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怪,你要幹什麼?!”,粗犷的聲音裡隐隐藏着怒火,“對個小輩動手,你還要不要臉?”
被質問的人卻不溫不惱,“你也說了她是小輩,”,語氣中多了點危險,“陸兄的意思是,殷某是那種會針對小輩的人?”
“你真的沒動什麼手腳?”,質問者還是有些懷疑,無塵小子和自己關系不錯,他唯一的弟子,自己自然也要幫襯幾分。
“呵。”,笑聲中帶着些許不屑與自傲,“殷老怪”收回神識,目光坦蕩,他承認自己有點好奇,但是對付小輩這種下作事,他還不屑去做。
見他如此,質問者也知道自己錯怪對方了,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嘟囔着:“沒事幹亂放什麼神識,你的神識比那娃娃強那麼多,傷到人家了怎麼辦……”
“殷老怪”懶得理他,修煉到他這個程度還控制不好神識,才真的是贻笑大方了。
不過話說回來,無塵小子的這個弟子敏感到連他都有點吃驚,方才他的神識隻是剛剛探過去,就被她發現了,對于一個結丹修士來說,這簡直不可思議。
還有他剛才“看”到的……“殷老怪”阖上眼,天要變了。
…………
顧惜湛眉頭皺的更緊,周身的異樣感消失了,但又沒完全消失,或者說,有兩道視線,隻消失了一道不加掩飾的。
而另一道,若有若無,飄忽不定,如浮煙般沒什麼威脅,卻更讓她忌憚。
總得試試……下定了決心,顧惜湛攤開手心,無形的氣流悄悄凝出一枚刀片,朝感覺最明顯的地方彈去。
感覺還在。顧惜湛垂下眼,兩指一撮,刀片又重新化成氣流,在她食指尖轉了一圈,歸于虛無。
她轉頭,順着自從氣流出現,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望過去,“怎麼了?”
謝柯掩去眼中的複雜,輕輕搖了搖頭,“無事。”,應該是他出現錯覺了。
顧惜湛卻豁然站起來,“我去看看溫璟,”,她歪了歪頭,“要一起去麼?”
“不了,顧師叔,”,他笑起來,“我還想再看一會。”,顧惜湛去問候好友,他如果跟着去了,不合适。
顧惜湛也沒再說話,她跳下看台,直直向着西北面走去。
唐溫璟并無大礙,隻是靈力耗盡了,服了丹藥也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看見顧惜湛,她顯然很高興,撓着頭嘿嘿笑起來,方才在比武台上的嚴肅樣頃刻間灰飛煙滅。
旁邊的唐氏子弟相顧無言,這位的形象還真是撐不住多久。
“惜湛你來了啊。”,唐溫璟興奮地揮着手,順便把旁邊同樣興奮地想往前鑽的阿虎拍了回去。
對着唐家人點了點頭,顧惜湛挑眉,“怎麼樣?”
“沒事,早就好了。”,她站起來蹦了幾下,示意自己好得很。
看來确實沒問題了,“君淮安很有實力,是個強敵……”,她很少安慰人,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話,又重新沉默下來。
唐溫璟靜默了片刻,突然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惜湛你是要笑死我麼,哈哈哈哈哈哈……”,媽呦,顧惜湛冷着臉磕磕絆絆的安慰人,實在是太好笑了。
……顧惜湛抿着唇,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許久,唐溫璟一邊打嗝一邊抹眼淚,“别、别擔心,我确實比不上君淮安,勝負太正常了,我沒什麼想不開的,不就是沒打過君淮安麼,明天随便找個人搶了他晉級名額就好。”
精神不錯。顧惜湛取出一枚玉簡扔給她,“我還有事。”,言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背後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說惜湛你不會惱羞成怒了吧?”
白無翊剛剛上台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他轉過頭,臉上立刻挂上了一抹勾魂的笑,殷紅的舌在唇間滑動,“顧道友,我們又見面了。”,慵懶的尾音微微上揚,酥到了骨子裡。
顧惜湛腳步未停,隻是在經過他身旁時略略颔首,“白道友。”,眼神都未在他身上多停留半分。
收起有些開裂的笑容,白無翊冷着臉對裁判點點頭,“開始吧。”
(室友過生日,剩下的晚上回去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