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再一個路口前,卓君扶着自己的逸軒哇哇直吐。打車過來的張俊豪在一旁扶着,給他撫背,還遞過去了礦泉水。
“車裡有止痛藥,給我拿一點兒過來。”卓君皺着眉頭,招呼張俊豪一聲。
張俊豪點點頭,過去給卓君把止痛藥拿來了。卓君連水都沒用,直接扔嘴裡兩片,幹嚼着咽了下去。
張俊豪皺了皺眉頭,問道:“君哥,你這是喝了多少桌?”
“從中午到現在,趕了六個場!”卓君晃晃悠悠地就到了自己的逸軒旁邊,拉開車門癱了進去。
“六個?!”張俊豪也到了主駕駛的位置上,“你他媽可是真能造,六個場,不然我直接給你拉醫院得了呗?”
“别扯蛋,送我找個酒店住下,棋牌室那邊兒有鵬帥的人,我也不想這麼回家。”
“成!”張俊豪點點頭,帶着卓君就往附近的一個快捷酒店走。
“談的咋樣啊,沒有多少人跟北城簽合同吧?”張俊豪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卓君“嗯”了一聲,眯着眼睛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說道:“都是老油條,聯衆一天不倒,他們肯定一天不能跟北城簽長約。他們這種人,巴不得聯衆跟北城掐着呢。隻要有商業競争,那為了争奪客源,肯定會有優惠政策,到時候便宜的還不是那群包工頭、建築公司的老闆?”
“兩個山石料場比着壓價,這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所以,隻要我說一說,他們肯定願意拉聯衆一把,不可能就這麼讓聯衆完犢子的。更何況,兩成讓利,我這個條件開的已經非常有誠意了。”
張俊豪撇撇嘴,說道:“要是北城那邊兒也讓利怎麼辦?咱們接着壓價?”
卓君笑了笑,說道:“那不可能,咱們再壓,北城也會壓,到時候誰都掙不着錢。我的意思,在北城壓價之前,咱們就把他給幹掉!這樣以後,聯衆壟斷,價格還可以再慢慢漲回去。”
“那你準備怎麼幹掉北城?”
卓君搖搖頭,說道:“我也沒主意。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先把聯衆保住再說吧。說起來,鵬帥也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兒。要不是他把汪明陽給砍傷了,這段時間,讓汪明陽跑起來,逼着其他包工頭、建築公司老闆簽了長約,那咱們就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對了,張俊豪,你那邊兒跑得怎麼樣了?我要的人,你找到了沒有?”
張俊豪點點頭,說道:“打聽着點兒消息,說是現在在他一個親戚家窩着呢。汪明陽給了他一筆小錢,他在一個村頭蓋了個房子。”
卓君咧嘴一笑:“他日子倒是過得挺滋潤啊!”
張俊豪說道:“那肯定滋潤。回頭不用想也知道,聯衆怎麼也得賠他一筆錢,他這小日子,立馬就奔小康了。”
卓君說道:“這也沒辦法,之前萬發哥辦事兒,确實不地道了,這都是報應。”
張俊豪想了想,然後說道:“估計具體位置,明天就能查出來,要不然後天我帶一批人,直接給他牆頭推了?”
卓君笑道:“你可拉倒吧,你推了人家牆頭,人家不得接着跟你玩命?這事兒,急不得,得跟他好好說話。要是明天能查出來位置,我帶你過去一趟。”
張俊豪點點頭,說:“行!”
不得不說,雖然鵬帥有些事情辦的稀碎,但是砍了汪明陽這件事兒還真是辦的漂亮。汪明陽在醫院裡,一些事情處理起來肯定不方便。而卓君也是打了這個時間差,趁着汪明陽在醫院的功夫,把什麼事兒都辦了。
要是汪明陽能活動,一些事情卓君辦的肯定沒有這麼順利。鵬帥用自己手上挨崩五六槍,給卓君換了一個幫聯衆翻身的機會,鵬帥知道了估計得吐皿了。
……
晚上,我跟嘴炮龍、劉浩然、林霄等一幹朋友,男男女女都有,一塊兒在一個小酒吧裡碰了面。我們這群人一共十好幾個,男人也得有八九個,要了一個大卡包,擠一擠坐下了。
我們大老爺們一般都是點點兒小酒,一塊兒喝一喝,吹吹牛逼啥的,林瑤、王娜娜兩個女孩很愛玩,直接就去拉着劉浩然和吳均熙去舞池跳舞去了。
墨墨也不是經常來這種地方,看着舞池裡面王娜娜他們扭得起勁兒,覺得挺好奇的。
我就坐在墨墨旁邊,看墨墨挺有興趣,就問了一句:“怎麼,想下去玩玩嗎?”
墨墨回頭看了看我,說道:“我不會。”
這時候,嘴炮龍腦袋就伸過來了,咧嘴笑道:“嗨,這有啥不會的,是個人就會跳,要不然我教教你?”
我白了嘴炮龍一眼,說道:“你可拉到吧,你那舞跳成啥樣我又不是不知道,跟他媽腦皿栓後遺症似的,走道都抽抽,還腆着臉說教墨墨呢?”
“噗!”旁邊的毛天天一口果汁就噴出來了。
嘴炮龍闆起臉來,說道:“張閻,你少侮辱人了。那是街舞,跟夜店的舞能一樣嗎?你看看下面跳舞的,誰真會,不就是扭兩下,做做樣子嗎?這個扭兩下怎麼扭,我還是會的。”
“得得得,你說怎麼扭!”我饒有興趣地看着嘴炮龍。
嘴炮龍得得瑟瑟地笑道:“這太簡單了,你就用腦袋跟着音樂的節奏寫個‘糞’字兒,保準有模有樣!”
“噗!”毛天天喝的第二口果汁又噴出來了。
墨墨滿臉嫌棄地看了嘴炮龍一眼,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哈哈……”我們這一桌的人按嘴炮龍說的晃了晃腦袋,還真是有點兒樣子,一個個也都笑了。
就在我們這邊兒挺歡樂的時候,五個壯碩的小夥子分開了舞池裡面正在扭動着跳舞的人,往我們這邊兒走了過來,看了兩眼,就看到了卡包裡面的我,然後直挺挺過來了。
我正在跟墨墨、嘴炮龍說話呢,也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到來,所以等他們到我們卡包桌子前了,我才注意到了這些人。
“你們……”坐在最外面金少爺有點兒懵,看了這五個人一眼,然後問了一句。
我回頭一看,眉頭立馬挑了起來。其他人我不認識,但是看着都眼熟,最前面的這個人我就很熟悉了――韓晨。
“我們找張閻的!”韓晨盯着我,冷聲說了一句。
他的敵意,很是明顯,讓我們桌上所有的大老爺們都能感覺的出來。我看了韓晨一眼,笑了笑,說道:“韓師兄,找我啥事兒啊?你們可真有招,我放假了跟朋友出來玩玩,你們都能找得到我。”
“我知道你跟彭雨的關系,所以不知道你住哪兒,知道彭雨住哪兒就行。”韓晨冷笑一聲,“走吧,張閻,咱們唠點兒磕。昨天,我可是在金鷹出了大糗,這事兒,咱們不能這麼算了!”
說着,就要伸手拽我。
“怎麼回事兒啊哥們?!”嘴炮龍一下子站了起來,把韓晨胳膊給推開了,“找事兒的是不是?你要是朋友,坐下喝點兒酒,唠唠嗑,要是找事兒的,别怪我們這麼多人欺負人昂!”
韓晨皺眉說道:“給我滾犢子!這裡沒你的事兒!我們跟張閻說說金鷹的事兒,跟你們都沒關系!”
“你們是金鷹的人?”嘴炮龍打量了韓晨等人一眼。
韓晨旁邊一個特别精壯的男人撸起了袖子,露出來了鋼鐵一般的肱二頭肌,說道:“是金鷹的,咋了?!”
“那就是說,你們是武校的了?”嘴炮龍又問道。
撸袖子這個人說:“對,職業練拳擊的!”
“你早說啊!”嘴炮龍臉上立馬換上了谄媚地笑,痛痛快快讓開了個地方,“來,哥,您請,随便招呼,我其實跟張閻也不熟……”
“尼瑪的嘴炮龍……”我默然無語。
韓晨跟這個精壯的男人說道:“韓世強,别跟他們磨叽這麼多,咱們就找張閻的。你們其他人都坐着,沒你們的事兒!”
說完,就要和那個叫韓世強的一塊兒,過來把我弄走。
我們這邊兒人是挺多的,但是大部分都是學生,要真說起來,韓晨他們在武校練了一年的人指定是不怕,因為他們有底子,打一般好幾個學生那就跟玩一樣。
所以,雖然他們人數劣勢,卻依舊邦邦硬,上來就要給我弄走。
但是我這幫兄弟,那能是普通的學生嗎?至少,要是别人,指定就眯着不敢動了,但是我們這邊兒的人,說幹那可就幹了!
韓晨這邊兒綱要動手拽我,桌上其他人紛紛站了起來,就要跳到大理石桌上,沖出去幹仗,但是有一個人明顯更快,那就是嘴炮龍。
嘴炮龍剛才雖然讓開路一個位置,但是手裡的啤酒瓶子一直攥着沒撒手呢。就在韓晨沒把這“慫貨”當回事兒,要弄我的時候,嘴炮龍直接一瓶子就砸過去了。
“泥馬的,我給你們好臉,真以為不敢幹你們呢?!”嘴炮龍“哐”一瓶子就砸在了韓晨腦袋上,韓晨悶哼一聲,被砸得趴在了大理石桌面上。
但是嘴炮龍這邊兒一動手,旁邊的韓世強看見之後勃然大怒,大罵了一聲“癟犢子”,一拳就狠狠摟在了嘴炮龍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