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問過毛天天,問她羅小蝶怎麼沒有過來。毛天天搖頭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了羅小蝶,但是她說自己有點兒事兒,來不了,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總覺得,羅小蝶似乎是出了點兒什麼問題,要不然她不可能不過來。但是她到底怎麼了,我怎麼會知道呢?
北城之夜的案子,在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如期開庭。
開庭的時間,也不過是事發之後的第二十天。
一個殺人的案子,從事發,到審理,到開庭審判,一共隻經曆了二十天,本身就有問題,但是這個問題誰能發現呢?
最後,果不其然,我被判了三年,緩期三年,再回去走兩天手續,也就能出來了。三年緩刑,隻要我表現良好,這件事兒也就能這麼過去了。
要是判的刑期再多一個月,我連緩的機會都沒有,所以這個判決明顯就是壓着線在照顧我。
本來一個殺人的案子,能落得這麼一個結果,說出去,肯定是要驚掉人眼球的。但是,我偏偏就做到了。實際上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我本以為自己完了的事兒,就這麼結束了。
兩天之後,管教過來通知,說我可以出去了,讓我跟着去收拾收拾東西,走走流程,外面已經有人來接了。
牢裡的其他“室友”各個面面相觑,他們也是側面打聽到,我确實是殺了人的,而且,竟然真的在一個月之内就給放出去了。呂鳴看着我,大叫了一聲“爹!”,我哈哈一笑,在呂鳴的一聲“爹”中,走出去了。
毫無疑問,我這事兒也就是不能往外傳,要是真讓人知道我殺了人,在牢裡就呆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估計不少人都得驚掉下巴。而且,我的名聲,也就起來了。
敢殺人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但是殺人之後進去了,别人也就承認你是一個莽漢。我這殺了人,然後沒事兒人一樣又出來了,這算什麼?!說明我可真的是有殺人許可證了,别人還敢得罪我嗎?弄死你也是白弄死的,這誰能不怕?
隻是可惜了,我這事兒,還得往下壓一壓,不能大肆宣揚,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去簽了字,拿了東西,走完流程之後,我就被帶出去了。外面陽光正好,彭雨開着車,帶着張梅、墨墨、毛天天在門口等着我。除了他們之外,就連劉立帆、應能都從外面上學的地方趕過來了。至于嘴炮龍、吳均熙他們,還在裡面關着呢,以後估計得我去接他們。
張梅一看見我,哭着就撲我身上了,嗷嗷地哭,墨墨和毛天天在旁邊勸說張閻這不是沒事兒嘛,阿姨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我這事兒,估計挺讓張梅崩潰的,如果不是這麼多人幫我運作,我可能真的要判個八年十年的。
彭雨也是笑了笑,招呼我說一會兒去洗個澡吧,然後一塊兒去吃個飯,這裡人挺多的,他已經在一個飯店定好桌子了。
我笑着點點頭,說行,那現在就走吧。
衆人上車的時候,我還看了看,依舊是沒有看到羅小蝶的身影。
……
羅小蝶的家中。
羅小蝶穿着一身睡衣,光着腳丫坐在床上,看着毛天天發的一條短信――“我們接張閻出來了,現在已經沒事兒了,小蝶,你什麼時候過來?”
羅小蝶激動地一下子眼圈兒就紅了,回了毛天天一句:你們去吧,我家裡還有事兒,就不去了。然後,她把手機放在了床頭,趴在了床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終于啊,一切都結束了,張閻沒事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羅小蝶連忙起身,七手八腳地把自己臉上的眼淚給擦幹淨了,然後蒙上了被子,說道:“誰啊?”
“是我。”羅母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哦,進來吧,媽。”羅小蝶聲音一沉,說道。
羅小蝶的房間門被推開,羅母走了進來,依舊是一身OL裝,看起來是從公司剛回來。自從羅小蝶答應去澳大利亞之後,羅母也算是少了一樁心事,這兩天氣色不錯。
她看了看蒙着被子的羅小蝶,歎氣搖頭道:“小蝶,一會兒吃完了午飯,我就帶你去學校辦退學手續。我可是聽你爸說,今天張閻就出來了,你應該接到消息了吧?既然他都出來了,你也該遵守約定,準備去澳大利亞的事兒了。機票是五天之後,這五天裡,把你的退學手續辦了,應該就沒什麼事兒了,你好好準備準備吧,在那邊兒好好學習,我跟你爸沒法陪着你,隻能一年去看你幾次。”
“五天?!”羅小蝶一愣,“這麼快?”
羅母說道:“那邊兒開學也有一段時間了,所以你過去的時間越早越好。”
“嗯……我知道了……”羅小蝶小聲回了一句。
羅母“嗯”了一聲說道:“知道就行,一會兒出來吃飯,吃完我就帶你去辦手續,下午公司還要開會,我時間也不多。”
說完,羅母又出去了。
羅小蝶在被子裡面,看着眼前的黑暗,眼淚又下來了。
……
接我出去後,我們走的流程無非就是洗澡吃飯這一趟下來。一直到晚上,事兒才算完,我跟應能、劉立帆好好聊了聊,他們明天也就走了,畢竟他們還上着大學呢,過來找我,幫我辦事兒都是偷跑回來的,時間長了被學校老師發現,給他們挂科那就完犢子了。
我跟他們告了個别,約好了等放假了再一塊兒喝一點,才和他們分開。他們第二天直接就走了,也沒有跟我打什麼招呼。
彭雨說從今天起,我的生活就算是恢複正規了,等到後天,我就繼續跟以前一樣,在學校和金鷹兩地跑就行。我點點頭,對此并無異議。
第二天,又是和一些昨天沒有接我的老朋友聚了聚,他們擺了場,慶祝我沒事兒出來,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我照舊先去彭雨家練拳,跟彭雨對練了一下,彭雨倒是挺滿意,說我在裡面呆了二十天,竟然也沒忘了訓練,各項指标絲毫沒有退步,還不錯。
現在離升級考核還有一個月多一點兒的時間,我努把力,或許一切還有希望呢。
完事兒之後,又是一路跑着去了學校。對于我的回來,班裡同學自然也是鼓掌歡迎。衆人也不知道我是因為什麼進去了,倒是有人傳我殺了人,但是信的人不多,畢竟我要是真殺了人,能大半個月就回來上課嗎?
反正我也不是什麼乖乖生,犯事兒被抓了,倒也算正常,所以班裡同學也沒有人多想,隻當我又幹什麼事兒,被抓進去了。這種事兒,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我閻哥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就這麼回事兒,所有同學也都習慣了。
不過,我回到學校之後才發現,羅小蝶的位置竟然空了,一直沒有人過來。頓時,我心裡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我問了一下毛天天和墨墨,他們兩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毛天天隻是說,前天她就叫了羅小蝶,但是羅小蝶說自己不舒服,就沒來,想來是請了病假了吧。
我“哦”了一聲,利用課間的時間給羅小蝶打了個電話,并沒有打通,無奈隻能作罷,準備晚一些時間再跟羅小蝶聯系。
下午,彭雨再次把我送到了金鷹。我在金鷹熟人不多,而且這種地方誰來不來的,也很正常,就好像我在金鷹這麼久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妖狼郎峰一樣,每個人指不定有什麼事兒呢。所以,我缺席二十來天,也沒人注意到。
當然,跟我關系比較好的喬川還是留意到了我這二十多天沒有過來,所以我來了之後,喬川利用休息時間找了我,問我怎麼回事兒,二十多天都沒來,他都以為我不在金鷹了呢。畢竟我一個青年組的成員,不可能說出去打比賽。
我因為腦子裡在想羅小蝶的事兒,所以并沒有跟喬川多說什麼,隻是笑了笑,說沒事兒,家裡出了點兒事兒,回去處理了一下。
喬川“哦”了一聲,說道:“那這二十多天,也不知道你荒廢了沒有。晚上跟我當陪練怎麼樣?李飛跟徐炎今晚要打一場友誼賽,我晚上找誰練還沒譜呢。”
我點點頭,說:“行,那咱們晚上對練吧。”
“呵呵,那就說定了!”喬川笑了笑,然後就回到專業組的訓練場地了。
我歎了口氣,心說自己現在既然已經回來了,注意力還是要放在升級考核上才行,要不然這麼久的輪擺攻擊跟障目不就白費了嗎?所以,下午的時候,我也是想要沉下心去訓練,不過心裡卻總是有什麼一樣,一直很浮躁。
到了晚上,跟喬川對練的時候,因為這份浮躁,我也是經常走神。而在擂台上,眨眼都有可能會讓對方抓住機會,更何況是走神?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喬川抓住了兩次機會,重拳就直接擊倒了我,打得我滿嘴皿腥味兒。