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李牧擡頭,黑T略微隆起,月線照射,映出淺影。
她的下颌收緊,頭離開床鋪,雙腿緊夾他的肋,兩隻手緊扣他的雙耳,體溫起伏異常,像倫敦的天氣。
李牧的身體向上,略過她的兇脯,四目相對。
室内黑中透藍,她皮膚與空氣形成模糊的邊界,顯出一種混沌的黑暗,她就像包裹在裡面的人形玩偶。
她的呼吸,時淺時深,熱氣噴在他的口鼻中,吸入體内,勾起原始的本能。
嘴唇透粉,張開部分,露出牙齒。
他伸出食指,放在她唇邊,用指尖輕觸門牙,濕潤感傳來,又帶有細微的柔軟粘稠之感,唇瓣火熱,牙齒微涼。
她的雙手抓住他的背脊,兩條腿鎖住他的背部,她的腳踝傳來一跳一跳的力量,就像心髒的搏動。
呼,呼。
她倏然咬住他的指尖。
刺痛感泛起。
他的心髒起了電流,酥麻麻的從腳跟位置,爬到尾骨,最後蹿到頭皮。
她的唇貼住他的下巴,牙齒咬住他的皮膚,輕輕厮磨。
他的手指滑到她腰上,活像一個體溫計,測量她腰間的溫度。
測量結果:溫度很高,有些發燙,肚臍還會跳躍。
頭低下,唇緊貼她的唇,舌頭撬開她的牙齒,和她的舌頭糾纏在一起,就像兩隻扭曲的蚯蚓。
她的舌頭很軟,口腔内水分充足,牙齒有些涼。
他開始嘗試将舌頭從她的牙齒和舌頭之間旋轉,像品嘗菜肴一樣。
她的身體揉動,身下的床鋪輕顫,震動傳到他身上。
他的手放在她的大腿,指腹沿肌肉線條,放在超短牛仔褲的側緣,那裡有一部分黑暗的空隙。
手指觸碰拿出的刹那,她的身體緊繃,仿佛拉開的弓弦。
月點浮在他的指尖,在黑暗的空隙處徘徊,就像是在冬日雨天窗戶旁吃橘子的時候,橘絡和窗戶上雨點的距離。
她的牙齒扣住他的舌尖,刺痛感和皿的味道泛起。
她在抵抗中迷失,指尖在他背脊時而緊刺,時而撫摸。
兩人的唇觸在一起,其他部分近乎靜止,他看她的眼睛。
睫毛和眼皮之間,有一層薄薄的褶皺,從靠近眼角的位置延伸,眼皮輕眨的時候,陰影加深。
他的雙手摟住纖腰,身體一挺,站在床下,将她擡到半空。
她輕吟,臉頰轉動,趴在他肩膀。
朦胧的灰暗。
一聲輕響。
他将她的身體壓到衣櫃的側面,額頭頂在她覆蓋面具的額頭上,冰冷的硬感泛起,還有她身上的香氣。
汗液将發絲捋順在脖頸和臉頰上。
鼻翼和鼻翼摩擦,能感覺到火熱而滾燙的氣息,還有那柔軟的觸感。
她的腿鎖得更緊,雙手摟住他的脖頸。
客廳的唱機繼續轉動,爵士的輕薄,配合夜色的朦胧,有一種在城市的小巷,隐匿的酒吧中
喝一杯古典雞尾酒的感覺。
沙沙。
棉質布料和木質材料摩擦。
五月末的夏夜,充滿彼得潘死去的幻想,皿液和骨骼味道,漂浮在城市的上空,融合成迷幻的雲朵。
城市的夜被人群、酒精和食物吞噬,變換成怪異的甲蟲。
他們在甲蟲的軀殼内,抵住彼此的靈魂和肉體,嗅着靈魂的氣味,品嘗體溫的細微變化,如兩條擰巴在一起的鼻涕蟲。
越是喧嚣,越是甯靜。
電視、唱片、冰箱、鐘表和呼吸,聲音彼此糾纏。
他的思緒在舌尖旋轉,流入她的身體中,觸碰到半透明的白色光質,黑色絲線纏繞在上面,彙聚成夜的映象。
些許酒精的氣味,混合在荷爾蒙和香水,從她的毛孔散發。
他的左手滑下,落在她小腹下的牛仔褲上,從滑膩到粗糙,從粗糙到金屬硬感,大拇指和食指扣住金屬牛仔紐。
英文字母和圓環圖形,在指紋上泛開。
她的身體一僵,指甲狠刺他的脖頸。
呼吸混亂得像是洋流。
食指上的觸感很微妙,指尖扣進牛仔褲内側,絲滑的布料質感,大拇指在扣壓牛仔鈕。
他的身體前壓,唇貼在她左耳的雙魚耳環上,舌尖從她耳垂的下緣滑過,點觸耳垂後方的金屬尖刺。
耳垂顫動,她的呼吸一亂,兩腿摩擦他的腰部。
肌膚隔着布料,卻有一種奇特的觸感,就像磨損時間中變化的砂紙。
他的唇向下,落在脖頸和肩膀的界限,發絲和肌膚的氣味混雜在衣櫃角落的灰塵味,還有他們的汗液味道。
呼,呼。
呼吸沉重得像鐵塊,她咬住他的肩膀。
牙齒穿透他的白T,印在肌肉,痛感傳來,還有一絲滾燙的熱氣。
他的手指一用力,牛仔鈕解開,小指落在金屬拉鍊的上端。
“呼,呼,不要。”
“為什麼?”
“還不可以,我、我們太快了。”她的兇口起伏不定。
“怎麼樣才算慢?”
他含住她的上唇。
“不、不要,好嗎?等等我。”她軟在他懷中。
“等多久?”
“不知道,但不會很久。這樣真的不可以,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也沒嘗試過這種事情。”她夾緊他的腰。
“好。”
“謝謝你,壞蛋,能不能把我放開?我們這樣真的不可以,呼,呼,身體會壞掉。”她的頭摩擦他的肩膀。
“可以做些别的事情嗎?”李牧笑。
“什麼事情?”她的呼吸依舊。
“不知道。”
他抱她的身體,來到床邊。
掀開被褥。
兩人滾進床褥内。
“啊!”
她驚呼。
李牧躺在床上,她趴在他身上,兩人四目相對。
“壞蛋,要幹嘛?”
“做想做的事情。”
“唔。”
李牧用被褥蓋住兩人的身體。
四周漆黑一片,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真是的,啊,不是說不這樣?呼,呼。”
“嗯,我不是還沒做。”
“那你想做什麼?變态,不要摸那裡。”
“不是說可以摸腿?”
“為什麼扒我的褲子?”
“什麼時候?”
“變态,竟然還不承認,喂,真的喜歡我?”
“完全喜歡。”
“真是的,到底想做什麼?直接告訴我,如果我覺得可以,會答應你。”
“怕你太熱。”
“……所以讓我隻穿内衣?”
“如果你想的話。”
“哼,知道了,不過隻有這一次,而且不許對我做奇怪的事情,不然你會被警察抓走,在監獄裡永遠出不來!知道嗎?變态獅子熊。”
“完全知道。”
“知道還摸?我自己來,真是的。”
“好。”
“先脫上面的比較好,呼,好熱,你的身體真燙?變态,你也在脫?”
“沒有,就脫了襪子。”
“不許脫,知道嗎?不然我走了,再也不會來這裡,啊,摸哪裡?”
“沒有摸,是不小心碰到的。”
“現在開始不許動。”
“好。”
“哼,這還差不多,不過你肚子真熱,你的鼻息都碰到我肚子了,啊,熱熱的,就像你一樣變态。”
“不愧是我的鼻息。”
“變态,上面脫完了,一會不許偷看,今天穿了白色的。”
“當然,我喜歡白色。”
“誠實的變态?還是誠實的瘋子?我現在要脫下面的牛仔褲,不要做奇怪的事情,知道?”
“嗯,我是很守信用。”
“那就好,不過這是第一次,有點害羞,呼,呼,壞蛋,你真的喜歡我嗎?不是騙人?”
“當然是真的。”
“嗯,希望是真的,如果是假的,我會咬死你,變成鬼天天纏着你。”
“那更好。”
滋。
拉鍊拉開的聲音。
“啊,真是的,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都是你這個變态,以前都沒做過這種事情,你就是個變态!”
“完全正确。”
“不許動肚子,快好了,不過脫完之後,你要幹嘛?”
“沒想好。”
“哼,不要越線,要停住,知道嗎?”
“隻要不越線就可以?”
“……不知道,但有些事情也不能做,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好吧。”
“真的知道我的底線?”
“嗯,不要做那種事情,對不對?就是19禁電影裡那樣,還有《About_Time》裡那樣。”
“完全正确,FF,看來你不笨,就是有點變态。”
“隻對你一個人變态,脫好了嗎?”
“哼,還沒有,這個有點慢,不容易掌握平衡,怕腳踩到你的臉。”
“沒關系,我會用手擋着,要不要幫你?”
“不用,變态,我自己來,快好了。”
“好吧,下面和上面一樣都是白色?”
“對,變态獅子熊,現在滿意了?好了,呼,有點麻煩,啊,你的肚子為什麼又動?”
“因為可以做想做的事情。”
“變态,不要摸那裡。”
“隻是腿而已。”
“那也不要亂摸,會很奇怪,身體很熱,為什麼親那裡?”
“想親。”
“呼,呼,真是的,就喜歡欺負我,啊,為什麼要咬?”
“想嘗嘗味道。”
“剛才不是一直在嘗?呼,真是的,身上都是汗,回去要洗澡才可以。”
“在我家洗也可以。”
“不行,我怕你會做奇怪的事情。”
“如果做的話,以前就做了。”
“哼,以前是以前,難道想讓我留在這裡?”
“嗯,可以一起睡覺,不是很好?”
“才不要,變态獅子熊,為什麼摸我屁股?真是的,現在這麼薄,好敏感。”
“摸錯了。”
“騙人吧,為什麼笑?别壓我。”
“為什麼不能壓你?不是說除了那件事情都可以,嘿嘿。”
“嘿什麼嘿,那也是,總覺得你會控制不住。”
“不要小看我,我以前叫機器人。”
“壞蛋,呼,呼,為什麼親我的背部,那裡那麼香?”
“很香,就像雨天的草莓蛋糕。”
“變态,為什麼是雨天?”
“雨天的空氣很清新,香氣更容易聞到。”
“真是個變态,喂,會不會介意那個?”
“哪個?”
“不夠大。”
“什麼不夠大?”
“那個了,笨蛋,就是那個,還要我說?”
“還好,大小不重要。”
“真的?FF,還以為你喜歡很大的那種。”
“為什麼這麼想?”
“感覺,總覺得這個很正常,她們也這麼告訴我的。”
“不要随便相信感覺。”
“啊,變态,又摸我屁股,真是的,有那麼好?”
“很好。”
“哼,隻要不親屁股就好。”
“我有那麼變态?”
“有,不然為什麼親我的後背,還有脖子,啊,為什麼摘面具?”
“想親你的臉。”
“不是有一半可以親到?變态獅子熊。”
“不夠,想親全部。”
“要不要我轉頭?”
“好。”
“FF,知道了,變态。”
“嘴唇真軟。”
“呼,呼,到底從哪裡學的?”
“什麼?”
“口技,弄得我好熱。”
“天生如此。”
“變态獅子熊,呼,呼,為什麼擡我的腿?”
“想看看有多柔軟。”
“很柔軟,變态,呼。”
“真香,為什麼這麼香?”
“不知道,或許是體香,FFF。”
“是嗎?”
“啊,不要摸那裡,那裡還不可以。”
“為什麼?”
“哼,就是不可以,我們要慢慢來,現在才兩個月而已。”
“也對,不過有的人兩個月什麼都做了。”
“我們又不是戀人,變态獅子熊。”
“不是二分之一戀人?”
“所以,不能都做,不然成為戀人,我們做什麼?”
“是嗎?那可以做這個?”
“啊,變态,壞蛋,瘋子,怎麼可以這樣?真是的,呼,呼,我會讨厭你的。”
“那也不錯。”
“讨厭的家夥,哼,輕點,有點疼。”
“好。”
“FF,其實也還不錯。”
“當然。”
“笨蛋,以前經常這樣?”
“沒有,隻對你這樣。”
“FF,那就好,不許對别人這樣,知道嗎?隻許對我這樣。”
“沒問題,一輩子隻對你這樣。”
“壞蛋,這算是承諾?”
“不,事實闡述。”
“切,為什麼是事實,你就不會違反?”
“完全不會,我對别的女人完全沒有興趣。”
“FF,怎麼會?”
“就是這樣。”
“又沒見過我的臉,即使我說我漂亮,到時候讓你不滿意怎麼辦?”
“很滿意。”
“明明沒見過。”
“沒關系,很滿意。”
“理由呢?”
“沒有理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