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蕭殷身體愈發黯淡,周身靈力之光即将消失。
随着時間的推移,顧子陵終是清醒,可蕭殷卻不知所去。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顧子陵皆已知曉。他雖昏迷,但作為修士,靈魂尚且有所意識。蕭殷為了救顧子陵,将自身大道靈力強行灌入顧子陵體内,顧子陵所欠的不僅僅是一個吻,還是一整條命。
假如沒有蕭殷,他必死無疑。
“殷仙子……”
顧子陵低沉着聲音道,内心在不停呼喊,他與蕭殷尚且還有一絲聯系,可卻無法感應她的存在。顧子陵探查識海,毫無發現,旋即他取出空間扳指内的卷軸,卻無法進入卷軸空間之中。故而蕭殷去了何方,顧子陵不知。不過他可以确定的是,蕭殷并沒有離開自己。
隻是顧子陵能夠明顯地感知到,他與蕭殷之間的那縷聯系,愈發薄弱。
為了能救顧子陵,她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一想到蕭殷處于危險之中,顧子陵便有一種莫名的難受。嘴唇上的一縷縷特有的香味氣息,更是讓顧子陵心中一痛。習慣了蕭殷存在的他,如今仿佛失去了一種極為重要的情感。顧子陵不由再次握緊了拳頭,修為弱小的他,倍感無奈。連身邊的人都無法保護,還談什麼報仇?
“我若強大,我會讓那些與我作對的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就在顧子陵滿目仇恨的同時,蕭殷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用替本宮擔心,本宮睡一覺即可。”
此聲音源自于那古卷軸,顧子陵聽之,一陣欣喜。可蕭殷雖是如此講,顧子陵依舊有些擔心。前者那話語,明顯就是向讓顧子陵沒有擔憂。可顧子陵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什麼。故而問道:
“殷仙子,你這覺會睡多久?”
“少則十年,多則百年!”
“對不起,殷仙子,這都怪我!”顧子陵很是自責,繼續道:“我有沒有辦法可以幫助你?”
“若是你真想幫助本宮,可尋找一株千年‘魂靈草’,将其中魂靈注入古卷軸之中,或許可以提前喚醒本宮!”
蕭殷語畢,終是徹底消失,無論顧子陵怎麼去呼喚,再也沒有任何感應。與其說蕭殷在沉睡,不如說其受了重傷在休養。顧子陵重新打起精神,魂靈草是何物,他暫時不知,不過白關他們應該清楚。他現在的首要是離開此地,重返盜宗。雖知如今回到盜宗仍有危險,顧子陵依舊毫不猶豫,畢竟他最為在乎的人,仍然在盜宗。
自己失蹤,車遲紫嫣他們必然知曉。
顧子陵不由加快了腳步,可未行幾步,他便被一地所吸引。
在峽谷亂石之間,有一座古老的洞穴。洞口隻有五米高,寬不足三米,兩扇石門虛掩,透露出其内蒼涼之氣。在洞穴一側,有一面倒塌的石碑,顧子陵拂去其上灰塵,隻見石碑上刻有一句源自上古的語言:盜宗禁地,非盜宗掌門不準入内!
見此,顧子陵一陣猶豫,他很想進入洞内看看,可石碑上的話語,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他如今也算是盜宗弟子,一旦違背,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甚至還有可能被盜宗掌門趕出盜宗。
隻不過讓顧子陵疑惑的是,從這洞穴周圍痕迹環境來看,似乎很多年來無人到達過此地。
顧子陵不知,如今他所加入的盜宗,早已不是上古時代的盜宗。當年的盜宗發生了一次變故,整個盜宗之人,都集體離奇失蹤,唯有外出曆練的少數弟子,僥幸躲過一劫。他們回到盜宗之後,重組盜宗,方才延續至今。隻是關于盜宗禁地在何方,沒人知曉。
後來的曆代掌門,通過一些盜宗古書籍,将後山上的“荒古深淵”設為盜宗禁地。
忍不住好奇的顧子陵,終是選擇進入其中。
推開那沉重的石門,一股塵封已久的味道撲鼻而來。洞内極其昏暗,顧子陵隻能以靈力之光進行探查。地面石階上,鋪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周圍牆壁文字,也大部分脫落。顧子陵仔細閱讀這些文字,斷斷續續的内容,讓其無法理解。但可以肯定的是,文字内容都是對盜宗的曆史的叙述。
叙述最多的便是他們的開派祖師,至于之後的曆屆掌門,也都有相應描述。
對于這些,顧子陵隻是做了一個大概了解。
在洞穴深處,顧子陵看到了幾尊石像,這些石像都身穿道袍,頗像一位老道士。可見這盜宗與道宗之間,定然存在某種淵源。所謂盜宗禁地,也沒有什麼特别之處,就在顧子陵失望的同時,他卻發現了石像周圍牆壁上的一顆顆詭異高深的陣法符文。
此符文清晰可見,完全沒有因為歲月而磨滅。
在這陣法符文之中,顧子陵看到了一種極為高深的大道奧義,就算如今盜宗現存的數萬陣法符文,也沒有這洞中幾道符文高深。在注意陣法符文的同時,顧子陵還發現了一把寶刀,寶刀插在地面,露出刀柄與一截刀身。顧子陵嘗試将之拔出,卻沒有任何作用。
無奈之下的他,再次将目光鎖定在這些陣法符文上。
此符文共分為四種,每一種代表着不同的陣法大道。
“若是能将此四陣學會,或許能給自己增添保命手段。”
顧子陵如此而想,他可不知此禁地内的四大陣法,唯有盜宗掌門方可修習。
第一種陣法名叫弑魂陣,是座殺陣,為盜宗陣法之首。第二種名叫天罡陣,是座防禦陣法,僅居弑魂陣之後。第三種名為寒陰陣,也是殺陣,隻不過陣法之中也帶有防禦功效。最後一種名為冥火陣,是一種特殊的陣法,專門針對陰物而構設。
仔細閱讀陣法内容之時,顧子陵無比興奮,若是能将此四陣學會,在陣法的幫助下,就算再次面對那黑衣傀儡,至少會有逃命的機會。
顧子陵開始盤坐在地,仔細去領悟陣法奧義。靈魂等級越高,對陣法的領悟就越深,這一點顧子陵占有很大的優勢。隻是在此四座古老陣法面前,他都明顯有些吃力,想要将這些陣法符文全都加以領悟,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對于顧子陵身處何方,白關一衆全都不知。
整整兩個月時間過去,依舊沒有顧子陵的任何消息。本一整天闆着臉的梁文博,終是露出了笑容。特别是他看到車遲紫嫣的同時,更是想入非非。每當車遲紫嫣獨自一人在為顧子陵而擔憂之際,梁文博總會出面加以關懷,隻不過車遲紫嫣從未給他好臉色。
雖說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顧子陵失蹤與梁文博有關,但直覺告訴車遲紫嫣,一切既有可能是梁文博在作怪。
在沒有找到顧子陵“屍體”之前,車遲紫嫣絕不會相信顧子陵已經身殒。
每一日,白關都會派人四處打探顧子陵的下落,卻始終沒有結果。整個盜宗,唯有一地他們尚且沒有查探,那便是荒古深淵。隻是這裡是盜宗禁地,白關可沒有擅自前往。如今長老們不在盜宗,隻有等他們歸來才能做決定。
夜晚來臨,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車遲紫嫣獨自一人來到盜宗廣場,兩個月前,顧子陵還在她身邊,可兩個月後,她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車遲袁已經離她而去,如是顧子陵在有何不測,車遲紫嫣能否堅持下去,還是個疑問。就算車遲紫嫣表面堅強,可她終歸是個弱女子。
“紫嫣師妹,别難過了,子陵師弟吉人自有天相,會回來的。”梁文博手持折扇,緩步而來。身穿白衣的他,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風度翩翩。
“是嗎?”
看着對方那英俊的臉龐,車遲紫嫣卻嗤之以鼻。披着一副好看的皮囊又如何,内心的醜陋是無法彌補的。
“隻要你相信我,我倒是可以幫助你。”
“你能幫我找到子陵?”
“當然,本人修為雖不足白師兄,可想要尋找一個人,本人卻有獨特的手段。隻要你願意……”
“願意什麼?”
“紫嫣師妹你應該明白,我需要什麼。”
梁文博一笑,面容之中展露一抹邪惡。車遲紫嫣自然知道這家夥在想什麼,當即一巴掌扇了過去。可梁文博眼疾手快,直接抓住車遲紫嫣的胳膊。
“紫嫣師妹,請你相信我。我并非觑視你的美貌,隻是我修煉需要而已。一旦你将精元交給我,我定會幫你找到顧子陵,也會對你負責到底。”
見車遲紫嫣無動于衷,梁文博再次道:“如今快兩個月,白師兄依舊沒有找到子陵師弟,紫嫣師妹,你可考慮清楚了。時間拖得越久,對子陵師弟而言越不利,你别忘了後山上的鮮皿。你作為他的姐姐,為了他就算付出一切,你也願意,難道不是嗎?”
車遲紫嫣終是動容,梁文博的話語,每一句都直中下懷。
顧子陵是她的命,隻是真要這樣便宜那梁文博,車遲紫嫣猶豫不決。隻要車遲紫嫣答應了梁文博,待顧子陵回來之際,定不會原諒她。對于這一點,車遲紫嫣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