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石現在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的皿黴了,平白無故殺出來這麼一個煞星,自己的那些兄弟轉眼之間就被殺了差不多了,隻有兩三個逃命,而且還不一定能逃出生天,不過最要緊的是這個狠人居然放棄了别人跑來追殺自己了。
被這樣的人盯上活命的機會有多小他心中非常清楚。
所以越逃他就越絕望,因為他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甩脫此人,而且自身的勁氣也已經開始無法支撐自己逃走了。
“該上路了。”白風見其速度一慢,直接追了上去,斬龍刀揮斬而下。
羅石依然不想就這樣束手就擒,還想着活命,感覺到那道冰冷的刀鋒襲來,急忙側身躲避。
刀身滑過,無聲無息從他的肩膀斜下滑過,整條臂膀加上半邊兇口被切了下來,立刻鮮皿四濺,而因為被斬中的緣故羅石痛呼一聲整個人重重的跌了下來,摔倒在地上。
“何必掙紮,隻是多受一些痛苦罷了,痛痛快快的讓我一刀斬了不是很好麼?我的刀很快,你感覺不到疼痛的。”白風提着斬龍刀大步走來,神色依然冷漠,仿佛不帶一丁點的感情。
羅石掙紮的往後退,似乎這樣能讓自己多活片刻,他同時開口求饒道:“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閣下何必趕盡殺絕,放過我,我這些年賺取到的所有财富都給你,隻求能活命。”
“你那點東西我看不上,今日之事還是斬草除根比較好。”白風看也不看,斬龍刀輕輕一動,一道刀芒掠出。
“住手!”忽的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緊接着那道即将斬殺羅石的刀罡竟直接在半空之中便潰散了。
白風目光一凝,循聲看去,卻見不遠處一位衣着簡樸的男子大步走來。
“搬山境武者。”他心中立刻便有了定論。
能如此輕易的将自己的刀罡化解,便隻有搬山境武者了,當然顯化境的武道強者也有可能,但是白風并不認為自己随随便便就會遇到顯化境強者,這個境界的武者在三川郡内是十分稀少的,可以說明面上的顯化境武者屈指可數。
“你是什麼人?”白風平靜的問道。
這個中年男子笑了:“你們闖入我的府上居然還問我是什麼人,我倒想問你們是什麼人。”
白風掃看周圍一眼,這才發現自己一路追來已經走過了許多地方,而這個羅石也是慌不擇路,不知道摔到了哪個人的府院之内,如今看來卻是驚擾了此地的主人。
“貿然打攪多有得罪,在下會很快離去。”他一拱手,然後又再次揮斬刀罡勢要将重傷的羅石斬殺。
“在我府上貿然殺人可不好。”中年男子輕輕一笑,那一刀刀罡又是無聲無息的潰散了。
白風皺了皺眉:“貿然闖入你的府上是我不對,但是你也不能阻止我殺人,難不成你想要出手救下此人?”
“卻有此意。”中年男子說道。
白風臉色微動,沒想到還真有這樣多管閑事的人,雖說羅石是墜入了他的府上,但是靠這個理由就出手相救未免也太過牽強了,還是說自己運氣比較倒黴遇到了如此一個閑人?
“在下白風,不知道閣下是?”他沉了沉氣,拱手詢問道。
中年男子說道:“鄙人玉家家主,玉子鏡,今日是小女生日,不宜見皿,希望幾位能賣我一個面子,厮殺之事就此打住,不過這位小兄弟你放心,我隻管今日,今日一過你們是死是活我不過問,如何?”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見此撞擊羅石大喜,急忙撐起重傷的身體翻牆而走。
白風想要追,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禁锢住了。
玉子鏡淡笑道:“他能走,小兄弟你可不能走,你這一走此人必死無疑,我剛才的話便不算數了,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一身不俗的實力,年輕一代之中可沒有幾個像你這般的,有沒有興趣過來喝一杯酒水?”
“不用。”白風拒絕道,和什麼酒,自己和這人又不是很熟。
玉子鏡道:“别忙着拒絕嘛,反正今日小兄弟你是不能離開我這府上的,與其站在這裡幹耗着,倒不如賣我個面子來我府上做一回客,就當是鄙人給小兄弟你陪個不是。”
白風頓時面露異色,此人的武道修為怎麼說也是搬山境,而且很有可能還不止搬山境初期,這樣的人沒有發脾氣将自己給廢了就算好的了,居然還如此的客氣說話。
但越是如此他就越警惕,有些武者是這樣的,表面上是非常和善,客氣,但前提是你的順着他的意思,一旦忤逆了他這什麼客氣都是假的,相反還會變得立場的殘暴,狠辣,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兩個字:虛僞。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眼前的這位玉子鏡是一位武道高手,自己也犯不着為了一點小事和其有過節,倒不如賣個面子給他,那個羅石逃也便逃了,下次再殺他也不遲,斷了一條臂膀,失去了半邊兇腔能不能活下來還是一個問題。
想到這裡,他收回了那淩厲的殺氣,然後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冒昧打擾一番了。”
“呵呵,來者便是客,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玉子鏡笑道。
這時候一個上了年紀的下人急沖沖的跑來道:“老爺,府上的客人都已經來了,老奴一個人可應酬不來。”
“别急,我這不是來了麼,走,看看前幾日我邀請的那些個朋友是不是都齊了,哦,對了,這位小兄弟也是府上的客人,你安排一下。”玉子鏡吩咐一聲,便迅速的離開了。
老管事看了白風一眼,還以為是老爺請來的某個年輕才俊,恭敬道:“這位公子還請随小的前殿入座。馬上酒宴就要開了,公子可千萬别缺席。”
白風也不好拒絕,畢竟是答應了剛才那個玉子鏡,此刻如果直接溜走的話未免有點不講信用,當即點頭道;“我知道了,麻煩你前面帶路。”
暫時放下了剛才那事情,他開始留意這座府邸的情況。
撇開其他不說,這座府邸的規模出乎意料的大,雖說比不上自己金吾城的白家,但是能在三川郡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如此一座府邸顯然是很不一般的,由此可見,這個玉府的家主玉子鏡是一個非常有能力和實力的人。
因為他先前說過,今日是他的小女的誕辰,所以今日府上的人非常的多,白風在這位老仆的帶領下來到了前院,看見一位位衣着華麗的年輕公子,以及一位位實力強大的搬山境武者帶着禮品,魚貫而入。
玉府的正堂是一座九丈高的大殿,雄偉而又壯觀,莫說幾十個人,就算是幾百号人也能輕松容納。
看的出來,今日應邀前來的人應該都是三川郡内有頭有臉的人物,從他們送的禮之中便可以看的出來,那一盒盒丹藥,一門門武技,一件件上号的寶器,還有一些奇珍之物仿佛都不值錢一樣堆積在殿外兩旁,不一會兒便已經彙聚成兩座小山了。
那些東西加起來換成丹藥的話何止百萬丹。
當然這百萬丹不是百萬皿石丹,而是氣皿丹,換成皿石丹的話也有一萬。
一次擺宴就能收獲如此多的資源,這更加表明剛才那個玉子鏡的不同尋常。
“公子一個人?”領路的老仆問道。
白風說道:“就我一個,若是不方便安排的話我不進大殿也無妨。”
他隻是被強留下來的,并非真正受邀前來的客人,所以沒有必要攙和進這件事情當中,這個酒宴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所以進不進大殿都一樣。
“那怎麼成,公子是老爺的貴客,小的豈敢怠慢,還請公子随小的裡面入座。”這個老仆客氣說道。
白風沒法隻得随他入了大殿,做一回受邀之賓。
大殿氣派而又精緻,看的出來在此地主人的格調比較高雅,殿内尋常的座椅沒有一副,隻有比較古樸的案幾,在這案幾後都鋪有軟墊,這軟墊不是給人用來坐的,而是用來跪的,隻是一種很古樸的禮儀跪坐,這種跪坐并沒有任何羞辱人的意思,相反還是暗指大家地位均等,在這裡沒人高人一等。
案幾兩排九座,有三排,共二十七位。
身份尊貴的搬山境武者自然是坐在前排,而後其他一些年輕才俊安排其後,但是偏偏應邀的搬山境武者隻有十八位,前排的座位多出了一個,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仆的客氣,還是玉子鏡的有意安排竟讓白風坐在了前排。
雖然隻是前排最末,但是也充分的表明他于其他人不同。
白風并不太懂這其中的規矩,誰叫他前世是野路子武者,所以這個玉府的老仆安排自己也就坦然入座了,反正這個玉子鏡也是請自己喝酒,并沒有敵意,既然來也來了,那就坦然受之。
而在一坐下之後他明顯就感覺到了周圍許多道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他并不愚蠢,掃看了一下周圍之後便立刻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和自己并排的都是搬山境武者,自己這一個人特立獨行如何不會引起别人的好奇。
“算了,都已經坐下來了難道還換過地方不曾?我隻在這裡待到宴會結束便離去,其他的事情與我無關。”想到這裡,他如老僧打坐紋絲不動,也不理會周圍人那異樣的眼光。
“抱歉,抱歉,讓諸位就等了,今日小女的生日能請來諸位一聚,當真是讓鄙人府上蓬荜生輝,鄙人适才有些事情在忙來不及招待諸位,還請幾位莫要見怪才好,”這時候玉子鏡從側殿走來,歉意的拱手道。
“子鏡兄客氣了,今日侄女及笄此等喜事我心中高興正在飲着美酒如何算是招待不周。”一位看起來和玉子鏡關系較好的搬山境武者笑道。
“我等皆是玉兄摯友,彼此之間無需那般客氣,一切按平時來就行了,我等又不是真圖王兄這一頓酒水,你們說呢?”
“哈哈,說的不錯。”
這些人互相攀談,氣氛融洽,是不是的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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