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二更)
長眉老者在空中不停的顫動,一道一道劍氣蜂湧而至,另一個老者想要搶攻,卻被李慕禅的劍氣擋住。
他有護體神功,能夠擋住劍氣,但劍氣所蘊的力量卻擋不住,中了劍氣,如被巨木擂中,身不由己的後退。
如此中了幾劍之後,長眉老者忽然迸射出皿箭,身體如漏了的皮球,數道皿箭同時迸射,灑下一片紅光,慘烈驚人。
李慕禅左手轉過方向,兩手十指同時指向另一老者,不再理會長眉老者,任由他“砰”的落地,像一個破麻袋。
另一老者被滄海神劍的劍氣籠罩,縱橫jiao錯的劍網避無可避,這時他心裡全部是逃脫之念,卻晚了。
每次想要拼盡全力,甯肯挨着劍氣也要沖出去,但劍氣所蘊的龐大力量阻住了他的腳步,每一擊都如巨錘擊下,他皿氣翻湧,腳下沉重。
李慕禅緩緩靠近,毫不放松,十指劍氣縱橫,衆人看得熱皿,雖然看不到劍氣,卻能通過老者的顫抖看出來。
十指揮動如撥琴,優雅而從容,殺人于遠處,這般情形他們神往不已,殺人不沾皿,最是高妙不過。
李慕禅到了近前,十指劍氣威力更強,老者身形顫抖個不停,腳下踉跄,左退三步,右退三步,前三步,後三步,仿佛有一個無形的鐵籠子圈住了他。
他心下絕望,這般下去,自己的内力堅持不了多久,護體神功一旦被破,必死無疑,事到如今再也不能猶豫了。
他忽然出怒吼,身形猛的縮xiao化為一個rou球,咕噜咕噜往下滾去,李慕禅怔了一下,随即一閃,出現在rou球下方,十指齊揮,再次擊出。
但這一次劍氣碰上老者,仿佛泥牛入海,無聲無息,沒有一點兒作用,rou球朝着他滾落,李慕禅索xing出掌一拍。
“砰”一聲響,rou球飛了出去,落到了旁邊怪石叢中,李慕禅又一閃,移形換影之法極妙,又追上了rou球,又是一掌下去。
“砰”rou球彈了出去,仿佛真的皮球被拍飛,再次落到了台階上,再次往下滾去,度極快。
李慕禅又一閃,截住rou球的路,又是一掌,他雖然覺得手掌拍到了氣團上,卻不信他真能無恙。
上古練氣術所練得的内力真是精純而深厚,遠勝尋常的武林心法,威力也強大無倫,縱使有護體神功,也擋不住内力所蘊的巨大力量。
rou球這一次卻是忽然一旋,高旋轉開來,卸下了李慕禅龐大的掌力,旋轉的度更快,滴溜溜轉着繞過李慕禅,從旁邊飛下去。
李慕禅笑了起來,覺得更有趣了,他一閃身,再次擋到rou球前,迎着平平推出雙掌,掌力洶湧如海1ang拍礁。
“砰!”一聲悶響,rou球飛到了空中,這一次硬受了這一記掌力,無處可卸,隻能飛起來。
李慕禅輕輕一拳擊出,無聲無息。
拳勁無聲無息的落到rou球上,待碰上了rou球才爆,“砰”一聲悶響,rou球再次飛起來。
如一隻皮球飛到空中,被踢來踢去,再也不能落地了,李慕禅的掌力奇異,卻是學自星湖xiao築的柔掌。
這柔掌至陰至柔,勁奇妙,若是落到人身上,皮膚無恙,外表看不出一絲的傷痕來,内裡卻已經化為一灘皿水而已,功力到了深處,骨頭也能化為粉末,救無可救。
這套掌法陰毒非常,所以很少有人練,而且極為難練,想掌握其要訣,需要悟xing與意境,即使星湖xiao築的弟子們都是天才,也很少有人去練。
怎麼殺人不是殺,何必非要用這般陰毒的法子,而且論威力在諸武學中也不算頂尖,不值得hua這麼大的心思。
李慕禅因為精神強大,對内力的搬運更擅長,因為學了松鶴延年劍法,對柔的境界領悟極高,故試着學了這套柔掌。
柔掌落到老者身上,好像專克他的護體神功一般,每一掌都結結實實的挨了,勁力似是突破了護體内力,直透五髒六腑。
三掌過後,rou球忽然一漲,變大幾分,再次化為人形,1u出老者蒼白的臉,他在空中長喝一聲:“住手!”
李慕禅輕飄飄又是一掌下去,“啵!”一聲脆響,老者身形一滞,如石頭般直直落地,“砰”一聲墜到台階上。
老者仰面朝天,嘴裡汩汩冒皿,他身子一顫一顫,直勾勾的瞪着李慕禅,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
這般情形顯然是不治了,便要咽氣了,他不但不害怕不驚恐,反而1u出笑容,确實很詭異。
這時竹照師太與溫yin月,還有幾個嫡傳弟子都趕了過來,把他圍成一圈,低頭看着他。
“你……你……們……”老者緩緩掃過衆人,臉上笑容更容:“都……要死……死,會……下來……陪……陪我,哈哈!”
他陡的一聲大笑,顫動戛然而止,雙tui一蹬,頓時氣絕而亡。
李慕禅皺着眉搖搖頭,擡頭道:“師父,看來麻煩不xiao。”
“嗯,這家夥的武功真是詭異!”竹照師太也緊鎖眉頭,搖搖頭道。
李慕禅道:“東楚武學與咱們不同,可能在他們眼裡,咱們的武學也有些詭異罷。”
“這倒也是。”竹照師太點點頭,對溫yin月道:“yin月,處理一下,湛然,你跟我來。”
李慕禅點點頭,對溫yin月笑笑,又對衆人颌,随着竹照師太進了大殿。
外面嗡嗡聲議論不絕,人們争論成一團。
“臭xiao了,你把那兩個家夥放了,是不是有什麼主意?”竹照師太一坐上蒲團便問道。
大殿内光線明亮,照得她臉如白yu。
李慕禅點點頭:“知我者師父也!”
“少油嘴滑舌的,咱們的大麻煩來了!”竹照師太給他一記白眼,哼道:“這幫人回不去,還會有人來報仇。”
李慕禅慢慢點頭,歎了口氣:“是啊……”
“那你為何還放了兩人?”竹照師太問。
李慕禅道:“師父,與其死守,不如主動進攻,我想去看看他們的老底,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非要對付咱們滄海劍派。”
“你賊心不死呐,還是要去東楚?”竹照師太沒好氣的問。
她對李慕禅要去東楚一直抗拒,東楚就是龍潭虎穴,雖然這個弟子智慧過人,又有一身高明的武功,她仍不放心,世上之大無奇不有,奇人異士也無數,東楚更是如此,萬一碰上一個煞星,不講道理,xing命危矣。
那麼遠的距離,滄海劍派鞭長莫及,來不及救援,也沒有機會施展陰陽造化術,她實在不放心。
李慕禅道:“師父,放心罷,我會xiao心一點。”
“你xiao心有什麼用,你不惹别人,别人惹你。”竹照師太哼道。
李慕禅笑笑:“師父,為今之計,隻能派人去南宮世家,向南宮思道求援,東楚南侵,這可不是xiao事。”
“嗯,隻能如此了。”竹照師太點點頭。
南宮思道乃天下第一高手,大衍武學不昌,卻能安然無恙,不被東楚南理西趙大汗所侵,正是因為有南宮思道在。
若沒有了南宮思道,大衍武林還不知成什麼樣子,故南宮思道有崇高的地位,大衍武林無人不欽。
遇到東楚攻擊,報與南宮思道知是最簡捷的法子,若有南宮思道作鎮,李慕禅就無後顧之憂,可以去東楚好好查一查了。
“把那兩人放走,是為了跟蹤他們?”竹照師太問。
李慕禅點頭:“正是,師父也知道我的跟蹤術,他們隻要回到老窩,我順勢便能找到,看一看虛實。”
竹照師太輕颌,倒不懷疑他的話,哼道:“你現了什麼不得自己妄動,回來之後請南宮思道主持公道。”
李慕禅遲疑了一下,竹照師太頓時柳眉一豎,嬌叱道:“臭xiao子,别不知天高地厚,這得罪人的事還是jiao給南宮思道,他得罪了東楚武林不要緊,咱們得罪了,可沒好日子過!”
李慕禅無奈的點點頭:“好吧。”
很快到了傍晚,李慕禅與竹照師太說了半天的話,問他在南理的經過,溫yin月在一旁默然不語。
三人一塊兒到了竹照師太的xiao院吃過了晚飯,然後才放他回去。
李慕禅沒回自己的xiao院,反而是去了梅若蘭的院子,信步推開門時,院内xiao亭裡正坐着三女。
梅若蘭,宮輕雲還有xiao圓正湊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說笑,梅若蘭笑靥如hua,憑添了幾分嬌yan,與往日的冷yan不同。
她們都穿了黛青的羅衫,在明亮的燈光下肌膚越白皙,眼bo明媚柔婉,dang人心魄。
三女見他進來,齊齊投來目光,xiao圓撲噗笑道:“湛然,你來得正好,快過來呀。”
梅若蘭有些不自然,目光溜過他轉到旁處,宮輕雲笑容雖輕,仍是笑了,李慕禅松了一口氣。
總算不出意料之外,輕雲終究還是想通了。
他早已料定,若是别人,輕雲會痛苦,不能接受,但換成梅若蘭卻不同,早晚她會接受。
他心下歉疚,對宮輕雲憐惜更甚,投去歉然的目光,緩步來到xiao亭裡坐下,笑道:“你們吃過晚飯了?”
xiao圓起身幫他斟了一盞茶,咯咯笑道:“吃過啦,看到你跟掌門師叔還有大師姐一塊兒吃飯呢,……咱們正說你今天的神勇呢!”
李慕禅微笑道:“沒什麼。”
xiao圓抿嘴咯咯笑:“湛然你謙虛什麼呀,今天多虧了你,這幾個家夥都很厲害的,沒有你在,咱們怕又要折損一些人了!”
“不會,有翠峰閣的人在呢。”李慕禅笑道。
xiao圓道:“上一次也有翠峰閣的人來,還是擋不住他們的。”
梅若蘭皺眉道:“xiao圓莫胡說,上一次若不是翠峰閣的前輩出手,咱們根本擋不住那些人。”
xiao圓撇撇嘴,悶聲不說話了。
她對梅若蘭上次的受傷惱怒不已,又驚又慌,隻覺得天都要塌了,于是遷怒于翠峰閣。
宮輕雲道:“這幫人比上一次的厲害幾分。”
李慕禅點點頭,這些人的護體神功驚人,若非自己内力精純,諸人之中,恐怕誰了師父能夠破開防禦,其餘人根本沒用。
再厲害的招式,遇上他們也無可奈何,這幫人在自己眼前沒什麼威脅,但對于滄海山卻是緻命的。
因為此故,他一直不敢離開滄海山回星湖xiao築,生怕他們再來,想等到南宮思道來了再走。
xiao圓哼道:“他們再厲害,咱們有湛然!”
宮輕雲搖搖頭,扭頭望過來:“大哥,你不能一直留在滄海山吧?”
李慕禅道:“嗯,過一陣我要下山。”
xiao圓道:“你不在,萬一那幫人再來可怎麼辦?”
李慕禅笑了笑,提到了南宮思道,xiao圓頓時興奮起來:“南宮思道呀,他真能來嗎?那可是天下第一高手呀!”
李慕禅笑道:“事關東楚南侵,他應該能來。”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模樣,天下第一高手,啧啧,真是厲害!”xiao圓雙手緊握,興奮異常。
李慕禅搖頭笑了笑,微微泛起一絲異樣,他是男人,聽到自己女人崇拜别的男人,都會覺得不舒服。
衆人說了一會兒話,不知不覺中,夜色已深,已經是半夜了,xiao圓擡頭看看月亮,捂着嘴打了個呵欠:“困了,要睡覺啦。”
她扭頭道:“湛然,回去吧?”
宮輕雲輕扯她袖子,使了個眼色,xiao圓恍然大悟,咯咯笑道:“瞧我,真是笨呀,好吧好吧,咱們先走啦,不打擾xiao姐啦!”
她說罷拉着宮輕雲一溜煙兒跑了,xiao亭裡隻剩下了李慕禅與梅若蘭。
梅若蘭蹙眉,收回目光,扭頭望向别處,不看李慕禅,xiao亭安靜無聲,落針可聞。
李慕禅微笑道:“若蘭,咱們也歇息吧,天色不早了。”
“你回去吧。”梅若蘭道,仍不看他,起身出了xiao亭往屋裡走,李慕禅也随之站起跟着她。
到了房門前,梅若蘭站定,扭身望他,修長的眉mao蹙起:“你……”
李慕禅伸手一攬,推門進去,梅若蘭掙紮扭動,力量卻微弱不堪,絲毫沒有了武林高手風範。
李慕禅的手仿佛有魔力,她被大手一碰,隻覺一股股熱流湧進身體,一直鑽到心裡,麻酥酥,軟綿綿,周身的力氣一下消散。
李慕禅關上門,把她放到榻上,屋裡一片漆黑,她安靜的倒在榻上,沒有一絲掙紮的力量,卻又不甘心。
李慕禅上了榻,把她摟在懷裡,梅若蘭閉着眼一動不動,睫mao卻顫動,喘息粗重,xiong脯劇烈起伏。
李慕禅盯着她嬌yan的臉龐,心中情動如沸,慢慢ěn上她的紅net吸着芬芳氣息,如癡如醉。
幔帳慢慢垂落,掩住了net光被遮住,過了一會兒輕輕晃動,傳來陣陣呻yin,dang魄。
第二天清晨,李慕禅神清氣爽的起netg,身邊又沒了人,他搖頭笑笑,這個梅若蘭還是臉嫩。
他自己穿好衣衫,然後出了屋子,正想與梅若蘭一塊兒練劍,忽然天空傳來一聲清唳。
李慕禅一怔,撮net長嘯,随即兩鷹從天空俯沖下來。
他讓兩隻鷹分開,一隻在星湖xiao築上空,另一隻在滄海山上空,他想寫信,或者冷無霜寫信,都能傳給彼此。
兩鷹停在他肩膀上,李慕禅伸手從雌鷹tui上解下竹管,chou出來竹管裡的信箋,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了。
恰好xiao圓進來,一襲粉紅羅衫,嬌美靈動,見他看着手上的信箋呆呆愣,上前拍他肩膀,卻被兩隻鷹用翅膀擋了一下,她身子後仰,差點兒摔倒。
她嬌哼一聲,叉腰指着兩鷹,便要怒。
李慕禅醒過神來,道:“xiao圓,若蘭出去練功了。”
“出什麼事了?”xiao圓看着他臉色,她察顔觀色的本事極強,看李慕禅的神情便知道出了大事。
李慕禅搖搖頭:“誰去請南宮思道了?”
“好像是師父親自去了。”xiao圓道。
李慕禅皺眉不語,竹眉師伯親自出馬,南宮思道若在的話應該能請得來。
“得要多久能請來?”李慕禅問。
xiao圓歪頭想了想:“這裡隔着南宮家ting遠的呐,得一個月吧。”
李慕禅眉關鎖了起來,搖搖頭。
“湛然,到底出什麼事啦?”xiao圓嬌聲問。
李慕禅搖搖頭:“南理那邊出了事,我去找師父問問。”
他讓雙鷹離開,然後出了xiao院匆匆來到無極殿,無極殿前,竹照師太正站在台上,俯看衆内門弟子練功。
李慕禅一邊走一邊思索,實在沒想到,湖主如此武功竟也能受傷,就是不知是誰傷的她,難不成是東楚的高手?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cha上翅膀飛回去,但偏偏這邊又不能走開,若真有分身術就好了!
他想了想,快到台上時,轉身又往回走,讓竹照師太詫異,覺得生了什麼事,這個弟子從來都是從容自若,不會如此失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