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鼻子說:“不瞞你們,我确實也是這個想法,但這實在太危險了。”
陸能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砰的一聲重響:“放屁,你說這話就見外了,别人不說,僅僅是咱們屋裡的這幾個,都共同經曆過多少次生死了?”
李二子看了一眼陸能賺:“這桌椅挺貴,拍壞了自己賠。”
陸能賺吓了一跳,忙檢查一下桌子發現并無大礙,才惡狠狠的瞪了李二子一眼:“看來你是皮肉癢癢,缺少關愛啊,要不要老子幫你松一松皮?”
李二子往我這邊一躲:“哈哈,他是我大哥,你打我,經得住拍一掌那個雷電嗎?”說完這句話,他嚴肅的補上一句:“哥,這次抓那個什麼陰差頭領,也算上我一份。”
我苦笑:“你又不像他們兩個那麼能打,去了不怕你爸從棺材裡面跳出來打我?”
他窗外一看,做沉思狀:“我覺得自己生活實在太安逸,得多經曆一些磨難才能成長。”他回過頭來:“再說您實在怕我遇到危險的話,我可以藏在暗處偷偷觀察,關鍵時刻需要幫忙,再叫我出來也行啊。”
我有些無語,但還是挺感動。
看着眼前的三人:“謝謝你們了,我這裡确實有個陣法需要你們來兩個人配合……”
李二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呢?”
我說:“你負責隐蔽。”
李二子:“……”
這一夜,我睡得很沉,知道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第一時間檢查了一下曼陀羅華和簡铠還在不在。然後上街去購買各種各樣的材料,準備晚上大幹一場。
回來酒店之後,我将衣服脫了下來,用柚子葉放在水裡,從頭到腳清洗了一下身體,然後換上一套全新的休閑服,再把舊衣服小心的裝進一個塑料袋中準備後用。
李陽和陸能賺以及李二子也全身上下清洗了一遍,柚子葉能去除和掩蓋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不會被陰差和鬼物追蹤到。趙猛知道我們要去抓陰差,也想跟上,但最後還是被我勸了回去。
趙強雙手包裹着厚厚的紗布,還有他的老母親躺在床上雖然醒了,但行動還是有所不便,趙猛要是離開了,就徹底沒人照顧。
時間過的很快。
白天一下子就過去了,我們在傍晚的時候,尋到一處偏遠地區的空地,這裡是一個剛拆完的廢舊小區,四處都是亂石和橫生的鋼筋水泥。
這裡基本上沒什麼人,找了一個隐蔽的位置,我看來一下天空,夕陽隻剩下一圈外圍的餘晖還在西邊掙紮,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
于是擠滿在廢墟裡面布陣,這裡放幾支小旗子,那裡放幾支小旗子,朱砂,黃符紙,桃木,應有盡有。最後我拿出折疊桌子放在一塊平整的地上,鋪上黃布,擺上香燭香爐,八卦鏡,以及其他東西。
再将白天換下來的衣服從塑料袋中拿出來,将其穿在一個紙人身上,固定在地上,遠遠看去還真像一個人蹲坐在石頭上。
我用打火機點燃香燭,再焚上三支特别粗的那種香,口中念咒:“魂兮歸來,魂兮歸去,紙人為身,外衣為殼,三清引路,七魄聚陰靈。”然後用香在紙人腦袋上面左三圈右三圈饒了繞,取出其中一支,用香頭在紙人的嘴巴上慢慢燙出一個弧形的口子來。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吹起一股冷風,将香燭上的火苗吹的來回搖曳,随時随地都要熄滅一樣。
我暗叫不好,居然來的這麼快,忙和李陽陸能賺道:“他要來了,按照事先說好的那樣,還記得嗎?”
兩人點了點頭,從口袋中掏出原先就準備好的一大包朱砂,圍繞着自己撒了一圈,然後站馬步,雙手結了個手印,一動不動。
我來到桌子前,也蹲下馬步,拿起一把嶄新自己削的桃木劍,用力拍在一張黃紙上面,一挑,一張黃紙飛了起來,用食中二指捏住,放下桃木劍,把這張黃紙撕成了一個小紙人。
往掌心吐了一口唾沫,毛筆沾着朱砂在掌心上畫了一個笑臉,我輕喝一聲,一巴掌拍在紙人頭部位置,掌中的笑臉一下子留在了紙人身上。雙手結印,對着紙人虛空一點,然後一拉:“三魂附,七魄身,起!”
小紙人從桌子上一下子站了起來,與此同時,蹲坐在地上的那個披着我衣服的紙人也站了起來,大小紙人之間的動作一模一樣,可以說是無延時同步。
呼,遠處一團黑色霧氣凝聚。
我心中一緊,終于來了。
我們都事先開了陰陽眼,都可以看見這團黑霧,我朝兩人點了點頭:“這周圍有我布下的兩隔陣法,隻要說話聲音别太大聲,就不會引起注意。”
陸能賺道:“被發現了怎麼辦?”
我說被發現了不要緊,隻要站穩馬步,手印不要松,和不要離開腳下這個朱砂形成的圈子就安全!
遠處的黑霧裡面走出一個隐隐約約的人影,正是昨晚的那個陰差頭子,他今晚的裝扮有些不一樣,相比昨晚,更像練功服,兇口一個腥紅色差字,仿佛能散發出濃重的腥味。
他臉上沒有戴那個面具,是個模樣清秀的小白臉。
走出黑霧的瞬間,他的目光就鎖定在我的大紙人身上,神色一動,左右手齊齊一伸,兩道黑光從袖子裡面閃了出來,居然是兩把筆直的長劍!
我忙控制着紙人閃躲,長劍從其頭頂掠過,在我詫異的目光中,詭異的調轉了角度,倒着削回去。幸好我是局外人,将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否則自己是那紙人的話,躲過回削的兩把長劍,也需要付出點代價。
陰差頭領接住兩把長劍,我這時候才看清楚,原來他的劍柄上也連着黑鐵鍊,隻是這種鐵鍊十分細長,看上去更像是一根細繩,在已經降臨的夜幕中,近乎隐形了一樣。
他手持雙劍,靜靜的看了紙人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睛有光一亮:“我道是誰殺了林冷,原來是你,以為闖過陰間沒被拿住,就有本事随意截殺地府陰差了嗎?那簡铠也被你拿下了吧!”
我心中大汗,雖然紙人披上我的衣服,隻是作為我替身的存在,但五官上面我絲毫沒有細化,他這究竟是怎麼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