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賊,是顧子陵給予的稱呼。而勾陳這個特殊的大陸,是以盜墓者加以統稱。
惠王陵被人捷足先登,衆人心情都頗為郁悶。
最為無語的,當屬王子騰。為了這惠王陵,可以說他下了一番苦功夫,之前靠他自己探查惠王陵下落,而後好不容易從白關一衆手中得到了關鍵線索進入惠王陵,卻看到的是這等狀況。惠王屍骨都被盜,留下的僅是一些沒有價值的陪葬品。
主墓室之中,還有很多被人移動過的痕迹,整個地面,有着很多大腳印。
王子騰率先進入前方盜洞之中,他欲沿着此路尋找一些蛛絲馬迹。在他看來,墓室之中最為寶貴之物,必然被此盜墓者所奪。
白關也心有不甘,緊跟而入。
墓道之内,昏暗潮濕,通過體表靈光仔細觀察,還能見到一張張符紙。這些符紙之上,寫滿了陣法符文,對怨靈之類的陰物,有着壓制作用。可見這位盜墓者在這方面有着過人之處,不然也不會有這等駭然的盜墓手段。就算是以王子騰的盜墓之術,也沒有這等能耐直接進入主墓室。
尋常盜墓者,就算是大多數盜墓師,想要進入上古墓穴,也不得不從墓地大門而入,破解諸般陣法之後,才能進入古墓室。一想到這些,顧子陵一衆便是露出佩服之容。
盜洞長達數公裡,蜿蜒曲折。看上去走了很多彎路,實質上是避免與其他地下陰物發生沖動,似乎很是講究。在惠王陵所在這片地域,乃是極陰之地,很有可能擁有其他古墓存在。那位神秘的盜墓者,必然也想到了這些。從地面符紙上分析,這位盜墓者最多是在十餘天前才“光顧”了惠王陵。
“白師兄,對方盜墓手段如此高深,修為肯定不俗。就算我們找到了他,又能奈其何?”張槐說道,表情之中也帶有一縷不甘。像這樣的曆練,他已經去過好幾次,可這還是第一次空手而歸。以張槐的性格,自然不滿,卻又不得不承受這一切。
“去看看才知道,能否找到此人,還是個未知數。”
無論是張槐,還是王子騰,都有同樣的心理。
至于白關,是因為王子騰的緣故,他才會如此而為。白關對什麼寶物之事興趣不大,他當今最大的願望就是報仇,讓王子騰付出皿一般的代價。
走出墓道,呈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座毫不起眼的山間叢林。叢林内,沒有任何特别的地方,甚至連尋常凡人墓都不見一兩座。想要将此地與惠王陵聯系在一起,那完全不可能。可那盜墓者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竟然從此地開始挖盜洞,直通惠王主墓室。
如此能耐,完全不科學。
總不可能是一個愛好挖洞的盜墓者,在運氣使然之下進入惠王陵的吧?
當然,這隻是一種不切實際的猜想。論盜洞之中的符紙,以及挖盜洞的方式,再加上搬走惠王陵屍體的手段,足以将此盜墓者與那些數一數二的盜墓師聯系在一塊。
一番尋找無果之後,王子騰冷哼一聲消失在叢林盡頭。看着那王子騰憋屈的模樣,白關心情暢快之極。反觀張槐與宿靈兒,則是一歎。尋找惠王陵,還讓那碾盤村數千人遭受波及,這可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可這一切終究是發生了,再也無法改變。
梁文博見王子騰離去,他再一次将目光鎖定在顧子陵身上。此行的他,本是打算暗中除掉顧子陵,可由于王子騰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不然顧子陵在這一路上,定會受到很多阻撓,甚至還會出現生命危險。
“子陵師弟,你我之間的恩怨可沒有結束。”
“若是你還是不依不饒,我顧子陵也不會善罷甘休。”
顧子陵修為雖比對方低,但氣勢上卻壓對方一籌。
“哼,走着瞧!”
梁文博遠去,僅剩下顧子陵四人。此次曆練任務,算是失敗。
一月之後,顧子陵一衆再次出現在盜宗。三個月的曆練,顧子陵再次回到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宗門。對于曆練所經曆之事,白關都一一告知盜宗長老。伯牙子得知顧子陵見到了惠王元神之時,也是一陣感歎。論機緣,這小子還真是遠過于他人。
數月不見,顧子陵又長高了許多,他這個年紀正是身體發育期,加上靈力的作用,讓其身材愈發完美。以前那個稚嫩的小家夥,漸漸長大。臉上多了一縷剛毅,外表也愈發英俊。他與車遲紫嫣站在一塊,身高已經高了一兩寸,看上去根本不像姐弟,倒像是一對情侶。
如今,顧子陵已年過十四,修為在入土境七重。加上天碑碎片的作用,他的實際戰鬥力已經在開棺境行列。車遲紫嫣數月的苦修,修為也有所突破,如今已入開棺境四重。兩姐弟勤奮,已被盜宗長老看在眼中,他們自然欣喜不已。自從盜宗沒落之後,很久沒有這麼多修煉人才齊聚此地了。
顧子陵回到盜宗的第一件事,既然是去見他這個溫柔善良的姐姐。
車遲紫嫣見到顧子陵時,雙眼朦胧,所說的第一句話,便足以打動顧子陵的内心:
“才幾月不見,你又長高了……”
“嘿嘿,子陵長大了,以後就讓子陵來替亞父照顧你!”
“長大了又如何,在我眼中,你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家夥。對了,餓了嗎,姐姐親手給你做些吃的。”
“雖然不餓,但也懷念姐姐做的美味佳肴。”
姐弟二人之間話語,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話,可卻格外溫馨。隻要有車遲紫嫣在的地方,這裡就是屬于顧子陵的家,因為在車遲紫嫣身上,顧子陵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看着車遲紫嫣那美麗如仙一般的外表,顧子陵心理便有種火辣辣的感覺。
很想将對方那嬌小的身軀,擁入懷中。
可理智告訴顧子陵,這可是他的姐姐,雖沒有皿緣,但不能有非分之想。
勾陳可不是地球,這裡的觀念傳統。既然顧子陵以拜車遲袁為幹爹,這個姐姐便是他的“親姐姐”,若是對車遲紫嫣有所想法,那可是違背勾陳人倫。顧子陵使勁搖了搖頭,将車遲紫嫣那美妙的身段,趕出了小腹深處。姐弟二人一番忙碌之後,菜香味彌漫。
聞着味道而來的宿凝兒,毫不客氣,坐在了顧子陵身邊。
“紫嫣姐姐好,凝兒可以嘗嘗嗎?”
宿凝兒那可愛的表情,車遲紫嫣怎可加以拒絕。本來還是溫馨的二人世界,卻被這個刁蠻可愛的丫頭所打擾。
“嗯……姐姐做的東西真好吃。姐姐,以後凝兒可以常來陪你玩嗎?雖然現在凝兒還沒有嫁給顧子陵,但那也是早晚的事。既然這樣,我們以後便是一家人。所以你是顧子陵的姐姐,也是我宿凝兒的姐姐。姐姐,你認為我說的對嗎?”
“呃……對……”
車遲紫嫣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看着宿凝兒很是親密地挽着顧子陵的胳膊,心理有些酸酸的味道。特别是她見顧子陵眼神之中,沒有任何不适,更不是滋味。但車遲紫嫣性格溫柔,很快釋然。她可不知,顧子陵之所以沒有計較,那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宿凝兒這等動作。
但他對宿凝兒可沒有感情,至多隻是處于一個大哥哥對小妹妹的一種疼愛。
“顧子陵,你可聽見了,你姐姐都答應了!”
“我姐答應你什麼了?”
“答應讓我成為你的妻子啊?”
“……”
面對如此性格的宿凝兒,顧子陵攤手一笑,一副無奈的表情,就連車遲紫嫣,也露出一抹笑意,似乎她也覺得這宿凝兒還真是可愛。換作尋常女子,就算僅有十三四歲,也不會有這等話語。
飯後,顧子陵終是将宿凝兒打發走。他與車遲紫嫣走出樓閣,來到盜宗廣場之上。天際圓月高挂,姐弟二人心思不一。每當看到這等月亮,顧子陵便會想到他那年邁的父母。如今掐指一算,十四年過去,他的父母已經是六十歲的老人。顧子陵本是獨子,他的離開,恐怕更是讓地球二老苦不堪言。
雖說顧子陵的父母有錢有地位,可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至于車遲紫嫣,眼裡淚光閃爍,可見她又一次想到了車遲袁。車遲袁的隕落,對車遲紫嫣的打擊很大。從小被車遲袁疼愛的她,如今沒有這個父親,自然懷念。姐弟二人背靠着背,相互依偎在一塊。廣場樓閣間,白關盤坐房頂,閉眼修煉。看似修煉,實則是暗中保護顧子陵姐弟。
能認識白關這樣的朋友,算是顧子陵的一大幸事。
梁文博路過廣場,看到那親昵的姐弟二人,一陣嫉妒。他早已得知顧子陵姐弟隻是名義上的姐弟,将來會發生什麼,誰知道?故而在梁文博看來,隻要将顧子陵鏟除,才能讓車遲紫嫣回歸他自己的懷抱。當然,要想斬殺顧子陵,他可不能親自動手,否則得不償失。
為此,梁文博又有了新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