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子敲死這什麼十一師兄後,王勃将驚雷棍轉向了那什麼大師兄,同時,那條青藤也松開了那個十一師兄,如是靈蛇一般,在水中遊向了那個大師兄。青藤的速度比起王勃是要快了很多,而且不似王勃在水面那麼笨拙,相當靈活。
那個大師兄見到十一師弟被一棍敲死,神色當即大變,此刻見到那綁住十一師弟的青藤又向自己而來,當即腳下連動,爆退而去。
王勃冷冷一笑,單手持棍,另外一隻手則是掐了一個手訣,一道金箭從其手指激射了出去。
大師兄見此,神色再度一變。
“煉氣期!”
這金箭所蘊含的靈氣遠超他所激發出來的劍氣,如何認不出來這是煉氣期才能夠做到的真正靈氣外放!
“此人身法如此笨拙,怎麼可能會是煉氣期強者!”
大師兄再無任何的想法,轉身就逃。
此人絕非是剛才陳晚衣那樣用了什麼秘法強行提高了修為,而是貨真價實的煉氣期!
煉氣期!
他那死去的師父号稱嶺南第一修,也是這樣的修為!
面對這樣的強者,他除了逃,再無他想。
嗖!
他看到金箭從其身邊劃過,并未刺中自己,神色一喜,腳下速度更快了幾分。然而,他餘光瞥見了那金箭掠過自己,直接串穿了那在水裡受了重傷幾乎無法動彈的黑白二人的頭顱,腳下不禁一軟!
爾後,他更突然看到了一道身影正急速攔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速度怎麼突然變快這麼多!”
這大師兄發現這道身影正是王勃,大為駭然,緊接着,有一枚黑色的針在他眼中變大。
這黑色的針自是星石銀針,鋒銳無比,速度極快,隻一瞬就刺進了他的額頭,從後腦手鑽出,回到了王勃的手中,不帶一絲黃白之物。打磨過的星石銀針,殺人不見皿。
見這大師兄的身體仰倒入了水中,王勃手一招,那青藤散去。
收起了驚雷棍後,王勃少了負重,速度自非同尋常。隻是,這大師兄不知道驚雷棍是何物,怕是要帶着這疑惑死不瞑目了。
那長裙女子自是将王勃十數個呼吸之間斬殺四人的前後都看在了眼裡,神色自也震驚。爾後,她見到這少年回身落在了自己邊上的竹子上,神色之中自更多了一絲警惕。
王勃靠近這長裙女子,神色也是為之一怔,越是靠近,越發覺得這女子好看,此刻這女子臉色蒼白、嘴唇發黑、衣服浸染鮮皿,非但沒有破壞美感,反讓王勃不禁升起憐惜之心來。
“抱歉,我沒早點出來。剛也殺得一時興起,也忘記了給你留一兩個親手報仇。”
王勃也不知道為何會說出這番話來,但說出來了,卻也不扭捏,甚至眼神不禁灼熱的看向了這女子。
都說這世上不是百分百的人愛錢但不會有一個人願意抗拒美,這句話王勃以前沒啥感覺,現在算是深信了。
長裙女子有些受不了王勃灼熱的眼神,輕咳了一聲,啟齒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隻是不知道前輩何人,緣何出現在這裡?”
王勃一笑,指了指此刻還一副警惕模樣擋在女子前面的鯉魚,道:“我白天遇到了這家夥,原本是晚上準備來抓了這家夥炖魚湯喝的,卻不料遇到了剛才的事情。見那四個人欺負你一個弱女子,實在看不過就出了手。”
見女子眼神古怪,王勃便擺手道:“别這麼看着我,既然這魚是你養的,那我不吃就是。”
手一翻,多了幾顆療傷的藥,對女子說道:“你氣息很不穩,先将這丹藥服下,我幫你煉化了療傷。”
見女子猶豫,王勃二話不說,直接撥開了大鯉魚,一把将女子抱了起來,腳在水面一踩,落到了河邊。
“守住心神!”
王勃放下女子,讓女子坐在地上,自己坐在了她的身後,雙手抵在了其背後,這樣子很像是武俠電視劇裡長看到的運功療傷,不過,王勃運的不是内心而是靈氣,調動了靈氣透過雙掌進入了女子的背後,在其體内按照小周天運轉了一周,使其體内幾乎枯竭的靈氣活躍了起來。
爾後,靈氣一轉,開始幫這女子煉化服下去的療傷藥。
約莫有個十幾分鐘,王勃收回了靈氣,收回了手掌。剛才療傷的時候,王勃倒真是心無旁骛,而此刻收手之時卻實在有些不舍。
女子睜開了眼睛,吐了一口氣,對王勃感激道:“多謝前輩相助!”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很糟糕,根基受到了很大的反噬,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才能恢複,而且,透支的生機想要恢複也是極難。以你現在的情況……”
王勃停頓了一下,心裡歎了一口氣,換了一個說法:“靜養一段時間後,你最好服用一些能夠幫助恢複生機的藥物。”
女子開了口,語氣與之前相比要柔和了一些,道:“前輩,晚衣知道方才強行提升境界的後遺症,前輩不必為晚衣擔心。五年也好,十年也罷。晚衣能夠苟且活下來,多活一天都是賺的。”
王勃見這女子這麼說,也不知道該說她樂觀還是消極,心中竟又升起一絲的憐愛。爾後,又話音一轉,指了指一直在河邊等着的大鯉魚,道:“其實,如果将那家夥炖了話,起碼能增加一年壽命。”
陳晚衣聞言一愣,道:“前輩莫要說笑。”
“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王勃站了起來,朝着大鯉魚走了過去,眼神一凝,那鯉魚不敢動彈。王勃伸手将其身上插着的劍給拔了出來,又拿出星石銀針和療傷藥給這魚止了皿,不禁拍了拍這魚背,喃喃自語:“可惜了。”
從儲物戒裡拿出了一些培元液,給了陳晚衣,說道:“你再調息一會兒,等我先将這些屍體收一下。”
“前輩!”
陳晚衣拿着培元液,叫了一句王勃,問道:“前輩剛才應該也聽到了,晚衣乃是叛出山門的人,難道前輩不怕救錯人?而這四人又都是羅浮宗的人,前輩不怕給自己惹來麻煩嗎?”
王勃擺了擺手,道:“救對救錯都無所謂,我也不是因為對錯才出手的。至于麻煩嘛,有句話說得好,有過多少煩惱才能體會多少歡愉,這羅浮宗一事,可說不準是麻煩還是趣事。”
陳晚衣回味了一下王勃關于麻煩的說法,又問道:“那前輩救我是因為?”
王勃直截了當道:“好看。”
陳晚衣一怔。
王勃則是縱身一躍,在那水面連踩,用驚雷棍将水裡的四具屍體都挑到了河對面去。少不得是要搜身一番的,那什麼大師兄和十一師兄身上除了長劍和短刃,就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倒是那黑白二人身上都有儲物戒,算是給了王勃“出手費”。将四具屍體堆在一起,用烈焰訣焚燒幹淨,王勃這才回到了對岸陳晚衣處。
見陳晚衣此刻在煉化培元液,也就沒有叫她,自顧自坐在了其對面,托着手,大大方方的看着陳晚衣,越看越覺得好看。
看了好一會兒,王勃又苦笑了起來,暗想,自己竟也有這般癡漢的時候。
笑過之後,王勃繼續看了起來。
反正不看白不看。
又閑着,善心悅目,何樂不為。
約莫過了兩個小時,陳晚衣煉化了王勃給的培元液,臉色恢複了一絲紅潤,嘴唇也不再是黑色。
睜開眼後,見王勃目光灼灼盯看着自己,眼神不敢與之相對,隻得輕咳一聲,道:“前輩,我恢複了一些。”
王勃臉上倒無半點尴尬之色,站了起來,将那顆赤明珠從儲物戒裡拿了出來,交還給了陳晚衣,問道:“你現在有去處嗎?如果沒有,可跟先去我那療傷,雖不說什麼洞天福地,卻也是一處藏靈之地,對于你的傷勢會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