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緯可以說是她小學時的同桌,六年的時間裡有五年都是跟他坐在一起的,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但她仍然能記得那個眉清目秀的小男孩腼腆着臉小聲跟她說話的模樣。
那時候情窦初開,男女之間的感情都是朦胧的,不曾說出口,但那種相處的感覺卻是尤為特别。
褚暖也曾是懵懂小女生,對男生總會有不一般的心情,那時候陳緯是班上的班委,經常在學習上幫助她,久而久之,兩人很多時候都會一起聊天。孩子們都是愛開玩笑的,見他們那麼親近,便時常打趣他們,說他們是小情侶。
想也知道,那不過是一句孩童的玩笑話撄。
她不曾放在心上,隻隐約記得那時候被大夥開玩笑的時候,不管是她還是陳緯,都特别不好意思。
陳緯當時更是紅了臉,十足大紅蘋果。
隔了十幾年再見,陳緯早就成了一個人高馬大的成年男人了,眉宇間仍然能夠發現舊時的一些痕迹,他笑起來,笑容仍然帶着幾分腼腆。
褚暖跟他聊了幾句,那時候的自己還小,不可否認的是,她對陳緯是有好感的,但是至于究竟是不是愛情,那就無從得知了償。
況且早已過去那麼久,也懶得去計較些什麼。
陳緯很健談,這是十幾年過去以後,他唯一改變的地方。
他們是一大夥人站在一起聊天的,聊了一會兒以後,有人喊陳緯的名字,他便走開了。
笑笑湊到她的身邊,兩人直到高中還在一個班,因此,是比其他人與她更熟稔。
她故意壓低了聲音,帶着幾分揶揄。
“你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們總愛将你跟陳緯湊成堆麼?真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了,他似乎沒有半點改變,你說他現在有沒有女朋友?還是以為結婚了?如果再把你跟他扯到一起,你猜他會不會像當初那樣臉紅?”
褚暖瞪了她一眼。
“你可别亂來啊,你鬧我就好,别鬧他,好歹是多年不見的老同學了,總不至于再拿以前的事來笑話他吧?”
笑笑眨巴眨巴眼睛。
“我哪敢鬧你啊?要是你家那個找我算賬怎麼辦?”
她說到這就沒繼續說下去了,褚暖以為她消停了,可沒過多久,看見陳緯朝他們走了過來以後,這小妮子又忍不住了。
“暖暖,你說他會不會跟你把當年的事有個完滿結局啊?多年前初戀的遺憾,多年後重新彌補追求?”
這一次,褚暖是直接懶得理睬她了。
她可是已經結了婚的人,從來都沒想過要背着傅臻做些什麼,其實先不提這個,哪怕她是有一點想法,估摸傅臻也會事先掐滅。
更何況,她與陳緯的那些事,早就是多年前的事了,已經沒了再提起來的必要了。
晚上十點,褚暖擡起腕表看了眼時間,該是時候回去了。
她跟笑笑說了一聲,便擡步向門口走去。
隻是沒走幾步,後頭有人喚住了她。
褚暖回過頭,就看見陳緯由遠至近地走了過來,他笑着看着她,出言提議。
“你是要回家嗎?那我送你回去吧!”
她婉拒,他擡起手摸向了自己的後腦勺。
“你就讓我送你回去吧,這樣一來,我才有借口離開這裡啊!不瞞你說,昨天我熬夜趕工作,根本就沒睡好,本來打算今天呆到差不多了就走,他們剛剛說還打算去第二攤,而且非要拉我一起去,可是我現在隻想趕緊回家睡覺。”
褚暖忍不住笑出聲來,便點頭答應了。
兩人搭着電梯下樓,外面有些冷,才剛走出大廳,迎面就吹來了一陣冷風。
她打了一個寒顫,陳緯見狀,正想要脫下外套,沒想,餘光不經意地一瞟,一抹頃長身影随即進入了視線範圍内。
“暖暖!”
她正低着頭,冷不防傅臻的聲音傳進了耳,她一怔,擡起頭望過去,果真看見他穿過馬路走到了她的面前。
男人若有所思地瞥了眼陳緯,伸出手将她帶進自己的懷中,手占有性地圈住了她的腰。
“我來接你回家了。”
她微仰着頭,顯然有些意外。
“你怎麼來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回家?現在治安不好,萬一你半路被有意圖的人拐了去,我和孩子們該怎麼辦?”
說着,他湊過去在她額頭烙下一吻,褚暖的臉酡紅,這還有外人呢,他怎麼就親上了?
陳緯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這是你的丈夫?”
褚暖颌首,既然傅臻都來了,她便也沒必要麻煩他了,因此,她嘴角勾起了一笑,朝他揮了揮手。
“下次有機會再見吧,記得早點回去。”
随後,就跟着他一起往車前走去。
直到車子啟動離開,陳緯都杵在那一動不動,一副失了魂的模樣。
褚暖将目光從倒後鏡中收了回來,再看看旁邊的男人,他的下巴曲線緊繃,似乎,又在鬧小情緒了。
她還未發問,他倒是先一步說出口了。
“那個人是誰?你舊情人?”
他這話裡滿是醋意,她忍不住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傅臻,你就這麼想要看見我一枝紅杏出牆去?”
他不說話,隻哼了一聲。
風景快速地從車窗外倒退,那路燈猶如鬼魅般張牙舞爪。
她的眼底盈滿了笑意,歪着頭瞅着他。
“就算我要出牆,我能找的男人恐怕也隻會是姓傅的,除此之外,别的男人我還真沒興趣。”
她這話不經意間取悅了他,男人的面部輪廓柔和了下來,路過了一個紅綠燈後,他打着方向盤在路邊停了下來,下一刻他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俯過身去看着她。
“老婆,你就這麼喜歡我?”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得到預期之内的答案,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瞪大了眼,一臉無辜。
“誰說喜歡你了?”
他的手在空中虛點了幾下。
“你剛剛說,就算你要出牆,你也隻會找姓傅的,而我,就姓傅。”
見他得意洋洋,褚暖是忍不住要潑他冷水。
“怎麼?這個世界上就隻有你一個人是姓傅的啊?”
聽到這話,他嘴邊的笑是刹時僵住了,随即,他眯起了眼,眸底溢出了絲絲的危險。
“那你說的是哪個姓傅的?唔哼?”
她要是敢說出除他以外的男人,他就把她滅了……不對,在滅她之前,他先把那個可能的情敵給滅了。
她眨了眨眼睛,眼看着他快處于爆發的邊緣了,她這才松了口。
“我的昕昕啊!昕昕他就姓傅,他叫傅昕,難道我說錯了?”
男人的身子一頓,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這個女人!就知道她這是在耍他!傅昕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啊,他這個做人老爹的,難不成還能去把自己兒子給滅了麼?
他知道他不應該去跟一個小孩子去争些什麼,再怎麼争,那也是他的兒子,他們的兒子……可是該死的,聽見她滿嘴都是傅昕,他就覺得不高興!為什麼她就不能滿嘴都是他呢?沒有他,哪來的傅昕?
褚暖笑盈盈地瞅着他,傅臻一咬牙,很好,膽敢耍他看他笑話?那麼,就别怪他耍陰的!
他擡起手,指着窗外叫了一聲。
“那不是昕昕?怎麼跑外頭來了?”
她一驚,下意識地直起身想要望過去,不料這男人竟然将手放到她的後腦勺上,往自己這邊一壓,自己随之也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深,幾乎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她用手抵在他的兇膛,想要将他推開,然而,這男人卻像是吻上瘾似的,下一秒更是翻過來把她壓在了身下。
這會兒還在外頭呢,雖然夜深了街上沒什麼人,但這是大街,偶爾還是會有幾台車子駛過,那車頭燈一掃,就隐約能看見他們。
“傅……傅臻……會……會被人看見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稍稍放過她,退開以後看着她嬌喘連連的小臉,聲音裡帶着誘惑。
“老婆,說起來我們還真沒試過車震呢,不如,來一次?”
他嘴上說着,手已經很有自覺地落在了她的腰際上,不等她回答,就溜了進去摸到了一手的滑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