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動都動不了，喝水都費勁兒的時候，你在幹什麼？！你他媽在想辦法收攏聯衆和北城！”卓君低吼了一聲，“萬發哥，要說不薄，那也得是我對你吧？我讓張俊豪下去把工人全都帶出去了，為的就是減少你的損失，不想讓你背上這麼大筆的賠償款。”
“但是你都幹了什麼呢？你把我扔下了，用那幾十萬去買聯衆。呵呵，萬發哥，你這事兒辦的，讓我很心寒啊。”
蔣萬發聽着卓君的話，一言不發。
卓君咂咂嘴，繼續說道：“所以說，萬發哥，我之前可是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你，能有今天這一切，也都是你一手早就的，我這麼說，你同意吧？”
蔣萬發深吸一口氣，慢慢說道：“對，當時是我鬼迷心竅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也在想辦法彌補。讓你回來，帶着你一塊兒發财，就是我的彌補……”
“那如果還有事情發生，需要有人站出去擋槍子兒，這個人還是我嗎？”卓君一句話，就讓蔣萬發啞口無言。
良久之後，蔣萬發歎氣道：“卓君，我也不想跟你廢話，你愛怎麼想我，就怎麼想我吧。我就像問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麼？這一千萬，你是不是就這麼昧下了。卓君，真不是我威脅你，你拿走了這一千萬，以後就别想再回江州市了，我也好，王瑞雄也好，是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你們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威脅我呢？”卓君笑了笑，說道：“不過，萬發哥，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這次打電話來，是想跟你說什麼嗎？”
蔣萬發皺眉道：“你想說什麼？”
“我知道你缺錢。”卓君直截了當地說道，“如果我掌握的消息不錯的話，今天就是你們銀行貸款的還款日了吧？沒有錢還，聯衆是不是要被封停了？”
蔣萬發咬着牙，沒有說話。
卓君笑道：“萬發哥，我今天來給你打電話，就是想當你的送财童子。你們現在缺錢是吧？我可以給你們啊！有了我的錢，你們就可以救下聯衆了。”
蔣萬發皺眉道：“卓君，你到底想幹什麼！？”
“要我用命換來的聯衆！”卓君說道，“我要一個廠子！銀行的貸款我來還，甚至我還能再多給你和王瑞雄一百萬，讓你們把北城的難關也給度過去。但是，你們要跟我簽合同，把聯衆給我，從此以後，聯衆就跟你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了。”
“卓君！”蔣萬發一聽，頓時怒火直沖頭頂，“你這是用我們的錢，買我們自己的廠子？！哪兒有這麼好的事兒！”
卓君無所謂道：“你可以選擇不賣，到時候我還是有一千萬。而你們，聯衆不但要被拍賣，北城你們也沒有錢救出來。到時候，你們還是一如所有。但是聽我的，把聯衆給我，我還能讓你擁有一個北城。這樣我有聯衆，你有北城，後面的事兒咱們後面論。”
“怎麼樣，萬發哥，你好好想想吧，是我拿一千萬走人，還是你妥協，咱們一人一個廠子公平競争，看看最後誰能吞了誰。話，我也就說這麼多了，我給你二十四個小時的考慮時間，二十四個小時之後，這個手機号就會變成空号，到時候你再也找不到我，我會帶着一千萬離開，随便找個地方，照樣可以吃喝不愁一輩子。隻是你和王瑞雄，日子就要過得慘一些了，呵呵。”
說完，卓君那邊兒幹脆利落地就挂了電話，蔣萬發的聽筒裡面，隻傳來的“嘟嘟――”聲。
王哥擰眉瞪眼地聽蔣萬發打完了電話，然後問道：“那個小兔崽子說什麼了？！”
蔣萬發臉沉地幾乎滴水，說道：“他說抵押聯衆的貸款他來還，還能再給咱們一百萬救北城，但是聯衆這個場子要給他。”
“草！”王瑞雄忍不住罵了一聲，說道，“用老子的錢買老子的東西，也真他媽能幹的出來！不行，我不能答應，這跟白送他一個采石場有什麼區别？！這兩個廠子，可是咱們當時冒險拿下的，卓君那個小兔崽子倒好，過來直接就要吃現成的，哪兒有這麼好的事兒！？”
蔣萬發倒是冷靜一些，看了王瑞雄一眼，說道：“不答應他，你還能有什麼别的辦法？！”
王瑞雄想也不想地說道：“當然是找到他，把錢拿回來，然後再把他扒皮抽筋，扔進大黃江裡面去！”
蔣萬發沒好氣地說道：“你說點兒有用的吧，要是能找到他們，我還會考慮把聯衆給他們嗎？”
王瑞雄抓了把頭發，然後說道：“不行，我不同意把聯衆白白送給他們。聯衆到底是什麼價格，你應該比我清楚！”
“可是咱們現在有什麼别的好辦法嗎？！”蔣萬發煩躁地擺擺手，“要是不給，咱們兩個什麼都沒有了，倒不如留得青山在，把北城留在咱們手裡。這樣，以後也有翻盤的機會。”
頓了頓，蔣萬發說道：“聯衆的價值，不隻一千萬，卓君就是看準了這一點，不舍得拿一千萬走人，而是要把聯衆抓在手裡。說到底，他還是太貪心。既然他貪心，那就是給咱們留下了機會，真是用北城跟卓君的聯衆鬥，咱們有八成勝算。大不了，把聯衆給卓君，讓他過過當老闆的瘾，相信過不了半年，咱們就能讓讓卓君把吞進去的聯衆給吐出來！”
王瑞雄沉默了足足十秒鐘，才怒道：“可是這口氣我順不下來。”
“順不下也要順！”蔣萬發冷聲說道，“這次，就聽我的。卓君給咱們二十四小時的考慮時間，二十四個小時中，咱們繼續讓人去找卓君，如果還找不到，就答應他。”
王瑞雄重重喘了幾口粗氣，這才點點頭，勉為其難地說道：“那行吧。不過如果要用聯衆來換卓君手裡的錢的話，簽合同的時候我必須要到場。”
“嗯。”蔣萬發也沒有多想，點頭同意了。
……
很快，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金鷹中。
我和周雲昊進行完了對練，一塊兒到休息區休息去了。一塊兒喝水的時候，周雲昊皺眉問我這兩天怎麼感覺我總是有點兒不在狀态，我笑了笑，擺擺手說沒事兒，家裡出了點兒事兒，難免分心。
一聽是我家裡事兒，周雲昊也沒有再多問，因為打破砂鍋問到底就有點兒不懂禮貌了。
就在我和周雲昊休息的時候，一旁我的衣服裡面，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我聽見動靜之後，立馬就過去，把手機摸了出來，一邊兒接聽了電話，邊兒往訓練室外面走去。
電話是卓君的，我一猜就是。
“喂，君哥，事情怎麼樣了？”我問道。
卓君呵呵一笑，說道：“剛跟我打完電話，說他們同意了，讓我明天去聯衆辦公樓簽合同。”
“這麼順利？！”我微微皺眉，“不會有詐吧？”
“肯定有詐。”卓君呵呵一笑，直接說道，“不過，有詐也沒有辦法，王瑞雄和蔣萬發現在是陷入了死局，他們能出的牌不多，我閉着眼睛都能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一聽這話，我心裡更是不托底了，說道：“那明天我跟你一塊兒去。”
“不，你不能去。”卓君說道，“如果咱們都去的話，他們反倒是沒有任何顧慮了。明天，我和張俊豪去就行。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不會有事兒的。”
“可是……”我有些猶豫。
卓君笑道：“沒什麼可是的，錢這東西，能是這麼好拿的嗎？不在刀尖上滾一圈，我拿的還不踏實呢！放心吧，肯定沒事兒，到時候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嗯，好，君哥……”我沉吟片刻，然後點頭道，“那你和俊豪一定要小心。要是你出什麼事兒，我可是還要再演一出北城之夜的戲碼。”
“哈哈！”卓君大笑，“就沖你身上帶着緩呢，我也不能讓你再沖動一次。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嗯……”我應聲，電話那頭，已經是挂了電話。
卓君接下來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我其實也不清楚。他說，他要拿下聯衆和北城，讓蔣萬發和王瑞雄滾蛋，但是他真的能鬥得過這兩個老狐狸嗎？
到時候，合同肯定是要當面簽的，卓君又如何保證自己現身之後，不會被蔣萬發和王瑞雄出爾反爾，直接控制住呢？
縱使卓君似乎很有自信，但是我心裡始終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饒是如此，我能幫上卓君的地方，也實在是太少太少，任何擔憂都是沒有意義的。
……
第二天，在成州市的某個小旅館中，卓君挂上了自己的電話，然後對一旁已經收拾妥當的張俊豪說道：“行了，都安排完了，咱們走吧。”
張俊豪猶豫了一下，問了一句：“君哥，托底不？”
卓君想了想，笑着搖搖頭，說道：“沒有任何事是能夠托底的，我隻能說，能準備的都準備了。放心吧，回頭有事兒，你扔下我就跑，我這身闆的，跟着你跑也是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