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遲闊!
不,應該是那假的車遲闊!
想到這裡,顧子陵握緊了拳頭。隻是他尚且不明白,這車遲闊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聯想當日,車遲闊告之自己車遲紫嫣即将出嫁,那時候他的眼神明顯不對。如今顧子陵仔細回憶,倒是多了些許猜疑。并且車遲闊本就是個冒牌貨,更值得懷疑。
事出必有因,此因是何?
一件件令人頭痛之事,接連而來。似乎從這假的車遲闊進入車遲鎮時,一切便由此而開始。
眼看三月之期即将到來,這讓顧子陵更是不安。若是自己被那女怨靈控制,亞父他們又會如何化解一切?
想到這些,顧子陵怎會甘心。如今除了地球二老之外,車遲袁一家人便是顧子陵僅剩的牽挂。危機不解除,怎可與那女怨靈簽訂賣身契?
“子陵,别多想。雖然這一切證據都指向你姐,但族長的為人,為父還是比較了解的。在沒有确切的證據前,族長定不會對我們家怎樣。”
“但願如此……”
“對了子陵,這裡有把鑰匙,你拿着。”
“亞父,這是什麼?”
“在渝州顱河以西六十公裡外,有一座鬼山,山裡有座古墓。你到時候拿着鑰匙,進入墓地。墓地内有一尊棺椁,在棺椁斜對面不起眼的角落處,有一鑰匙孔。将之打開之後,其内有為父留給你的東西。”
車遲袁眼神凝重,如此神色還是首次。顧子陵看着眼中,疑惑不解,一旁的車遲紫嫣也是如此。渝州顱河,又名陰河。有傳說稱,整個顱河底,都是骷髅頭,甚至凄涼。顱河之名,由此而來。至于鬼山,顧子陵尚未聽說。
這麼多年來,車遲袁從未離開過車遲鎮,此語出自于他的口中,确實令人疑惑。
“有何東西,藏的如此隐秘?”
“記住,隻要有一日。為父若有什麼不測,那墓地之物,你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前往取出,不能讓任何外人知曉。另外,照顧好你姐姐。”
顧子陵接過鑰匙,心裡沉甸甸的。車遲袁這麼做,如是在交代後事似的。
僅僅片刻,一群黑衣人闖入院中。其中一位老者,乃是大長老。他臉色陰沉,沒有任何言語,便将車遲紫嫣帶走。
車遲袁見之,面容之中帶有乞求之意。
“大長老,我女兒乃是被冤枉的,請您和族長明鑒。”
“哼,是否冤枉,老夫自然會調查清楚。大世子身殒,若真是你女兒所為,你們也脫不了幹系,帶走!”
眼睜睜看着自己心愛的姐姐被這行黑衣人所抓,顧子陵卻毫無他法。他雖能修煉,卻還算不上修士,想要阻止根本不可能。顧子陵手握成拳,指間發出噼啪聲響,雙眼更是充滿皿絲。連自己心愛之人都無法保護,這一刻的顧子陵顯得那麼無助。在這些大勢力面前,他形如蝼蟻。
人善被人欺,馬弱被人騎。隻有變得更強大,我顧子陵方才能在這世界立足,才能保護我所有的親人!
不行,就算我顧子陵算不了什麼,但也不能坐以待斃!
突然,顧子陵想到了女怨靈!他沒有任何猶豫,便已做出決定。深夜很快來臨,顧子陵獨自一人來到仙女廟。這一次可不一樣,他有求于女怨靈。要想化解車遲紫嫣這次危機,恐怕隻有靠它。
可是待顧子陵進入廟宇之後,女怨靈根本沒有出現。
甚至顧子陵說盡了好話,連神仙阿姨都叫了好幾次,依舊毫無反應。
仙女廟陰森至極,少許月光透過窗戶,照在那沒有腦袋的女石像上。石像身上綁着紅布,不停飄動,風聲刮動門闆發出沙沙聲響。顧子陵躲在角落,等待着女怨靈的出現。周圍特殊的環境,讓顧子陵忍不住産生一種驚悚感。這個世界什麼妖魔鬼怪都有,可不像地球那般“單純”。
擔驚受怕了一晚上,依舊沒有女怨靈的任何蹤迹。
這女妖怪該不會失蹤了吧?
顧子陵揉了揉困倦的雙目,整夜未眠的他,精神萎靡。
第二夜,顧子陵再次來到破廟,依舊沒有女怨靈蹤影。
然而,待天亮之際,顧子陵再次回到家,卻發現異常。整個家中,極其雜亂,如是被人搜查過什麼。家裡的幾個傭人,不論男女,皆倒在了皿泊之中。
“亞父,亞父……”
顧子陵找遍了家裡的每一個屋舍,沒有車遲袁的蹤影。看着那些倒地不起的傭人,他更是心生不安,想必族長已經認為車遲紫嫣便是兇手!但眼前的一幕幕,根本不像是車遲家族的作風,仿佛入侵之人,是為了尋找何物似的。若真是車遲族長下令,無需這麼做。
冷靜下來的顧子陵看到這些,産生了一系列的想法。
為何車遲紫嫣會被人栽贓,總不可能沒理由!
顧子陵一咬牙,沖出院外。未行兩步,便見一行車遲族子弟在四處尋找他的下落。見此,顧子陵不得不躲了起來。若是他也被抓走,那麼車遲袁父女倆還真完了。在這關鍵時候,需要冷靜。經曆了重生之事的顧子陵,與常人自然不同,如此大事,他依然可以沉着應對。
我顧子陵雖是凡人,但螞蟻能動象,就算這裡沒有法律可依,你也不能冤枉人!
一番裝扮之後,顧子陵成了一個小老頭。十二歲的他,佝偻着身形,滿臉的白胡須,自然不會惹人懷疑。這等易容術,對于地球人而言,容易之極。
徘徊在車遲鎮内的顧子陵,不停打聽車遲族内所發生之事。有一點顧子陵可以确定,車遲族長已經查出車遲紫嫣與大世子之死毫無關系,并将車遲紫嫣放出。甚至車遲袁失蹤一事,整個車遲族都不知情!得知這些的顧子陵,瞪直了雙眼,之前的很多想法,似乎都被推翻。
難道那幕後黑手真另有所圖?
僅僅時隔兩日,車遲鎮再次發生大事。這一次,讓顧子陵都始料未及。
凡是與車遲袁相交之人,相繼被殺。被殺者所在家族,也紛紛滅亡。令人驚悚的是,那些死者被人強行剝離了靈魂精氣,看上去如是死去多年的幹屍。同時在死亡現場,還留下了兩個字“契約”。本就是疑雲重重之事,如今更是平添神秘。前後之事,完全不着邊際。
顧子陵家裡的幾個傭人死狀,乃是被利器隔斷了喉管窒息而亡。而其他命案發生地,完全不同,不像是同一群人所為。
“會不會是它?”
顧子陵想到了女怨靈,怨靈畢竟是怨靈,沒有人性可言。并且那些死屍之狀,也像是怨靈所為。更重要的一點是那“契約”二字,這事顧子陵可從未向他人提及,此事定然與女怨靈有關。至于車遲袁父女突然失蹤之事,會不會是女怨靈所為,顧子陵不敢确定。
接連幾夜,顧子陵都呆在破廟,他需要知道這一切事故是否都與女怨靈有關。
果然,就在第四個夜晚,顧子陵親眼看到一位紅衣女子,長發披肩,當場将兩位修士殺害,靈魂精氣也被吸幹殆盡。此女子的裝束打扮與那女怨靈極其相似,并且氣息也相同。由此,顧子陵更是确定,車遲鎮内的很多死者都與女怨靈有關。顧子陵剛想制止那女怨靈的動作,卻感知到一股莫名的危險。
同時,女怨靈也感應到顧子陵的存在,轉頭露出兇狠的模樣,突然向顧子陵發動攻擊。後者本就是凡人,面對如此怨靈,怎有能力對抗。女怨靈看中了顧子陵的靈魂,這一刻更是原形畢露,直接撲向顧子陵。在女怨靈身上,黑氣彌漫,那醜惡的嘴臉,以及長滿黑發的骷髅,令人毛骨悚然。
“你……你怎麼能忘記約定!”
被對方掐住脖子的顧子陵,說話都有些困難,很是虛弱。
“仙……仙子姐姐,美女……大人,你究竟想做什麼。我顧子陵……年紀輕輕,可不想……再次……英年早逝!”
“我勒個擦,你這醜女鬼,你真瘋了!”
顧子陵拼命地反抗,可始終無法掙脫女怨靈的控制。
“三……三個月沒到,你……”
就在顧子陵即将斷氣之際,一道瘦小的身影随之出手。隻見其徒手而劃,憑空展露一道由靈力組成的特殊符文。緊接着,其一指點中女怨靈眉心。本是強大的它,一聲嘶吼,消失在原地。待顧子陵緩過神來時,轉身一看,救他之人竟然是車遲闊。
兩個僅有十二歲的少年,一個神秘,一個普通,在這山間小道互相對視。
“顧子陵,你這是在找死!”
車遲闊如是擺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指着顧子陵。對于車遲闊的出現,顧子陵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是該驚訝,還是惶恐?這個冒牌貨,此刻竟然救了自己!
“是你……”顧子陵瞪直了言,旋即又換了一副神态:“謝謝世子相救!”
“你這小子,若不是本世子及時出現,你還真成了怨靈的晚餐。之前聽你說什麼三個月,怎麼回事,說說看。”
車遲闊嘴角上弧,眼神之中露出精明之意,根本不像是一個十二歲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