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不長的石道他們畏畏縮縮走了一盞茶的工夫,盡頭處有一扇石門,造型粗犷,蘇沐用手去摸,異常厚重,簡直就是一堵厚厚的石牆。
“嫂子,這門怎麼打開啊?”
“那不是門,後面什麼都沒有。”
蘇沐恍然道:“哦,障眼法。可是我們已經到盡頭了,太祖爺在哪?”
梁氏就着油燈光芒仔細的在石牆上摸索着,若有所思的道:“你大哥當日說的倍為詳細,可真到了眼前還是不好找,他說牆上有個唯一的六邊形石塊,拿玉簪敲三下就會出現一條暗道,直通太祖爺爺的陰居。”
蘇沐吃驚道:“咱們已經在地下了,還有暗道?”
梁氏道:“下面可是别有洞天呢,咱們太祖爺在世時是蘇家的鼎盛時代,銀子多的沒處花,建個奢華的陵寝自然不在話下。”
“找到了。”張氏興奮的道。
梁氏拔下玉簪,輕輕的敲了三下。
喀喀喀一陣機簧的鳴響,他們腳下忽然顫抖了起來,那铿锵的金屬摩擦聲直透心肺,令人很不舒服。
“大家快退後,可不知道這個通道有多寬呢。”
一塊一米見方的石闆向下凹陷,出現了一個石梯,順着石梯緩緩下去下去,這一走竟是半個時辰。
石梯是有坡度的,走了這麼久,他們已經深入地下不知多深。
據梁氏介紹,這條石道是半金屬半石塊構成的,金屬負責機關的部分,石塊負責堆砌的部分。從入口下陷的石闆開始,一路上共有三處機關,每一處都能扒一層皮。走到最後就剩一把骨頭了。而且沒有後門可走。
不過有梁氏在,他們可以不用受這些羁絆。
入目的是一個寬廣的巨大空間,寬有百丈。高度足有十丈。
他們立足處是一個高點,剛好可以俯瞰到全貌。一水的高牆白瓦,四進四出的大院子,讓一般人家見了都不好意思再活着了。
在這個巨大坑洞的頂部,鑲嵌着數百顆夜光石,使得院子的輪廓一清二楚。
蘇沐咋舌道:“大嫂,你要說裡面值錢的東西隻有四棵白菜打死我都不相信。”
梁氏也開了眼,咂嘴道:“咱太祖爺可真敢折騰,難道這些東西還能帶到陰間不成?”
院落的門前有兩棵一模一樣的樹。一棵是金,一棵是銀,每一個都有一人高。
他們圍聚在下面,心有餘力不足的歎了口氣。
梁氏依法打開院門,衆人魚貫而入。
此刻他們無人再害怕,心裡都興奮無比,準備滿載而歸。
可進到裡面皆感失望,因為這裡隻是一個院子,空蕩蕩的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
“難道是被洗劫過?”張氏懷疑道。
梁氏道:“不可能,來時的路完好無損。機關也都未動,絕對沒有人來過。”
來到最後一間房,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四棵翡翠白菜。幾個嫂子仿佛看到了春天,雀躍的一人抱住一個。
而後開始尋找石棺所在,此房布局也有些迥異,面積倒是不小,隻是中間卻立着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石塊,将此房隔成了四條長寬一樣回廊形狀的空間。
繞着石塊仔細尋覓了兩圈,确定這裡沒有棺材,不禁大眼瞪小眼,均是不解。已經是最後一間房了,太祖爺那把老骨頭在哪。總不會地下仍有玄機?可這已經是地下了。
“嫂子,大哥當初怎麼跟你說的?”張氏問道。
“他說石棺就在這裡放着。大家也看到了,确實沒有别的房間了。”
梁式也是雲裡霧裡。
最先發現不同的是八人裡面最粗心的蘇鳳凰,他嫌無聊瞪了個白眼,無意中看到石塊頂端與牆壁是有間隙的,而且石腳與地闆的契合度一眼就看得出不是一體,這石塊是可移動的。
“大嫂,不用找了,這個就是石棺。”蘇沐拍着石塊道。
嫂子們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透,随即轉憂為喜。但梁氏卻犯了難,蘇大說開啟石棺的方法要在左上角打開機簧,她仰頭看了看,足有三米多高,沒個落腳點還真夠不着。
“那有何難,你告訴我打開石棺的方法,我來開。”張氏躍躍欲試的道。
梁氏如是對她說了。
“老七,蹲下,我踩你肩膀上去。”張氏命道。
蘇沐像個大蛤蟆一樣蹲在地上,道:“來吧二嫂。”
張氏提了提裙子,在梁氏的攙扶下一搖一晃的立在蘇七肩上,梁氏一松手她就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一樣顫顫巍巍的尖叫了一下。
就在快要後仰摔倒那一刻,張氏一把扣住石塊頂端的邊沿,麻利的摸到那個凹槽,手指一扳,咔的一聲脆響,緊接着轟、轟、轟三聲頓挫的隆響,石棺開膛破肚般打開了一個大口子,裡面有一張石床,石床上躺着一個人,不是一把老骨頭,是個完好無損的老人,隻不過皮膚已經僵化,如同夏日放了一個月的饅頭長出一層墨綠色的茸毛的顔色。更瘆人的是,久經歲月,體内養分早已消失萎縮,沒有了肌肉組織,幹癟的貼在身上,乍一看就是一層墨綠色的皮包在一把骨頭上。
梁氏心中砰砰作響,嘴唇哆嗦着道:“都跪下,給太祖爺磕頭。”
衆人煞有介事的一齊三跪九叩,均在心中默默贖罪。
“你們都跪着,二妹,我們去為太祖爺脫衣。”梁氏嚴肅的道。
張氏雖然害怕,但大嫂指名要她,況且左右不過是個死人,還能吃了她不成?情知不是畏懼的時候,必須拿出平時的體面來,昂首挺兇随着梁氏大步走進石棺。
那件冰蠶寶甲在黑暗中泛着一層淡淡的乳白色光暈,觸手絲般順滑,微感冰涼,比嬰兒皮膚還要細膩。它造型精緻。巧妙處在于腰背與袖子都可收縮,适合所有體型的人。
冰蠶産自西域雪山,極難飼養。尋常人家能夠養到十歲就是罕見的齒齡,拿到行市上就可賣個好價錢。足以一家人幾年無憂。
百年以上的冰蠶隻有法師能養得住,往往一隻千年冰蠶需要幾代人傳承着飼養,而幾十隻冰蠶制成的護甲,哪怕帝王家也難得一見。蘇老太爺當年富甲一方,晚年極為癡迷長生之道,奈何凡人俗體,幼時未經過鍛煉,老來重修未免無功。他嘗試了各種方法,均未奏效。既不能長生,那便穩固自身,可謂是不得已改變了興趣,迷上了那些能夠延伸個人能力帶來安全感的物件,比如這件寶甲,他可是用了些非常手段才得到手的。
蘇太祖爺‘安詳’的躺在石床上,衣冠整齊,鬓發一絲不亂,兩隻耳朵上分别挂着一個驅魔的小鈴铛。手上的綠寶石戒指綻放着詭異的光芒。與帽子上的翠玉互輝映。
不過最吸引人卻是他手中緊握着的一個頂部類似蓮花形狀的油燈,以兩人的見多識廣竟不知是何種材質,此物是燈。但她們可以肯定,它絕不僅僅是一個油燈。蘇老太爺不知砸了多少銀财建造這座地上陰居,穿着價值連城的寶甲,戴着罕見的翡翠原石,手中卻握着一個不起眼的油燈,說它沒點特殊意義一定說不過去。
梁氏與張氏雖知這些都不是俗物,但是再好的東西始終是穿在太祖爺身上的,脫件寶甲已是大不敬,它物還是不碰的好。
兩人一起上手。一個解扣子,一個托着太祖爺肩膀将上半身撐起來。可是當張氏剛一使力,忽聞沙沙之聲傳來。聚神一瞅,原來是太祖爺的衣服化為了灰塵流落下來,經過這麼多年,不消說針織物早已被腐蝕,隻是在這樣一個密閉的空間裡,成了固化狀态,經人一碰自然散掉。
這麼一來,蘇太爺身上除了那件冰蠶寶甲光溜溜的别無一物。
經此變化,梁氏加快了手上動作,控制着目光不往下看,三下五除二就脫了下來。
“咱們再給太祖爺磕個頭,這就回了。”梁氏莊嚴的帶頭跪下,以頭觸地。
一叩首,除了衣服的悉索聲,四外都靜悄悄的。
二叩首,隻聞呼吸。
三叩首,“咕”的一聲喉嚨梗咽的輕響從石床那邊傳來,他們都沒注意,繼續磕頭,擡頭時,所有人吓得一起後仰,失聲驚叫,蘇老太爺不知何時坐了起來,兩腿垂在床邊,瞪着一雙碧綠的眸子挨個打量着他們!
“不會這麼快就糟了報應吧?太老爺顯靈了!大嫂,怎麼辦啊?”徐丫丫驚慌的道。
張氏還算清醒,一顆心雖是飄搖在恐懼中,卻能強鎮心神,平靜地道:“太老爺死時已是花甲之年,又在這裡躺了幾百年,鬼才相信他站得起來!許是石棺内乍一通風,身體膨脹的自然反應。”
徐丫丫失了魂般顫聲道:“膨……膨脹也不能坐起來啊,他還看着咱呢!”
張氏激靈靈打個冷戰,臉色刷一下煞白,似乎這才看清狀況,緊張地道:“誰說不是呢,他确是在看着咱們。大嫂,快告訴我怎麼把石棺關起來。”
梁氏苦笑道:“你們或許不知,為了保證曆經千年也能夠使用,所有機簧用的都是緞剛,你們知道什麼是緞剛吧?柔韌持久,卻隻能用一次。許多王侯将相的陰宅布設機關時用的都是這種材料,所以門是關不上的,可誰會想到下面有這麼個玩意兒。”
張氏忙道:“那我們就别愣着了,快走啊。”
五嫂葉氏學過一些花拳繡腿,表現出了武者應有的勇敢,挺身而出,道:“大家不要怕,你們慢慢退出去,管他是人是鬼,是人我們敬他,是鬼我就撂倒他。”
傻子也看得出來,太老爺不是人,都指望着萬一有個危險五嫂能兌現她的豪言。
嫂子們一一退出,蘇沐正拉着阮婉婻一陣急走,一隻腳剛出了石棺還沒松口氣,聽到五嫂喝道:“老七留下,給我搭把手。”
這一聲叫喊把蘇沐的魂兒叫沒了一半,他深吸一口氣。要上斷頭台似的轉過身去,大義凜然的道:“五嫂,我來了。”
“葉答妹妹。太祖爺要是坐着不動你們也就回來吧,明兒就找人把這地兒給埋瓷實了。”
梁氏在石棺外喊道。
葉答臨危不亂的道:“嫂子們先回墓園。我自有分寸。”
蘇沐咽了咽口水,不滿的暗想道:“五嫂,你這是幹嗎呀,大家夥一塊退出去多好,瞧太祖爺那不死不活的樣子,白天大街上碰上都能吓出冷汗,何況是這裡。”
“五嫂,咱是斷後。不是絕後,你還真想和太祖爺比劃兩下啊?”蘇鳳凰忍不住提醒道。
葉答全神貫注的盯着蘇老太爺,道:“老七,你怕了。”
“我不怕。”
“那你留在這,我去外面找個應手的家夥。”
腰杆直挺的蘇沐一下矮了半截,苦着臉道:“别呀五嫂,值此危難之際咱倆當共進退。”
葉答斬釘截鐵的道:“下來的倉促沒有帶兵器,真要動起手來難免吃虧,放心我不會走遠。”
蘇沐力争道:“五嫂,來時都看遍了。這裡哪有什麼兵器。依我看根本不用多此一舉,太祖爺即便化妖,畢竟也睡了這麼久。乍一醒來身體必然遲緩,咱們早早的逃出去,立即掩埋,也好讓太祖爺長眠于此。”
葉答一邊點頭一邊後退,道:“好吧,咱們走。”
蘇沐腳底闆還沒離地,蘇老太爺緩緩起立,全身骨節猶如重生般噼啪作響,十指成爪。竟也跟了過來。手中還握着那盞蓮花形狀的油燈。
這個舉動令蘇沐皺了皺眉,它一隻手蜷縮成爪狀。這隻手卻依然緊握着油燈,說明他是有意識如此做的。難道他是個有思想的僵屍?
葉答立刻頓住腳步,急道:“你看我說什麼來着,他一直盯着我們,顯然不打算放我們走,唯有跟他拼了!”
蘇沐也急了,道:“五嫂,你那點三腳貓我還不清楚,動起手來跟跳舞一樣軟綿無力,也就能欺負欺負我。”
葉答俏目一橫:“老七,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五嫂,我是不想咱們白白喪命于此,你沒聽人說過嗎,僵屍全身沒有知覺,砍下頭來依然能戰,你我根本不是對手。”蘇沐是真的怕了,額頭冷汗直冒,後背早濕了好幾次。
“我沒說不走,可也要等嫂子們走遠了再說。”
蘇沐向安穩的立在原處的蘇老太爺投去一眼,還真被五嫂說中,隻要他稍後退一步他那位老祖宗便也上前一步,目光冰冷的瞪着他們。
僵持了不知多久,蘇沐攝于五嫂的‘淫威’,隻得乖乖與光溜溜的蘇老太爺共處一室,心中倍為煎熬,可謂一刻三秋,仿佛時光留住了腳步,飛逝,飛逝,而後死亡。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死亡離得如此近,近的呼吸可聞。
“老七,差不多了,你先走,大步跑出去,通知大嫂她們多帶幾把鐵鎬,等我上去了立刻掩埋。”葉答斬釘截鐵的道。
蘇沐不敢單獨走,平日裡嫂子們最常對他說的話就是你是不是個男人,以此來提醒并激勵他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此危難時刻,他若抛下五嫂,其他嫂子們喋喋不休的口水都能淹死他。
“五嫂,要走一起走,我不會抛下你不管。”
葉答緊皺着眉頭,憂心忡忡道:“老七,嫂子小時候被火熏了眼睛,時常有看不清的時候,你仔細看看太祖爺的手,是不是有了變化?”
蘇沐伸了伸脖子,微眯雙目,觀察了一會兒,結舌道:“變……變了!長出指甲了!還有獠牙!五嫂,他不是在跟我們耗,他是在進化,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葉答面色一寒,心念急轉,正在思付對策,蘇沐一把拉住她的手,玩命的向外跑去。
蘇老太爺緊步追去,所幸他速度較慢,蘇沐與五嫂攀出坑洞來到墓園時,它才剛出了院子,順着石梯往石道前進。
梁氏等人人手一把鐵鎬,老七五妹出來後,快速的将坑洞填滿了。
八人驚魂未定的對望一眼,梁氏道:“也就這一回吧。其它的墳墓再也不要動了。還有,這件事不得告訴任何人。婉婻,等我們将老宅贖回來。你爹若問起你,你就說我把蘇家的傳家寶給賣了。”
“知道了大嫂。”
“大嫂。這樣還不夠,必須找塊大石頭壓上,我和五嫂看的清楚,太祖爺指甲一會兒的工夫就長了出來,這七尺黃土豈能難得住他?”蘇沐提議道。
梁氏道:“老七說的是,徐丫丫,你這就去王石匠家裡買塊最大的石頭,要他們夥計盡快送來。”
徐氏麻利的應了聲就走。
一個尋常百姓家。在這塊神奇的大陸上安居樂業,慢慢的被周圍的祥和同化,以為世界的構成就是自己周邊這樣,稀奇古怪的事也聽過不少,可要說到親身經曆誰都沒有談資。于是漸漸就不怎麼相信這世界有神魔鬼怪,金凰鎮這樣的小地方能夠見到一位金眸武師就值得向人炫耀一番了,當這個秩序被打破,人會變得不知所措,無所适從。
梁氏他們現在就是這樣,最起碼相信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僵而不化的人。而且是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眼前。
他們守候在此,等着那塊大石頭送來。誰都不願離去,不徹底把坑洞封死。提着的心就無法放下來。
中午大石頭送來了。徐丫丫花幾兩銀子雇了兩輛大馬車,齊頭并進的走進了墓園。
梁氏歡喜的招呼夥計拉到指定的位置,正要将巨石卸下,突然聽見背後一聲驚悚的尖叫,那個音量絕非正常人能夠發出,不是受到非人的驚吓絕不能那麼高亢。
她心中猛地一沉,立即就想到了那人為何驚叫,盡管有心理準備,可是回頭看到那隻幹癟的綠色的爪子從黃土中伸出。還是仰止不住的抽了口氣,到底晚了一步!
蘇沐和五嫂葉答是第一個有抵抗意識的人。他們抄起一把鐵鎬,使出吃奶的力道掄下去。當一聲铮鳴,如金屬般刺耳。鐵鎬破了個豁口,綠爪沒有一點損傷。
送石頭的夥計好奇的圍過來,交頭接耳的議論着那是個啥玩意。
驟然間,泥土裂開幾道縫隙,蘇老太爺嘶吼一聲跳了出來,一個夥計當場吓癱在地,被他掐住咬斷了脖子。
他還是那麼幹癟,隻是有了獠牙和利爪。十根指甲如刀刃般鋒利,比指甲還利的是那兩顆外露的獠牙,沾染着皿迹貪婪的盯着蘇沐。
“我娘啊!這是個啥?”
“有鬼啊!”
幾個夥計吓得屁滾尿流,頭也不回的跑了。
綠僵屍咬死那夥計後,越發得意,展現着自己它的殘暴,将屍身抛入空中,示威着仰天嘶吼,兩爪一錯,夥計的身體被撕成兩半!
見識了這等威力,蘇家一幹人等吓破了膽,賽跑似的拔腿揚塵而去。
僵屍掰下夥計兩條手臂,邊走邊咬,弄得一臉的皿汁,劃過肚子順流直下。
他走相十分醜陋,微弓着背,兩條腿有羅圈的傾向。事實上,即便是人,在光着屁股的情況下,肆無忌憚的走在路上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僵屍走到墓園門口,綠色的瞳孔微微收縮,使勁嗅了兩下,似是聞到附近哪裡有人,而後徑直朝蘇家現居的小院走去。
而現在的蘇家已經空無一人了。
梁氏第一時間報了官,并通知鎮上居民墓園中跑出一個僵屍,命令大家暫時離開家,一同去鎮上衙門躲避,等待官兵殺死僵屍。
衙門畢竟養着一群吃閑飯的,職責就是為民服務,而且他們經過專業訓練,熟知一些應對危險的知識。
比如他們就知道對付僵屍要用火。
衙門前有個廣場,此時外圍站着一排官兵,保護着身後的數千鄉民,另有十餘人結對而行,手持火把往墓園方向進發。
蘇家的人單獨聚在角落,不是他們不想融入群體,而是大家都回避着他們。
消息早已傳開,僵屍就是蘇家的太祖爺,你說說這家人這些年都做了什麼孽,把老祖宗都折騰成綠皮鬼了。因此他們認為蘇家人是不詳的,是不能接近的。
而蘇家人也自知理虧,灰溜溜的低着頭,滿心期盼着官兵們打個勝仗回來。
“瞧這些人一個個那副嘴臉!往常是怎麼巴結蘇家的,現在咱們沒落了,個頂個上趕着落井下石,還造反搶了田地,真是窮鄉惡水出刁民,可别讓我做了官,揪出他們的不是全部發配邊疆戰場上當炮灰。”
張氏小聲嘀咕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