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界散仙正從内河堡外的一座無名山上啞然地眺望着眼下的場景。
“這個是――”
濃郁的靈氣正籠罩着天鶴武館。雖說隻是一個小小的武館,但要用大量靈石在這偏遠的地方營造出這種濃郁的靈氣也不是一般武館能夠。雖然一到深夜時分武者才會陸陸續續地休息,但現在太陽才剛剛下山,天鶴武館的武者們也紛紛離去了,隻剩下阿黃和巫馬夢兩人還留在道場。
實際上,阿黃拿了群英鬥第一名的獎勵加上城主府的賠禮道歉,他也是得到了不少靈石,對于戒界散仙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但是這個少年确實讓他不得不有所留意。
……
道場中。
……根本就無能為力。
……更關鍵的是,自己根本就沒有無法聚集靈氣在體内。
“真不走運呢。”
阿黃若無其事地這麼說道。對于自己身體的異常,他也開始感覺到了。每次自己的身體吸收完靈氣之後,很快就會消散。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煉氣是幾乎不可能的了。
而滿頭大汗地巫馬夢則是吐出一口濁氣,将體内的污穢排在體外。
按照和巫馬夢的對比,阿黃隻能将這個導緻自己無法修煉的原因歸結于靈脈之上。所謂靈脈,有兩種解釋,一則是出産靈石的礦脈或是還有就是靈氣充足的地脈,二則是修行的資質,比如修士體内先天開通的經脈。
通常情況下,每個人體内都有靈脈,視靈脈多少決定其修煉的資質,同樣靈脈也是可以開通的。所以在靈氣充足的地方,對于普通人也是可以延年益壽的。而修士們通過各自法門引導靈氣加入體内,在體内周天循環時,靈脈就會得到鍛煉不斷擴展。這也是修士修煉過程中的不二法門。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有人從一生下來就沒有靈脈,被稱作是天生絕脈。患有天生絕脈的人,不僅無法修煉靈氣,而且平日稍微跑兩步就會氣喘籲籲。
阿黃此時的情況正是如此。
他體内靈脈堵塞,每次将靈氣吸入其中一段時間便會自然消散。
巫馬夢一想到自己身體内竟然有如此多污穢之物,頓時臉紅了起來。
“怎麼樣?”阿黃睜開眼望向巫馬夢,臉上露出平靜的神色微笑道。
“這種感覺很舒服,身體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感覺皮膚也變得更滑了……”巫馬夢說着說着,整個臉已經紅成了太陽一樣。
阿黃點點頭。
他把《築基三篇》和《凝液大綱》記在下後,交給了巫馬夢。
内河堡的武者們大多都是“以武入道”,所以很少有從築基期開始煉氣法門,阿黃讓巫馬夢修煉也有一點想要了解煉氣過程的想法。
畢竟他相信他現在不能煉氣也隻是暫時的,從他決定從偏安一隅的陽民村出來時,看到了内河堡這個更大的天空後,他就更渴望那片比内河堡還要更寬廣的天空了。
他呼了一口氣。看來如今是時候離開了。
“阿黃,你要走了嗎?”巫馬夢注意到對方的的神情,有些不舍地問道。
“是啊,我既然是絕脈,我得去找到能夠讓我修煉得方法才行呢。”他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鼓氣的神色淡淡一笑道。
“是啊,阿黃你這麼厲害,一定可以得。”
“到時候有空我會回來找你們的。”他看了對方一眼,臉上露出鄭重其事的神色微笑道。
“嘿嘿,說不定我早就返虛問鼎了呢!”巫馬夢望了遠處的景色一眼,臉上露出鼓舞的神色粲然一笑道。
……
……
……
告别了師父之後,阿黃也決定踏上自己尋求仙道的路途了。
阿黃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按照巫馬陽文給自己的地圖一路向東,大約七百裡外有一座靈山,靈山附近有一座六品修煉城池――榆平城。
據說裡面大大小小宗門足有數十個,巫馬陽文覺得在那裡可能是阿黃能夠真正大展拳腳的地方。
光是現在還沒有開始煉氣的阿黃就能夠肆意蹂躏内河堡的凝液期修士,要是打通了靈脈之後,阿黃的潛力連巫馬陽文也覺得難以想象。
……
……
……
内河堡外,無名山上。
有一披頭散發的赤腳仙人漫步山林,正是劫界散仙。
“看着樣子,是要去榆平城啊。這個小子不但靈根仙骨靈識宿慧四樣全有,而且靈根上等、仙骨堪稱極品、雖然還未開啟靈識但是也能感覺到不會亞于當初的我,而且更是有着超凡直感的宿慧,為什麼體内靈脈卻如此殘破不堪?”
劫界散仙打量着阿黃自言自語道。
“本來想幫他一把,帶他去仙道宗試試能不能恢複他的靈脈,不過既然他已經準備好了自己闖蕩,我也好奇,一個沒有完整的靈脈人是如何在這個殘酷的修仙途中生存下去。不過,還是留一手為好。畢竟是不可多得的絕世天才,自從上次大劫之後,我們仙道宗已經百年未出過天仙了。”
想到這劫界散仙單手掐了一個手訣,快速翻轉幾次,一道金色手印就這樣打入了阿黃體内。
連阿黃自己都不知道,就這樣,自己被傳說中超品勢力仙道宗的元老劫界散仙看上了。
……
……
……
“小姐,前面就是資林了。據說常有妖獸出沒,還請小姐待在馬車上,以免到時候發生意外。”
“妖獸?有屠伯伯在,還怕什麼妖獸,我要看屠伯伯打妖獸。”說話的人正是那個被手下護衛衆星拱月般圍着的那個騎白馬的女子。
隻見她一張微胖的瓜子臉,膚色雖然微黑,卻掩不了委委佗佗美也,皆佳麗美豔之貌。
剛好路過的阿黃竟然一時看呆了。
“大膽!是何人敢在此地攔住我們小姐。”一群護衛立刻将阿黃圍了起來。
少女騎着白馬繞着阿黃一圈,阿黃看的是目不轉睛。
但見她身穿月藍色錦緞窄袖比甲,一件芙蓉色底繡紅梅花的八幅華裙蓋住純金打造的馬鞍,身披紅豹紋鑲邊翻毛煙紗。烏黑發亮的青絲,頭绾風流别緻抛家髻,輕攏慢拈的雲鬓裡插着祥雲紋羊脂玉簪,膚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個琉璃翠镯子,腰系駝底色絲攢花結長穗腰帶,上面挂着一個水綠底繡着壽星翁牽梅花鹿圖樣的荷包,腳上穿的是粉白并蒂蓮花靴,整個人豔美絕倫。
她騎在白馬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傻瓜一樣的呆呆的阿黃,忽然輕笑一聲,轉向那個帶頭的護衛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妖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