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吟月蹙眉!“閣下何人?”
她能确定對方是東園幫的人,卻裝做不到的反問,為的是占據主動,氣勢壓對方一頭。(手打小說)
黃髯老者呵呵笑道“老夫範東園。”
溫吟月淡淡點頭:“原來是範幫主,失敬了。”
“呵呵,久仰溫仙子大名,今日得見,真是老夫之幸!”範東園撫黃髯呵呵笑起來,滿臉歡愉,真誠親切。
溫畢月淡淡道:“不敢當。”
範東園轉過身,沉聲道:“老馬,去把人弄來!”
“是,幫主!”一個老者應道,勒馬轉身而去,馬蹄聲急驟,轉眼間消失不見,但很快又響起,由遠及近。
他再出現時,身前橫着一個人,來到近前,他把人往地上一扔:“幫主,拿下了!”
個中年人,黑色勁裝,狹長臉,溫吟月認出他正是先前尋釁的三人之一,是個領頭的。
溫吟月不解的擡頭望範東園。
範東園呵呵笑道:“這個小子不知死活,竟敢冒犯溫仙子,老夫管教無方,實在慚愧,隻能拿下他,任憑溫仙子處置!”
溫吟月掃一眼地上中年人,他正慢慢爬起來,站直身子拍拍身上的泥:“好漢做事好漢當,隻怪我有眼不識泰山,随你處置便是!”
他神情昂然,雙眼寒光閃爍。
溫吟月轉頭看一眼竹照師太,竹照師太擺擺手,示意她自行處置便是。
“既是一場誤會,且算了。”溫吟月淡淡道。
範東園驚訝的道:“溫仙子是想放過這小子?”
溫吟月點頭:“不知者不怪,再說也沒有什麼損傷就聳了罷。”
“唉……”溫仙子真是寬懷大量,老夫佩服!”範東園感慨的歎息一聲。
溫吟月淡淡一笑:“範幫主的面子總要給的。”
“呵呵……”範東園開懷大笑,抱事道:”溫仙子這份情咱們記下啦,容後再報!”
溫吟月點點頭:“範幫主不必客氣。”
李慕禅感慨一聲,不傀是師姐,看着冰冷,行事卻玲珑八面,舉重若輕,氣度開闊一派宗師風範。
範東園笑道:“不知溫仙子可有效勞之處,老夫義不容辭!”
溫吟月搖搖頭:“多謝範幫主,不必了。……
“那好,咱們也不打擾,告辭!”範東園抱拳,哈哈一聲長笑,勒馬轉身而去,其餘二十幾騎紛紛跟上,轉眼功夫消失于夜色中。
姓馬的老者一甩鞭子,把中年人卷上馬背轉身而去。
…………
待他們遠去,溫吟月蹙眉沉吟,一直不說話。
竹照師太笑道:“這個範東園,沒想到也是個人物呢,能屈能伸,還以為要動手!……
溫吟月轉身回到李慕禅身邊,道:“師父,他是怕了,氣勢洶洶而來卻灰溜溜而去。”
竹照師太笑道:“不見得吧……”他應該認不出我,你一個小姑狠家,他們那麼多人,能怕?”
李慕禅笑道:“他們不怕師姐也怕咱們滄海山嘛。”
“有理。”
竹照師太輕笑。
溫吟月搖搖頭,蹙眉道:“我總覺得他有些笑裡藏刀。”
竹照師太白她一眼:“廢話,他是長白劍派的人,與咱們本就是對頭,豈能真的歡喜?”……他也是見勢不妙,才說這些好話罷了,一幫之主能屈能伸,倒難為他了。”
李慕禅沉吟一下,道:“師父,師姐他會不會再召集人手,然後圍而攻之?”
“嗯,大有可能!”竹照師太點頭。
李慕禅閉上眼臉色忽然沉下來。
“怎麼了?”竹照師太忙問。
李幕禅睜開眼,搖頭苦笑:“我的神通竟失靈了!”
“啊一一!?”竹照師太臉色一變。
溫吟月蹙眉道:“怎麼會?”
李慕禅苦笑:“可能是大明王經所緻……”……過一陣罷,說不定能恢複,這樣一來,我幫不上什麼忙了。”
“你要養傷,幫什麼忙!”竹照師太哼道。
李慕禅搖搖頭:“我直覺怕也不夠靈……”……師父,我覺得這個範東園不簡單,不能小觑。”
竹照師太點點頭:“嗯,不小觑他,吟月,你去看看,莫讓他召人過來包了咱們的餃子。”
溫吟月答應一聲,轉身飄然而去。
李慕禅想了想,道:“我若是範東園,不會跟在後面,而是堵在前面,師姐怕是沒什麼發現。……
竹照師太笑道:“行啦,你現在是病人,要好好休養,别太費心思,就讓你師姐看着辦吧!”
李慕禅慢慢點頭:“隻能如此了,弟子是有心無力。”
……
一會兒過後,溫吟月一閃出現,淡淡幽香飄入他鼻中,她搖頭蹙眉:“師父,他們确實離開了。”
竹照師太點點頭,笑道:“看來他确實怕啦,不必理會了。”
李慕禅蹙眉搖搖頭:“還是小心為妙,師父,咱們要加緊離開了,最好換一條路走,繞一點兒路。”
“嗯,小心無大錯,也好。”竹照師太點點頭。
第二天,他們續了路線,原本往南走,如今卻是往東,想經過東邊,再住南折一下,比先前遠一些。
李慕禅精神大損,虛空之眼無法使用,直覺也模糊不清,仿佛變成了聾子,瞎子,覺得郁悶非常。
他們走得不快,李慕禅一邊走,一邊修煉觀天人神照經,想要盡快恢複精神,但這一次損耗太嚴重,似是突破了界限,即使觀天人神照經,也無法一蹴而就,預計得十幾天。
一連走了五天,他仍舊懶洋洋,容光黯淡打不起精神……與溫吟月讨論劍法,便覺得困頓。
這一天傍晚,夕陽西下,他們進了一座城市,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小院住下,李慕禅沒多說,直接進屋打坐。
他想盡快恢複精神,沒有虛空之眼,沒有清晰敏銳的直覺,他毫無安金感,總感覺有人在一旁窺探,卻發覺不了。
若像以前,虛空之眼一瞧,馬上瞧出端倪,不像如今疑神疑鬼,卻偏偏無法弄清真假。
兩女見狀也不打擾他,收拾一下東西,接着讨論飛仙劍法。
她們越參悟,越覺這套劍法玄妙,奧妙無窮,越想越覺如此,沉浸其中難以自拔,成了一種享受。
雖沒參悟什麼,但兩人都覺得自己劍法大進。
一晚上很快過去,李慕禅從觀天人神照經中出來,忽然揚聲喚道:“師姐,師姐!”
溫吟月一身白衣飄然而至:“怎麼?”
李慕禅道:“我覺得不妥,應該有人跟在咱們身後,今天再改道!”
“還改?”溫吟月黛眉一挑。
這兩天來,李慕禅一直讓她改路而行,走得亂七八糟,原本往東,忽然變成往西,然後再往南,總之變化莫測。
李慕禅點點頭:“我還是覺得範東園一直跟在後面,不能不防。”
“師弟,你過慮了,我已經查過,沒有東園幫的人。”溫吟月搖頭。
李慕禅搖頭:……範東園不會親自動手,他手下的人你豈能認全?”
………………
溫吟月蹙眉道:“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李慕禅苦笑:“唉……”我現在不抵用,否則,當能找出他藏身之處。”
“怨不得師父你。……溫吟月搖頭,随即點點頭:“好的,我會跟師父說,咱們接着改道。”
李慕禅點點頭,露出笑容。
虧得師姐對自己極信任,自己好像胡鬧之舉,她偏偏聽信了,按照他說的去做,還去說服師父。
李慕禅的直覺雖不夠精準清晰,卻也比常人強,隐隐能感覺到危險,及時讓馬車改道。
他能确定,範東園一定暗中跟着自己這邊,但找不到,溫吟月雖強,但武功并非無所不能。
李慕禅隐隐猜得,範東園一邊跟着自己……邊召集高手,甚至向長白劍派求助,定會圍過來。
長白劍派與滄海山是死對頭,範東園若能殺得了溫吟月,大功一件,說不定得傳長白劍派的頂尖絕學。
這對範東園來說是難言的誘惑,無法拒絕。
李慕禅能夠揣摩出範東園的心思,卻無法阻止,根本找不到範東園,好像隐于暗處的蛇一般。
“哈哈……”一聲長笑聲蓦的響起,驚醒了整個客棧。
李幕禅臉色微變,聽出是範東園的聲音,暗自搖頭歎息,這範東園的内力倒也深厚,算是一流高手。
“範幫主大駕光臨,有何指教?”溫吟月起身來到院子,抱拳淡淡問道。
她聲音不大,卻袅枭傳出去,凝而不散。
範東園飄身落在牆頭,抱拳笑道:“指教不敢,咱們就是想見識一下滄海劍派的絕學。……
“一塊兒來的,都出來吧。”溫吟月蹙眉,淡淡道。
範東園再次笑起來:“呵呵……”那好,恭敬不如從命,諸位,請現身罷!”
人影閃動,牆上站了五十來個人,居高臨下的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