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墨墨看向了我那個哥們,開口問道:“誰是二嫂?”
我那個哥們愣了一下,然後驚喜起來。因為今天來跟墨墨搭讪的人這麼多,平均下來,墨墨每個人也就回兩個字撐死了。而現在,墨墨主動跟他說話,還說了四個字,這怎麼能讓他不驚喜?
所以,他嘴一秃噜,啥都往外說了,指了指正扶着桌子站起來的毛天天,說道:“那不,那就是我們二嫂,跟閻哥可恩愛了,這一天天的。”
不知為何,我就感覺自己心裡一沉。
果然,墨墨皺了皺眉頭,看向了毛天天。毛天天注意到墨墨在看自己的時候,不由得也愣了一下。因為她能明顯地感覺到墨墨眼神中的不善,絲毫不加掩蓋。
我沖我這個哥們使了使眼色,說道:“你别瞎嚼舌根了,自己一邊兒玩去!”
然後,我對墨墨說道:“那什麼……墨墨。你午飯怎麼吃?不然跟我們一起怎麼樣?”
我現在也是抓住一切機會,想跟墨墨搭上話,看看她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就是不理我。再者說了,墨墨今天第一天來,什麼情況也都不了解,有一個人帶着也是必要的。
墨墨也終于是跟我說了這麼多年來的第一句話:“跟你們一起吃?”
我忙不疊的點頭,心說這小姑奶奶終于是跟我搭話了。
誰知墨墨直接說道:“我不去,你也不許去。跟我走,不許你中午跟他們,尤其是那個女人一起!”
說完,墨墨直接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懵了,毛天天直接愣在了原地,看着墨墨把我給拽了出去。
我被墨墨拉着,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兒,便急忙問道:“墨墨,你這是幹什麼?要帶我去哪兒?”
“吃飯去。”
“去哪兒吃啊?”
“出去吃。”
“啊?!”我更是有點鬧不明白墨墨要幹嘛了。
“不許跟那個叫毛天天的一塊兒吃飯!”墨墨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立馬拉着我的手,繼續往外走,直朝學校大門走去。
我一聽這話,頓時就想到了毛天天的話。難不成墨墨從開始到現在也沒理我,真的是因為昨天看到了我背着毛天天呢?要真是這樣,那墨墨也太任性了些吧,眼裡真的是容不得一點兒沙子。
毛天天和我那幫哥們直接讓墨墨給丢一邊兒去了,拽着我就到了學校門口。
此時我才看到,學校門口一直都停着一輛路虎。見到墨墨出來,路虎車上下來了四個壯漢,直挺挺地朝着我和墨墨走了過來。
校門關着,門衛看到我和墨墨過來了,外面又走過來了四個壯漢,也有點兒鬧不明白什麼狀況。我知道,墨墨帶過來的壯漢肯定是要叫門的,但是他們說話,也未必好使,畢竟看他們這一副黑社會的派頭,誰敢随便開門?
正好,我跟門衛現在也熟,直接招呼了一聲,就讓他們把門開了。墨墨拉着我,直接就出去了。
“淩小姐,有什麼吩咐?”四個壯漢簇擁着我和墨墨,其中一個人低聲問了一句。
“吃飯去!”墨墨簡單直接,讓我上了路虎車裡面。車很寬敞,我進去倒也沒什麼擁擠感,但是自己旁邊坐着的黑衣大漢卻讓我有點兒手足無措,也幸好,我旁邊就是墨墨,這樣讓我稍稍安心了一些。
說起來也真是,我也不知道墨墨到底要幹什麼,莫名其妙地就跟着墨墨上了車。
前面開車的壯漢給車開起來,然後回頭問道:“淩小姐,咱們現在去哪兒?”
淩墨墨沒回答,而是看向了我,問道:“你想吃什麼?”
“啊?!”我撓撓頭,依舊是沒有弄明白什麼情況,“我……我也不知道……”
墨墨也沒問我第二遍,直接對前面的壯漢說道:“去個吃飯的地方,你看着挑吧。”
“行。”前面的壯漢點點頭,繼續開車去了。
“不是,”我看着墨墨說道,“墨墨,你這是要幹啥啊?怎麼莫名其妙就把我給帶出來?”
“去吃飯啊。”墨墨看着我說道。
我說道:“吃飯至于這麼大陣仗嗎?咱們在食堂吃點兒得了呗?”
墨墨直接說道:“食堂有毛天天。”
“……”我頓時無奈,問道,“毛天天怎麼了,看起來你怎麼這麼煩她。”
墨墨又不說話了。
我心說這叫什麼事兒,想理我就說兩句話,不想理我直接就不說話。墨墨這葫蘆裡,到底灌得是什麼藥?
車開了十幾分鐘,我們已經到了華益街上。四個壯漢直接給車停在了一個法國餐館門口。墨墨下了車,依舊是拉着我的手,在前面拽着我走。
我卻直接刹住腳了,問道:“墨墨,你要來這兒吃?”
墨墨回頭問道:“嗯,怎麼了?”
“我……吃不慣……”我撓撓頭,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道。
看着門口那廣告牌上的什麼酥皮洋蔥湯、法式幹煎塌目魚,我真的是沒啥胃口。畢竟是中國的胃,吃外國菜自然是沒法消化。
墨墨看了看我,問道:“那你想吃什麼?”
“不是,墨墨,我到現在還蒙着呢,咱們這麼久沒見,還沒好好聊聊呢,你幹啥突然就把我往法國餐館拉……”
“那吃自助去吧,你想吃什麼拿什麼。”墨墨打斷了我,直接拉着我的手,又往旁邊的漢森自助餐廳拉,“跟我去吃飯,吃東西的時候咱們可以好好聊聊。”
一聽這話,我想了想,最終還是跟着墨墨過去了。
漢森也算是北城區最好的自助餐廳了,一百八十八一個人,要是平時,我妥妥不會來,因為我知道自己怎麼吃也吃不了一百八。有這個錢,都夠我叫幾個人撸一頓串了。
但是,讓我帶着墨墨撸串明顯是不現實,因為我感覺她也不愛這一口。
錢,不用我管,那四個壯漢直接付了,然後我們一行六個人就到了用餐區,我和墨墨一桌,另外四個壯漢一桌。
墨墨拿了點兒蔬菜沙拉,還有意面,蒸魚,量也不多,估摸着她這身闆,吃這麼多也就夠了。
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看着那些大龍蝦啥的,倒是心動,但是在墨墨面前我也不想吃得太放肆,更何況現在也沒這個心情,所以就拿了點兒肉、菜就回來了,跟墨墨一塊兒吃了起來。
另外四個壯漢則沒我們這麼拘束,哐哐整了一桌子肉,一點兒綠的沒有,直接就開整。不過我也注意到,就算是在這裡,他們也是時刻保持有兩個以上的人在墨墨身邊五米的範圍之内。
這幾乎就是一種習慣,更讓我覺得,他們不是一般的保镖。
我跟墨墨就這麼相對而坐,一塊兒吃着飯。墨墨吃飯很是文雅,細嚼慢咽。我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問了墨墨一句:“墨墨,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墨墨點點頭,意思是說自己還好。
“我之前和阿姨都聊過了,你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我也知道。”墨墨放下手裡的叉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至于我,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回去之後一直在我爸那裡,他對我挺好的,我在法國和英國各呆過三年,也跟着我爸在中國的幾個城市來回跑過,就這樣。”
“那這次,會在江州市待一段時間?”我問道。
墨墨點點頭,說道:“應該是吧。行了,還有什麼問題?”
我撓撓頭,說道:“當然有。你為什麼要在江州市……”
“因為你在這裡。”墨墨的大眼睛看着我,直接就說道,“我想你了。”
這麼兩句話,直擊我的心口,讓我覺得自己鼻子都有點兒發酸。
墨墨說完這句話之後,眼中又有怒氣浮現,幽幽地說道:“不過,看起來你好像都快把我給忘了。”
“怎麼會!”我當即說道,“我也想你,但是根本不知道你在哪兒……”
“是嗎?”墨墨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看,你和那個叫毛天天的關系挺好的,好像有我沒有我,都是這麼回事兒。”
“不是……墨墨,你這兩天不理我,就因為這事兒?不至于吧?”我有點汗顔,心說難道還真讓毛天天猜對了?
墨墨直接說道:“我不管至于不至于,讨厭她就是讨厭她,我不會忍着,生你氣也是。以後,你陪我吃飯,不許陪其他人,尤其是毛天天。”
“呃……”我愣了,真是沒有想到,墨墨竟然這麼霸道。
墨墨似乎已經吃完了,也沒再說别的,就這麼手拖着腮,看着我,也沒有再說話。
我又吃了幾口,覺得這麼被墨墨盯着挺别扭的,而自己也吃的差不多了,于是撂筷子說自己吃的差不多了。
隔壁桌的那四個壯漢雖然吃的多,但是他們吃飯速度極快,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經一桌子肉全部下肚了。
于是,墨墨又拉着我的手,帶着四個壯漢離開了。
等我回到教室的時候,午自習剛剛開始,但是班裡還沒安靜下來。我正要回座位呢,毛天天看着墨墨拉着我的手回來了,盯着我們的手看了一陣子,這才沖我使了個眼色。
我會意,直接過去了。
“萎縮閻,你們中午幹啥去了?”聽得出來,毛天天是有點兒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