉樓三層的包間裡,葉子聖正托着一名少女尖尖的下巴,色眯眯地打量着她,道:“軟玉樓的頭牌果然名不虛傳,水仙子,你的真名叫什麼?”
少女生得花容月貌,皮膚如新剝雞子般細白光滑,鳳目秀眉,一頭秀發雲霧似的盤發挽成橋,紗衣薄得幾乎透明,她絕美的妙體若隐若現。
少女羞澀一笑:“公子,人家……”
“通通通……”
就在這時,卻傳來敲門聲。
葉子聖臉色一沉,喝道:“誰?”
老鸨推門而入,她一臉無奈的表情,道:“葉公子,實在抱歉,水仙子她要去見一位貴客,所以……”
“什麼?”葉子聖騰地站起來,怒道,“你在耍我?”
老鸨連忙道:“葉公子息怒,我讓赤仙子和琴仙子同時伺候您,而且費用全免,你看如何?”
“哼!想把人帶走?可以,你讓你們的貴客過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跟我作對!”葉子聖冷冷道,身為天河門的内門弟子,他還是很有底氣的。等閑之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老鸨的臉色,一瞬間寒若冰霜,沉聲道:“葉公子!外面也不是什麼人,也就是三大白銀世家的三位世子而已。你如果真不給面子也沒什麼,我就下去和三位世子說一聲罷了。”
葉子聖心頭一跳,三位世子?他畢竟不是蠢材,在三位世子面前,他就算拿出侯府侍衛的身份也沒用。思量再三,他恨恨地握緊了拳頭,終于還是服了軟,道:“既然是世子,那沒什麼好争的。”他擺了擺手,示意水仙子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