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關的話語,讓顧子陵雙目一黑。若真是這樣,是否代表着自己永遠也無法回到地球。突然之間,顧子陵仿佛感覺到,這勾陳就是一座“監獄”,哪怕再努力修煉,也永遠逃脫不了屬于它的束縛。想到這裡,顧子陵心裡突然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多麼迷茫,多麼傷感。
本以為成為至高無上的修士,或許就可以飛離勾陳,一切的希望,都随着顧子陵這次沖動之舉而破滅。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老天,你是在作弄于我嗎?我顧子陵招你惹你了,讓你如此對我?
一旁的白關,看着極其失落的顧子陵,完全不解。
“難道就沒有辦法離開勾陳嗎……”
顧子陵自言自語,這話卻落入白關耳中。
“你想離開勾陳?”
在白關那眼神之中,帶有一抹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種震撼。
“白關師兄,你是否在一些古書籍之上見過一些離開勾陳的方法?”
“這個,沒有!在勾陳,哪怕你死亡,你的靈魂都會被束縛在勾陳,永遠也無法離開。這也是為何在這勾陳大地,怨靈遍地,若是能夠離開,恐怕不知多少強大的修士,選擇離開這片即将走向毀滅的勾陳。天地桎梏,永遠也不會有人能打破他。當然,傳說之中,倒是有一種方法可行。”
聽到着,顧子陵瞬間看向白關,他那眼神之中,似乎又燃起了一陣希望。
“上古時代,有個傳說,那時候由于上古即将走向毀滅,一個文明開始衰退,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尋找各種辦法,離開勾陳,重新找一個适合人類修煉之地。那時候,不少大人物想出辦法,欲集體打破天地桎梏,但都失敗了。可正是因為這樣,一種荒誕的傳說,倒是開始流傳而來。此傳說聲稱,隻要集齊九枚天碑碎片,并将之合為一體,便可尋到勾陳之秘,到時候即能利用天碑,離開勾陳大地!”
天碑碎片,又是天碑碎片!
顧子陵一驚,難道天碑碎片真有關于勾陳的秘聞?
顧子陵心裡總算是燃起了一縷希望,雖說這縷希望微乎其微,但顧子陵依舊不會放棄。九面天碑碎片,他必須集齊之。哪怕是以生命為代價,顧子陵也會決定回地球看看。地球是顧子陵的根,在這勾陳雖然也能時而聞到地球的“味道”,但此地始終不是地球,永遠也無法擺脫被束縛的命運。
天地桎梏的發現,再一次讓顧子陵心境加以改變,雖說這一次的改變,讓顧子陵更多的是一種失望。但卻讓顧子陵的心,更加堅定。對于天碑碎片的争奪,這才剛剛開始。天碑碎片如今出現了四枚,他身上擁有兩枚,韓問身上擁有一枚,還有一枚在瑤池仙後手中。
要想從他們身上奪得天碑碎片,自然不容易。所以顧子陵在未曾成長起來之際,自然是不會将這主意打在他們二人身上。特别是瑤池仙後,她可不僅僅是顧子陵名義上的師父,單論其強大的修為,就不是顧子陵如今能夠對抗的。哪怕是在以後,顧子陵也沒有把握與瑤池仙後一戰。
瑤池仙後,乃是當今世上,頂尖的大人物,顧子陵自然明白這一點。何況對方還是自己師父,哪怕有機會,恐怕以顧子陵的性格,也下不去手。
一周後,雲海之下,傳來了整整雷鳴之音。同時還伴随着河水流淌之音,另外還有諸般煞氣十足的大道存在。就連顧子陵二人所處的雲海,也感受到了一縷駭然大道。這些大道相互交織,形成了一道道狂暴的能量風,席卷周遭世界。傀儡坐騎受到影響,竟然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獸吼之音。
顧子陵降低高度,向下觀望,竟然是一條寬闊無比,如是海洋一般的黑色河流,寬足達數萬丈,長正是無邊無際,恐怕已然縱跨勾陳南北域!此河流之水,波浪翻滾,拍打兩岸,産生了巨大宏音。伴随着天地雷音,大道交織之音,整片地域,令人恐懼。
在河流兩岸,顧子陵能夠看到,不少修士聚集,特别是河岸以西,多多少少能夠看到修士存在。東域是他們所向往的地方,卻收到天河的影響,讓他們止步于此。不少修士帶着不甘的心态,時不時會前來天河看看,若是有人大發慈悲,利用獸骨坐騎,将它們帶到懂法,那該多好。
可惜沒有人願意這麼做,凡是能夠飛翔于天際之人,無一不是大人物,或者是大勢力之人。
擁有獸骨坐騎的修士,僅在少數,哪怕是很多勢力,也沒有獸骨坐騎,故而這條天河,攔住了很多人的夢想。
天河之大,沒有任何舟可以過。但是還是能夠看到,很多修士,多次嘗試,領用勾陳少有的珍寶,打造船隻,船隻穿越在天河之中,雖然沒破,但僅僅行駛了數百米,便沉船于湍急的河流之中。至于那些掉落于天河的修士,則瞬間被大道吞噬,生機全無。
天河是勾陳最為兇險地之一,不知葬送了多少修士的生命,但縱然如此,也有很多修士,想要取嘗試渡過天河,前往東方,也不知他們前往東方之後,看到多了卻是另一外一種殘忍的世界,會不會如此失望。他們心中的“修煉天堂”,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無數修士都在想象。
顧子陵飛馳天際,夔牛之骨大放異彩,隔絕了周遭大道。
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圍這片昏暗的世界,同時也吸引了下方諸般修士羨慕崇拜的心。
金色夔牛,完全是一尊至高無上坐騎,能夠擁有它的修士,絕對是一方大人物,不少修士如此想象。由于傀儡大将顧子陵二人與世隔絕,導緻衆人無法摸清二人底細。若是有人看出了顧子陵二人的修為,恐怕會震撼無比。因為沒有人能夠認為,一位小小起靈境修士,能夠駕馭一尊如此強大的獸骨坐騎。
有的老修士算是見多識廣,一眼便認出天際飛馳而過的金色獸骨,乃是古書籍之中記載的夔牛。關于夔牛的傳說,勾陳随處可見,此等兇獸,同神龍一樣,都是獸中之王。隻不過夔牛在勾陳,乃是惡的象征。
“也不知什麼時候,我等才有如此修為,能夠乘着獸骨坐騎,翺翔天際,俯瞰天地。”
“就你,你這起靈境修士,也隻有做夢的時候才能翺翔天際。”
“我草尼瑪,大爺我再等百年,便可成為高高在上的封台境修士!”
“就你這天賦,像嗎?”
一衆修士哈哈大笑,他們都是天河附近的宗門修士,彼此都很熟悉。天河附近大道複雜,但對于很多修士而言,也可以加以利用,從而促進修為的快速提升。天河以東,乃是衆修士的向往之地,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地方,故而這些人總會聚集在這天河邊上。
“像不像不是你說了算,本人僅僅三十年時間,便到達起靈境,而你呢?”
“你三十年,吹牛吧!”
對于這些資質平庸的修士,三十年時間已有如此修為,已算是厲害的了。當然與顧子陵這個天才相比,着實差了一大截。
天際,顧子陵俯瞰天河,整條天河,給人一種視覺上的震撼。若非時間緊迫,顧子陵隻會選擇在此地呆上十天半個月。看着那一張張羨慕的面孔,顧子陵心裡倒是多了一種特殊之感。這種感覺,令人全身寒毛噴張,曾經何時,他也像這些修士一樣,擡頭望天,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
隻是現在的自己,隻是個“冒牌貨”,根本不算是修為高深的修士。
騎着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正如顧子陵乘着夔牛骨的不一定是大人物。
顧子陵歎息一聲,向東方行去。
七日之後,他終是到達了夢寐以求的東方。
隻不過,此地乃是東方凡人國度,離真正的東域世界,尚且遙遠。夔牛飛行速度雖快,但是想要達到盛會開啟的目的地,恐怕需要很大半年時間。為了節約時間,能夠盡快趕到,顧子陵隻能按照白關的建議,走向凡人國度中的“傳送陣”。傳送陣的特殊之處,顧子陵在古書籍之中見過,它如同科學家所稱的蟲洞,特殊而神秘。
隻不過這神秘而傳說中的存在,如今即将呈現顧子陵眼前。傳送陣,在南域很少見到,幾乎可以說沒有。畢竟它需要的材料當世罕見,特别是在這資源稀缺的當代,更是如此。就算是在東域,也隻有少數國家才有,這也是因為他們背後有大勢力存在,方才擁有傳送陣。
傳送陣可通往東域修真界,隻不過中途要轉好幾次,但就算如此,也可以節約數倍時間。
東域,秦國鹹陽,當顧子陵第一次前來此地之時,被眼前建築物所驚。因為此國之名,不僅與華夏秦國相似,甚至這裡的建築物,乃至穿着風格,都像極了華夏古代。以至于顧子陵看到這樣的畫面,瞬間被吸引,他很好奇,為何此地會擁有如此國度,是老天的一種作弄,還是命運的安排?
顧子陵那特殊的表情,讓一旁的白關為之不解。二人行走在鹹陽街道之上,顧子陵的每一步伐,都顯得格外沉重。倒是白關,沒有任何異常,似乎此地他早已來過。
“白師兄,除了這秦國,還有其他國度嗎?”
“有,北面有燕國,中部有趙國、魏國、韓國,極東之地有齊國,南面還有楚國……除了這七國,還有很多小國家……”
當顧子陵聽到這些,頭腦嗡嗡作響,這不應該是巧合,要麼是命運如此安排,要麼是這勾陳與地球,定然存在這某種聯系,隻是自己還未發現罷了。顧子陵當年失蹤于昆侖山,是否自己的失蹤正是與昆侖有關?想到這裡,顧子陵瞪大了雙眼,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卻沒有十足的證據。
不過有一點可以否定的是,此地文字已然是勾陳文字,與華夏古代文字除了相似之外,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但是這文字又與古華夏象形文字有異曲同工之處,由此,顧子陵更加迷茫不解。
“白師兄,待盜術盛會結束,我一定要前來這秦國看看。”
“嘿嘿,你眼光聽不錯的。論上古大墓,也唯有這秦國屬地當屬最多,不過這些上古大墓都屬于修真勢力,哪怕是秦國皇室,也沒有私自盜取的權利。隻有在那些宗門大勢力的同意下,他們才可以進入挖掘。不過就算如此,在這秦國,也是盜墓者遍地,甚至連盜墓師都有。”
白關說道此處,見顧子陵神色始終有所異常,當即問道:
“對了子陵師弟,你為何看到這些建築物,會有如此複雜的神态?”
“若是我告訴你,此地像我家鄉,你會怎麼想?”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勾陳大部分建築都是如此,像你家鄉又如何?”
“唉,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總而言之,我對此地有着特殊的情感。不僅僅是這秦國,還有你所說的其他六國,我都很感興趣。隻是不知這些國家存在多少年了?”
“少則數萬年,多則數十萬年,甚至更久!特别是這秦國,傳了千千萬萬代君主,故而他們的每一任君主,都自稱始皇。”
“這麼久?”
“當然,你可以翻閱古書籍,很多書籍之中,都有秦國的介紹。對了,這秦國好像還與東方宿家有所關系。”
白關所謂的宿家,顧子陵自然知道是宿凝兒背後的勢力,那丫頭如今也在東域,不知道對方如今如何。自己從未見過面的嶽父嶽母大人,又是怎樣的大人物,是否會對自己滿意,又或是……顧子陵立即搖了搖頭,抛開了腦海之中不切實際的想象。
兩人沿着諾大的見到,想着傳送陣方向行去。秦國傳送陣,乃是重地,故而有重兵把守。甚至這些兵卒之中,還有修士存在,他們修為竟然都不下起靈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