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天碑大道相助,顧子陵根本看不到丹田内之景。
其丹田内,竟然有一條乳白色的蟲子,僅有拇指大小,與其丹田靈力形成的“元神”融合在一塊。它像是一條蠶蛹,時不時還會湧動。顧子陵見此,全身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特别是看到那蠶蛹密密麻麻的觸手,以及其尖銳的牙齒,更是讓他頭皮發麻。
這蟲子來自何方?
顧子陵不由自問,他很快發現,此蠶蛹便是造成自己如此蒼老的原因。
蠶蛹身上,生命之源凝聚,這些生命之源本源自于顧子陵本身,與皿液一塊流淌。可當他皿液流入丹田,進行一次循環之時,皿液内的生命之源,竟然被這蠶蛹無情吞噬。蠶蛹能夠吞噬生命之源,故此顧子陵此刻才會顯得如此蒼老。
同時,蠶蛹還在不停地對“元神”進行騷擾。
顧子陵未入大成,準确地講,其丹田“元神”,還不能稱之為元神,它僅僅隻是達到靈力形成的一尊元嬰而已。
天碑大道守護其元嬰,由此顧子陵方才存活至現在。
如若不然,他極有可能在短時間内,步入那些已經死亡的修士的後塵。
這也是為何,顧子陵進入古卷軸空間,依舊如此蒼老的原因。隻是這蠶蛹源自何方,為何會在自己丹田内,悄無聲息地成長。
顧子陵突然睜開雙眼,将此事告知蕭殷。蕭殷聽之疑惑,顧子陵隻能動用天碑大道,幫助蕭殷内視其丹田。果然,蕭殷體内也同樣有一條蠶蛹。而一旁的宿凝兒也同樣如此。凡是在外界天河村呆過之人,不管是怨靈,還是人類,都難以逃過那蠶蛹的攻擊。
“這……這應該是一種蠱!”蕭殷緩緩而道,她知道的定然比顧子陵多。
“蠱?”
“對,蠱,用另一種意思去理解它,它其實就是一種病菌而已。天河村既然沒有陣法存在,或許其所在空間之間,彌漫着這種病菌,正是因為這病菌的作用,讓呆在天河村的人們,被這病菌入侵。待其成長起來之後,就形成了蠱!”
蕭殷之語有所道理,一開始,顧子陵還以為他們之所以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天河村村内存在某種陣法,正是因為這些陣法的作用,他們才變得如此蒼老,生命之源也因陣法而消失。而現在的發現,讓顧子陵找到的根本原因。
顧子陵相信,隻要将這蠱蟲驅除體外,便可恢複正常。
然而,當顧子陵準備如此行動之際,卻被蕭殷阻止。
“若是你如此做,那麼你依舊無法恢複。這些蠱蟲哪怕你沒有驅除它們的想法,它們也總有一天會自行離去,一旦它離去,你的生命之源,也會跟着它而消失,故此你依舊看上去,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同時還無法動用靈力大道。”
“那斬殺它,如何?”
“這個,倒是可以。隻是你恢複正常之後,天際那些皇者必将會把焦點聚集在你身上,到時候你想要奪得天碑碎片,難之又難。”
“既然如此,那我隻能暫時将那蠱蟲封印,以此來化解危機。”
蕭殷聽此,點了點頭,這也是現階段最好的辦法了。
隻是又有一個困難來了,如何才能的封印那蠱蟲。顧子陵無法動用丹田靈力大道,哪怕是天碑大道,他也隻能控制少許而已。故此想要封印它,可沒有那麼輕松。不過他必須找出封印的辦法,倘若不盡快将那蠶蛹解決,必然有着難以想象的後果,這可不是顧子陵願意看到的。
何況,在其身邊還有宿凝兒與蕭殷,她們也被蠱蟲侵染,必須近況擺脫困境。
在古卷軸外,諸般白發修士,紛紛感覺到了一種恐慌,很多修士莫名其妙地死亡。他們周身生命之源完全消失,丹田靈力也終是逸散。
他們可不像顧子陵,可以通過天碑大道來内視丹田。
故此他們并不知道蠱蟲的存在!
顧子陵不知道,原本屬于天河村内的老者,是如何存活至今的。他們沒有修為,也沒有靈力大道,在他們身上,想必也有蠱蟲存在,隻是這些蠱蟲說不定被封印,才會讓他們存活至今。
一番思量之後,顧子陵并未找到封印蠱蟲之法。
他再一次離開了古卷軸,這一次,他是獨子一人而行。
至于蕭殷與宿凝兒,二人則停留在古卷内想應對之策。
顧子陵行走在村落街道之上,滿頭白發蒼老的人類,比比皆是。他們大多都是外來修士,可此刻沒有修為,沒有青春的他們,都如同天河村本地人一樣,僅僅隻剩下一具蒼老的軀體而已。顧子陵再次出現的目的很簡單,他打算悄悄觀察這裡的本地人,是如何存活至今的。
夜裡,燈火盡。
修士們失去了修為,以及生命之源,沒有靈力支撐,他們需要休息,肚子也會餓。
不少修士躺在牆角處,不停呻吟。有的更是痛苦,老淚縱橫。
幾天的時間,便磨滅了他們前來争奪天碑碎片的自信。
“大哥,這些好了。父親他本就提醒過你我二人,他言稱此地乃是北域禁地,你卻執意前往,這下好了!”
“誰知道此地會如此恐怖,沒有修為的我們,隻能等死!”
“說不定這裡有陣法存在,是陣法讓我們變成了此刻的模樣。若是能夠找到突破口,或許我們能夠化解此次危機。”
三位修士被靠土牆,緩緩而道。
他們精氣神都快被磨滅,每一日死亡的修士,都高大幾十人。說不定接來下的時間裡,死亡的便是他們。無論是這三人,還是其他修士,眼神之中都盡顯不甘。他們可都是為了天碑碎片而來,想不到在這一刻,一個個修士眼裡,多了一道不甘與落寞。
“陣法,你們感應到了陣法的波動了嗎?哪怕感應到了有如何,你我如今修為全無,大道靈力都無法探知,整個人就是一個凡人。你看到有哪個凡人有如此厲害,能夠破解修士之陣?”
“大哥,你可知道是誰透露的這則消息。這天碑碎片現世之地,會不是就是一場陰謀?”
“誰知道呢?”
“前些時日,似乎整個北域之人都知曉天碑碎片之事。相傳,這消息出自于一位皇者老修士,準确地說,此皇者來自于魁拔遺族。”
顧子陵路過此地,聽到他們的談話。不由一驚,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魁拔遺族這些年來,大量掠奪屍體,他們自然願意看到一場又一場的戰争爆發,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更迅速地得到屍體。
魁拔遺族向來神秘,那人能夠在關鍵時刻,看到顧子陵身上陣法地圖顯示的位置,也在情理之中。顧子陵明白這一點,故此他沒有任何猶豫,大步而去。他必須盡快找打封印那蠱蟲的方法,以此來盡快擺脫此刻的危機。
隻有封印蠱蟲,顧子陵才能靜下心來,去感應天碑碎片的具體位置。
一旦得到天碑碎片,便是自己崛起之時。
很快,顧子陵找到了一人。此人本就是天河村的村民,顧子陵動用一些手段,在極短的時間内,将此人丹田,觀察的一清二楚。由于沒有修為,此村民根本沒有發現顧子陵,熟睡的他,尚且還在夢中。
顧子陵驚喜地發現,眼前村民丹田内,果然也有一條蠱蟲。隻是這條蠱蟲,似乎被某種力量禁锢,一動不同。被禁锢的蠱蟲,時不時會釋放一縷生命生命之源。正是因為這縷生命之源,讓這些村民,生存至今。
除此發現之外,顧子陵還察覺到,此人丹田處,同樣有靈力大道存在。稍加細看,這人以前未被蠱蟲襲擊時,乃是一位大成境修士,并且修為已入大成境七重。如此修為,在修士之中,也算是佼佼者。
隻可惜,他們進入了這天河村。
看來封印那蠱蟲,才是化解危機的最好辦法。
隻要将蠱蟲封印,蠱蟲便不會繼續吞噬生命之源,也不會吞噬元神,如此一來,尚且有機會存活下去。顧子陵為了确定内心尋找出的答案,再次找了一位村民,他暗中進行觀察。果然,如同之前那人一樣,他們丹田蠱蟲都被封印。
顧子陵繼續觀察,一口氣觀察了七人,七人相同,都是如此。隻不過他們封印手段都不同,顯然是自己研究的封印之法。
這些村民眼看那些修士因為生命之源流盡而死亡,卻未曾提醒他們,該如何封印蠱蟲,可見這些家夥也沒安好心。
說不定曾幾何時,他們也是前來尋找天碑碎片的修士。隻不過遇到了如今這種情況,故此才會留存至今。由于被封印的故此,吞噬了大量的生命之源,可到後來,每一日隻會釋放部分生命之源,故此才會讓那些村民,一直生存至今。
怪不得這些村民年歲如此之大,哪怕沒有修為,也活了這麼久。
想到這裡,顧子陵肯定了答案。
他再次回到古卷軸,開始同宿凝兒他們一道,研究封印之法。
最終,宿凝兒因擅長陣法,故此她在短時間内,找到了封印之法。她率先将那蠱蟲封印,後又将此法告之顧子陵與蕭殷,待二者都将之封印之後,宿凝兒終是送了一口氣。顧子陵亦是如此,隻是他尚且覺得這封印之法并不完美。
加上有些莫名的擔憂,故此他為了保守起見,在其封印之中,加了一縷天碑大道。
同時,他也幫助宿凝兒與蕭殷二人,添加此等大道。
那些村民,既然發現了蠱蟲的存在,必然有他們的過人之處。可是,他們為何沒有選擇磨滅蠱蟲,以此來恢複正常。足以可見,想要抹殺蠱蟲,并不是那麼容易,不然這些村民早已就将之磨滅了。
正是因為如此,顧子陵才選擇在這蠱蟲身上,種下天碑大道。
以此準備在關鍵時刻,以此大道來勾動天碑碎片,鎮壓蠱蟲。
做好了一切準備的顧子陵,再次與宿凝兒一道,出現天河村。至于蕭殷,依舊選擇停留在顧子陵腦海之中。這天河村内的蠱蟲,當真是無孔不入,沒有任何一位修士,能夠逃過蠱毒的入侵。蠱毒将他們的生命之源一一吞噬,若不加以封印,等待着他們的,都将是死亡。
顧子陵不是聖人,與這些修士沒有任何因果關系。他也犯不着為了拯救這些家夥的生命,而為此冒險。顧子陵想要得到天碑碎片,若是在此時刻,動用天碑大道,幫助這些修士封印蠱蟲,那麼等待着他的,又是一場危機。
這可不是顧子陵想要看到的,故此他沒有任何動作。
解決了此等危機,顧子陵開始尋找機會,感應天碑大道。他欲以此來尋找周遭天碑碎片的存在,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修士,進入天河村。可也因為蠱蟲之事,不少修士死亡。而在一月之後,有位修士終是有所發現,此人不得不說其是個修煉上的天才。
因為他同顧子陵一樣,也發現了丹田蠱蟲的存在。
他最終也選擇了封印蠱蟲,擺脫了蠱蟲的困擾。
而後,也不知誰走漏了消息,諸般修士都知道了蠱蟲的存在。隻可惜,他們想要封印故此,終究存在一定的難度。也隻有極少數人,能夠封印蠱蟲而已。天河村,村落之間,各種事物似乎都帶有這種病菌存在。
不管是呼吸之間,還是通過皮膚毛孔,總而言之,它們身上,皆被蠱蟲侵蝕。
有的修士嘗試斬殺蠱蟲,他們同顧子陵之前一樣,認為隻要将蠱蟲斬殺,或許會讓蠱蟲吞噬的生命之源,重新回到自己體内皿液之中。但是,他們很快發現,想要斬殺蠱蟲,根本不可能。蠱蟲竟然與他們的元神捆綁在一塊,一旦将之抹殺,取而代之的便是灰飛煙滅。
“難道我們終将同那些村民一樣,成為這天河村的一部分?”
很多人臉色都極其難看,當然更多的是一種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