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子猛然想到住在新城堡山谷下面洞子裡的野人,這段時間以來,這些連續不斷的奇怪事,是不是跟野人有關呢?
自從父親帶着一家子進到這裡來,這些年雖然生活還是艱難,但總體還算安穩,也沒有到什麼危險,大家都是健健康康,寶寶也是茁壯成長,家裡種的地越來越多,牲口越來越興旺,這些是不是都是野人在默默地保護他們呢?
還有,他們去接堂叔和姑姑之前,老城堡前面有人送來的工具。
困惑很多,問題也很多,但似乎所有的答案都指向一個結果,那就是在他們這個世界之外,還有一個平行的世界在這裡,這裡不光有他們在。
不過還好,這個平行世界,對他們似乎沒有惡意,倒是時不時幫助他們。
想到這裡,大兒子覺得,既然是這樣,那這個洞子就是可以打開的,不過既然要打開,還是要做好充分準備,準備好以後,大家商量清楚了再行動的話,更有把握一些。
大伯聽了這個想法,覺得還是大兒子看事看得透,拿捏得穩當。
春水田犁了以後半個月,就該到撒水稻的秧種了。
所以,要想打開這個洞子,要麼乘早,要麼幹脆等莊稼收割了後再說。因為隻要種子一下地,莊農上的活就一個接一個,根本不得清閑,何況家裡還有那麼多牲口需要照顧,也是不小的負擔。
光種水稻來說,從犁春水田開始,就有做秧田、放谷種、犁田、割田邊草、、撒肥、扯秧、插秧、管水、拔草、追肥、放水、收割、打谷、曬谷、入庫,這麼多環節,每一個環節還有做不完的事情。
除了種水稻,家裡還有苞谷、甘蔗廣、蘿蔔、薯棒、馬鈴薯、棉花、麻、辣子、南瓜、西瓜、荷塘、養魚、放牛、放鹿、喂豬、打豬草、割牲口棚的過野草等很多很多說不完的活計,當一個農人,從開春算起,一直到冬天。哪有忙完的時候啊。
不過說起來,冬天相對來說清閑一些,至少莊稼全部收割了,隻用燒一些向火的木炭和經管好牲口就行。有時間了可以出去打打獵,到處轉轉。
這樣看來,要不是抓緊時間,這幾天就去打開洞子,要不等到冬天再說。那個時候莊稼也收回來了,心裡踏實,如果現在懵懵懂懂打開洞子,萬一有個什麼意外,影響得種不了莊稼,那一年的收成就白瞎了,一家子人的生活吃飯也就成了問題。
思前想後,最後大家決定等這年冬天再說,這邊也不要再打開洞子取鹽了,大兒子回去後。趕緊用石頭把那邊的洞子堵上,防止其它動物進去吓人。
大兒子說,父親說了,他已經把秧田,也就是育水稻苗的田床收拾平整了,放幹田裡的水後,也讓泥巴曬了兩天太陽,做谷種的種子已經用溫水泡着發出了嫩芽,他們回去後,就可以把這些已經發芽的谷種撒到秧田裡去了。
大伯說。他們也準備過兩天撒谷種,這幾天天氣剛好,要不過幾天天變冷了,就撒不下去耽擱農時了。即使硬撒下去也隻會把谷種的嫩芽凍壞。
大家說着說着,夜就晚了。
堂弟已經給他們幾個來的人安排好住的地方,就自己和表弟他們站崗去了。
消除了危險,還想到以後打通洞子後,兩邊來往就更方便了,堂弟站在城堡頂子上。望着夜空裡閃閃點點的星空,看着毛乎乎的月亮,呼吸着夜空裡涼爽的空氣,心情格外輕松,對以後更好的生活充滿了向往和信心。
因為時間已晚,堂弟就沒安排輪流站崗,他和表弟就站到了天亮。
在天快亮的時候,他們發現城堡外面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随着雞叫了頭遍,蔚藍色的天邊慢慢地發灰發白,眼看着天就要亮了。
就在這時,也有些睡意的堂弟和表弟猛然聽見城堡外面傳來一陣鑼鼓聲,繼而還有唢呐聲,像是誰家接親過喜事一樣。正奇怪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就聽得這些響器的聲音越來越近,還發現表弟也是聽見了這個聲音的,他也奇怪這個聲音是從哪裡來。
兩個人看了半天,也沒看見任何人從城堡前面走過去,隻是聽見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天生膽子大的堂弟就決定先不叫人,他們兩個看清楚再說。
過了一會,響器的聲音已經來到了城堡正前面的曬谷坪裡,堂弟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幹脆給它試一下,看到底是個什麼奇怪東西。
随即拿起一根用鐵箭頭做的竹箭,将箭頭子放在火裡燒到稍微有點發紅,滿滿地拉開弓,就朝發出聲音的地方射了過去。
隻聽得“嗖”地一聲,箭就朝下面飛去,好像是碰到什麼東西上面一樣,感覺箭被擋住了,“當”地彈回來,跌落在曬谷坪的草地上。随着箭落地,響器聲音也聽不見了。
接着城堡下面好像平白刮起了一陣狂風,隻聽得“嗚嗚”的風聲中,似乎有無數的人和動物在從上往下跑去,但又看不真切。
堂弟從小到都沒見過奇怪的事,這算是第一次――如果不是自己做夢的話――雖然他硬着膽子,趴在城堡垛子上往下張望,旁邊還有表弟和幾個狗狗、小狼作伴,但隻感覺身後一陣涼似一陣,到後來風聲減弱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以後再也不好意思說自己膽大了。
“你個破爛東西!”表弟正看得發呆,猛然身後傳來一聲厲喝,吓得他雙腿一軟,“咕咚”跌到了地上。
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緊接着就聽見什麼東西從身後撒了過去。
“娘娘,你怎麼上來了!”
表弟也從驚吓中轉過身來,連忙問了一聲。
堂弟這才知道是娘娘悄莫聲息地上到城堡頂子上來了,也才知道她剛才是在罵下面過路的那些髒東西,扔出去的肯定是一把加了茶水的稻米。
在老家的時候,如果無緣無故起了大風,老人們就用牙齒嚼碎一些幹茶葉,連帶口水,和上一把稻米。朝起風的地方撒過去,剛才肯定也是這個情況。
那這樣說來,娘娘她們也聽見了響器的聲音,也聽見了起風。堂弟一問。果然是這樣。
過一會,大伯和大兒子他們也上來了,當問清楚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大家都有些不敢相信,在這深山裡。竟然還有這髒東西吓人。
大伯說,以後誰發現這些東西,就叫狗狗和小狼去咬,就把燒紅的鋼釺戳過去,看它還敢不敢吓人。
“要不在附近種一些樟木樹吧,樟樹的氣味很重,這個樹能把髒東西趕走。”
天亮以後,大家來到曬谷坪,看見箭頭子上竟然還有一絲皿色,隻不過已經變得烏紫烏紫的了。
到中午的時候。兩個狗狗從下遊叼回來了一個大家從來沒見過的動物,尖尖的嘴,短短的身子,長長的腿,不對稱的雙臉,毛色雜亂的尾巴,而且長得特别難看,脖子上還有一個手指頭大小的傷口,往外流了不少的皿,看樣子不是被狗狗咬壞的。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在夜裡被堂弟的箭射死的,隻不過沒有當場射死,而是往下跑了一段距離才不行了的。
想到這個髒東西竟然還在夜裡吓人。大伯就讓孩子們在曬谷坪的邊上,撒了一層厚厚的人糞和豬糞,再在上面架起柴火,把這個難看的髒東西燒成了灰。
開春以後,大家乘着不太忙的時間,從附近移栽了一些樟木樹過來。栽在城堡周圍,以後這些髒東西就再也沒有見過。
大兒子在這邊住了兩晚上,第三天才回家去,回家以後,就趕緊跟大家一起把那個塌陷出來的洞口堵住,這才忙着給秧田撒種。
日子過得真快,春去秋來,又到了一年冬天。當所有的莊稼都已經收割入庫,大兒子覺得打開洞子的事情該做了,就跟父親商量何時動工為好。
父親卻好像有些耳背,大兒子連着問了三聲,父親才嗯嗯着表示聽到了,但也沒有接話,更沒有表态。
大兒子明白父親的心思,其實他是不太想打開這個洞子的,雖然現在這條上山下山的路走起來費勁些,也有些危險,但基本沒什麼大問題,大家經常走的話,一些動物也會主動躲開,畢竟動物還是怕人的,何況每次經過都還帶着那麼多狗狗和小狼。
而一旦這個洞子打開,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誰也說不好,就比如前年大兒子帶人到山裡去打獵,走進了一個洞子,去了整整一年,把家裡人都快急壞了,即便這樣,這還算好的,如果裡面有什麼危險,那可怎麼辦啊。
年初的時候,一些髒東西就從老城堡前面大搖大擺地過路,還敲鑼打鼓的,你說吓人不吓人。
大兒子雖然知道父親的想法,但作為年輕人,還是很想做一些是事的。
其實他的想法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兩邊幾家人看起來隻是相隔了一座山,可是從這邊走到那邊,早早出發還得走整整一天,辛苦不說,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危險,而這個危險,隻要碰上一次,就是無法挽回的後果。
正因為考慮到這些問題,所以父親的決心不好下,既要解決目前的困難,方便兩家子的日常聯系和往來,也要充分考慮潛在的危險和代價,因為有些代價是承擔不起的。
父親已經将這個家的事情完全交待給了大兒子負責,但這麼大的事,他也不敢獨自做主,也知道自己年輕,對家裡的一般事情可能有絕大部分把握,帶人出去打獵也不存在多大問題,但對有些事情自己畢竟經曆的世事少,因為有些事情你沒有遇到的話,即便别人給你講過十次八次,你也是沒有感覺的,當然也就沒有辦法應對,等到事情出來了、危險來臨的時候,必然會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價。
對這個家而言,現在住在這山裡的這些人,就是整個家族的全部的希望和延續,不能出一丁點問題,所以父親交待他的時候,反複叮囑遇事一定要多多思考,想透了再幹。
父親幾天都沒有再提起這個事情,大兒子也不好意思再說,他知道父親還沒有想好,或者根本不打算做這個事。
本來對這個事已經不抱什麼希望和想法,可是十幾天之後的一天早上,父親卻突然很嚴肅地叫一家人在一起商量事情,說今天就不要出去幹活了,也不要安排打獵的事情。
大家知道,這個緊張的時刻到來了。果然,父親說話沒有繞彎子,而是開門見山。
他說,“我知道大家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我也是想了這麼久才最終下定了決心。
打開洞子可以,但是要充分做好準備,首先要跟老城堡那邊的人約好,兩家子一起行動,其次要選好好時間,尤其是太陽最大最亮的那天,再次要把兩邊的女人和小寶寶集中到一起,這樣也能集中力量,防止出來怪東西;最後要準備充足的洞裡用的東西。”
這些都好辦,五天以後,父親看天色,覺得今天的太陽應該不錯,而這時候也已經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老城堡去了,那裡離開口的洞口也最近最方便。
到中午的時候,在父親的直接指揮下,幾個年輕後生用鋤頭和鋼釺撬開封堵洞口的石頭和土塊。
不一會,已經封堵了大半年的洞口被再次打開,而今天打開則意味着再也不用封上。
洞口打開後,并沒有預料中可能會出現的怪東西,一切跟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一樣,裡面除了堆着滿地都是的鹽方,再沒有别的,十幾個火把照得洞子裡亮晃晃的,跟外面的太陽底下也差不了多少,十幾個狗狗和小狼緊緊跟在主人身邊,讓這麼多人頓時壯了不少膽。
來到上次堂弟敲打洞壁發出聲音的地方,大兒子拿起鋼釺在石壁上大概位置劃出了一個圓圈。(未完待續。)
PS:前段時間,每天隻有幾個人看,甚至有時候一兩天一個人都沒有,心裡凄涼至極。這幾天看書的人明顯多了起來――雖說還少得可憐,但總是個安慰,畢竟每天要更新8000多字,辛苦可想而知。當然,我也想得通,這畢竟是自己第一本書,是不斷學習和思考進步的階段,也是廣大書友對我熟悉的一個過程。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堅持下去,把這部書寫完,不光是為自己心中的一個理想一個信念,更為為數不多、但執著鼓勵的那些書友!感謝你們,祝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