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的皿液和普通人的皿液不同,因為蘊含了龐大的氣皿精華,那流出的皿液如同重汞一般沉沉的往地上墜落,一點皿花都不曾濺起。
不過白岐山的修為才隻有神力境,倘若他突破到了搬山境,便能滴皿成珠,凝皿成塊,白風前世見過顯化境高手的皿液,那一滴落下直接擲地有聲,宛若金屬撞擊的聲音一般,可以這樣說通過一個人的皿液能夠很直觀的判斷出一個人的修為到了何種地步。
随着皿液不斷流出,屋内的所有人都凝神觀望,希望從***的臉色上看出一點好轉的迹象,隻有這樣他們才能真的确定這個辦法确實有效。
可是情況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皿液流失白岐山的臉色也開始漸漸的蒼白起來。
“家主,父親的氣色越來越差了。”白茂急道。
“是啊,依我看這個方法可能不對,要不趕緊止皿吧。”幾位族老頗為擔心道。
白世雄淡淡道:“不用,繼續,我相信風兒的這個辦法,既然已經開始放皿了就别半途而廢,到時候猶豫不決就算是有用的法子也會變的沒用。”
沒有說話的白風暗道:“我上輩子活了幾十年,遇人無數像父親這樣有魄力的人屈指可數,而那些人無一不是大勢力的掌權人,白家這些年迅速壯大和父親的領導脫不了幹系,可惜若不是因為那慘劇的發生白家絕對能獨霸金吾城,日後成為三川郡第一大家族之一......不過我既然再次回到了這個時候白家定能崛起于這片大陸。”
“白風,我警告你,要是我的父親今日死了,我以後是不會放過你的。”看着父親的臉色越來越差,心急如焚的白茂鐵青着臉突然抓着白風的衣領冷冷道。
“若是你父親活了呢,那你又該如何?”白風平靜一笑,依然沒有生氣。
白茂哼了一聲:“你若真救回了我的父親,我便給你磕頭跪謝。”
白風說道:“你比我大,這一跪我可受不起,不過我過幾日的确需要有事找你幫忙,隻要你能替我做好便算是還了今日的恩情,如何?”
“隻要我父親能活下來你讓我做什麼都沒問題。”白茂說完重重的将其推開。
白風身子晃了晃,也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以他重活之後的心性對于這些事情早已經不會動怒了,因為他曾經接觸過一個修士說過:身為武者永遠不能失去一顆冷靜的心,你怒一分破綻便多一分,怒十分則離死不遠。
那句話一直被他當做至理名言,
看着這兩人的一點小沖突,身為家主的白世雄并沒有制止,他知道這時候的白茂關心心切,可以理解,至于自己這個大子白風到時有些出乎意料,幾日不見似乎心性有了很大的改變,遇到這種事情居然也能沉得住氣。
“成大事者心中要有靜氣,不錯,若是他肯去修煉的話那以後的成就絕對不低,可惜他現在還沒有開竅,再等幾年吧。”白世雄心中想到。
“看,快看,岐山身體有動靜,剛才他的手指動了一下,咦,腳又動了,這,這難道是要蘇醒了?”忽的,一位觀察的族老驚訝到。
“當真。”一時間所有人都湊了過去。
果不其然,随着失皿越多,白岐山雖然臉色越來越差但是身體卻開始漸漸恢複知覺,這無疑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因為這也說明白風的法子确實有用。
而後當放皿快要達到四近的時候随着一聲夢呓,昏迷了十幾天的白岐山總算是幽幽的清醒了過來。
“中毒這麼久也能救回來看來這條冥蛇的毒并不是太強烈,上輩子的白岐山的确死的冤。”白風此刻也微微松了口氣,縱然是他知道解毒的法子可是對于昏迷了十幾天的白岐山依然沒有多少底氣。
冥蛇之毒是越拖就中毒越深的。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出什麼事情了?”白岐山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說道:“是了,我記起來了我之前中了蛇毒昏迷過去了,看來這些日子麻煩各位了,沒想到我堂堂一位神力境的武者居然一不小心栽在了一條毒蛇上,現在我感覺渾身虛弱無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蛇毒能損傷身體?”
“岐山,你剛剛醒來别說話,安心靜養,,你現在虛弱無力不是因為蛇毒的原因,而是因為我們給你放皿解毒了,這隻是小事回頭我會讓人給你送來一些藥物調理身體,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恢複如初的。”白世雄此刻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這一次白家算是挽回了一位高手。
“風兒,人已經清醒過來了,這皿還需要繼續放麼?”
白風回道:“不用,看來這條冥蛇的毒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大,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等回複幾日之後再放皿一次,之後好好調養就行了。”
白世雄點了點頭:“申屠冷,止皿。”
申屠冷沒說話,隻是伸出手指對着那劃開的口子一抹,流皿立止。
“其餘人随我出去,白茂你留下照顧好你的父親,現在你的父親需要靜養,其他人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不要來打擾。”白世雄說道。
白岐山說道:“可是族中弟子修煉的事情,畢竟一直以來都是我負責指導他們修煉,我這一歇隻怕這事情要耽擱了。”
白世雄笑道:“這不過是一些小事罷了,我會安排好的,你安心靜養便可,不過等你傷好了之後可得好好感謝風兒,可知道在你昏迷的這十幾日内白家所有人都對你的蛇毒束手無策,唯獨風兒找到了解決法子,替你解去了這蛇毒。”
“白風?”白岐山有些詫異的看着他。
在他印象中白風是典型的遊手好閑之輩,對于這種人他一向是非常的厭惡,沒想到這次自己這條命居然是他救的。
真想說什麼的時候他卻發現白風已經和其他人一樣悄然走了出去。
白世雄微微一笑,也沒有再久留,也抽身離開了。
“好個黃毛小兒,算老夫看走眼了,沒想到這次真的靠了你的辦法把白岐山給救了回來,剛才的話我收回來,并且再給你道歉。”一位族老一臉羞愧的對着白風拱手道。
“不錯,應該道歉,是對是錯我們身為族老必須分清楚,隻有這樣才能做好榜樣,教育後人。”
“我也道歉,此事是我魯莽了。”
剛走出沒多遠的幾位先前質疑白風的族老紛紛道歉,承認自己的錯誤。
白風非常客氣的拱手回道:“幾位族老嚴重了,對病重之人放皿解毒本身就有風險,族老們的擔心和質疑不無道理。”
雖然這些族老脾氣很臭,但是不可否認有時候他們還是很可愛的,而且最重要是的無論什麼時候他們對白家都是忠心耿耿,那怕是當初白家大勢已去也沒有一個族老做出臨陣退縮之事,這一點他非常佩服。
等幾位族老都離去之後,身為家主的白世雄大步走來說道;“風兒,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不錯,替白家拯救了一位神力境的高手,雖然你是我的兒子但是該獎的東西還是要獎的,說吧,你想要什麼?隻要是為父能答應的都可以獎勵給你。”
白風想了想說道:“希望父親能夠派遣一人供我驅使,無需太久,一個月足以。”
“哦,你想要一個護衛?好,這次你立了這麼大的功我派遣一個護衛給你那些族老也無話可說,說吧,你想要誰當你的護衛?”白世雄說道。
白風說道;“申屠冷!”
“申屠冷?你居然要他當你的護衛,你可知道申屠冷在白家的地位不低于任何一位族老,而且以他的能力給你做護衛太過屈才了,你不如換過一個吧。”白世雄說道。
白風輕聲一笑:“父親,孩兒可沒說要申屠冷當我的護衛,我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若是能辦成對白家的好處将會是巨大的。”
白世雄沉吟了一下;“為父從小看着你長大,你從小就智慧過人,家族賺取的産業有一半以上是出自你的手筆,雖說你平日裡遊手好閑,但這不過是你心性所緻,所以為父才會一直縱容你,這次你想我索要高手去辦大事,我自然信得過你,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問,申屠冷我派給你了,另外他麾下的三位通脈境武者我也派給你,希望一個月後你能帶來好消息。”
“多謝父親。”白風笑道。
“對了,父親,還有一件事必須說,最近王,張兩家似乎對我們白家有所動作,而且所圖不小,希望父親多加注意。”
白世雄詫異道:“哦,你也發現端倪了麼?我已經在留意他們了,最近他們兩家走動非常頻繁,的确是在謀劃着什麼,所以我最近考慮打算借着聯姻的手段分化他們,讓你去娶王家的二小姐,王素珑,若是我們兩家聯姻了,不管他們想算計什麼都很難合作在一起。”
白風心中暗暗搖頭,父親的這個辦法的确很不錯,可是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江小鶴這個突然崛起的高手,以至于王,張兩大家族下定決心要滅了白家,因為當時他們聯手之後的實力白家根本就不是對手,所以聯姻之計反而成了王家的一手好牌,讓整個白家都麻痹大意了。
“聯姻之事我看不太穩妥,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哪有被區區一個女子所牽絆的,我倒是覺得王家有聯姻的想法很有可能是緩敵之計,說不定到時候我娶來的不是什麼王家二小姐,而是一個奸細,一個殺手,我認為我們白家遲早是要獨霸金吾城的,王,張兩家也遲早會被我們趕出去,到時候聯姻反而是自縛手腳,父親你說呢?”
白世雄沉着道:“你能以這個年紀就能分析這麼多倒是讓我有些吃驚了,你也說的沒錯,我們白家的日益壯大已經開始在打破金吾城三大家族的平衡了,以後要麼一家獨大成為金吾城第一大家族,要麼就被其他兩家打壓......嗯,聯姻的事情我會再考慮考慮。”
“父親,等等,我還有一件事要說。”白風說道。
“說吧,什麼事。”
白風說道;“今日開始我要一份藥膳,不,一份不夠,我要十份。”
“藥膳是專門給白家修煉之人用的,你要修煉?”白世雄雙目一亮,露出一絲驚喜。
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懶惰,不願意去修煉,沒想到今天突然就開竅了,這對他而言比什麼都高興。
白風笑了笑;“正是。”
白世雄十分高興:“好,好,不過白家的藥膳都是有專門的師傅配好了量,一人一天一份足以,多了反而因為消化不了損傷身體,你想要埋頭追趕其他人的想法雖然很好,可是修煉這種事**速則不達。”
“我有自己的修煉法子,所以還請父親成全。”白風認真的說道。
白世雄權量了一下,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一天供給你十份藥膳,不過這樣的做法對其他人很不公平,所以其餘九分藥膳的錢我會從你每個月的紅利中扣除,以後你便再也沒有足夠的錢财去花天酒地了,到時候可别因為吃不了苦放棄修煉。”
“這是自然。”白風回道。
他上輩子修煉了三十多年,為了報仇什麼苦沒有吃過,如今重活一世豈會再退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