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門極為強大,控制着仙道文明九成的資源。葉銘也曾參閱過仙道典籍,對于仙道的修煉了解頗深。他進入仙道大陸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與一位老友聯絡。
當初他第一次進入試煉路,進入了一個大世界,經曆了許多奇遇,并結識了三清門的天才女弟子師雨妃。師雨妃當初贈了三清正法,對他的修行起了很大幫助。如今他來到仙道文明,當然要與老友聯絡。
隻是二人當初并未留下聯絡的辦法,所以他隻能打聽。由于三清大陸實在太大了,所以直接來到這個大陸最為繁華的城市,太清城。太清城真的很大,便是三皇大世界的皇城都無法與之相比。
自然,太清城也極為繁華,葉銘隻是進入城市的邊緣,就感受到了什麼叫奢華。這裡的建築,沒有三十層以下的。周圍的商場鋪面,動不動就占地幾十上百畝。而居民區裡,也是獨棟的大型莊園。
是以,太清城雖大,雖繁華,但絕不擁擠,每個人都有足夠大的生存空間。特别是,太清城的人出門很少走路,他們要麼乘坐法器,要麼騎着仙獸,直接就能抵達目的地。這就導緻了,路上的人反而不多。倒是一些商行、勾欄院、賭場的門口人滿為患,擺滿了各式坐駕。
葉銘沒帶着法器,隻能一個人在城市上空飛行。然而剛飛出不久,就有一根箭矢從地面疾射而來,目标是他的兇口。他吃了一驚,伸手一抓,便把那箭抓住。他心頭大怒,甩手就将箭矢反擊過去。
卻說一座園林裡,有一位少年正舉着弓,剛剛把箭射出,他射的目标,正是在天上飛的葉銘。他一邊射,還對身邊的随從笑道:“又是一個窮鬼,射死算了,早死早投胎。”
原來,在仙道大陸,特别是太清城,隻有那些窮人才隻身飛行。但凡有些錢的人,都會買件法器或坐駕,絕不會似葉銘這般“飛”。就算是太清城的乞丐,都不好意思“飛”。
所以一旦有人飛,會被視為最低賤,最沒地位的人。這樣的人,在哪裡都不會受人尊重。正因如此,這少年才會對葉銘這個“賤民”出手,覺得射死這樣一個賤民,實在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像射死一隻雀鳥,壓根就不址一提。
少年的箭剛射上去,就以十倍的速度倒射而回,“咻!”
箭矢射穿了少年的兇口,然後深深紮入地面,透入地下幾百米深,根本就找不到了。箭的速度太快,直到射入地面後,周圍的人才聽到那“咻”得一聲,箭射上似乎還帶着摩擦形成的火焰。
随從們大驚,連忙查看少年。然而葉銘的反擊是含怒而發,幾乎用了全力,箭上附帶着諸多詭異的力量,不僅有詛咒之力,還有破壞力巨大的神形勁力。所以箭矢一接觸身體,少年的五髒六腑,骨骼肌肉便紛紛毀壞,連腦漿子都沸騰了,又怎麼可能活命?
“該死!”
随從們一看少爺死了,又驚又怒又怕,少死出了事,依老爺的脾氣,他們隻怕難以活命。當下,十數道遁光沖天而起,撲向葉銘。少年的這些随從,修為大抵在法一境到法六境,沒有太高深的修為。
葉銘眼看一箭打出這麼多人來,當即冷笑一聲,無形劍和紫電劍一左一右,兩道劍氣絞殺過去。他的實力,早已比肩長生,這些人如何是對手?人還沒飛近,就被劍光絞成了皿肉,紛紛揚揚地往下落。
“大膽!什麼人如此大膽,先殺人!”
葉銘循聲望去,隻見一名青年人,與他年紀相當,騎着一頭插翅青虎,快速飛來。這青年手持一柄大刀,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葉銘有心要走,不想惹麻煩,不過心想自己又沒錯,是下面這些人莫名其妙要殺自己,自己隻是出手反擊而已。想到這,他懸空未動,等那青年走近。
騎虎青年飛近了,上下打量了葉銘一眼,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何行兇殺人?”
葉銘指着下方的少年,道:“那少年無緣無故,突然用箭射我,我一怒之下,拔箭反擊,就殺了他。他的家丁随從不依不繞,又上空來殺我,也被我殺了。”
青年人看了一眼,又聽葉銘這麼一說,登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定然是那少年,把葉銘當成了賤民,這才出手射殺,并沒有想太多。隻是他萬沒想到,要殺之人的實力如此之強,舉手之間就将他反殺了。
青年點點頭:“如此說來,倒是情有可原。但你終究殺了人,依舊太清城的律法,你要跟我去衙門走一趟。”
葉銘直接拒絕:“抱歉,我沒時間。錯不在我,我也沒理由配合你。”
青年冷笑:“看你的樣子,是天外來的吧?隻是你到了我仙道文明,就要遵守這裡的規矩,要不然,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葉銘道:“你不用吓唬我,我此來是找一位朋友的。”
“不管你找誰,都得跟我走。”青年道,說着晃了晃手中大刀。
葉銘:“我那朋友叫師雨妃,是三清門的天才,不知你認不認識?”
青年一愣,既而大驚:“才能?你認識師雨妃?此話當真?”
葉銘點頭:“自然,我就是來找她的。”
“這是反賊,來人呐,拿下!”青年人突然興奮無比,一聲喊,四面八方又出現許多騎虎的官兵,紛紛來圍葉銘。
葉銘臨危不亂,而是冷冷地盯着對方,問:“你說我是反賊?這話從何說起?”
“哼!師雨妃一家叛門,族人都押解在仙牢中,準備擇日處斬。你來找她,豈非也是叛賊?”說着,周圍人已經殺過來。
葉銘歎了口氣,原來是師雨妃遇到了麻煩,隻是,她是如何成為叛徒的?他沒心思與這些人周旋,一跺腳,人就遁出千裡,這些人如何能找得到?
下一刻,葉銘進入一家客棧,找人打聽到了仙牢的位置。那仙牢位于太清城之外的困仙山中,有強者把守,連隻蒼蠅都别想接近。他又打聽師雨妃的事,這件事轟動全城,百姓們茶餘飯後經常聊起,倒也容易打聽。
原來,師雨妃是三清門的天才弟子,眼看就要參加三清法會,而且是熱門的人選,有很大機會奪魁。一旦在三清法會上奪魁,她就會被當成未來門主進行培養,享受最好的待遇,擁有最多最好的資源。
然而,就在法會前夜,師雨妃卻偷盜三清門的至寶,七寶仙衣。結果被人發現,當場擒獲。三清門高層震動,深入調查後,發現師雨妃的母親族人與儒道文明有勾結。三清門大怒,便将其連同族人,一并押入仙牢,年後處斬。
葉銘聽了這種說法,完全無法相信。師雨妃既然都要成為未來門主的候選人了,那七寶仙衣再珍貴,對她還有吸引力嗎?再說了,這種寶衣,豈非應該重兵看守,區區一個師雨妃怎麼可能偷走?
由此他可以判斷,師雨妃十有八九是被人陷害的,而且一定和三清法會有關。
“師雨妃無論是不是被人陷害的,我這個外人都幫不了她。”葉銘心道,“不過也不是沒機會,就看那些人認不認錢了。”
俗話說有錢好辦事,無論在什麼地方,這句話都是真理。葉銘終于打聽到一個收錢替人辦事的地方,一品茶樓。一品茶樓确實是一個茶樓,然而茶樓的掌櫃不僅做茶水生意,還能幫人分憂解難。
葉銘用了兩天時間,多方打探,得知這一品茶樓的老闆姓花,名叫花七。花七人品非常好,答應的事一定做到,如果做不到,還會雙倍返還錢财。
花七并不拒絕陌生的客人,特别像葉銘這種有錢的貴客。
一品茶樓的最高層,一間空曠的茶廳裡,花七泡上了茶樓最好的茶,一品仙光茶。茶水倒入杯中,一層仙光流轉,淡淡的雅香入鼻,十分舒服。
花七留着大胡子,面孔很年輕,瞧不出年紀到底有多大。他穿着白袍子,樣子懶散,對葉銘笑道:“請坐。”
葉銘不知經過了多少中間人,才最終見着這位花七,他拱拱手,道:“在下葉銘。”
“葉銘?莫非是那個進入造化之地,拿到造化神器的葉銘?”花七笑了起來,顯然連他也不相信此葉銘就是彼葉銘。
葉銘也笑了起來:“看來我要改一改名字了,每一次都會被人取笑。”
花七擺擺手:“葉兄弟,咱們開門見山,你有什麼難處就說出來,我幫你估算一個價格。”
葉銘:“在下與師雨妃是朋友,想把她們一家人撈出來。”
花七皺起眉頭:“師雨妃案是死案,翻不了。你把人撈出來,她們的族人也是不能在仙道大陸待着。”
葉銘:“無妨,我會把他們送到其它大陸。”
“這樣的話,倒是能辦。”花七摸着胡子,“師雨妃現在已經沒價值了,想必現在隻有那個陷害他的人在惦記。我估摸着,這事要是辦成了,得這個數。”
說着,他伸出五個指頭,輕輕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