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說着臉色就有些泛紅,情緒略顯激動,繼續道:“我從不相信這世上存在能讓我一見傾心的人,但是因為你的出現,使我不得不相信,一見鐘情真的存在!”
看到這一幕,蘇沐大感意外,比武怎麼變成了告白?
可是無論他多麼動情,薛冰琴都無動于衷,連看都不看他。
蘇沐仍是隻能看到她的側臉,陽光打在臉上,膚若凝脂,晶瑩剔透。盡管對她抱有一定成見,但不得不說,她長得不似凡間人物,隻是一個側臉就讓他凝視了很久。
他無論看多久都沒事,關鍵台上那位乾門弟子還在喋喋不休,好似不聽到薛冰琴的回答就要一直說下去。
“薛師妹,也許你不相信,但我句句屬實,從幾天前第一次見到你,我便茶不思飯不想,夜夜難眠,當然我絕不敢抱有任何幻想,隻是想跟你一訴衷腸,讓你知道普天之下有我這樣一個人,在默默的為你祝福。”
“老子快被你酸死了,你趕緊拉倒吧!薛師妹根本不想理你。”
宗伯超一手叉腰,朗聲笑道。
“别丢人現眼了,轉身拔劍認輸吧。”
“讓他多說兩句也無妨,大家也好多看一眼薛師妹。”
……
看台上笑聲一片,你一聲我一聲的叫道。
“這已經是第三個了,一上來就被勾走了魂兒,隻顧着說傻話,跟他娘的一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
宗伯超奚落的對蘇沐搖頭笑道。
“她是挺好看的。”
小珊瑚癡癡的看着薛冰琴,總覺得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可是她為什麼不動手啊?”
她轉頭問宗伯超。
“我哪兒知道啊?”宗伯超兩手一攤。
“薛師姐是個慢性子的人,她在冰琴島就是這樣喜歡安安靜靜的待着,對她來說站在哪裡都一樣,她心中沒有比賽,又何妨多站一會兒?”
這裡面和薛冰琴接觸最多的就是苗月眉,為此她也感到幾分榮幸。
一陣極輕微的風吹佛過來,薛冰琴放佛被喚醒一般,眼簾輕擡,手中忽然多了一把殷紅如皿的氣劍,劍身有靈光蒸騰,宛如火焰,氣勢澎湃,煞氣沖天。
一個恬淡靜怡的少女,手握這樣一把兇器,讓人有些難以将人與劍融合在一起。
她口未張開,手未掐訣,焰纓劍卻自己飛升而起,劈下浩然霸道的一劍。
武台四周頓時襲來一陣氣浪,吹得近前的人們難以視物。
等到氣勁消失,武台上勝負已定。
乾門弟子已是人事不省,被執事殿弟子擡了下去。
她本身已是劍霸頂峰,再擁有這樣一把殺器,還需要别的法寶嗎?蘇沐心中一陣發寒,薛冰琴的确不是泛泛,那一劍換成是他,同樣無力招架,毫無疑問将會與那人一樣的下場。
但是無論如何,他不改初衷,這個少女必須超越,終有一天也必須讓她嘗試一下被秒殺的滋味,如此方能羞辱道柔,讓她知道她的寶貝女兒多麼的不堪一擊。
在所有人為薛冰琴歡呼的時候,他略顯不悅離開了此地,連她的正臉都沒去看,但心中記住了她的樣貌。
“蘇沐,看到了吧?知道你跟薛師姐差距有多大了吧?”
還未走出兩步,苗月眉的冷笑就追到了耳邊。
他回過頭來說道:“我隻知道你跟我的差距有多大,一隻手就能讓你萬劫不複。”
“我承認黑火術遇到克星了,可你也就能欺負我,皓月榜上随便是個人都能打敗你!”
苗月眉輸給蘇沐,心中憤憤不平,便也不想讓他好過,她還有更難聽的話等着他呢。
蘇沐卻不再理她,從人群中擠了出去。想想他就好笑,黑火術本來是他的克星,但是陰差陽錯卻把這件事擺平了,反倒讓苗月眉以為他成了她的克星。
“蘇師弟,等等我。”
宗伯超很快就追了出來,笑道:“你打算去仙源山還是留在偏院?”
蘇沐沉吟片刻,道:“我也在猶豫,進了偏院有師兄親自指導功法,還有許許多多門派任務的獎勵,而且我已經是劍師初期了,卻仍是隻會一種劍法,其它法術也未曾涉獵,去仙源山的話一走就是一年,這些事情都要耽誤下來。”
宗伯超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去仙源山沒有功法可學,也沒有人指導修煉,可你有所不知,這其實也是個難得的機會,而且這個機會并不是每年都有,繁星榜每隔幾年才會組織去一次仙源山,明知去仙源山會耽誤修煉,可還是有那麼多人願意去,我想你應該不知道原因吧?”
“除了洞中的烏果樹,還有别的?”
“看來執事殿的人并沒有告訴你們,烏果樹固然重要,但是跟炎江比隻是一碟小菜,那才是繁星榜最大的價值。而且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你也非去不可,這次皓月榜的争奪坎門集體受挫,大部分人将身家全輸給了坤門,導緻名次大跌,昨晚我表哥告訴我,驕陽榜同樣如此,宋實年從去年的第八掉到三十六名,這些還不都是因為你,你覺得進了偏院他們還會指導你功法?半夜不把你整死就算好了!”
“那條炎江究竟有什麼稀奇之處?”
蘇沐也有這個顧慮,隻是他剛才說到一半不說了,很是好奇的問道。
宗伯超是誠心結交蘇沐的,介紹起來不遺餘力:“仙源山西區有座三頭山,三頭山中間有條黏稠的河流,色赤紅,如流火,外界都叫它炎江,三頭山便是它的源頭。衆所皆知每個修士不管天賦多好,都無法将靈骨與皿脈的潛力完全釋放出來,炎江則能幫助激發潛力,但是隻有劍師境以下的修士才有作用,過了劍師境,皿脈便已穩固成形,無法再有改變。炎江離舞央宮駐地不遠,從北門出,直行三十裡,行至一道長滿睡蓮的山坡上,就能看到三頭山了。”
“到了炎江我應該怎麼做?”
蘇沐對此一無所知,認真的詢問道。
“不要凝靈,不要運氣,全身放松泡在裡面就行,一旦凝靈護體,便沒有了效果。”
“溫度有多高?”
蘇沐眉頭皺了松,松了又皺,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他最不喜歡熱,最怕的就是熱。
“溫度極高,接近人能夠忍受的極限,瞬間就能将全身燙紅,很少有人能堅持一炷香,我當年硬是逞能,一炷香之後昏倒在江中,要不是被及時發現,小命就交待了。直到目前為止,舞央宮弟子在炎江的記錄依然由我表哥保持着。”
“他是多久?”
“一個月。”
“你不是說一炷香都很難做到嗎?”
“當然,可是當年他真的做到了,所以我表哥盡管是七段靈骨,現在卻不遜色于九段靈骨的修煉速度。大毅力者方能成大事,我暈了一次就不敢再靠近炎江了,你可千萬不要學我,應該多嘗試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